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爸爸越聽臉越黑，大手一揮：

 

「離婚！」

 

媽媽聞言顧不上哭哭啼啼了，哀求爸爸不要。

 

可愚孝又愛面子的爸爸，怎麼可能就此罷休。

 

直接衝進屋子將媽媽的東西和箱子往院裡丟。

 

「拿著你的東西滾蛋，我們老楊家容不下你這種惡媳婦！」

 

眼見沒有一個人幫自己，媽媽哭著起身拖著東西就要走。

 

走之前，她不忘怨毒地瞪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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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勾起一抹笑，輕蔑地衝她揚了揚下巴。

 

她被我刺激到了，瘋了般撲上來就要抓我的臉。

 

「小賤種都怪你！」

 

我嚇得躲到爸爸後面，「啊！媽媽，我隻是說實話，你別再打我了！」

 

爸爸又是一巴掌，扇得媽媽在院裡轉了一圈。

 

「滾，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他冷冰冰地威脅。

 

媽媽不甘地捂著臉，一步三回頭拖著行李走了。

 

很好。

 

接下來，我隻需要找個借口遠離爸爸，努力學習，就一定能擺脫上一世悲慘的結局。

 

「爸爸，我老師說初三最好集中精力學習，所以幫我申請了住校。」

 

「下周開始我就不回家住了。」

 

8.

 

爸爸聞言皺眉不滿：

 

「家裡住得好好的，花那錢做什麼？我不同意！」

 

早料到他會這樣說，我迅速道：

 

「免費！是學校鼓勵優等生的政策，而且林倩要我幫她周末補課，說管飯，還有錢拿！爸爸，我可以給自己掙生活費了，下周開始你再也不用給我錢了！」

 

我太了解他了。

 

隻要與錢相關的事情，他準松口。

 

果然，在我說完這些後，他擰眉思考一番，點頭答應：

 

「可以。但你保證要考上市重點，不然我就打S你。」

 

我使勁點頭保證一定。

 

就這樣，我搬去了學校。

 

但住宿費那些都是我瞎編的，為了逃離這個家，我管不了那麼多。

 

如今隻能一步一步來。

 

還好事情發展與上一世重合。

 

林倩他媽又想請我幫她補課。

 

上一世，她媽媽在家長會後找到我，表示想讓我幫林倩補課，報酬優厚，但我知道，即使答應，錢也會流入爸爸的口袋，所以拒絕了。

 

這次，我主動住校就是為了這一步——擺脫爸媽，開始賺錢獨立。

 

隻有金錢獨立，未來我才能徹底與他們saybye。

 

「真真，時間緊迫，你真的願意幫我補課？！」

 

林倩驚喜地問我，我點點頭，她媽也高興極了。

 

「那就這麼定了！周末兩天你住我家，阿姨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就這樣，我周五下午跟林倩回他們家，周天晚上再返校。

 

因為學校吃住花費不大，短短兩個月我就攢了四千塊。

 

就在我興奮盤算著自己美好的未來時，家裡出現變化了。

 

我媽竟然被爸爸接回來了！

 

9.

 

理由是：懷孕！

 

這對我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但仔細一想我立刻就明白了。

 

上一世媽媽也是在我考上重點高中後生下的弟弟，所以這次也一樣。

 

電話裡，爸爸喜氣洋洋地喊我必須回家一趟，說媽媽很想我。

 

想我？恨得想我S吧？

 

我答應下來，並且提前買好了禮物。

 

剛到門口，就聽到媽媽矯揉造作的聲音：

 

「醫生說啊，我這麼愛吃酸的，這胎肯定是兒子！老公，我終於能替你傳宗接代了！」

 

爸爸也被她哄得很高興。

 

「老婆，如果真是兒子，媽到時候肯定很高興，一高興肯定原諒你，到時候我喊她過來帶孫子！」

 

兩人依偎在沙發上，濃情蜜意暢想未來。

 

我敲了敲門，歡喜地進去。

 

「媽媽，恭喜你呀！」

 

見到我的瞬間，我媽的表情冷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打量我一番，然後突然抱著爸爸道：

 

「啊，老公，醫生說了我不能聞百合花的，會影響兒子！」

 

爸爸聞言，大步跨過來一把奪過我手裡的花就往外走。

 

「我去扔掉！」

 

趁他出去的功夫，媽媽得意地衝我道：

 

「小賤種，之前陰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等我回答，爸爸回來了。

 

她瞬間變臉，捂住胸口開始幹嘔。

 

「哕，老公，我好像被花香味刺激到了，好難受啊！」

 

爸爸聞言就衝我發了火。

 

「好好地買花做什麼？是不是存心讓媽媽不痛快？」

 

媽媽一臉痛苦繼續道：

 

「真真，就算媽媽有了弟弟，也不會不愛你的，你為什麼要這樣？」

 

這茶言茶語，聽到暴躁易怒的爸爸耳裡，他當下就揚起手要打我。

 

「好啊，你也想學那老宋家的女兒？！」

 

他指的是我們村東頭的老宋家，他媳婦生下兒子後，全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兒子身上，大女兒氣不過，拿枕頭把弟弟給捂S了。

 

笑S，這倆人的腦回路，真不愧是夫妻。

 

「爸爸，媽媽才懷孕兩個月就能查出來是弟弟了嗎？」

 

我一句反問，將爸爸控在了原地。

 

10.

 

趁他愣神，我繼續道：

 

「我怎麼可能害自己的弟弟妹妹，我還買了小嬰兒的虎頭鞋呢！」

 

說著，我從書包掏出一雙精致可愛的虎頭鞋，獻寶似的笑嘻嘻遞給爸爸。

 

「不管弟弟還是妹妹都能穿！」

 

他接過鞋子，心不在焉地坐了回去。

 

「老婆，你怎麼肯定一定是兒子呢？」

 

媽媽被問得一愣，然後篤定道：

 

「我這麼愛吃酸，肯定是兒子！」

 

爸爸搖搖頭，不耐煩道：

 

「網上說了，這個不能作為科學依據，你別用兒子當借口騙我了，飯你自己做，我去上班了！」

 

說完，他掀開門簾就想走。

 

「我跟你保證，百分之一萬是兒子，如果不是，我淨身出戶！」

 

媽媽終於急了，吐出一句斬釘截鐵的保證。

 

可惜，爸爸聽到後卻冷哼道：

 

「百分之一百萬也沒用，我不吃這套。」

 

他走後，媽媽氣得捶了一下沙發。

 

見我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她惡狠狠道：

 

「你個賤種笑什麼？別以為重來一次你就鬥得過我了！」

 

我的笑僵在了臉上。

 

見我這樣，她終於滿意地窩回了沙發。

 

「我之前被趕出去後，一直在想，為什麼我一直蠢笨的女兒，突然變得聰明，喜歡處處跟我作對。」

 

「拜你所賜，我無處可去，淋了一場大雨，發了高燒。」

 

「醒來後我才發現，你竟然是從上一世來找我報仇索命的！」

 

「沒想到吧？你的復仇計劃讓我也獲得了上一世的記憶！」

 

「重生又怎麼樣呢？事情還是會按照既定軌跡發展，我還是能生下兒子。唯一不一樣的，是這次我不會再讓你S，我會讓你生不如S！」

 

11.

 

原來如此。

 

怪不得她一直篤定自己懷的是兒子，這次也沉住了氣。

 

是聰明不少，比之前。

 

可是媽媽，戀愛腦就算重生一萬次，還是廢物戀愛腦，嘻嘻。

 

「這樣啊，那媽媽你上一世是不得好S了嗎？不然也不會重生呀！」

 

似乎被我戳到了痛處，她尖聲叫道：

 

「你閉嘴！」

 

「我明明把那桶花生油都倒掉了，桶也燒掉了，但是他們還是查到了我和你爸的頭上來！為了你爸，我主動認下了所有的罪責，我S的那天，他終於為我哭了一場，值了！」

 

我嘖嘖稱嘆：

 

「不愧是你，媽媽。戀愛腦重生了還是戀愛腦，沒救了。」

 

「上一世我勸你離開爸爸，是不想你再挨打而已，但你既然很愛他，享受這種生活的話，我沒意見，也不會再插手，但你害S我的仇，我不能不報。」

 

「我們就各憑本事吧！」

 

丟下這句，不顧她的叫罵，我回了學校。

 

中考前的三個月，我埋頭苦學，林倩也在我的幫助下進步飛快。

 

我苦學的，已經是高中三年的課程。

 

上一世，我高考前的模擬成績是六百分。

 

足夠我上一所還不錯的好學校了，可是，這一世我意識到還不夠。

 

遠遠不夠。

 

想要獨立出去，未來很好地闖出一番天地，隻能竭盡全力往頂尖的大學考。

 

好在，這次我還有三年的時間，足夠了！

 

中考很快來臨，我毫不費力地答完了所有科目。

 

這些題跟上一世也一模一樣！

 

但為了不太過引人注目，我還是故意答錯了兩道英語選擇題。

 

林倩說她也考得很順利，邀請我出成績前去她家玩。

 

我想也沒想就同意了，畢竟，我不願意回家對著媽媽。

 

而且，掐指一算，她現在應該剛好是第六個月吧。

 

那件事也差不多要發生了。

 

不知道媽媽這次頂不頂得住？

 

12.

 

上一世，媽媽懷弟弟時候很辛苦。

 

因為算是大齡孕婦，加上一直孕吐，胎象很不穩定。

 

所以，爸爸出軌了。

 

媽媽知道後氣得差點流產，還被奶奶打罵指責，說她分不清輕重。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孩子生下來後斷掉就好了！」

 

「你忍心讓我兒子為了你當十個月和尚？會憋出病來得好吧！」

 

更難聽的話在我跪下求奶奶後，她沒說出口。

 

那段時間，媽媽整日以淚洗面。

 

隻有我心疼她，陪著她，摸著她的肚子輕聲問：

 

「媽媽，你真的不考慮離開爸爸嗎？」

 

可在她眼裡，我這句話，是想毀掉她的愛情，拆散她和爸爸吧！

 

所以，每當我問她一次，她更恨我一分。

 

直到我成年了，鼓勵她離開爸爸，告訴她我能考上很好的大學，未來也有能力養活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她卻認為我是鐵了心要拆散她和爸爸，轉頭就將我這些年的行為告訴了爸爸。

 

「這些年那S丫頭一直勸我離婚，還說自己成年了養得起我了，我不需要啊！我愛你，老公，我不想離開你！」

 

一句話，惹得脾氣暴戾的爸爸對我充滿S意。

 

就這樣，她幫著爸爸S了我。

 

這一世，她仍舊會按照軌跡害喜，但這次沒有了我的陪伴和幫助，

 

所以這幾個月她沒顧上找我的麻煩，除了時不時讓爸爸叫我回家。

 

我以學業繁忙為由統統拒絕了。

 

媽媽，這次你一個人如何面對呢？

 

中考成績出來後，我成為了本省的狀元，學校拉起了橫幅，老師打電話去家裡恭喜。

 

林倩也在我的幫助下成功考上了重點高中。

 

爸爸得知消息後再一次打電話叫我回家，正想拒絕，他卻繼續道：

 

「你媽住院了，一直喊著要見你。你要是再不回來，我不介意告訴那些記者，狀元是個狼心狗肺的逆女！」

 

包含威脅的話語提醒了我，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畢竟，我的戶口還跟他們綁在一起。

 

於是，我還是趕去了醫院。

 

見到媽媽的瞬間，我驚了。

 

13.

 

她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一點也不像孕期的女人。

 

從前氣血充足紅潤的臉變得蒼白松弛。

 

法令紋魚尾紋都出來了。

 

見我進來，她眼裡閃過一絲晦暗的恨意。

 

「媽媽，你這是怎麼了？」

 

我幸災樂禍地問道。

 

不等她開口，門口傳來奶奶的聲音：

 

「你有臉問，看她有臉回答嗎？！」

 

她的表情很陰沉，進來後瞪了媽媽一眼。

 

媽媽心虛地將頭扭到一邊。

 

眼見爸爸也沉默，我的好奇心瞬間被勾起。

 

「媽媽，你還好嗎？肚子裡的弟弟沒事吧？」

 

我假裝關心地繼續問。

 

聽我提起弟弟，奶奶炸了。

 

「還好意思問！我都不好意思替她回答！」

 

「醫生說了胎像不穩，要養胎，結果這不要臉的東西，氣S我了！」

 

眼見奶奶連連拍腿，我看向爸爸。

 

他罕見地低了頭，聽著奶奶的訓斥。

 

「都怪我，要是我能忍住，也不會這樣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爸爸認錯服軟。

 

奶奶關上門厲聲道：「怪你個屁！」

 

「明明就怪這個狐媚子！孩子都六個月大了還淨想著那些事！這下好了！給你造成心理陰影，還差點把我的寶貝金孫弄掉！幸虧咱家離醫院近，要不然我的寶貝金孫肯定是保不住了！」

 

我終於聽明白了。

 

敢情媽媽對付爸爸出軌的方法就是這樣啊！

 

還真是……

 

豁得出去，且沒腦子。

 

假裝心疼，我湊到媽媽耳邊：

 

「媽媽，重活一次你的手段也並沒有高明多少嘛。」

 

「真是搬起石頭差點砸S自己，哈哈。」

 

媽媽被我氣得從床上騰一下坐了起來。

 

14.

 

好家伙，剛才還有氣無力，果然，憤怒使人忘記疼痛。

 

她表情陰鸷捂著肚子道：

 

「你來做什麼？看笑話嗎？是不是巴不得弟弟生不出來，好繼承家裡的遺產？」

 

好一招血口噴人。

 

成功引得奶奶和爸爸表情不善。

 

我無辜地對上兩人懷疑的目光，委屈得都要哭了。

 

「媽媽，你怎麼這樣說我呢？我要是那樣想，當時就住家裡了！」

 

「我隻是害怕自己用功讀書影響到你的作息，所以才一直沒回家，就害怕弟弟有個三長兩短，你卻這麼說我，我的心好難受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