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幫我留住他。"她哽咽著,"我知道他是為了你才要退婚的。但姐姐,這婚約是兩家長輩定下的,若是退了,對兩家都不好..."

 

"你放心。"我打斷她,"我不會答應他的。"

 

她愣住了:"什麼?"

 

"我說,我不會接受他。"我看著她,"這婚事該是你的,就永遠是你的。"

 

"可是..."

 

"沒有可是。"我說,"你不必擔心。"

 

說完轉身要走,她卻拉住我的衣袖:"為什麼?姐姐明明也喜歡他..."

 

"從前是喜歡。"我甩開她的手,"但那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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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我嗎?"她哭著問,"因為我搶走了屬於你的一切?"

 

我看著她:"顧小姐,你沒有搶走任何東西。那些本就是你的。"

 

"可是..."

 

"別再來找我了。"我說,"你我本就不該有任何牽扯。"

 

回到梅園,霜兒端來茶水:"小姐,您真的不再考慮楚將軍了嗎?"

 

我搖頭:"有些傷,好了也會留疤。"

 

就像我手上的傷痕,永遠都抹不去了。

 

夜深了,我卻睡不著。

 

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

 

"誰?"我警惕地問。

 

"是我。"陳巖的聲音傳來。

 

我打開門:"這麼晚了,陳副將有事?"

 

"我聽說楚將軍要退婚。"他直接說。

 

我心頭一緊:"陳副將深夜來就為說這個?"

 

"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他認真地看著我,"若是你願意,我可以..."

 

"不必說了。"我打斷他,"我說過不會嫁人。"

 

"為什麼?"他問,"因為楚將軍嗎?"

 

"不是。"我搖頭,"我隻是不想再相信任何人了。"

 

"你可以相信我。"

 

"陳副將。"我苦笑,"你是個好人,但我配不上你的真心。"

 

"讓我照顧你不行嗎?"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我說,"我隻想安安靜靜地守著老將軍。"

 

他沉默片刻:"那楚將軍呢?你真的能看著他退婚?"

 

"這不關我的事。"

 

"你還是在意的,對嗎?"

 

我沒說話。

 

"沈姑娘。"他嘆氣,"你這樣倔強,隻會讓自己更痛苦。"

 

"我習慣了。"我笑笑。

 

就像在軍營時,我習慣了被欺負,習慣了忍耐,也習慣了不再相信任何人。

 

"那我走了。"他轉身,"但記住,我隨時都在。"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心中一陣酸澀。

 

為什麼總有人要對我這麼好?這樣隻會讓我更加不知所措。

 

第二天一早,我剛到演武場,就聽見一陣騷動。

 

"出大事了!"有人喊道,"太子被刺S了!"

 

我心頭一緊。太子若出事,整個將軍府都會受牽連。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御林軍來了。

 

"將軍府所有人不得外出!"為首的將領喝道,"太子遇刺案,將軍府有重大嫌疑!"

 

我看向顧瑾,他臉色鐵青。

 

"將軍府世代忠良,怎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怒道。

 

"那就請少將軍解釋,為何行刺太子的匕首上,會有將軍府的印記?"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卻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個將領說的是"印記",而不是"徽記"。

 

將軍府的徽記是梅花,但印記...

 

我突然想起什麼,心頭一涼。

 

三年前,我被發配軍營時,身上帶著一把刻著梅花的匕首。那是我在將軍府時的貼身佩刀。

 

後來在軍營,它被人偷走了...

 

"是我的匕首。"我站出來。

 

所有人都看向我。

 

顧瑾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行刺太子的匕首,是我的。"我平靜地說,"三年前在軍營時被偷走了。"

 

"帶走!"那將領一揮手。

 

"等等!"顧瑾攔在我面前,"你們憑什麼抓她?"

 

"少將軍這是要包庇要犯?"

 

"她根本沒機會行刺太子!"

 

"那可不一定。"將領冷笑,"昨日太子遇刺前,不是還在軍營看她訓練嗎?"

 

第7章 原來如此

 

我被關進了大牢。

 

潮湿陰冷的地方,倒是和軍營的柴房差不多。

 

"為什麼要認下那把匕首?"

 

楚戰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抬頭,看見他站在牢門外。

 

"因為那的確是我的匕首。"我說。

 

"你以為我會信?"他冷笑,"你根本沒有行刺太子的機會。那天太子來軍營時,你一直在訓練新兵。"

 

"將軍不必為我開脫。"我淡淡道,"既然匕首是我的,這罪名我認了。"

 

"你..."他握緊欄杆,"你是不是覺得,反正你的命不值錢?"

 

我笑了:"將軍說得對。一個冒牌貨的命,本就不值錢。"

 

"清兒..."他聲音沙啞。

 

"別叫我清兒。"我打斷他,"將軍還是快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不必。"我說,"你若真想幫我,就照顧好老將軍。他的身子..."

 

話未說完,外面傳來腳步聲。

 

是顧瑾。

 

"你為什麼要認下那把匕首?"他劈頭就問。

 

"因為那是我的。"我重復道。

 

"你撒謊!"他怒吼,"那把匕首明明是..."

 

他突然停住,臉色變得很難看。

 

"是什麼?"我問。

 

他沒說話,轉身就走。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了然。

 

那把匕首,應該是顧玥的吧?

 

夜深了,牢房外又傳來腳步聲。

 

這次是小翠。

 

"是你幹的吧?"我開口就問。

 

她嚇了一跳:"你...你怎麼知道?"

 

"因為隻有你,會知道那把匕首的來歷。"我說,"三年前在軍營,就是你偷走了它。"

 

她跪下來:"求求你,別說出去..."

 

"為什麼要行刺太子?"

 

"我...我是被逼的。"她哭著說,"有人威脅我,說如果不這麼做,就要告發二小姐當年打翻玉杯的事..."

 

我冷笑:"所以你就用我的匕首去行刺太子?"

 

"對不起..."她磕頭,"我也是沒辦法..."

 

"你走吧。"我說。

 

"你...你不會說出去吧?"

 

我看著她:"你覺得我會說嗎?就像三年前一樣,我不會說的。"

 

她愣住了。

 

"去告訴顧玥,就說我沒事。"我說,"讓她別擔心。"

 

小翠走後,我靠在牆上,想起三年前的事。

 

那時候,也是小翠偷走了我的匕首。後來顧玥打翻玉杯,她就用這件事要挾顧玥,讓顧玥保護她。

 

現在,又是同樣的戲碼。

 

隻是這次,代價可能是我的命。

 

"你早就知道了?"黑暗中,楚戰的聲音響起。

 

原來他一直在外面。

 

"嗯。"我說,"我猜到了。"

 

"為什麼不說出來?"

 

"說出來又能怎樣?"我苦笑,"讓顧玥去S嗎?"

 

"讓顧玥去S嗎?"我的話讓楚戰沉默了。

 

"你就這麼在意她?"他終於開口。

 

我笑了:"不是在意她。我隻是不想讓老將軍傷心。"

 

"那你呢?你的命就不重要嗎?"

 

"我的命本就是撿來的。"我說,"S了也無所謂。"

 

"你!"他猛地抓住牢門,"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這樣怎麼了?"我反問,"我活著就是個累贅,S了反而能保住將軍府。"

 

"你以為你S了就能解決問題嗎?"他聲音發顫,"你以為顧玥就不會內疚嗎?"

 

"那又如何?"我冷笑,"她內疚的時候還少嗎?可最後呢?不還是什麼都沒變?"

 

他沉默片刻:"讓我救你。"

 

"不必。"

 

"為什麼?"

 

"因為不值得。"我說,"將軍,你有你的未婚妻要保護,何必管我?"

 

"如果我說..."他頓了頓,"如果我說我想保護的人是你呢?"

 

我愣住了。

 

"清兒,讓我救你。"他聲音低沉,"我不能再看著你出事了。"

 

我閉上眼:"晚了。"

 

"什麼?"

 

"我說晚了。"我睜開眼,"三年前,你就該這樣站在我這邊的。"

 

天亮時,我被帶去了大理寺。

 

太子已經醒了,正坐在上首。

 

"就是她?"他問。

 

"是。"官員回答,"匕首是她的,昨日她也認罪了。"

 

太子看著我:"你可知罪?"

 

"知罪。"我平靜地說。

 

"當真是你做的?"

 

我剛要點頭,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太子殿下!"顧玥衝了進來,"不是姐姐,是我!"

 

所有人都愣住了。

 

"玥兒!"顧瑾也跟了進來。

 

"阿兄,別攔我。"顧玥哭著說,"我不能看著姐姐替我去S..."

 

"住口!"顧瑾厲聲道。

 

太子的目光在我和顧玥之間來回:"這是怎麼回事?"

 

"殿下明鑑。"我開口,"是我做的。顧小姐是在替我頂罪。"

 

"不是的!"顧玥跪下,"是我的丫鬟小翠,她威脅我..."

 

"夠了!"我打斷她,"顧小姐,你為何總要和我過不去?我認罪就是了,何必再來糾纏?"

 

太子突然笑了:"行了,別演了。"

 

我們都愣住了。

 

"本宮早就知道是誰幹的。"他說,"那個叫小翠的丫鬟,已經招供了。"

 

這時楚戰走了進來:"殿下,人已經抓到了。"

 

"是誰指使小翠的?"太子問。

 

"是太子妃的兄長。"楚戰說,"他想借此打擊將軍府。"

 

原來如此。

 

"沈清。"太子看向我,"你為何要認罪?"

 

"回殿下,隻是不想連累將軍府。"

 

"是嗎?"他笑得高深莫測,"那楚將軍為何一直在為你奔走?"

 

我心頭一顫,沒有答話。

 

太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你倒是個重情義的。這般擔當,難怪老將軍那麼疼你。"

 

太子說完,又道,"此事到此為止。你們都退下吧。"

 

出了大理寺,楚戰攔住我的去路:"跟我來。"

 

不等我回應,他已經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像是怕我逃走。

 

他把我帶到一處偏僻的院落。

 

"為什麼要認罪?"他緊盯著我。

 

"關將軍什麼事?"我避開他的目光。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冷笑,"你是覺得,S了就能讓所有人都愧疚是嗎?"

 

"將軍說笑了。"我扯出一抹笑,"我哪有這麼偉大?我隻是..."

 

"夠了!"他突然怒吼,"你裝得夠久了!"

 

我愣住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在意我?"他步步逼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每次躲開我時眼中的痛苦?"

 

"你..."

 

"我退婚了。"他突然說。

 

我猛地抬頭:"什麼?"

 

"我說,我退了和顧玥的婚約。"他緊緊盯著我,"你逃不掉的,清兒。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逃了。"

 

我後退一步:"你瘋了?你怎麼能..."

 

"我瘋了?"他冷笑,"是,我是瘋了。看著你受苦卻無能為力的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發瘋!"

 

"晚了..."我搖頭,"一切都晚了..."

 

"不晚。"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裡,"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我掙扎著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你放開..."

 

"不放。"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狠意,"除非你說,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

 

我咬著唇不說話。

 

"說啊!"他低吼,"說你不在意我!"

 

我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是啊,我怎麼可能不在意?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姐姐..."

 

是顧玥。她站在院子門口,臉色蒼白。

 

第8章 賭上一切

 

"姐姐..."顧玥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猛地推開楚戰,但他卻收緊了手臂,不讓我離開。

 

"顧玥。"他開口,聲音冷硬,"我已經和你退婚了。"

 

"為什麼?"她淚如雨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從來就沒有真正喜歡過你。"他直白地說,"我心裡一直都是清兒。"

 

"不..."我掙扎著,"你別說了!"

 

"為什麼不說?"他低頭看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在心疼她,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