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他後悔了
第1章
我和顧淵是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
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會成為他的妻子的時候。
他帶著另一個女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多年情感付之一炬。
我決然出國。
後來顧淵瘋了一樣滿世界找我。
我卻在剛回國的那場商圈晚宴上。
挽起他S對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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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然一笑。
1
那天我們圈子裡的郵輪派對上,顧淵帶來了一個女孩。
顧淵細心地扶著她跨上甲板,女孩眼裡滿是對顧淵的依戀,兩人表現得親密無間。
幾乎是一瞬間,眾人的視線都看向我。
我坐在真皮的沙發上,晃著手裡的紅酒杯,冷冷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那女孩長得可真像我五六年前的時候,靈動的小鹿眼,略施粉黛的臉,一條白色的裙子,腳上一雙帆布鞋。
趕緊有機靈的朋友小跑幾步上前。
「這是淵哥的朋友是吧。來來來,我帶你去轉轉。」
顧淵啪地拍開來人伸出的手。
「這是我的人,你們少打主意。」
朋友面露尷尬之色,低聲說:「嫂子,嫂子在那邊坐著呢。」
顧淵抬眸看向他,眼神若有若無地瞟過我,臉色一下子冷下來:「你管誰叫嫂子?」
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
他牽著小姑娘,坐到我對面,「方寧,你回去吧。」
男人開口就是不留情面的話。
「我今天答應了兮兮,不會讓別的女人來。」
我面上微微揚起嘴角,用一抹笑掩飾內心的痛。
高跟鞋踩在木制的甲板上,聲音在寂靜的海邊格外清晰。
在眾人的注視中,顧淵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回來。」
他舉起手中的紅酒瓶。
「把你喝過的東西帶走,兮兮不喜歡。」
2
我麻木地接過,然後頭也不回地下了船。
司機都是專門為顧淵服務的,我現在也自然不配享受。
夜晚的海風涼飕飕的。
我穿著一身紅色亮片材質的小禮服,狼狽地在濱海大道上打車。
將近凌晨,道路上根本沒有什麼車。
高跟鞋磨得我腳後跟生疼,我彎腰脫下,赤腳踩在柏油路上。
海面上煙花綻放,我緩緩看去,眼淚猝不及防地滑落,猛灌了一口手中的紅酒。
我喜歡大海,喜歡煙花。
顧淵曾經對我說,要帶我在海上看煙花,要讓我喜歡的東西全都得到。
這些年,他也在外面找過幾個女孩,無一不與我相像。
但是今天,我覺得,顧淵對她是不一樣的。
我與顧淵年少相識,家庭知根知底,我父母S後,我就住進了顧家。
年少時期的相知相許,攜手至今。
等我走到家時,雙腿已經麻木。
黑暗中,我摸索著點開燈,暖黃色的燈光驅不散房間的冰冷。
我一夜無眠。
第二天上午。
開門的聲音響起,是顧淵回來了。
我起身出去,顧淵看見我,微微愣了一下。
「怎麼連衣服都沒換?」
是啊,我才發現,自己還穿著那件禮服。
「忘了。」
我淡淡地回應。
他走過來攬住我,「今天晚上有一個舞會,陪我。」
這種商務場合的舞會,他總是會帶著我出席。
「我以為你會帶她去呢。」
我口中的她,自不必多說。
男人臉色變了變。
「方寧,你別和我鬧別扭。」
3
我站起身,用手環住他的脖子,忽略掉他的責怪。
男人衣服上的花香調香水味撲面而來,聞得我腦袋發暈,嘴裡應道:「知道了,今天陪你去。」
我從衣帽間裡挑揀了一套長裙出來,精心搭配好妝容首飾。
下樓的時候。
即使是無數次地看過我,顧淵也肉眼可見地愣了一下。
他隨即握緊我的手,「阿寧。」眼裡透出來的是偏執的欲望。
我挽著顧淵的手,步入會場。
周圍的人投來豔羨的目光。
青梅竹馬,少年夫妻,何等的幸福。
這場子雖叫舞會,確是大佬雲集,談的都是生意場上的事。
我是重點大學的金融本科,之前顧淵公司最難的那段時間,我放棄了考研,去了他公司工作。
當時金融圈子裡我也算有了點名氣,現在遇到這種場合,我也能聊上幾句。
談笑間,會場中間傳來了清脆的玻璃制品碎掉的聲音。
眾人紛紛抬頭。
「你長沒長眼睛?往哪裡撞呢?」
說話的是林家的千金,她是出了名的嬌氣。
小服務生低著頭,嘴裡不斷地說著抱歉。
我眯起眼睛,這個服務生……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身側的顧淵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4
眾目睽睽之下,顧淵握住了林家千金就要打下來的手。
「顧淵?」
林若眼裡滿是疑問。
「你,你幹什麼?」
「林小姐,一條裙子而已。」顧淵扶著那女孩。「她是我朋友,別與她計較。」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顧淵會為了別人低頭。
顧淵拉過女孩的手,細白的手指上的鮮紅血色格外惹人憐惜。顧淵皺起眉,帶著女孩走了出去。
我就這樣看著他們親昵的動作。
臨走時女孩的眼神與我相對,帶著幾分嘲笑和挑釁的意味。
「诶,不是。」
林若一臉懵,估計也沒有反應過來,她眼睛在會場轉了一圈,目光鎖定了我。
「方寧,顧淵這是什麼意思?」
剛才豔羨的目光變成了同情,變成了質疑。
我深吸一口氣,忍住心中的酸澀。
「林小姐,真的很抱歉。我把裙子的費用給您吧。」
我畢竟要為顧淵的生意著想,我拿出了手機。
林若看著我,眼裡露出了幾分譏笑。
「想不到方小姐和顧總的情分也不是像傳聞裡那樣堅不可摧嘛。」
我想反駁,卻也不知該怎樣反駁。
剛才的曖昧,是有目共睹的事實,而現在,我像一個助理一樣在幫顧淵處理遇到的麻煩。
「今天你把這錢給我,顧總給報嗎?」
「我記得林家和我們也還有合作吧。」
「林小姐怎麼態度這樣咄咄逼人。」
5
我抬眼看去,顧淵站在門口。
林若泄下氣來。
我嫣然一笑,挽過顧淵的手,又是一副恩愛模樣。
林若這樣,大概是因為愛而不得吧,曾經她追顧淵是人盡皆知的。
那時候人人都說顧總不可能愛上除方寧以外的人,現在她才知道,她竟然連一個服務生都比不過。
強撐到晚宴結束。
上了車,我就掙脫開顧淵的手。
他喝了酒,眼神迷離,卻也知道我生氣了。
「方寧。」
他強制地抓過我。
「方寧,你別生氣。」
他把我的手貼在他額頭上,男人身上的溫度順著指尖傳來。
「別和我生氣。」
「今天我告訴她了,以後這種場合不叫她來。」
「顧淵。」
我輕聲問道:「你愛她嗎?」
我顫抖著手,期待著他的回答,又不敢聽。
終究。
男人涼薄的唇貼上來,我發狠地咬他,淡薄的血腥味從嘴裡蔓延。
他卻吻得更深。
一吻結束,顧淵抱著我,細細的鼻息打在我的肩頸。
「方寧,我永遠愛你。」他掐住我的腰,把我抱進了懷裡。
早晨我起來的時候,顧淵早就不見蹤影。
樓下的阿姨招呼我吃飯。
「這個粥,是先生親自煮的。叫您嘗嘗他的手藝減沒減退。」
他從前總是會給我做早餐。
那時候我上學,顧叔叔和顧阿姨都不在家。
我起得晚,他就擔起了做飯的職責。
母親走後,就再沒人給我熬粥了。
阿姨給我盛了一碗,「來,嘗嘗。」
我舀了一勺,卻是沒了當年的滋味。
手機鈴聲傳來。
接通後,嬌嫩的女聲傳來。
「請問是方寧嗎?」
我瞬間反應過來,是她。
我嗯了一聲。
「我可以見見你嗎?」
6
那女孩叫何兮,我們約在了咖啡廳。
我到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靠椅上,她穿著那天去郵輪的白色裙子,像是在向我示威一般。
「我知道我是你的替身。」
我挑挑眉,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但是顧淵已經不愛你了。」
我沒有否認她的話,她有資本這樣說。
在眾多的情人裡,她享受著很多別人沒有的待遇,甚至連我都不能讓顧淵做的事情。
顧淵或許隻愛二十歲的方寧,隻為二十歲的方寧赴湯蹈火。
年輕的女孩彎著和我相似的眉眼炫耀,說今天要和顧淵去酒吧玩。
我從咖啡館出來回到家裡,冷冰冰的空曠讓我心慌。
衣帽間的角落裡掛著一件白色的長裙,和何兮那件的款式差不多。
那是我第一次和顧淵正式出去約會的時候穿的,原先青澀的衣服全都被我清理掉了,隻留下這件。
我找到許久不用的行李箱。
思慮良久。
最後我撥通了顧淵的電話,響了幾聲後,電話就被他掛斷。
我的眼淚刷地滴落,然後被我抹掉,再滴落。
我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去書房收拾了自己的東西。
鬼使神差地,我又拿起手機,再次撥了號碼。
二十多年的感情,我隻想要顧淵的一句話。
這次的電話,顧淵掛得更快,更決絕。
淚水流了滿臉,我把我的書和雜物全都用盒子裝起來。
當我拿起抽屜裡那個樸素的小盒子時。
我心中一沉,打開來,裡面的東西果然不翼而飛。
7
那是母親送我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是母親親手制作的音樂盒。
是顧淵!
我的東西,除了他還能有誰拿?
我瘋了一樣給顧淵打電話,一個接一個的微信。
終於,他極其不耐煩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方寧,你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這很忙,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
「你能有什麼急事?」
我穿上衣服,洗了一把臉,匆匆地出了門。
顧淵常去的酒吧就那幾個,我挨家挨戶地進去找。
終於。
vip 包間的走廊很靜,半掩的門縫中,幾人對話的聲音清清楚楚。
「淵哥,你這麼對方寧,她也不生氣嗎?」
顧淵的聲音刺耳。
「她?這麼多年生不少氣了,她好哄。」
「方寧她離不開我。」
我的心絞著疼,疼到我快以為自己得了心髒病。
這就是我付出到今天全部情感的男人。
這就是那個曾經會笑著對我說「方寧,你就是我的未來」的男人。
我靠在走廊的牆上喘息,直到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
「嫂子?你怎麼在這裡?」
嫂子,到這個時候還用這樣諷刺的名字嗎?
我立即背過身抹去臉上的淚,點點頭:「是,我來找顧淵。」
「那你怎麼不進去呢?」
他拉開包間的門,對我比了個請的手勢。
8
我進去後,顧淵的臉明顯的暗下來,也是,這麼多年我都那樣聽話,這次竟然違背了他。
我環視一圈,沒有何兮,不等男人開口說話。
我就先問道:「我的音樂盒呢?」
顧淵沒回答。
我上前幾步,聲音也高了些。
「我問你,我的音樂盒呢?」
其他人眼見氛圍不對。
「嫂子,別生氣別生氣。」
「是啊,這大晚上的,要不你先回家,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我哪裡還能聽進去什麼別的東西。
我的眼圈紅了,「你告訴我,音樂盒在哪裡?」
顧淵半晌,吐出來兩個字。
「丟了。」
我渾身發冷,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你知道那個音樂盒是什麼!你憑什麼弄丟它?」
顧淵站起身,我被籠在他的身下。
「方寧,就是一個音樂盒,你媽都S了,留著它幹什麼?」
面前這個朝夕相處的男人陌生得可怕。
我伸手就招呼上他的臉,手腕卻被他鉗住。
「方寧,你能耐了。」
僵持之際,包間的門又再一次被推開。
純潔的小姑娘走進來。
怪不得讓我明天再說。
那邊站著的幾個人趕緊衝到門口,想讓何兮先出去。
誰料顧淵拿著我的手腕向後甩開,我踉跄幾步,絆倒在地。
顧淵拉著何兮,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要出去也是讓方寧出去。」
9
我扶著沙發扶手站起來,努力讓自己不那麼難看。
「音樂盒。」
顧淵SS地皺著眉,「方寧,你是不是沒完了?」
何兮嬌柔地看向我,「什麼音樂盒啊?」
顧淵說話的聲音都小下來。
「沒什麼,你別管這事了。」
何兮打開包,舉出了一個陳舊得不像樣子的小木盒。
「姐姐找的是它嗎?」
那是我的音樂盒!
盒子底部還有我那天不小心磕掉的一個角。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剛才顧淵說的話,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誰料顧淵根本沒有看我,而是在偏著頭看何兮。
我大步走向何兮,在眼淚還沒落下之前搶過了她手上的東西,奪門而去。
離開前,我隻模糊不清地和顧淵對上一眼。
顧淵的神色動了動,但是終究沒有任何動作。
那是我以一個愛人的身份看他的最後一眼。
出了酒吧,李遠追出來,他是高中就跟我們兩個玩的好的朋友。
「嫂子,你別計較啊,顧淵他今天心情不好。」
我笑了笑:「你現在這麼稱呼我,小心顧淵生氣。」
寒暄了幾句。
李遠也隻是替顧淵說好話。
我反問他:「你見過顧淵對哪個人這麼好過嗎?」
他也沉默。
你看,大家都知道。
回到家裡,我仿佛耗盡了所有的精力,坐在地板上,寒意從心口蔓延到四肢。
二十多年的感情,就這樣脆弱地結束了,多可笑。
我扶著牆站起來,一次次地告訴自己不可以哭了,他已經不值得了。
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落,連成串,糊了滿臉。
衣櫃裡的衣服太多了,我隻挑了幾件在國外可以穿的,其餘的連夜打包送進了樓下的垃圾桶裡。
角落裡掛著的白色的長裙,我看了又看。
那年約會的甜蜜,恍如隔世。
我笑著,也把它扔進了垃圾堆。
銀行卡裡是我那個公司的股份錢,我帶走了。
然後連夜擬了一份股權轉讓書,籤好了自己的名字,又留了一張分手的字條,放在桌子的正中間。
最早的一班飛機在早上七點,不過我不著急,我知道,今天顧淵是不會回來了。
我在房子裡四處走,沒有什麼落下的東西,但是就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無處可依。
10
坐上飛機。
我盤算著之後要做的事情,想先考個金融的碩士,然後找一家公司實習。
這些年我都不怎麼買奢侈品,反倒是搞了很多理財,可能是金融人的意識到位吧。
卡裡的錢不少,足夠養活我。
沒有了顧淵,我活的隻會比以前更加出彩。
下了飛機。
數十個電話顯示在我手機上,都是顧淵打進來的。
我正往下翻看著,顧淵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我忽視掉,然後拉黑了顧淵所有的通訊方式。
我輕易不會放手,但是一旦我決定放棄,就是在無回旋的餘地。
在我為了租房子的事焦頭爛額時。
國內昏暗的酒吧裡,砸東西的聲音清晰傳來。
李遠拉住顧淵。
「哥,嫂子可能就是生氣了,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
鋒利的玻璃劃得顧淵滿手是血。
李遠捧著手機,上面全是打給我的未接通電話。
顧淵滿是紅血絲的眸子中透出一抹狠意。
「找,方寧一定要找到。」
李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把行李搬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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