校霸問我吃炒雞嗎
第2章
5
一路上,我嘰嘰喳喳盤問方唯安的底細,光明正大地進行背調。
我問什麼,方唯安就答什麼。
幾乎差點扒出方唯安內褲什麼顏色的。
路上因為我左搖右晃,方唯安擔心我被車撞,背我走了一半的路程。
到家後,我趴在他的背上S活不肯下來。
無論方唯安怎麼甩,我都SS扒住不松手。
方唯安無奈:“祖宗,你下來吧。到家了,你趕緊休息。”
我氣哼哼:“不要,放手你就走了。我怕黑,你陪我。”
Advertisement
我媽和白時許他爸都不在家,家裡一個活人沒有。
說完,還不等方唯安回答。
我的胃裡一片翻江倒海。
“嘔!!!”
世界寂靜下來。
方唯安穿的戴帽衛衣,我憑借殘存的理智,沒有將嘔吐物吐到他頭上。
這下方唯安想走也來不及了。
吐完之後,我稍稍清醒了。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方唯安青筋暴起,咬牙切齒:“浴室在哪?”
我的臥室裡有獨立衛浴。
為了贖罪,我殷切地跑上跑下,給方唯安拿睡衣和洗漱用品。
更是主動為他吹頭發。
“對不起啊,剛剛沒忍住。”
方唯安:“閉嘴。”
“哦……”
倫家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買大的T恤穿在方唯安身上緊巴巴的,說不出的別扭。
衣服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幹,方唯安沒辦法,隻好住下來。
我躺在床上兩眼放光,拍拍旁邊的位置。
“快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
方唯安表情一言難盡。
“我為什麼要和你睡一張床?”
理不直氣也壯。
“因為我喜歡你,我想和你一起睡覺。”
我伸手趁方唯安不備,將他往床上拉。
他沒設防備,身體不受控制向我傾倒。
微涼的嘴唇貼近我的額角。
我恍惚間,一下子想起黑暗裡巷子的情景。
那是一個新年。
大家都在家裡迎春。
白時許卻被宋褚兮一個電話叫走。
“褚兮說她家遇上了點麻煩,我去看看。”
我不放心追出去,卻被醉漢糾纏欺負。
當時方唯安和醉鬼S命搏鬥,最後滿身是傷,將醉鬼打得頭破血流。
在他趕來之前,我早已用當天身上攜帶的美工刀割破了手腕。
方唯安用僅剩不多的力氣打通120,抱著我哭得無聲無息。
“別S,白蘅。我求求你。”
血液流逝,我根本聽不清他後邊說了什麼。
新春的煙花升空。
我人生最後的一眼,隻看到了方唯安絕望的臉和漫天的熱鬧煙火。
隻記得他在我臨S之前溫柔克制的額尖吻。
在我最殘破不堪的時候,收到了一個人最虔誠的吻。
房間的氣溫逐漸攀升。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跨坐在方唯安身上。
他的衣服被撩起,腹肌結實有力,人魚線若隱若現,性感分明。
我一時之間看直了眼,正在想接下來幹什麼的時候。
一個煞風景的聲音響起。
嚇得我渾身一震。
“白蘅。”
“你回來了嗎?”
——該S,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個時候回!
6
我不耐煩喊:“回來了。”
門外的白時許不依不饒:“白蘅,你出來一下。”
“我要睡了!”
“你出來,我們說幾句話,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我恨不得一拳錘爆白時許的腦袋。
春宵一刻值千金。
耽誤一秒,都是暴殄天物。
我不理他。
方唯安被我壓在身下,耳朵通紅。
我俯身親了他一口。
他望過來,平日裡看起來凌厲的眼睛竟然閃過幾分無措的羞惱。
但是他不敢發出聲音,惡狠狠地瞪著,企圖威懾住我。
他不敢動,但是我可不在乎,對著他又親又摸。
門外白時許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才離開。
他一離開,方唯安就啞著聲線開口:“你給我趕緊睡覺!”
我高高興興鑽進被窩,黑暗裡緊緊抓著他的一根手指。
“晚安,方唯安。”
“晚安。”
“我喜歡你哦。”
等了許久,還是沒等到回應,我沉沉地睡了過去。
寂夜裡,方唯安緊緊盯著我的睡顏,補充:“我也是。”
7
第二天一早,方唯安已經不見了。
我破天荒沒有等白時許,自己一個人去上學。
方唯安估計是在躲我。
我到教室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座位搬到方唯安旁邊。
我原來吵著鬧著和白時許一桌,還是我求著老師好不容易換過去的。
躲我?
不礙事。
他總會來上課的。
白時許進來一眼看到我換了座位。
他唇線拉直,毫無情緒道:“你什麼意思?”
我莫名其妙:“你管我什麼意思,又礙不著你什麼事。”
他冷笑:“白蘅,你可別後悔。”
宋褚兮來的時候,特意在講臺晃悠了一會兒。
讓全班同學都看清了她包上的掛件——之前我送給白時許的。
所有人都在等我火山爆發,我卻撇嘴:“垃圾也有人上趕著搶了。”
今早,我就把自己包上的掛架扔進了學校樓下的垃圾桶。
接下來的幾天,宋褚兮就好像是撒尿佔領領地的動物一樣,有意無意炫耀著白時許對她的偏愛。
我隻覺得無聊,全身心撲在方唯安身上。
一股腦地想著怎麼讓他接受我的心意。
我:“我跟你說,隔壁班那……”
他:“哦。”
我:“跟我聊天很爽嗎?又嗯又啊又6的。”
正在喝水的方唯安:“……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我:“現在幾點了。”
他:“十點四十。”
我:“不,是我們幸福的起點。”
他:“……”
本以為日子就這麼相安無事下去,誰料想宋褚兮居然蹬鼻子上臉來找茬。
體育課,宋褚兮主動找上我。
“白蘅,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但是我真的對你沒有惡意。”
我眼神都懶得給她一個,到處尋找方唯安的身影。
我們站在操場遮陽的一處臺階上。
宋褚兮嘴裡羅裡吧嗦說了一通,一邊說一邊往我身邊湊。
我皺眉,想從她旁邊離開時,她猝不及防地朝臺階下倒。
幾天沒和我說過話的白時許突然從旁邊冒出來,怒聲呵斥:“白蘅,你在幹什麼!”
“我知道你討厭宋褚兮,覺得我疏遠你是因為她,但是你也沒必要去害她吧?”
我火冒三丈:“眼瞎就去看醫生,你哪隻眼看見我推她了?”
白時許的語氣毫不客氣,嘲諷的意味十足:
“不想承認?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連自己的錯誤都不敢承擔。”
“是不是方唯安教你的?”
我怒氣衝衝,指著白時許鼻子大罵:
“圓明園的豬首找到了,你現在當務之急的任務是找到白菜粉條!你眉毛底下掛倆蛋,光會眨眼不會看嗎?”
周圍的同學漸漸圍過來。
白時許抱起地上的宋褚兮,冷聲:“我懶得和你吵,你最好祈禱宋褚兮沒事。”
方唯安從人群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杯礦泉水。
“等等,先別走。我知道她怎麼了。”
白時許急赤白臉:“你開什麼玩笑,你知道什麼?”
方唯安擰開礦泉水,眼都不眨澆在宋褚兮頭上。
緊閉雙眼的宋褚兮立刻因為嗆水醒了過來。
我:哇偶,神醫啊。
8
當初我體測因為中暑暈倒,白時許知道後隻是靜靜說:
“為什麼別人沒有暈倒?你平時就是太驕縱了些!”
“你看人家宋褚兮,每天打兩份工,從來沒有叫苦叫累。”
那時候我真傻。
我竟然真的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原來當他真正在乎的人出事時,他會不顧一切地指責所有嫌疑人。
他的冷靜自持,教養學問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方唯安拖著尾音,有些欠欠地說:“這不就醒了?快來問問這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褚兮一臉純良無害,緊緊抓著白時許的衣角。
“我剛剛在和白蘅同學說話,惹得她有點不高興。”
她一邊說一邊瞟了我一眼,害怕地往後縮了縮:“我說話可能有點直,別介意。”
我捏捏拳頭,微笑:“我力氣可能比較大,別介意,我扇你有點疼。”
方唯安走到她面前,低眼,慢條斯理道:“然後呢?好好說。這邊有監控,說的如果和白蘅不一樣,我們可以調監控看一下。”
聞言,宋褚兮臉色微變。
“後邊……可能因為天氣太熱了,我中暑,不小心栽下去。”
你怎麼不吃點耗子藥,趕緊中毒。
方唯安語氣闲散又意有所指:“這樣不就好了,好好說話也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的。”
白時許臉上掛不住,目光閃了閃沒說話。
方唯安不依不饒:“沒什麼想說的了?”
白時許這才不情不願地低聲說了句抱歉。
但他又緊跟著說:“如果你一開始火藥味沒那麼重,我也不會覺得你是心虛才誤會你的。你就不能像褚兮一樣,撒嬌或者賣乖索什麼的,我……”
我冷笑:“撒嬌?我會撒尿,要不要給你表演一個!”
不顧白時許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我拉著方唯安就走了。
方唯安最近總躲我。
好不容易逮到他,我抓著他不讓他離開。
“方唯安!”
“嗯。”
我突然發現,方唯安真的會在任何我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就像我每次叫他,他都會答應一樣。
“我喜歡你。”
他無奈摸摸耳朵,不自在道:“你都說了一萬遍了,我知道。”
“那你倒是回應一下啊。”
方唯安停下腳步,有些磕巴:“今天晚上,你來天臺,我告訴你我的心意好不好?”
我噗嗤一下笑出聲。
“好啊。”
9
一下午我都美滋滋地等待晚上到來。
等到下晚自習時,門口的躁動都沒有察覺。
我直奔天臺。
就在我踏進天臺的一剎那,漫天煙花綻放,黑色天際綻放著剎那芳華。
火花流瀉而下像如雨花瓣。
我最喜歡煙花。
因為我一直覺得煙花這東西,其實轉瞬即逝,所以要和別人一起看。
這樣的話,忘了煙火的樣子和顏色也沒關系,但是卻會一直記得身邊那個人的臉。
我曾和白時許度過一個又一個新春,每個新春的煙火,我都默默記下白時許的樣子。
可是白時許永遠不理解我的行為。
他討厭我喜歡的東西,討厭喧鬧的一切事物,其中就包括煙花。
往年,他鮮少與我共賞。
甚至不屑於和我共賞,所以才拋下我去找宋褚兮,甚至經過那個巷子,都沒有注意到我的呼救。
我出神地望著天空。
方唯安就站在那裡,長身玉立,眉目張揚。
短發順著風露出他的額頭,鼻梁高挺,睫毛纖密。
平時冷漠兇狠的偽裝卸下,他顯得有些緊張不安。
“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煙花。”
“我什麼時候說的?”
他愣一下,接著說:“開學第一節課的時候。”
這都記得。
方唯安似乎是攢足了勇氣:“白蘅,我喜歡……”
他還沒說完,我搶先更大聲道:“我喜歡你,方唯安。”
他有些懊惱地抓抓頭發,抱怨似地嘟囔:“這種事情,應該讓我先來的。”
我輕笑,湊近,踮腳。
下一秒,他俯身下來,溫熱的掌心扶在我的腦後。
良久分開後,我壞笑道:“方唯安,你接吻的時候其實可以呼吸。
方唯安有些氣惱地再次俯身,報復似的輕輕咬了咬我的唇。
“白蘅,你這張嘴,有時候該閉嘴就閉嘴。”
他輕咳一聲,耳朵紅了個徹底。
“那,我們現在是情侶關系嗎?”
“當然,男朋友。”
煙花散盡,他還在那裡。
10
當晚我回去的時候,客廳烏黑。
一開始我以為沒人,開燈才發現白時許坐在客廳一動不動。
我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白時許抿起唇,眼裡漸漸蘊育出一場風暴。
“你今晚去幹什麼了?”
我翻了個白眼:“關你什麼事?”
“你是不是和方唯安在一起?”
“是又怎麼樣?”
白時許向來進退有度,極少動怒。
這次卻很反常。
我幹脆直接挑明:“白時許,你憑什麼管我?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管我?”
“我們兩個既不是親兄妹,也不是什麼情侶一類的親密關系,你這樣囂張跋扈、不分青紅皂白地質問我,想幹什麼?”
說完我就回到臥室。
打開手機一看,才知道白時許為什麼這麼反常。
原來今晚表白的不止有方唯安,還有白時許。
白時許和宋褚兮本來在操場都擺好架勢了。
誰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煙花奪走了。
煙花綻放的方向和天臺的方向一致,很快有人發現了天臺上的方唯安和我。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見證了我和方唯安的表白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