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林知妤結婚的第七年。

 

她毫無顧忌地帶情人回家。

 

擔心情人放不開，她將高燒不退的我趕出家門。

 

我被混混打S在髒亂的深巷時，她和情人在床上肆意歡愛。

 

「你老公病的那麼重，暈倒在外面怎麼辦？」

 

林知妤語氣涼薄：「S了才好。」

 

她如願以償，我確實S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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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大門吱呀打開，又嘭地被關上。

 

隨後便響起男女曖昧的聲音。

 

是林知妤回來了。

 

婚後的幾年來我們感情並不好，在確定我不會幹涉她在外的感情後，她越發的大膽起來。

 

時常發條信息通知我，便大剌剌地將人帶回家中。

 

或許是因為體內病毒的緣故，我頭一次湧起了憤怒。

 

我走出房門，默不作聲地打開了客廳的燈。

 

玄關的兩人明顯嚇了一跳。

 

那個年輕的男孩低罵一聲，攬著林知妤挑釁地看向我，語氣輕浮：「大叔，嚇軟了你負責滿足姐姐嗎？」

 

林知妤皺起眉頭，嫌惡地在我憔悴的臉上瞟了一眼，「你怎麼在家？我不是發消息了嗎？」

 

我昏睡了一下午，根本沒時間查看手機。

 

由於實在太難受，我用幹澀沙啞的嗓音說道：「你今晚帶他去酒店住一晚吧。」

 

話落在她情人耳中，就變成了我要趕他們出門。

 

男孩靠在林知妤的脖頸處吹氣，「姐姐，大叔不歡迎我們，他做贅婿都不會討姐姐歡心，還沒有眼力見。」

 

「也不知道一直霸佔這個位置幹什麼呢。」

 

他說到了林知妤心坎上。

 

林知妤嫌我沉悶無趣，若不是她爸強行讓我們結婚，她是看不上我的。

 

男孩的話提醒了她，我隻是一個吃軟飯的，沒權利在她面前說不。

 

所以她沉著臉，語氣冷漠：「滾出去。」

 

我渾身虛弱無力，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即使我一再說自己病了，依舊被毫不留情地趕出門。

 

我拍打著門求她扔件衣服或者讓我拿上手機，回應我的，是屋內再度響起的男歡女愛的聲音。

 

2

 

此時已是深夜，被趕出門後，我穿著單薄的衣服，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直到遇見了一群醉酒的混混。

 

他們攔下我索要錢財，搜了一圈沒找到，便拿我出氣。

 

雨點般的拳腳擊打在我身上。

 

我佝偻著身子，身上不斷傳來的疼痛拉扯著我的神經。

 

冬日裡一陣一陣的寒風吹得我瑟瑟發抖。

 

鼻尖充斥著濃烈的煙酒味，還有我頭上的血腥味。

 

不知這場單方面的暴打持續了多久，我的腦袋發暈，眼前是一片黑暗。

 

胸口淤積著一大口鮮血，最終【哇】地吐了出來，在白色的雪地上開出大朵大朵的紅。

 

等混混們察覺時，我早已失去了呼吸。

 

他們嚇得慌亂逃竄，隻留下我臉色青紫的屍體。

 

我像個局外人一般站在不遠處，看著漸漸被大雪掩埋的自己。

 

我恍惚間想起，在很多年前，也是在這樣一個大雪天，母親帶著我來到林家。

 

那時的林知妤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一般，穿著毛絨絨的衣服向我打招呼。

 

將手中熱乎乎的牛奶塞到我手裡。

 

她揚著明媚溫暖的笑容，「趕緊喝，外面可冷了，別凍感冒了。」

 

而現在的林知妤，再不會如當初一般關心我。

 

隻因她厭惡我聽從她父親的話娶了她。

 

3

 

天光微亮時，我飄回了家。

 

林知妤的情人正坐在書房擺弄我的電腦，他嘴裡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

 

我見他手指輕點，勾唇一笑。

 

下一秒就換上了一副緊張無措的表情。

 

「姐姐，我不小心把你老公的項目方案刪了，他不會生氣吧。」

 

林知妤穿著睡衣走來，熟練地在男人臉頰一親，滿臉不在意道：「讓他再做就是。」

 

她不知道，這是我熬夜做了幾天幾夜的方案。

 

或者說，即便知道，她也不在乎。

 

林知妤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因為母親早逝，林父格外的寵她。

 

導致她對於管理公司事務一竅不通，她也不願意學。

 

無奈，林父隻好物色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來替她打理。

 

於是被林家收養資助的我，自然成了不二人選。

 

被刪的方案，是對公司來說很重要的一次合作，如果我還活著，估計是要為此和她理論一番的。

 

可我S了啊。

 

生前哪管身後事，那S後也是同理。

 

我恨林家嗎？

 

倒也沒有，若沒有林家，我早就不知道S在哪個角落了，遠沒有現在衣食無憂的日子。

 

但要說徹底不怨，也是不可能的。

 

林知妤脾氣差，喜惡分明。

 

這幾年來，我沒少在她和她的那些二代朋友面前受辱。

 

以及她接連不斷B養的小情人。

 

林知妤大張旗鼓的安排情人到公司當自己的助理。

 

他們不顧場合的調情。

 

公司裡人盡皆知，我這個林家女婿到底當的有多窩囊。

 

我們的婚姻名存實亡。

 

有時候聽見林知妤辦公室裡傳出的動靜，手底下的員工看我的表情也不禁多了幾分同情。

 

我隻能默不作聲的忍受。

 

4

 

她的行為也讓她的情人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鬧得最難看的一次，是她的情人跑來我面前挑釁。

 

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語，我便也隻當耳旁風，懶得動怒了。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侮辱我S去的母親。

 

唇紅齒白的男生很有少年氣息，做人也莽撞得很，他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了我媽和林父的過往。

 

趾高氣昂地來我辦公室嘲諷。

 

「宋總還真是坐的住，我要是你，早早就回家待著去了，何必在公司丟這人。」

 

我從文件中抬頭，瞥了一眼面前的不速之客，隻淡然道：「你做三都不覺得丟人，我一個合法丈夫為什麼要覺得丟人。」

 

似乎是被我無所謂的態度刺激到，男生冷哼一聲。

 

「要我說有些人可真是不要臉，母親勾搭人家爸爸沒成功，做兒子的更是不惜入贅也要進林家的門，母子倆一樣的賤。」

 

隻這一句話，徹底將我的怒火點燃。

 

我掐住男人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捶打，其他人趕到時，他已然被我打的鼻青臉腫。

 

林知妤發出一聲尖叫，把我拉開，指著半躺在地上的男人怒道：「宋辭砚你瘋了！趕緊給他道歉。」

 

我雙眼赤紅，喘息粗氣，「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不管他說什麼你也不能打人，快點道歉，不然你就給我滾出林氏。」

 

「他說我媽勾引你爸。」

 

林知妤一愣，卻依舊梗著脖子道：「他又沒說錯，你媽敢做還不敢認嗎？」

 

我SS盯著她，一字一句喊著她的名字警告，「林，知，妤。」

 

她被我眼底的怒意驚到，移開視線不再說話。

 

或許她也知道此次鬧得難堪，從那天起，她就將這個情人給換掉了。

 

林父知道後大罵了她一頓。

 

又語重心長地同說我，林知妤還是在乎我的，不然也不至於和那男生斷的這麼快。

 

對此我隻是笑了笑，並不當真。

 

5

 

林父見我這般態度，垂頭嘆著氣，「你們倆以前相處的多好，怎麼如今成了這幅模樣。」

 

相處的好嗎？

 

似乎確實是，隻是這些年的惡語相加，早已耗光了當年的情誼。

 

其實我和林知妤剛認識那會，關系和現在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說的上友好。

 

我初來林家，對於豪門的生活感到不適，常常拘謹不安，林知妤便帶著我融入。

 

她將我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們，囑咐他們對我多加關照。

 

在學校時主動向老師提出要和我坐在一起。

 

就連我因為可笑的自尊心，每每還沒到學校便讓司機把我放在半路，林知妤看了沒有嘲笑和不滿。

 

反而和我一起下車，陪我走去學校。

 

那時候，人人都道我得了林大小姐的青睞，對我羨慕不已。

 

這種貴族學校裡的有錢小姐少爺，大多是瞧不起貧困生的。

 

所以我自然也收到了排擠。

 

我始終記得，當我被一群男生拖入廁所霸凌時，是林知妤抄著掃把闖了進來。

 

她說：「宋辭砚是我林家的人，誰要是為難他，就是和我林知妤過不去。」

 

她就像是逆光而來的神女，將我從泥潭拉出。

 

年少的宋辭砚，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把林知妤藏進了心裡。

 

她是我可望而不可求的夢，在心底悄然生根發芽，不知不覺間便長成了參天大樹。

 

林父讓我娶她，我是願意的，可這場婚姻，願意的也隻有我。

 

6

 

林知妤和情人出門，路過街道時，碰見一個巷口圍滿了人。

 

男生湊過去聽了一耳朵。

 

「姐姐，聽說是S了個人，好可怕啊，最近你出門一定要帶上我。」

 

林知妤顯然很喜歡這種貼心的言論，勾唇笑了笑。

 

男生又道：「姐姐老公昨天晚上出門，會不會也遇到危險啊。」

 

林知妤瞥了眼人群，淡漠道：「要真遇到才好。」

 

即使早就不對她抱有期待，此刻我的心還是猛然一沉。

 

心口像破了個大洞一般，寒風呼呼往裡倒灌。

 

林知妤在公司坐了大半天，我的助理找到她。

 

「林總，宋總今天沒來，是病還沒好嗎？」

 

她聽後眼裡浮起明晃晃的不耐煩，「問我做什麼？自己去找他。」

 

陳助理臉色一僵，連忙道歉：「抱歉，宋總電話打不通，我想著您和他是……」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估計是實在無法把我們和【夫妻】一詞聯系起來吧。

 

陳助理離開後，林知妤眉頭緊鎖，我猜她是在想我昨晚被趕出去時，到底有沒有帶手機。

 

她記不清，索性也懶得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聽著她低聲自語：「這麼大個人，還能丟了不成。」

 

林知妤把一切拋之腦後，刷起了當季新款的服裝包包。

 

她不問世事，所以不知道今天公司有筆大生意要談。

 

下午合作方過來交談，助理再次找了過來。

 

「林總，宋總還是沒聯系上，那邊代表已經過來了。」

 

林知妤有些不悅，「宋總宋總，離了他公司是會破產嗎？不過一天沒來就一直問問問，我花錢僱你們是吃白飯的嗎？」

 

7

 

陳助理被她的話一哽，無語地走出去。

 

他一陣嘀咕，小單就算了，這種上億的大項目，肯定要有老板在場做決策。

 

她是雙手一放，萬事不管。

 

底下的人都要愁S了。

 

找不到我人，陳助理隻能硬著頭皮讓對方先回去，合作之後再談，全程好一通哈腰點頭的賠笑。

 

我抿了抿嘴，面無表情地瞅著躺在辦公椅上的林知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