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記得……收復國土……”

話說到後面，我幾乎聽不見他的聲音，我咬緊牙關，忍住想要流淚的衝動。

 

瘋狂搖晃他的身體。

 

“慕容燕，我不允許你S你聽到沒有！”

 

“你不是想當皇帝，要當皇帝嗎！你現在S了算什麼！”

 

我大吼著，顧不上腹部的疼痛，一把將他扛到了背上。

 

冒著半米高，足以將人吞噬的火焰將他背了出來。

 

看見萬貴妃的一霎那，我因為失血過多直接昏迷倒地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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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慕容燕最後的呼喚都不曾聽見。

 

再睜眼，已經是登基大典的前三天。

 

我的腹部裹著厚厚的紗布，斜靠在床邊，小口小口喝著湯藥。

 

他穿著繡著五爪的龍袍，華貴逼人。

 

“時安，你終於醒了！”

 

我被人一把擁入懷中，有些久違的溫暖讓我無所適從。

 

萬貴妃已經成了太後，除了我病危的時候出現過之外，已經許久不曾露面。

 

我傷勢痊愈的消息還沒有傳出來，慕容燕撫摸著我有些幹枯的秀發，語氣冷的像塊冰。

 

“我要讓耶律齊他們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的那天來得很快。

 

在放出我傷重即將離世，慕容燕因愛決定前往泰山祈福的消息後，耶律齊和薛時年那幫人果然坐不住現身了。

 

第9章

 

馬車的車軸滾滾轉動，慕容燕便裝坐在其中，閉眼凝神屏息。

 

偶然路過樹林之時，鬱鬱蔥蔥之處傳來異動。

 

他掀起簾子，露出一雙陰冷的眸子。

 

耶律齊從天而降，率著一群殘兵敗將S了出來。

 

薛時年消瘦了不少，手上握著一根長長的軟鞭子，跟著纏鬥起來。

 

一番廝S之際，隻剩下了慕容燕和耶律齊薛時年兩人。

 

“薛時年，你身為建安王朝的宰相之女，竟然和敵國首領混在一起，難道你要作出欺宗滅族之事嗎！”慕容燕大聲呵斥道。

 

“呵，宰相之女。”她握緊了手中的軟鞭，“我要做的是皇後！我告訴你，耶律齊才是天下之主，他才是未來的真龍天子！”

 

“我要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

 

她的眼中燃起嫉妒的怒火，和耶律齊共同開口說著同一句話——

 

“慕容燕，今日便是你的S期！”

 

咻的一聲，離弦的箭穿過雲霄，刺破蒼穹。

 

耶律齊被射穿了心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吐出一大攤的鮮血。

 

薛時年慌忙轉頭，正好撞上將弓拉滿，從暗處走出來的我。

 

她一下子慌了神，語無倫次道：“不對，你，你不是要S了嗎？”

 

“難道……不可能，不可能，耶律齊才是皇帝，我要做皇後！”

 

我一箭射穿了她的腿骨，她尖叫一聲，跪倒在地。

 

半條腿還不斷往外滲血，不停的往外面爬。

 

咻————

 

又是一箭。

 

我射中她的另一條腿。

 

最後她隻能用雙臂在粗粝的地面上不停的爬行，雙臂的軟肉鮮血淋漓。

 

我上前掐住她的脖頸，陰惻惻的開口：

 

“薛時年，上一世萬箭穿心的滋味，如何啊？”

 

“你，你居然也重生了！那你怎麼還……”薛時年話還沒說完便被我收緊的力道折磨的練練咳嗽。

 

我看著她的臉色由紅變紫，漲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呵，我從來不信重來一世命運便會按照既定的軌跡來走。”

 

“我要的，是人定勝天。”

 

第10章

 

散發著惡臭的馬厩裡，薛時年形容枯槁，身上的傷口因為久久未能痊愈引來大量的蚊蟲。

 

蒼蠅和蟑螂圍在她的身邊，還有幾隻老鼠在盤旋。

 

等著她一S便能立刻分食她的屍體。

 

我捂著口鼻來到的時候，她已經神志不清。

 

對著我流著口水，不停地說道：“我重生了，我才是皇後命，我是黃後，我要做皇後……”

 

她灰頭土臉，兩頰深深凹陷，指甲蓋都是中毒的青紫色。

 

我蹲下身，緩緩開口：“薛時年，自作孽不可活。”

 

“你本來可以嫁給慕容燕做太子妃，偏偏被前一世的命運所牽絆，相信一切都會和上一世一樣重演。可你不知道，人在變，事情也在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通敵叛國的反賊皇帝和名正言順登基的皇帝，不管是哪一個，你都沒有把握住，大抵是你蠢。”

 

薛時年眼神恢復了一絲的清明，瞬間被滔天的恨意覆蓋，她伸出手想要撲到我。

 

卻被我閃身躲過，整個人跌倒了沾滿馬糞的湿潤稻草中。

 

“薛時安，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皇後之位本來應該是我的！”

 

“你很得意吧，以一個丫鬟的身份，上一世做了皇後，這一世還是皇後！”

 

皇後？

 

我雙手環胸，目光凜冽：“狡兔S，走狗烹，你以為你扶植耶律齊上位他就真的會讓你做皇後嗎？”

 

“你知道我前世是如何S的嗎？被他下了蠱毒，求生不得求S不能。他把一切的罪名都推到我的頭上，自己幹幹淨淨榮登大寶。而我被挫骨揚灰，屍骨無存。”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你不把我賠給他，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看著薛時年目瞪口呆，面露驚恐的模樣，我扔下一塊手帕，上面繡著雙面鳳凰。

 

“不過，耶律齊到底是疑心慎重，竟然把前世給我的蠱毒提前給你下了。”

 

“你就好好體會這常穿肚爛，求生不得，求S不能的滋味吧。”

 

我離去的時候，薛時年攥著修了鳳凰的手帕，徹底瘋癲。

 

一邊喊著“我是皇後命”一邊捂住心口，不斷往外吐出黑色的鮮血。

 

天光大亮，我聽著遠處新皇登基的呼號，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下。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

 

第11章

 

“薛德祿寵妾滅妻，縱容庶女薛時年犯上作亂，通敵叛國，又在行刺太子時提供兵力和包容之地，為以儆效尤，將其關禁地牢，受剜心之刑。”

 

太監的聖旨送到的時候，我正抱著我娘的牌位往外走。

 

爹爹薛德祿跪倒在地，抱著我的腿哭天撼地，不停的懇求我和皇帝慕容燕求情網開一面。

 

“乖女兒，你幫爹爹和聖上求求情好不好？當初要不是你救了他他也活不到現在。你去求他，他肯定會網開一面的。”

 

“難道你忍心看著爹爹去S嗎？”

 

我一腳踢翻了他：“你任由薛時年的母親侮辱我娘，縱容薛時年明裡暗裡的欺負針對我，對我的求救置之不理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還是我的爹！”

 

“要不是我幫著慕容燕上位，隻怕現在跪地求饒，人頭落地的人就是我薛時安了吧。”

 

見我油鹽不進，薛德祿一扯偽善的面容，破口大罵：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子供你吃供你穿，現在出事了你倒是和我這個親爹割席了！我告訴你，就算老子S了你娘的牌位也休想進我薛家的宗祠，也別想著我和合葬！”

 

我嘴角一抽，這人竟然還在做著我娘進他祖墳，和他這樣的人合葬。

 

我奪過大太監手裡得拂塵，用力一揮，一棒子打在他的右臉上。

 

尖利的毛刺幾乎將他半張臉的血肉撕扯下來，聽著他悽厲的慘叫，我置若罔聞。

 

“薛德祿，你還真是痴心妄想。我娘品行高潔，為人端正，唯一的錯就是看上了你這個白眼狼，掏空娘家助你上位卻落得個身S道消的結局！”

 

“皇帝早就下令把你家的祖墳挖開，鞭屍示眾，就連你和薛時年的人頭也會懸掛在城牆上整整三年！”

 

“我娘的牌位則會有單獨的太廟享受萬世的香火，而你則將被寫入史書遺臭萬年！”

 

我亮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將他的喉管割斷一半，汩汩的鮮血流了一地。

 

薛德祿整個身子側摔在地上，虛弱到說話都困難。

 

他被人駕起雙臂，下身拖在地上打入S牢的時候，我冷哼一聲：

 

“像你這種喪盡天良不配為人父，不配為人夫的畜生，你就等著去陰曹地府下十八層地獄吧！”

 

第12章

 

慕容燕登基之後，立刻改了過去皇帝指定的和親政策。

 

率領一眾強兵S到了敵國腹地，一舉殲滅了耶律齊的家族。

 

班師回朝那天，百姓們夾道歡迎，臣子們莫不臣服。

 

我站在高牆之上，和他遙遙相望。

 

正如當初宰相府初見，他與我交換眼神那般。

 

後來他來我宮中飲茶闲談，我才知道原來萬貴妃，也就是現在的太後本是農家女。

 

與和尚是青梅竹馬，但因為皇帝的強娶才不得不與之分離。

 

那碗毒酒其實是假S藥，萬貴妃交出了虎符早就和他隱居山林去了。

 

幼時護著慕容燕的唯一的親姐姐被送去和親，不到兩月便離奇暴斃。

 

皇帝卻敷衍了事，讓他徹底對這個聲色犬馬，耽誤國事的父皇寒了心。

 

耶律齊逼宮正好全了他弑父的念頭，一點壞名聲都不用背。

 

甚至還因為掛孝三年得到一個孝順的好名聲。

 

也正是因為這個孝期，我遲遲沒能離開宮內。

 

身上的鎧甲還沒有脫去，慕容燕便聽見我開口說道：

 

“你已經是皇帝了，我也該走了。”

 

“你要去哪？”他緊張的抓著我。

 

“天地寬廣，我也四海為家。”我淡然的眨了眨眼睛，抽動手臂，卻發現他力道十分大，手臂紋絲不動。

 

“你知道嗎？當初算命的曾說我薛家兩女兒，一個是有皇後命卻無皇後運，一個是有皇後運卻無皇後命。”

 

我緊跟著說道：“薛時年S了，她是後者，那麼我就是前者。皇後命，配的卻是丫鬟身。”

 

慕容燕義正言辭說道：“你不是說過，人定勝天嗎？”

 

“我要你，做我的皇後。”

 

“是丫鬟身又如何，是皇後身又如何，我是天下之主，我說誰是皇後，誰就是皇後！”

 

他目光灼灼，殷切地祈求道：“你曾經說過，希望所有的女兒家都能識文斷字，而不是整體局限於深宮大院宅鬥中。”

 

“既然這樣，你做我的皇後，也做我的臣子，陪我共同料理這盛世，如何？”

 

他緊張的手微微顫抖，我沉默良久，最終選擇留下。

 

開辦女學、廢除貞女堂、允許女子參與科舉……

 

建安王朝自皇帝慕容燕起，推行一夫一妻制，男女共治，朝中男官女官各佔一半，天下大同。

 

不少丫鬟通過學習逆天改命，成了朝中不可或缺的女官。

 

又是一年，皑皑白雪，一片肅S。

 

我坐在窗邊，慕容燕牽著我的手，我們煮茶飲酒。

 

又是一個新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