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說完我對她握了握拳。

 

「加油，單親媽媽。」

 

金珊一噎，咬緊牙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婚禮前半個月，傅恆的助理給我打電話。

 

「夫人，婚禮您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嗎？」

 

「沒有，聽傅恆的就行。」

 

本就是一個沒有新娘的婚禮，辦的再隆重也沒有意義。

 

他秘書頓了一下，有些尷尬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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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總好像在忙其他的事，他交代我全權處理。」

 

「那就麻煩你準備吧，我沒要求，一切按照最簡單的來就行。」

 

我摩挲著手裡的籤證，諷刺一笑。

 

他忙著給金珊準備求婚儀式呢，哪有精力管我無理取鬧要辦的婚禮。

 

8

 

婚禮前一周，金珊更新了朋友圈。

 

「今天誰最幸福了，我不說。」

 

照片上隻能看見一個男子西裝革履背對眾人，單膝跪地，手舉一枚碩大的鑽戒。

 

隻看背影我也能認出來那是傅恆。

 

對面女孩的臉被模糊了，但也不難看出她身上的婚紗是季家的定制款，他們家一直廣受年輕人歡迎，婚紗都要提前半年預定。

 

傅恆當初和我求婚的時候，沒有鮮花鑽戒，也沒有親朋好友的祝福。

 

在一個小的出租房，他舉著一枚易拉罐上的鐵環，單膝跪地對我許諾。

 

「我傅恆會愛袁慧慧一輩子，如有背叛不得好S，慧慧你願意嫁給我嗎？」

 

那枚鐵環後來生鏽了，和傅恆給我的承諾一樣廉價。

 

可我一直錯把垃圾當成寶，沒舍得扔。

 

現在看來，大件貨、小件貨就該待在它們自己的回收站。

 

除了股份以外，其他的資產都被我賣的七七八八了。

 

我思考了一圈，撥通了傅恆對家的手機號。

 

婚禮前一天金珊還是沒忍住，給我發來消息。

 

「袁慧慧，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傅恆的！」

 

「傅恆不是你表哥嗎？那你們豈不是亂……」

 

手機那頭的金珊明顯氣極，發過來的話都不成句了。

 

「你們才亂……」

 

「傅恆不是我表哥，他是看你失憶騙你的。」

 

「你還不知道吧，這段時間我們在你的房間，別提多快活了。」

 

「他寧願和我一個孕婦翻雲覆雨，都不願意碰你一下。」

 

生怕我不信，金珊叮叮當當發過來一堆照片。

 

每一張都是她和傅恆一絲不掛的躺在我們主臥床上。

 

我把照片截好圖保存好，婚禮當天，在登上去往歐洲的飛機前，一股腦都發給了傅恆。

 

「我祝福你們一家三口，今天的婚禮就當是為你們準備的吧。」

 

扔掉手機卡，我心情大好的要了一杯香檳。

 

9

 

我是從傅恆好友那聽說的。

 

婚禮當天傅恆瘋了一樣的找我。

 

金珊以為目的得逞，假意安慰傅恆。

 

「傅哥，袁慧慧就是故意裝失憶騙你的。」

 

不得不說，金珊真相了。

 

可傅恆不信。

 

金珊不知道，傅恆不想和我離婚不是因為愛我，是我們的利益已經深度捆綁。

 

我這一走，可是帶走了傅恆的半個身家。

 

傅恆不知道，他親手籤的字，半個身家怎麼能夠呢！

 

他不是笑我不會享福嗎，這次換我過好日子，給他個機會從頭開始。

 

他曾經許諾過我，背叛我不得好S呢，我沒要他的命，已經是和諧社會下的心慈手軟了。

 

傅恆拿出我給他發的一堆照片，和金珊對峙。

 

「這是不是你給慧慧發的？」

 

金珊慌亂了一瞬，很快就得意道。

 

「傅哥，這可是袁慧慧自己主動走的，再也不會有人說你拋棄糟糠之妻了，我這是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金珊說完，傅恆重重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她白嫩的小臉瞬間紅腫一片。

 

「賤人！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準打傅太太的主意！你仗著肚子裡的孩子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說著，傅恆抽出腰間的皮帶，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一下又一下揮舞在金珊身上，打的她滿地打滾。

 

傅恆尤不解氣，腰帶一扔，對準金珊的肚子狂踢。

 

「賤人，我踢S你！仗著肚子裡有貨，不知好歹！」

 

很快，金珊身下一片鮮紅，疼的她捂著肚子痛苦哀嚎。

 

他好友說，慘叫聲拉回了傅恆的理智，他抱起金珊狂奔，說自己一時衝動腦子不清醒，求金珊原諒他。

 

傅恆還承諾說會娶她，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他好友得意的和我炫耀傅恆和金珊的結婚證，告訴我錯過傅恆是件多麼愚蠢的事。

 

隻有我知道，傅恆是怕金珊報警。

 

果然，金珊沉溺在傅恆編織的美夢中，沒有報警。

 

很快就自食惡果。

 

10

 

再一次知道傅恆的消息是一年後了。

 

這一年裡我遊山玩水，心情大好，身體也強健許多。

 

之前公司的好友問我還想不想回去上班，我考慮了一下又回國了。

 

我回來的消息不知怎麼被傅恆知道，他跟蹤我來到我家樓下。

 

傅恆見我面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我腿前求原諒。

 

眼前的傅恆早已不見當初意氣風發的模樣，眼窩深陷，面容枯槁，穿的還是從前壓箱底的西服，袖口磨損不像樣，要不是他開口說話我都沒認出來。

 

「慧慧，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吧，都是金珊勾引的我，是她給我下藥才有的孩子。」

 

「我想著你身體不好，生孩子太受罪，正好金珊生下孩子我們來撫養。」

 

「不過慧慧你放心，我已經知道錯了，金珊的孩子被我親手打掉了，我的孩子隻有你配生。」

 

「哦對了，我把金珊送到精神病院了，她這輩子都出不來，再也不會影響我們了。」

 

傅恆一口氣說了好半天，祈求著我能回心轉意。

 

我用力抽出褲腿，冷冷一笑。

 

「傅恆，你和金珊郎情妾意，我放手祝你幸福，你應該開心才是啊？」

 

「怎麼把自己弄得妻離子散，又反過來求我呢？」

 

傅恆還想追過來，被我一腳踢開，他不可置信的飛出好幾米遠。

 

還以為我是當年那個弱不禁風、任他嫌棄的糟糠之妻嗎！

 

「慧慧，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金珊那種騷貨怎麼能和你比呢？你現在失憶了還不知道我們當初有多相愛，等哪天你想起來了一定會明白我的心。」

 

傅恆一瘸一拐的跑過來，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停住，目光灼灼。

 

我沒忍住，忽的一笑。

 

「是想起來你讓人叫她小嫂子嗎？還是想起來你配合我演戲，吃了好幾年惡心想吐的奶油蛋糕？」

 

聽我說完，傅恆的眼睛驀的瞪大，嘴唇嗫諾半天，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這天陽光正好，我打聽到金珊的醫院，特意去看望她。

 

院長說，她是整個精神病院裡最不消停的那一個。

 

一開始說什麼也不同意，還是我給了大價錢才得以見她一面。

 

長長的走廊一直走到最深處，院長還不放心的叮囑我。

 

「你可一定小心點，她傷到你我們可不負責。」

 

「她是我們這最嚴重的，一年都沒人來看一眼，平常都被關在屋裡。」

 

饒是有心理準備，我見到金珊的時候還是愣住了。

 

眼前的金珊一頭黑發已經白了一半，整個人瘦的不成樣，指甲又黃又長，縫隙裡都是黑泥，時不時的傻笑一聲，見人就說自己沒有病。

 

和去年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判若兩人。

 

院長還是不放心，怕她攻擊我，給她帶上沉沉的手銬和腳镣。

 

在我的示意下，院長才不情願的答應隻解開她的手銬。

 

金珊目光空洞，嘴裡不停的嘟囔著我沒病，放我出去。

 

「金珊，你還認識我嗎？」

 

她順著聲音看過來，眼中閃著疑惑，歪著頭仔細辨認好一會，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

 

「袁慧慧，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我。」

 

金珊說著就向我跑過來，忘了腳上還帶著腳镣，剛跑兩步啪的一下重重摔倒在地。

 

掙扎了好幾下也沒能起來。

 

我緩緩上前，蹲下身看著她。

 

「聽院長說，你是這個精神病院裡最嚴重的一個，可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病。」

 

「是傅恆害怕你報警，給你送進來的吧！想必這麼久你也想明白了，要不然你以為他和你結婚是為了什麼？」

 

時隔一年再次聽到傅恆這兩個字，金珊雙眼猩紅，發出陣陣悽厲的慘叫。

 

發瘋了好一會，金珊才嗚嗚的哭出聲。

 

我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她猶豫了一瞬才接過去，慢吞吞的啃起來。

 

「想給你自己和孩子報仇嗎？」

 

11

 

金珊咀嚼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我一眼，又咔嚓咔嚓吃個不停。

 

我沒管她，自顧自的說著。

 

「我今天特意大張旗鼓的過來，傅恆要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他現在絞盡腦汁的想挽回我，你說他要是看見你傷害我，會怎麼辦？」

 

「我就來這一次，錯過今天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

 

「你就甘願當一輩子的瘋子，看著他在外面逍遙？」

 

聽我說完，金珊也沒說話，隻是咬蘋果的聲音更狠了。

 

門外傅恆的聲音適時響起。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能讓她一個瘋婆子和我太太待一起呢？要是我太太出了什麼事，我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我晃了晃手裡的水果刀，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

 

見我沒事，傅恆長舒一口氣，還對著工作人員憤憤不平。

 

「趕緊把這個瘋婆子關起來，關到S都不能放出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快就聽見一聲慘叫。

 

金珊拿著水果刀對著傅恆下體猛戳，一刀比一刀狠。

 

濺起的鮮血崩了她滿臉，金珊興奮的哈哈大笑。

 

被工作人員制服後，金珊還笑個不停。

 

臨走的時候，金珊拍著手說。

 

「報應！都是報應！」

 

傅恆被救護車拉走了，命是保住了，就是男人的標志被戳的稀爛，拼都拼不起來，也不知道金珊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金珊是個精神病，法院沒辦法判刑，傅恆隻能自認倒霉。

 

後來我聽他的一個好友無意間說道，傅恆窮困潦倒，不知從哪認識了一個道上的朋友，帶著他去賭場出老千。

 

開始贏了兩次，傅恆還大手筆的請他們大吃大喝。

 

後來被賭場發現了，說是被打斷雙腿扔出去了。

 

現在估計是坐著小滑輪車，在哪個夜市推著音響求好心人可憐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