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11

 

【我懷疑你妹妹報了什麼不正當課程。】

 

我腦海裡全是顧研媚眼如絲的畫面，給顧恆發信息。

 

那邊回了語音，聲音也有點嘶啞：

 

「我也覺得你妹妹報了課程。」

 

「……」

 

剛聽完，門被推開，顧妍拿了上環手術單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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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陰霾消退，帶著餍足的神清氣爽：「誤會解除，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諒我了？」

 

我忽然想起和顧恆的賭約，如果先原諒顧妍我就輸了。

 

正猶豫著該怎麼回復，顧妍環捧過我的腦袋，吻下來。

 

水蜜桃味的吻。

 

青澀的，舒緩的。

 

讓我渾身酥麻，等反應過來，顧妍猝不及防抿過我手指。

 

我驚愕：「你舔我幹什麼？」

 

她面帶無辜：「舔舔手而已，昨晚你怎麼不生氣？」

 

指尖的酥麻一路蔓延到尾椎骨。

 

我無以言表。

 

不是，她好騷啊。

 

……

 

十分鍾後，顧妍顧醫生。

 

因為我無意間說的一句話，黯然傷神好幾秒。

 

趁著這幾秒，我火速開溜。

 

呵呵，我才不要回答她原不原諒的問題，起碼也要等到一個月後。

 

12

 

隻是很奇怪，近日顧恆居然很少與我同行了。

 

最關鍵的是，還很少回別墅！

 

這天早上我趁機問他每天是不是自己去上班？

 

他冷哼一聲，故作鎮定：「我又不是廢物，還不能自己去上班？」

 

說著，他握拳錘在我胸口，推搡著我出門。

 

「你不是還要處理供應鏈的事兒嗎？快去吧。」

 

奇怪，太奇怪了。

 

平日隻有我妹妹和他在一起，司機才不在，難道他倆和好了？

 

不可能，他怎會比我還沒出息。

 

恰好助理打電話來有人找，我沒再多想。

 

也根本沒發現車剛駛離車庫沒多久，一輛熟悉的帕拉梅拉停在了我別墅門口。

 

……

 

等我到現場，沒想到助理說的人，就是顧妍。

 

說真的，她最近幽靈似的，挺陰魂不散的。

 

現在，她讓司機扛大包小包過來，賄賂我的員工。

 

遠遠地，我就能聽到她語調上揚地回復。

 

「對，我家時青長得英俊又有實力，我當他妻子算是拯救了銀河系。

 

「他最近實在太忙，沒有時間陪我，我隻好過來陪他了。」

 

我：「……」

 

我立即過去扯她手臂：「你不用上班？」

 

她一本正經：「特地休假了。

 

「再不追，老公都要沒了啊。」

 

她語調上揚，低聲附在我耳邊。

 

我不爭氣地心旌蕩漾，她視線陡然落在不遠處，正在視察現場的資方富婆身上。

 

「那就是每天和你吃飯的其中之一？」

 

啥？

 

我這才想起顧恆說的話，隻能嘆氣把話圓到底。

 

「對啊。」

 

她哦了聲：「長得也不怎麼樣，你不如和我一起吃呢，我可以給你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你要知道，我很少下廚的。」

 

我：「……」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

 

資方看到我，朝我微笑點了點頭。

 

剛要說話，顧妍立即擋在我面前。

 

主動伸出手介紹自己：「你好，我是時青的妻子，我們很恩愛的，第三者插不進。」

 

「……」

 

資方特蒙逼地看看我，又看看顧妍。

 

「我知道啊，顧醫生，聽說過你很多次了。」

 

「很……多次？」顧妍警惕淪為錯愕，冷淡的面色多了絲愉悅。

 

「是聽時青說的嗎？」

 

「也不是……」

 

顧妍笑意消散。

 

「但都和你有關的。」

 

顧妍笑意起來，她視線落在資方的穿搭上，眼睛一亮，誇贊順手拈來。

 

「之前時青還跟我說投資方眼光好，現在一看果真如此，你看穿搭都這麼好，這個包搭配絲巾更有韻味，改日我真要和你討教討教時尚心得了。」

 

我：「……」

 

我無語凝噎，想著怎麼能把這尊佛請走，忽然看到前來的顧恆。

 

心慌地把顧妍往倉庫裡藏。

 

「你哥來了，你快躲起來。」

 

13

 

顧妍一臉無語：「他來我躲什麼？」

 

說著，就大剌剌地要走出去。

 

我拽過她，往她臉上親一口，警告：「安分點，我們還沒和好呢！」

 

她眸光幽深，偏過臉：「再親一口。」

 

我無奈順從，她抓著我不放，加深了這個吻才躲進倉庫。

 

顧恆是來找我提高爾夫球杆建議的。

 

我倆沿著商城走了好幾圈，顧妍就跟在身後，時不時發信息來陰陽怪氣：

 

【感情真好，我都有點兒嗑你倆了。】

 

我忍不住笑，敲擊鍵盤要回復，顧恆環顧四周。

 

「我怎麼感覺有人跟著我們呢？」

 

我一陣心虛，摸摸後腦勺：「沒有吧？」

 

顧妍這不聽話的女人，讓她別跟！

 

可很快輪到我覺得不對勁了。

 

「顧恆，我好像看到我妹妹了。」

 

他也正在發信息，聞言身形一僵。

 

「怎麼可能？她這會兒肯定在處理案件呢。」

 

我眯眼，冷冷地提醒他：「別告訴我你忘了我倆的賭約。」

 

他無語至極：「怎麼可能？說定了，誰先心軟就給對方洗一年臭襪子。」

 

「對！」

 

該S的，我絕對不能被發現了。

 

想到這，我就想到了另一件事。

 

「不過話說，你什麼時候跟你妹說我不喜歡小孩兒的？」

 

「什麼？」顧恆抬頭，思索了好一會兒，「哦，想起來了，大學那會兒不是看多了平臺推出來的視頻？你說女生生小孩太痛苦，以後考慮丁克。

 

「但你隻是隨口一句吧？我還記得你說要結扎，怎麼？我妹妹還記得這事兒？」

 

說到這，他挑眉，像發現了什麼秘密，「靠，她不會那會兒就注意到你了吧？大學時，你可天天往我家串門呢！」

 

真是這樣？

 

14

 

這個問題縈繞在我腦海中很久。

 

直到酒行舉辦結束，我才有餘力，拉著前來參觀的顧妍。

 

把人堵在辦公室。

 

「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她根本沒思考：「可能是你跟我哥說，喜歡上我，那就上？」

 

我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什麼意思，不可置信。

 

「我什麼時候說過？」

 

她捧過我的臉親了親：「開玩笑，其實你大學時候就注意到你了，隻是後來我出國，沒辦法有交集。沒想到回國後又相遇，不然你以為我能這麼快同意和你領證啊？」

 

我想起剛開始追她時的冷漠矜持模樣，氣急敗壞：「那你最初裝什麼對我愛答不理呢？」

 

「我那是緊張你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

 

我很生氣，正想斥責她，她忽然快準穩掐住我下顎吻過來。

 

舌尖嫻熟地往裡鑽，又頂上顎又舔下唇的，弄得我又差點繳械投降。

 

不知親了多久，我不滿處於下風要將人反壓，忽然聽到周遭傳來幾道奇怪且熟悉的聲音。

 

我動作一頓，顧妍動作飛快，「唰」地將窗簾拉開。

 

然後。

 

我們和我妹、許萌對視了個正著。

 

……

 

我正以奇怪的姿勢被顧妍壓著。

 

而此刻，原本還說著「S都不會原諒你妹」的顧恆，也在以奇怪的姿勢被許萌壓著，胸口起伏，儼然是被打斷後的不爽。

 

我：「……」

 

好家伙，天塌了。

 

15

 

顧研和許萌默契出去，原地隻剩我倆。

 

按理說，我應該心虛的。

 

可誰讓我的好兄弟比我還不會裝呢？

 

於是我輕咳一聲，板板正正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他摸摸鼻子：「前幾天，就突然發現你妹妹其實也是愛我的，她改了很多，也給我好臉色了，會對我甜言蜜語。」

 

他話還挺多，「還有，你不知道她叫我寶寶多好聽，還會給我花錢，雖然我的錢都給了她, 可是她願意給我，就證明她對我大方, 她愛我啊。」

 

我喉頭一哽, 這是你個大男人該說出來的話？

 

但我並不關注這些, 先發制人道：「嗯, 我抓到了你，襪子你洗，別忘了你那輛超跑也要送到我手中。」

 

顧恆終於反應過來，質問我：「呵, 你倒是說上我了, 你呢？你和我妹妹又怎麼回事？欸喲，嘬挺久了吧？這脖子上都是印！」

 

我理直氣壯：「那是蚊子咬的！」

 

「呵呵，我看你嘴也破皮了, 也是蚊子咬的？」

 

「……」

 

最後我懶得掙扎, 隻能老實交代和顧妍和好的日期。

 

顧恆也老實交代了。

 

嚯，真不愧難兄難弟，連和好的日子都一樣！

 

顧恆：「那襪子……」

 

顧妍恰時出現, 我拉過她的手, 挑撥離間：「你哥讓你給他洗襪子呢。」

 

她看向許萌, 嘖聲：「什麼人啊？家裡沒錢買洗衣機嗎？」

 

許萌也不爭，雙手搭在顧恆的肩膀, 往下靠：

 

「顧恆你放心, 一點襪子而已, 我給錢你買個十臺八臺洗衣機，保證洗的幹幹淨淨的。」

 

顧妍卻不示弱，猛啄我唇。

 

「老公放心, 以後你要錢我也會給你, 你想洗什麼都行。」

 

「……」

 

16

 

不久後的節假日, 我們四人一起組團去了夜間露營。

 

雲層稀薄，顧恆和許萌在不遠處玩方格遊戲。

 

我和顧妍, 坐在帳篷邊, 互相依偎。

 

山間的風舒緩怡人, 鼻尖充斥花露水的味道。

 

我薄唇緊抿, 盯著河邊的石頭好半晌, 好奇地問她：「顧妍, 為什麼想到當醫生？」

 

「救S扶傷啊，多酷的一件事情。」

 

她這人連笑都是正經的。

 

卻讓我想起前段時間刷到的一則新聞，沒吃飯沒休息的醫生，隻為讓病人能夠得到痊愈, 卻被跟自己毫無關系的病患家屬，刺了一刀。

 

醫生在醫院裡喊救命。

 

多麼可悲的事情。

 

心髒驟然一縮。

 

「你說現在的極光會是怎樣的？」

 

她在幫我看手相, 空闲的手把手機丟給我。

 

「你搜一下。」

 

然後我就發現了顧妍幾個月前的搜索記錄。

 

【老公生氣了怎麼辦？

 

【怎麼能提高和愛人的親密度？

 

【色誘追夫成功概率大嗎？

 

【欲擒故縱怎樣才管用？

 

【……】

 

瀏覽了無數次的問題，都被系統標記星號了。

 

我沒忍住笑出聲，抱住她猛親：

 

「顧妍你愛慘我了。」

 

她動作一頓，漆黑深邃的眸子綴滿我的笑意, 沒反駁。

 

「對啊, 愛S你了。」

 

我心裡暖暖的，將手機還她，鄭重其事道：「等以後我看到極光, 第一個願望，就是願你平平安安。」

 

願世界上，好人多一點兒。

 

「那我願我倆長長久久在一起。」

 

長長久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