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問我吃炒雞嗎
第1章
表白繼兄被拒絕後,我轉頭勾搭上了校霸。
繼兄不以為然:“方唯安嘴欠臉臭脾氣差,你能啃下這硬骨頭?”
“我賭你三天就會回來求我。”
然而幾天後,在我體會了校霸的吻技後,對繼兄的話深表懷疑。
“方唯安,接吻的時候可以換氣呼吸的。”
看不出來,人前不可一世的校霸,吻技會這麼笨拙這麼青澀。
方唯安惱羞成怒,將我抵在牆上,像是餓了很久的猛獸,攻城略地,毫無章法。
他聲音低啞:“你昨天不是說想吃炒雞,今晚要不要炒一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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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空氣中彌漫著尼古丁和酒精的味道。
嘈雜震耳的音樂,透過門縫泄露。
門內,強烈的鼓點也沒能壓住他們肆意的聲音。
“白哥,難得啊。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你居然回來這種地方。”
“有點眼力見,白哥是為咱來的嗎?”
幾個人擠眉弄眼,笑著把白時許往一個服務員身上推。
那個服務員我認得,就是前不久新來的轉校生。
做事笨手笨腳,成績一塌糊塗,為人軟弱愛哭。
卻偏偏吸引住了一向厭蠢的白時許。
甚至為了她,來了平時最忌諱厭惡的地方。
為此前不久,我們還大吵一架。
轉校生和白時許被簇擁著坐在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
第一輪,白時許輸了。
“大冒險。”
一個人眼珠子亂轉,不懷好意道。
“那白哥給我們看看你和你妹妹的聊天記錄?滿足一下我們的八卦之心唄。”
我和白時許是重組家庭。
我們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
我喜歡白時許這件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白時許猶豫了一瞬,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嗤笑:“可能會有點多,你們將就看吧。不過是些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寫的。”
他低頭擺弄了一會兒,將我們的聊天記錄識圖,切換為識屏朗讀。
手機音量外放,足以讓門外的我也聽得一清二楚。
“識別結果:當前文本預計朗讀十四分鍾。”
手機屏幕上滿屏白色對話框。
一群人發出爆笑。
“寫這麼多,白哥你沒給她稿費嗎?”
“這麼多?我勒個電路板啊。”
“可以啊白哥,這乖乖女平時看著這麼冷,沒想到對你情根深種啊。不愧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
第二輪,好巧不巧是轉校生輸了。
她紅著臉,扭捏:“那我也選大冒險吧。”
“親吻一口在場的異性。”
她選了白時許。
人影交疊,蜻蜓點水,氛圍曖昧。
所有人都在為這個曖昧不清的吻歡呼尖叫。
上一世我看到這裡,沒忍住衝進去給了轉校生一巴掌。
最後和所有人鬧了個不歡而散。
白時許神色厭倦:“白蘅,能別鬧了嗎?那隻是個大冒險,不會有人放在心上。當時那種情況,我隻是配合她解圍罷了。”
配合解圍?
那我前世因為被轉校生誣陷,受到蔑視和侮辱的時候,他為什麼不站出來幫我?
哪怕隻是說一句話也好。
就算他不接受我的感情,那我們十多年生活的情誼甚至比不過轉校生的一面之詞?
我雙手顫抖,下意識推開遮掩住的門。
包廂裡的氣氛瞬間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或驚訝,或譏諷,都刺得我想轉身逃跑。
白時許在轉校生吻下後,神情恍惚,回味似地想要摸摸嘴唇。
看見我突然闖進後,他動作一頓。
“白蘅?你怎麼在這?”
其他人低聲嘀咕:“怎麼追到這裡來了,這還怎麼玩?真無語。”
上一世,我衝進來大鬧一番,質問白時許對我的感情。
最後白時許當著所有人的面,頭疼又厭煩地對我說:“我隻是把你當妹妹。”
白時許站起身,拉住我往外走。
他面露不耐,毫不遮掩。
“你想鬧就回家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跟著我,我也有自己……”
沒等他說完,我甩開白時許拉扯的手,冷聲說:“自作多情,誰說我是來找你的?”
白時許氣笑。
想到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心裡有些發怵。
我抓起桌子上的一杯酒。
酒壯人膽。
酒吧包廂角落裡,一個自始至終都蒙頭睡覺的人似乎動了一下。
他的面前隻有一杯白水,一動沒動。
我提高音量:“方唯安!”
“你就算因為剛才的事生氣,也不用去煩我的舍友吧?他昨晚休息得很晚,你別叫了。”
我充耳不聞。
“方唯安,我有事找你。我就數三個數,你愛來不來,別後悔就行。”
“三。”
“二。”
白時許還想阻止,在我數下最後一個數的時候,沙發上的人卻忽然起身。
方唯安很高,比白時許還要高一點。
他走到我面前,勁瘦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無端給人壓迫感。
A中誰人不知道校霸方唯安脾氣暴躁,臉冷嘴臭。
他面色不虞,眉頭微皺。
“有什麼事?”
想起前世的他,我有點想笑。
小樣,還怪會裝。
我揮手示意他彎一下腰。
方唯安還真的乖乖俯身,隨著他的動作靠近,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額角。
我抓住他的衣領,輕輕覆上他的唇,淺嘗輒止。
方唯安似乎變成了一尊石像,一動不動,氣息卻燙得厲害。
餘光中,我瞥見白時許的表情——
五彩斑斓。
2
從上初中,我媽和白時許他爸重組家庭。
我多了一個成績優異,性格冷淡卻對我呵護備至的哥哥。
白時許長了一副好皮囊,溫潤有禮,對人說話的時候總是不急不緩。
但是對不熟的人,他也是極其有分寸和距離。
隻有對我的時候,才能從他冷淡的外表下窺得幾分關心。
他會在我被老師懲罰時,偷偷幫我抄寫;會在別人說我壞話的時候,出言維護;也會記著我的生理期,雷打不動為我端茶送水。
他包裡每到那幾天,都會給我放幾片衛生巾做備用。
直到那個轉校生過來。
在他的眼中,我再也沒有找到我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厭惡,嫌棄,甚至是譏諷。
他對我總是遊刃有餘,態度模稜兩可。
可是真正喜歡一個人的白時許不是這樣的。
他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生氣會不理智,會腦殘一樣無條件相信她。
甚至在面對她的時候,聲音顫抖,緊張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看過他喜歡別人的樣子,所以我清楚地知道他不喜歡我。
先前所有的一切,宛如鏡中花、水中月,一場隻有我還沉浸在其中的夢境。
我當然不甘心,想要挽回白時許的心,卻隻是徒勞。
前世我慘S時,白時許與我擦肩而過。
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新來的轉校生身上,甚至沒有注意到我的呼救。
現在我發現隻要放棄他,前世的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這一次,我要去抓住真正在乎我的人——
隻是現在這個人似乎要熟了。
包廂裡氣氛S氣沉沉,所有人都不吭聲。
還是白時許打破了這份沉默。
他搖頭,面上閃上一絲不屑。
“白蘅,你沒有必要為了氣我,毀了方唯安的名聲吧?”
說完,他頓了一下,似乎想看我氣急敗壞。
見我沒有反應,眼神似乎暗了一下,他接著說:“你真是瘋了,就算是賭氣,也該問我呢別人願不願意吧?”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譏笑此起彼伏。
“白哥,你這可把你的好妹妹刺激得不清啊!這腦子都不好使了,居然敢強吻方唯安。”
“就是啊,你快收斂點吧,別等會把在場的都親一口。”
“方哥你別愣著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看在白哥面子上,別跟她計較了。”
我懶得理會包廂裡的狗叫。
抓起方唯安的手,直視方唯安。
“方唯安,那我問你,你願意嗎?”
他唇角微微勾起,茶色的眼眸透著琉璃般的光芒。
“我願意。”
這句話散落在喧鬧的酒吧,被燈光和混響音樂切割,隻剩輕飄飄的一點聲音,像轉瞬即逝的微風拂面,很快沒了蹤跡。
白時許面色瞬間黑下來。
“方唯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開什麼玩笑?”
方唯安連眼神都懶得給他。
任憑我拉著他的手離開包廂,隻留下一堆懵逼的吃瓜群眾。
3
離開時,包廂裡傳出巨大的聲響和一個女孩溫聲細語的勸慰。
我拉著方唯安的手,感覺到他的指尖微微發顫。
萬物靜默,唯有頭頂的一彎月亮,和腳下的寂寂長街。
身後的方唯安停下腳步。
“你握夠了沒有?”
我故意想逗逗他。
反手與他十指相扣,把他推到旁邊的樹身上。
方唯安避無可避,被迫低頭直視我。
我耍流氓似地用另一隻手挑起他的下巴,順口吹了個流氓哨。
“沒有。我不僅想牽手,還想要別的,怎麼辦?”
方唯安盯著我,嘴角輕扯了下,像是嗤笑了一聲。
他的眼神比夜色還要涼幾分。
“白蘅。你要不要看看我到底是誰?我不是你哥。你哥現在也沒在旁邊,不用演戲給別人看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
他覺得我是為了氣白時許才這麼做的。
我一時之間有些進退兩難。
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知道我不是因為白時許的原因才接近他呢?
方唯安想掙開我的束縛。
我用力擒住,不讓他動彈。
“隨你怎麼想,反正我不是因為白時許才親你的。”
方唯安眼底劃過不易察覺的自嘲:“那你說說是因為什麼?”
我鼓足勇氣:“因為我喜歡你,不行嗎?”
他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半晌,他才說:“別開玩笑了。”
我急了:“到底怎麼樣,你才能相信我?”
方唯安似乎還在消化剛剛那句話的信息量。
我作勢就要去親他。
“你不信算了,我親到你信還不行嗎?”
方唯安倉促之中別開臉,我一頭撞進他的頸窩。
嘴唇掠過方唯安的臉頰。
觸到了一絲滾燙的氣息。
夜色朦朧,我看不清他的臉色,卻透過單薄的衣物,感受到他身上不同尋常的熾熱。
我故作兇相,一口咬住方唯安的喉結。
“你信不信?”
方唯安節節敗退,雙手環住我,怕我摔倒。
他討饒:“信了信了,小祖宗。你可快松口吧。”
方唯安雖然嘴上說信了,心裡未必那麼想。
因為當我惡狠狠問他要不要做我男朋友的時候。
他猶豫了。
“白蘅,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我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已經很晚了,你快回家吧。”
我抓著他的衣角不肯放他離開。
上一世我遇害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夜晚。
黑暗裡,被一個醉鬼攔住,拖進小巷子。
我被迫承受著一切。
如果不是方唯安及時出現,和那個醉鬼糾纏。
恐怕整晚都不會有人聽見我的呼救,臨S連個傾訴的人都沒有。
“我害怕,方唯安,你能送我回家嗎?”
我神色緊張,不安地看向黑暗裡的街道。
“我剛剛還喝酒了。”
酒精似乎現在才緩慢上頭,我有些暈暈乎乎的,甚至有些站不穩
方唯安神色晦暗不清。
就在我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他低聲罵了一句,默默裹緊自己的衣服,抓住我袖口的衣角。
“真是怕你了,走吧。”
4
白蘅和方唯安走後,白時許一把拂倒桌上的酒水。
人前他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眾人從未有人見他情緒如此失控。
旁邊的轉校生宋褚兮臉色蒼白,淚光漣漣。
“阿許。是不是因為我,惹得你妹妹生氣了。”
白時許看了一眼宋褚兮,勉強壓下心裡洶湧的暴戾。
他摸摸宋褚兮的腦袋,溫聲說:“不會。她總是喜歡耍小性子,不用管她。”
其他人紛紛勸說。
“白哥,她就是嘴硬,回去指不定怎麼哭著求你原諒她呢。”
“哈哈哈哈哈對啊,說不定回去就化身大作家,給白哥寫作呢。”
“宋褚兮你也別自責了,這白蘅臭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就白哥能管得住她。”
宋褚兮潋滟的眼睛充滿淚水,哭得梨花帶雨。
“阿許,你回去可千萬不要再和你妹妹吵架了。她也沒錯,都怪我。”
白時許舌尖頂了一下腮幫,低聲一笑。
“不怪你,你沒做錯。”
嘴上那麼說,白時許胸口還是堵得慌。
他罕見地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酒。
酒水刺激他的味蕾,讓他一團糟的腦子有一瞬的清明。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帶來的背包。
背包上掛著一個看起來有些蠢蠢的大鵝。
那是白蘅上初中的時候送給他的。
一對大鵝,一個戴帽子的,一個穿衣服的。
白蘅當時送給他的時候,眼睛亮亮的,說不上來的好看。
沒事。
他安慰自己說。
不過是白蘅欲擒故縱的手段罷了。
她那麼喜歡自己,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方唯安?
那個不務正業,身上背了一堆處分的校霸。
她總是這樣,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無所不用其極。
想到這裡,白時許的心情微微好受起來。
宋褚兮湊過來,好奇問:“阿許,你包上這個大鵝還挺可愛的,在哪裡買的哇?”
白時許伸手扯下包上的掛件。
“你喜歡就送給你好了,又不是什麼值錢玩意。”
說完,他又拉著宋褚兮準備離開。
“各位吃好玩好,我們就先走了。我家有門禁。”
白時許目送宋褚兮離開後,心情頗好地往家走。
心裡想著白蘅會搞什麼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