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然後。

兩人含情脈脈，好像已經把畢生的深情放在此刻。

 

「離婚我們是堅決不同意的！」

 

「……」

 

那兩張卡就這麼泛著誘惑光芒，展現在我們面前。

 

自從把錢交上去，我們隻剩下伶仃工資卡。

 

此時我和顧恆面面相覷，都從雙方眼底看到了金燦燦的光。

 

所有人都在等我倆的反應。

 

我心裡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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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想佔下風，腦子一轉，火速接過我妹的卡。

 

「你以為顧恆差這點補償嗎？」

 

顧恆瞬間明白過來，也眼疾手快地接過他妹妹的卡：「這點錢還不夠時青塞牙縫的！」

 

說著卡到手那秒，生怕她們把錢要回去，我倆重新搭著肩膀手快速往外走。

 

步伐一致，走兩步就回頭，表示立場。

 

「呵呵，我們可不是區區幾個小錢就能收買的！」

 

6

 

深夜，我的私人別墅。

 

我和顧恆將手裡的卡互交給對方，又默默對視兩秒，忍不住笑出聲。

 

我：「看不出來啊，你妹妹這麼大方。」

 

他：「也看不出來啊，你妹也不小氣。」

 

露天陽臺，我倆舒適地窩在沙發，倒了葡萄酒碰杯，美滋滋看球賽。

 

看著看著，顧恆撐著下顎望過來：「不過她們給你多少安撫費？」

 

我：「你先說。」

 

他一副受不了你的無語模樣，從沙發起來，再回來，手裡多了個絲絨盒。

 

打開，裡邊是精美耀眼的金屬手表。

 

「你媽讓管家給我寄來的，不是我說，她是真有眼光，回頭我也給你整個。

 

「我媽給你啥補償了。」

 

我掏出手機，把信息給他看：「說要給我置辦一個酒行。」

 

說完，我反應過來，糾正他，「什麼你媽我媽，那是咱媽。」

 

顧恆一愣，點頭：「啊對對對。」

 

手機叮咚一聲，顧妍發來信息。

 

她破天荒地詢問我吃飯沒？說她做了我愛吃的糖醋排骨，這還是她第一次下廚呢。

 

照片上還拍了對面飯桌，孤零零的。唯獨排骨色澤紅亮，裹著濃汁，隔著屏幕都能看出美味。

 

我緊盯一會兒，收回被饞到的眼，不打算回她。

 

沒想到，她直接發來一張露出鎖骨的睡前照過來。

 

未等我點開，她就撤回了。

 

顧妍：【發錯了。】

 

我：「……」發錯就發錯，誰樂意看似的。

 

我關屏，發現顧恆睡著了，打算拿條薄毯給他蓋著。

 

他手機也叮咚不停，我幹脆給靜音。

 

換衣服正要上床，手機又響起，我沒發現是視頻通話，還不小心摁了接聽。

 

等我再看過去，大片春色闖進視線。

 

7

 

房間視線昏暗。

 

我養的小貓皮皮，軟萌的肉墊踩在顧妍腰上，正朝我乖巧地喵了聲。

 

隻是，目光移到那白皙大腿和豐滿胸脯上。

 

我驚呆了。

 

顧妍這是要色誘？！

 

視頻那邊，皮皮似乎察覺我在觀賞，很識趣地從她身上下來，還連帶把睡衣帶子扯下。

 

這下恰到好處地露出傲人的曲線。

 

我感覺要流鼻血了。

 

嗯，真和上次不小心撞破她洗澡，相差無幾。

 

細腰長腿，凹凸起伏。

 

心髒不爭氣地開始怦怦跳。

 

盯著好一會兒，顧妍忽然看來，語調染笑。

 

「時青，好看嗎？」

 

「……」

 

四目相對，我心虛地眼睛瞪大，磕巴：「誰、誰看你了？我看貓。」

 

「哦，這樣。」她輕笑，神情該S地溫柔，「發給你的圖片你看了嗎？皮皮有點吃不下東西。」

 

那是幾個小時前，顧妍發了皮皮吃飯的狀態。

 

她微信說：【你不在，它食欲不太好，可能是想你了吧。】

 

鏡頭裡，皮皮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呵，她倒是關心皮皮。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想我了。

 

我滿足她的話外音：「沒關系，過幾天我就去把它接過來。」

 

「……」

 

顧妍不說話了。

 

我正要掛斷，她突然沉聲，不自然地說了句：「那我呢？」

 

手機要沒電了。

 

我邊找充電器，邊脫口而出：「你什麼你？」

 

以為她還在說什麼，結果她閉嘴了。

 

8

 

接連幾天，顧妍都一改往日風格，來找存在感。

 

我都不帶鳥她的。

 

參加完拍賣會，我開始忙活酒行的事兒。

 

藍寶石袖扣到那天，我妹許萌恰好給我發信息詢問顧恆近況。

 

我：【十萬一個問題。】

 

她急速轉賬。

 

呦呵。

 

我：【要問什麼？】

 

許萌：【顧恆最近在幹什麼呢？都不見回我信息。】

 

【哦他呀，最近公司那邊要帶實習生，他和小學妹正打得火熱呢。果然還是年紀小嘴甜，把顧恆哄得天花亂墜的。】

 

屁，他每次回來都說那實習生幼稚得要S，年下戀狗都不談。

 

許萌好像被打擊到，沉默良久，才問：

 

【他最近缺什麼嗎？我給他買。】

 

我：【買啥啊買？磨磨嘰嘰，直接打錢，錢可都在你那兒了。】

 

她又不說話了。

 

恰好，顧恆給我打來電話，我沒再把心思放在她那邊。

 

走到茶水間。

 

電話那邊，顧恆在捧腹大笑：「哥們你猜怎麼著？剛剛我妹給我視頻問你的酒行弄得怎麼樣了？

 

「我說好得很啊，兩三個資方富婆每天陪你吃飯，日子過得賊滋潤。

 

「你是不知道她那期待的表情，唰地一下掉得撿不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妹如此便秘的神色，太爽了！」

 

真不愧是好哥們啊！

 

武大郎賣盆，一套一套的。

 

我也跟他說我妹剛剛微信詢問我的內容。

 

不過他很快笑意消散，暫停兩秒，冷呵：「對，就是這樣，讓她們知道我們也是有脾氣的！」

 

嗯，就是這個勁兒，我感覺我那不爭氣妹妹被原諒得猴年馬月。

 

但我也不能妥協，畢竟我和顧恆可是打了賭的！

 

9

 

我一向是很遵守約定的人，隻是很不幸。

 

我媽讓我帶顧妍回家吃飯。

 

當晚我倆差點擦槍走火。

 

外邊還在下著雨，微涼的天氣，我剛洗完澡，卻渾身燥熱得厲害。

 

顧妍也剛洗完澡，穿著真絲睡衣，碎發的水珠沿著鎖骨滴下，洇湿在胸脯間。

 

輪廓飽滿，雪白瑩潤。

 

我好像又顏控又身材控。

 

感覺眼神勾芡似的被黏住了。

 

「時青，你怎麼了？」

 

皮皮被顧妍帶回老宅，正被她抱在懷裡，圓溜溜的眼睛撲閃撲閃盯著我。

 

顧妍時不時還順它的腦袋，它舒服地眯眼。

 

我心裡躁得很，看到這一幕，下意識脫口而出：「誰是你老公？你抱它幹嘛？抱我啊。」

 

我聲音好像有點大了。

 

顧妍愣住，皮皮喵一聲，嚇得從她懷裡逃脫。

 

雨滴啪啪地打在窗臺，卷成珠簾落下。

 

我後知後覺，臉騰地泛紅，急忙往臥室走。

 

「好熱，我要開空調睡覺。」

 

我是打算讓顧妍睡客廳的，然而腦子宕機忘記關門，讓顧妍順利溜進來。

 

還順勢上床把我抱住。

 

我掙扎，她用蠻力桎梏我的雙手。

 

語氣帶著幾分陌生的委屈。

 

「時青，你說給我時間改正，可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說話，每天發信息你也不回，我真的很惶恐。

 

「我承認，半年來我對你多有疏忽，醫院實在太忙，我一直有在想辦法彌補你，本來打算後半年好好休假帶你去遊玩，沒想到你居然不要我了。」

 

她悶聲埋在我頸肩，溫熱氣息拂面而來，我感覺我要被燙熟了。

 

「你能不能起開？熱S了。」

 

這時，皮皮出現蹭了蹭我的褲腳。

 

顧妍順勢把它抱上來：「你看，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皮皮很想你，我……我也很想你。」

 

皮皮乖萌地探頭湊我臉頰。

 

我盯著顧妍那張攻擊性極強的臉，腦子發蒙。

 

等下，開機有點慢，得捋一捋。

 

好了，開機了。

 

於是在她期待的神情下，我迎著她的視線，冷笑：

 

「是嗎？有多想？脫掉衣服我看看。」

 

「……」

 

10

 

她不說話了。

 

濃眉緊鎖，像是呆愣住。

 

空調似乎不能緩解我的燥熱，我幹脆把被子踹掉。

 

「顧妍，你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知……道什麼？」她蒙了。

 

呵呵。

 

衣服是不脫的。

 

深情也是裝的。

 

我問她：「你喜歡過我嗎？」

 

這麼久以來，都是我在她身後屁顛屁顛地提供情緒價值。

 

我回想起我們當初領證時，我以為我倆雙向奔赴，照片上她笑得很開心。

 

迎著光，好像未來都璀璨。

 

「我愛你時青。」她緊緊把我擁進懷。

 

味道相同的沐浴露終於交疊，我失了神。

 

堆積在心口的委屈傾瀉，我氣憤將人推開：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碰你？

 

「我們是夫妻，整得我像個小三，睡自己女人還要沐浴焚香選個良辰吉日。哦，這還不行，你每次都要拒絕。」

 

說著說著，胸口的氣就不打一處。

 

明明自打那次醉酒，我就決定不能再生氣，更不能因為顧研而生氣。

 

現在，底線都要維持不住了。

 

「你出去，咱倆冷靜冷靜。」

 

我背過身，煩悶得開始解睡衣紐扣。

 

顧妍終於意識到我的狀態不對。

 

「你今晚喝了媽給的雞湯？」

 

我哪知道？好喝我就喝了。

 

她用手探了探我臉上的溫度，語氣著急又透過幾分晦澀。

 

「時青，你要去醫院，還是要我幫你？」

 

雖問著，她指尖卻悄然探進我的衣領。

 

我拳頭攥緊，喉結滾動。

 

呼吸都慢了半拍。

 

……

 

不知道最後怎麼和顧妍滾到一起的。

 

我隻知道，自己似乎對顧研並非百分百了解，就像現在，我從來不知道她會這樣。

 

顧妍那雙手不愧拿慣手術刀，靈活有序，就是毫無章法，差點讓我繳械。

 

我以前還總是打趣，她這雙手，除了拿刀還能幹什麼？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答案。

 

最後後背都被汗浸湿，她還不忘解釋之前不讓我碰的原因。

 

「小萌說你不喜歡小孩兒，套又不是百分百避險，所以一早我就打算做上環手術，隻是在前兩個月才能抽出空來。」

 

說到這兒，她不滿般，加快速度，「剛要告訴你，你就要跟我離婚，都沒機會給你驚喜呢。

 

「你早說讓我疼你，那我就像今晚一樣，好好疼你……」

 

下秒，看到她半跪而下，我眼睛瞪大，抓過她柔軟的發絲：「你瘋了？」

 

「手太慢了。」

 

唇齒交融的水聲在耳邊放大，我額頭青筋凸起，她自動把我的手往下帶。

 

沒等我回過神，她傾身吻來。

 

聲音沙啞。

 

「你的東西，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