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環抱著胸口不屑撞了我一把：「怎麼？信誓旦旦說要考過我，怎麼差那麼遠？」

她饒有興趣的繼續挖苦我:「聽說你還單親啊？怪不得呢，嘖嘖嘖。」

 

「哎喲～別難過，有些人你一輩子注定都趕不上。」

 

我低著頭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我認輸。」

 

但是我絕對不服！

 

廖珊珊偷拍了一張我的窘迫的樣子，發了張朋友圈。

 

配文：差生妄想打敗天才，成績一出，一臉失落真可憐。

 

Advertisement

我鼓起勇氣開口叫住她：「我跟你比高考成績，廖珊珊你敢嗎？」

 

廖珊珊聞言臉色突變，有些為難。

 

「你配嗎？我就是考不上家裡也有的是錢，你呢？考不上是準備發傳單，還是進廠啊？你有資格跟我比嗎？」

 

「我女兒，怎麼沒資格了？」循聲望去，是校長來了。

 

他聲音不大，卻字字讓在場所有人都聽的分明。

 

誰也沒想到，校長是我爸，畢竟在校兩年多他跟我沒說過幾句話，就連私下見面也少得可憐。

 

湊熱鬧的人吃到了驚天大瓜，紛紛駐足等著看廖珊珊笑話。

 

她臉上一會青一會白，氣勢一下削弱了大半。

 

「原來你爸是校長，我說怎麼你這一年考試都跟開掛了一樣。」

 

「誰知道你這次考試，是不是仗著你爸給你透題了。」

 

「是關系戶啊？」

 

廖珊珊越說越激動，眼中充滿了妒恨。

 

臉也開始變得扭曲起來，雙手SS攥著裙擺，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極了瘋狗。

 

我倒吸了口了涼氣，這人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顧恆豐從遠處跑來急匆匆的低聲跟校長說了幾句，他看看廖珊珊，再看看我。

 

隨後把她叫去了辦公室。

 

等了很久也不見廖珊珊再回來，顧恆豐放學在人群中湊到我身邊。

 

「廖珊珊被退學了。」

 

我驚訝的捂住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隻見他篤定的點了點頭。

 

王樂樂從背後用力推了我一把，惡狠狠說道：「別以為你爸是校長就了不起，就能為所欲為！」

 

「就因為珊珊得罪了你，就把她開除？」

 

「像你這種背刺朋友的人，果然什麼都幹得出來。」

 

我一臉疑惑：「我背刺誰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了身上的土。「她做了什麼虧心事，學校自有處置。我要是有這個能耐，第一個開除的就是你。」

 

她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不服氣的罵了我一句，扭頭就走。

 

9

 

再次升國旗的時，校長站在臺上一臉嚴肅的發言。

 

通報：廖珊珊 周文明  白時安  犯重大錯誤，予以開除。

 

三人合謀，偷期末考試試卷，賄賂老師，當晚還打傷了發現他們不軌行徑的保安大叔。

 

怪不得廖珊珊跟我打賭那麼有底氣。

 

可她的天才系統呢。

 

系統忍不住出聲提醒：「系統的任務賞罰分明，你有獎勵，她就會有相應的懲罰。」

 

所以這次她考試並沒有靠系統，夜以繼日的樣子也不是在復習，而是在背答案。

 

可是這一切真的值得嗎，她明明隻要稍微努力一點就可以躺贏，卻選擇了坐享其成。

 

這次事件給了所有人一個驚醒，在高考即將來臨前敲響了警鍾——成功之路沒有捷徑。

 

在備考這段時間，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系統跟顧恆豐輪流壓榨我，一個月下來我瘦了五斤。

 

系統：「勞逸結合啊，老鐵，別在考試前猝S了。」

 

我：「我謝謝你，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為你？」

 

顧恆豐：「因為我嗎？所以我現在好好輔導你，你一定可以考上 a 大。」

 

系統跟我異口同聲：「誰說我（她）要考 a 大了？」

 

這個學期我的成績基本穩定，從二十名搖搖欲墜擠進了前十，偶爾還能竄進前五。

 

系統跟顧恆豐比我還高興。

 

就連我那個高大上的校長爸爸，逢人就說：「我女兒，高三太努力了，倒數第一成功全校前十，你說說，這孩子太有天分了，以前就是貪玩。」

 

……我成績差的時候，你貌似還跟我裝不認識呢。

 

高考這天，顧恆豐跟我爸媽送我來了考場。

 

意外的碰到了廖珊珊，她一臉不耐煩從小三輪上下來，衝著她媽媽吼了一句：「丟S人了，讓你別送我，非要跟來！」

 

她媽媽曬得很黑，雙手長滿了老繭，看來也是做的體力活，頂著烈日她嘴唇都有些起皮。

 

我有些心軟，拿了兩瓶水遞給他媽媽，卻被廖珊珊一下甩開。

 

「滾開，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裡面放什麼髒東西，要害我考不了試。」

 

我手僵在空中有些尷尬，接了句：「我給阿姨的，不是給你的。」

 

周圍的人紛紛指責廖珊珊沒素質，沒教養，卻被她發了瘋似的吐口水，比中指。

 

我有些無奈搖了搖頭。

 

廖珊珊媽媽狼狽的撿起地上的水，愧疚的連連向我道歉。

 

她這個樣子，實在不像家境優渥。

 

接下去幾天，系統提醒我要躲著廖珊珊走，看她那個樣子已經有些魚S網破的意思。

 

10

 

最後一門考試了，我被鎖在了考場廁所裡。

 

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人有三急。

 

廖珊珊一路尾隨我，眼疾手快把我鎖在了廁所裡。

 

「放我出去！！」

 

「你究竟要幹什麼！！！」

 

門外傳來廖珊珊譏諷的笑聲，有些陰森。

 

她控訴著一切：「是你搶走了我競賽保送機會，系統才會放棄我！」

 

「考不上我就會S！！！我也試過好好學習，可是我沒有天賦能力，我壓根就做不到！」

 

「我不要過我媽那種人生，我不也想S！許佳念，是你一步一步奪走了屬於我的光芒，是你都怪你！！！」

 

說著說著，哭聲伴隨著尖叫，在空蕩的廁所內顯得無比悽慘犀利。

 

「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我隻是本分做好我自己而已，是你一直在針對我。」

 

廖珊珊狠狠的踢了幾下門，怒吼道：「你什麼都有，成績朋友，家世，長相。而我那個時候隻能在角落裡偷看。」

 

「多美好的一切，屬於我該多好，我原以為有了系統就可以改變一切，可是你又來了，你又來了！！」

 

我的心沉了一片，她是不會放過我了，腳步聲漸行漸遠，眼看著下一場考試就要開始了。

 

眼眶湿潤一片，我心也跟著慌了。

 

「有人嗎？放我出去，我要考試，救命！！」

 

系統：「往後退，小心等下傷了你。」

 

我才想起來它的爆炸能力，怯生生後退了幾步。

 

「嘭！！！」

 

門炸的粉碎，我飛奔去考場，在最後一秒踏進教室。

 

我鼻涕眼淚糊了滿臉，身上也全是汗漬，顯得狼狽極了。

 

系統：「你別說，你還真別說。你這樣有點可愛。」

 

「……」

 

這個系統好像也沒那麼壞。

 

腦子裡瘋狂輸出那些知識點，在考試結束前十分鍾全部填寫完畢再反復驗算。

 

等出了考場，我渾身泄了氣癱軟在地上。

 

「我考完啦！！解放啦！！！」

 

剛踏出考場我就被攔住，惡意破壞公物。

 

我不是，我沒有。

 

最後校方查監控，我舉報廖珊珊惡意將我鎖在廁所，不讓我考試，情急之下才不得已。

 

廖珊珊最後以尋釁滋事被警察叔叔拉走，耽誤人高考等於誤人前程，也屬於違法行為。

 

高考完後，顧恆豐還是天天往我家跑。

 

給我做思想工作，a 大好，a 大妙，a 大呱呱叫。

 

系統：「他有病。」

 

我：「要不然你們兩個自己去吵吧？」

 

高考分數出來後，我坐在電腦面前抖了又抖。

 

椅子都被我抖得快散架了，系統實在看不下去，：「你查不查？不查我查了？」

 

「別，我自己查。」

 

客廳傳來媽媽激動的尖叫聲：「啊啊啊啊，你考上了，695，念念，念念！」

 

……

 

系統：「呵，叫你抖。」

 

顧恆豐填志願的時候，像押犯人一樣把我壓著填了 a 大。

 

系統竟然沒有再吭聲了。

 

實際上……它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這家伙，竟然利用完了我，一聲不吭就消失了。

 

我還有點不適應……

 

廖珊珊被關看守所回來幾天，莫名其妙生病了，聽說還很嚴重。

 

她的高考也「出人意料」落榜了。

 

王樂樂出乎我的意料來跟我道歉，她被廖珊珊挑撥離間誤以為我看不起看她。

 

這就是她欺負我的原因。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我聳聳肩雲淡風輕地說：「我以前真的把你當好朋友，可是你幫著廖珊珊欺負別人，我現在真的看不起你。」

 

11

 

家裡給我擺了慶功宴，顧恆豐倒是沒來。

 

他說得提前去 a 大熟悉環境，到時候對我也方便。

 

校長爸爸也難得來了，坐在首席上臉喝的通紅，一杯接著一杯，嘴裡嘟囔個不停。

 

「我女兒有出息，特別努力。」

 

「驕傲，驕傲，我當然驕傲。」

 

我吃飽了也被按在席上不能走，百無聊賴的掃視了一圈。

 

門口有個身影站在門外，貌似站了許久。

 

真有些坐不住了，我才起身。

 

「我上廁所去，馬上回來。」

 

我媽也喝的有些微醺了，連連點頭。

 

門口的男生穿著白 t，一雙眸子清冽溫和，見我來了拔腿就跑。

 

？

 

我腦子一抽也跟了上去，眼見著那抹白色消失在視線裡。

 

莫名其妙。

 

更嚇人的是, 我發現我被尾隨了，就是那個男孩！

 

我在角落裡躲起來, 月色下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我掏出棒球棍抡圓了砸上去。

 

「你要S人滅口嗎？許佳念！」

 

這熟悉的語氣……這熟悉的聲音……是系統！！

 

「別忘了是誰, 在你抽屜有蟲的時候炸了抽屜，保護了你！」

 

「別忘了是誰, 在你被鎖在廁所的時候, 炸了門, 讓你及時考試！」

 

「別忘了是誰，天天叫你起床, 日夜陪伴。」

 

怎麼越說，越不對味了。

 

我剎住了車，棒球棍被我丟在了地上, 「你……變成人了？」

 

「這就是你的任務獎勵？」

 

他用力點點頭, 告訴了我事情的前因後果。

 

系統原名州念山, 也是一名剛剛高考完畢的考生, 可是考試結束後突發意外, 被車撞了陷入深度昏迷。

 

他進入了系統, 開始選擇宿主。

 

茫茫人海中選人時，他看到了未來的許佳念。

 

我因為荒廢學業, 走上了不歸路，媽媽被我氣到住院, 就連自己在湊醫藥費的路上, 也被欠債的人活活打S。

 

我驚呆了張大嘴, 原來的我那麼慘嗎？

 

為了幫未來的我改變命運，他選擇了我成為宿主。

 

所以一開始選擇了最簡單的辦法，透題，這樣我能保送, 他能回到身體內。

 

後來他發現，捷徑並不可取，要救我，是要改變我的心態，自發自願的積極向上。

 

他做到了，我也做到了。

 

州念山才會說：「我選擇你是對的，你的選擇也是對的。」

 

那些驚悚的畫面, 也是他調度出來嚇唬我的。

 

另一個消息，就是天才系統被罰永久消失，意味著那個靈魂也永遠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廖珊珊, 救治不及時, S在了手術室。

 

現實往往比我們想象的殘酷的多, 那些歷來因壓力太大跳樓自S的學生，要是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該有多好。

 

大學生活開始後, 顧恆豐熟門熟路帶著我在 a 大裡轉了轉。

 

冤家路窄碰到了州念山，我有些尷尬愣在原地, 還沒開口介紹。

 

州念山就走上前從顧恆豐手裡接過我的行李：「念念, 你累不累？渴不渴？餓不餓？」 

 

還惡趣味的把顧恆豐撞到一邊。

 

「你怎麼亂拿人東西, 搶劫啊你？」顧恆豐從他手裡搶過行李，白了他一眼。

 

我夾在中間實在是……太興奮了。

 

頭一遭，兩個男人為我爭風吃醋。

 

「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許佳念, 你又在瞎腦補什麼。」

 

一抬頭，兩個帥哥左右夾擊的盯著我，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