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上位記

第1章

最純睡那年,我和別人打賭,一個月之內搞定上京城的兩朵金花。


 


清冷禁欲的裴丞相,拿下拿下!


 


風流倜儻的江世子,順手的事!


 


不料某日,我啃著雞腿突然感到一陣惡心,太醫說我懷孕了!


 


當天下午,致仕已久的裴老丞相抱著先帝遺詔,江老侯爺拿著御賜寶劍,同時求皇帝賜婚!


 


皇帝讓我二選一。


 


退一萬步說,我就不能兩個都要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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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燕最得寵的公主,當今聖上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當今皇後是我的閨中密友。


 


本公主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上個月男德榜並列榜首的是丞相裴升與那威遠侯獨子江燃。


 


裴升自小便是世家公子的典範,而那江燃卻是個渾不懔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那日宴席間,我推杯換盞多飲了幾杯,借著幾分醉意誇下海口,一月為期必定拿下這兩朵金花!


 


今日為最後期限,我緩緩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


 


這是皇後親手給我的,據說她就是靠著這無色無味的不明液體傍上了我皇兄。


 


若問我為何這麼相信她,因為當年是我親手給我皇兄下的藥。


 


我將瓶中泛著幽幽綠光的液體,慢慢倒入熬好的雞湯。


 


吩咐小廝端給隔壁包間的裴升,此時我隻需靜待藥效發作便可。


 


約莫一炷香的工夫,我褪下外衣,穿上早已準備好的輕紗,款步走進裴升的屋子。


 


2


 


推門進去。


 


裴升此刻已經意識迷離,兩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一雙桃花眼勾得我心潮澎湃。


 


我扭著腰走向他。


 


裴升甩了甩腦袋,勉強使自己保持清醒。


 


見來人是我,他神色有些松動,眼神卻依然冰冷。


 


「公主這是何意?」


 


我見他被下了藥,還端著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心中不免起了報復的心思。


 


當年我被他一襲白衣,溫文儒雅的皮相迷惑,遂遞了情書,不料竟被裴升當眾拒絕。


 


他害我丟了面子,今日看我怎麼蹉跎你!


 


我一下撲入他的懷中,裴升四肢無力,隻能任由我擺布。


 


我的手指輕點他的薄唇,旋即挑起他的下巴戲謔地看著他。


 


「裴公子,竟還認得本宮?」


 


裴升啊裴升,終於落到我手裡了!


 


我將裴升的衣物一件一件褪去,裴升屈辱無力地閉上了眼,隻能任由我拉著走向床榻。


 


不等我反應,裴升突然俯身將我壓在身下,他眼中的冰霜漸漸化去,取而代之的是難填的欲火。


 


裴升長睫垂下,聲音低沉而又緊繃:「公主,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的好勝心被激起,翻身跨坐在他的腰上。


 


「裴丞相,你這朵高嶺之花,今日本宮摘定了!」


 


不等我更進一步,包間門被破開。


 


我與突然闖入的江燃四目相對。


 


哎?他不是下一場嗎?怎麼現在進來了!


 


3


 


江燃見到床榻上的情形,二話不說衝過來將我撲倒。


 


動作蠻橫卻帶著小心翼翼,他笨拙又青澀地覆上我的唇。


 


我雙眼瞪大看著他,不自覺張開了嘴。


 


此刻我大腦空白,隻想說,江燃你技術真差勁!


 


江燃沉重的呼吸噴薄在我頸間,聲音帶著隱忍又透著惱怒:「你給他送雞湯,存的是這心思。棠華,小爺哪點比不上他?」


 


我與江燃自小便是冤家。


 


他偷我作業,搶我吃食,就知道向我皇兄告我的狀。


 


每每與他碰面我們非得吵得臉紅脖子粗。


 


我見他狀態也不對,便試探開口:「那雞湯你也喝了?」


 


江燃不語,隻是用力啃咬我的嘴唇,我吃痛掙扎。


 


這大饞小子,是你的嗎你就喝!


 


滿地衣物交纏,屋內一片狼藉。


 


4


 


眾人不知我的賭約是否兌現,隻知那日後棠華公主連夜上表去護國寺祈福,在外躲了一月有餘。


 


護國寺香火鼎盛,我平日就窩在院子裡曬曬太陽,看看話本子。


 


我吃著葡萄,看那霸道公主俏嬌夫看得入了迷,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站著一個人。


 


突然我手中的話本被抽走,我這才抬頭迎上了江燃侵略性的目光。


 


「公主,始亂終棄可非君子所為。」


 


說罷,江燃旋身將我禁錮住。


 


我索性也不掙扎,手指順著江燃的胸口一路向下,隔著衣物細細摩挲肌肉的溝壑,感受到江燃身子微微顫抖,這才惡劣一笑。


 


「本宮完成賭約罷了,江世子這麼玩不起嗎?」


 


江燃一把抓住我的手,鳳眼微眯,眼底晦暗:「你要是不心虛,為何讓皇上外派小爺去平匪寇?」


 


我心虛地抿了抿唇。


 


那日我揉著酸疼的腰,連夜進宮央求我皇兄外派江燃與裴升,最好發配得遠遠的,讓我躲過這一陣子。


 


我自知幹了荒唐事,至今還記得當時皇兄看我那飽含深意的眼神。


 


不等我說話,江燃將頭埋進我的頸間。


 


我脖頸一疼:「江燃你屬狗的嗎?」


 


江燃看著我脖頸的紅印,朝我龇了龇牙。


 


「小爺平寇去了,你且等小爺回來要名分!


 


「離那姓裴的遠些,黑心肝的家伙,小爺看見他就來氣!


 


「還有,以後凡事我必須是第一個!」


 


我朝他吐了吐舌頭,他的話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提到裴升,他此刻怕是已被發配去治理水患了,短時間內回不來。


 


5


 


因著在寺廟中,所以吃得清淡,我此刻咂巴著嘴裡沒味兒,便想偷偷喚侍女出去給我買隻燒雞嘗嘗。


 


裴氏女眷來拜會我的時候,我正抱著燒雞啃得滿嘴流油。


 


我見著裴母有幾分心虛,畢竟對她兒子幹了荒唐事。


 


反觀裴母一臉熱絡,拉著我聊家常。


 


想想也是,那等丟臉的事情,裴升斷不可能告知家裡的。


 


我心中好奇,一向清冷疏離的裴丞相回家是何表現,便忍不住問了出來:「裴大人最近可好?」


 


一提到裴升,裴母神色落寞,滿臉擔憂。


 


「那孩子性子冷,也不願和家裡多說什麼。那日回來將自己悶在房中一天一夜,也不知在外頭發生了什麼。」


 


裴母嘆了一口氣,又道:「這一個月他魂不守舍,聖上將他外派治理水患,也不知身子撐不撐得住。」


 


說罷用帕子抹了兩把眼淚。


 


我心中有些異樣,裴升竟如此厭惡我,而我對他做了那等事,我真該S啊!


 


裴瑤適時開口:「一個月前兄長回來,我見他在屋子裡發了好大的火,我們都不敢上前詢問。


 


「兄長近日茶飯不思,瞧著瘦了許多。」


 


我斂下眼眸,自嘲一笑,賭約贏了,可心裡怎麼感覺怪怪的。


 


我下意識啃了一口手中的雞腿,因吃得太急被嗆住了,隨後生理性嘔吐起來。


 


「宣太醫!」


 


不知是誰朝門外喊了一嗓子。


 


我伸手想要阻攔,不……不用……


 


奈何太醫已經拎著藥箱飛奔進來。


 


不等我說話,太醫已經為我搭上了脈。


 


我看見裴母與裴瑤滿臉希冀地看著太醫,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上當了。


 


太醫捋了捋胡須,晃了晃腦袋:「恭喜公主,賀喜公主!是喜脈啊!」


 


我一聽,兩眼一黑,暈S過去。


 


6


 


等我醒來已經坐上了回京城的馬車。


 


皇後在書信中直誇我勇猛,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致仕已久的裴老丞相換上官服,手捧先帝遺詔入宮觐見。


 


不過一個時辰,威遠侯同樣換上朝服,手舉先帝御賜尚方寶劍入宮觐見。


 


兩位股肱之臣,平日裡一向不和,此刻竟同時求皇上賜婚。


 


我看著這消息,兩眼一黑又一黑。


 


等我趕回宮時,裴老丞相與威遠侯正吵得不可開交。


 


「你個老匹夫!公主懷了我裴家的孩子,當然嫁入我裴家!」


 


「你說是你家的種就是你家的嗎?你拿出證據啊!我還說是我江家的呢!」


 


裴老丞相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但氣勢上決不能輸:「你年輕時就嫉妒我比你有才華,一心與我作對,沒想到老了還是如此!」


 


「你個茅坑臭石頭!」


 


皇兄扶額無奈,都是先帝時期的重臣,一個也惹不起。


 


他見我進來,立馬將難題丟給我:「棠華回來了,讓她自己選吧。」


 


威遠侯上一秒還在罵人,下一秒滿臉堆笑看著我:「公主腹中必是將帥之才,一眼便是我江家子嗣!」


 


「去你個老匹夫!公主要嫁入裴家!」


 


威遠侯一屁股擠開裴老丞相,目露鄙夷:「你兒子和你一樣清瘦,怎可能一擊必中。我江家兒郎身子強壯,必定是我江家的種!」


 


我眼見場面越來越不可控,出聲大喊:「孩子不是裴升的!也不是江燃的!」


 


裴老丞相和威遠侯齊齊愣住。


 


我拍了拍嘴,臭嘴亂說什麼!


 


「那日情形並非你們想的那樣。」


 


我難得心虛,怯生生看了一眼裴老丞相懷裡的遺詔,又看了一眼冒著寒光的尚方寶劍。


 


補藥啊!我說了你們別砍我啊!我再也不敢了啊!


 


7


 


皇兄安撫好眾人,我這才娓娓道來。


 


那日場面混亂,但我仍有一絲理智尚存。


 


我推開壓在我身上的江燃,然後跑了。


 


是的沒錯,我跑了。


 


臨出門,我看了眼呆愣的江燃和神志不清的裴升,生怕他們追上來,我貼心地將門上了鎖。


 


所以他們倆最後怎麼解的毒,我也不得而知。


 


「大膽!棠華你好大的膽子!」皇兄顫著手指著我,臉上的表情因極力克制而顯得扭曲。


 


我搓了搓手,嘿嘿一笑。


 


「你你你……自己跑了還將門鎖了,你置裴相與江世子的安危於何地!」


 


「皇兄恕罪!棠華知錯了。」我雙膝一跪,伏地認錯。


 


那日我跑得急,不慎閃了腰,又見如狼似虎的兩人,心中難免膽怯。


 


我拍了拍自己聰明的小腦袋瓜子,叫你想出這麼荒唐的法子。


 


裴老丞相與威遠侯面如菜色,面面相覷,不知所言。


 


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這事情要是傳出去,端方正直的裴家與勇猛威武的江家,怕是臉面不保啊。


 


「可要替裴江兩家賜婚?」皇兄試探開口。


 


威遠侯第一個跳腳:「呸呸呸,等那小兔崽子回來我非打斷他的腿!」


 


「有辱門楣!傷風敗俗!」


 


話畢,裴老丞相與威遠侯眼神怨毒,相看兩厭,大步離開。


 


賜婚一事便不了了之。


 


隻是自此《冷面丞相的心尖寵》《獨寵舊愛之江世子的秘密戀人》等話本子一時風靡京城。


 


就連我也不禁感嘆,小作坊下料就是猛!


 


8


 


皇後聽聞我臨陣脫逃,很是鄙夷,為了讓我支稜起來便送給我五個風格迥異的絕世美男。


 


很快公主府便夜夜笙歌。


 


「殿下,我在這裡啊!」


 


「殿下,在這兒呢!」


 


我蒙著雙眼與美人嬉戲,男人們穿著珠鏈似的衣服,跑起來丁零當啷,每一聲都響在我的心坎上。


 


循著聲音我一個猛撲,總算抓住了一個。


 


男人身量修長,腰身緊實有力,我忍不住多摸了幾把。


 


「公主對微臣的身子可還滿意?」


 


我慌忙摘下蒙眼的布條,正對上裴升幽深的眼眸。


 


他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松開手訕笑了兩聲:「丞相的身材自然是極好的。」


 


裴升步步逼近,將我逼至牆角,他低頭貼著我的耳朵低語:「公主沒嘗過,怎知滋味不錯。」


 


我的呼吸不由急促,臉頰滾燙,心髒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一般。


 


不料裴升話鋒一轉:「微臣今日來,是向公主賠罪的。」


 


我狐疑地看著他。


 


「我不該向公主逼婚。」裴升輕輕為我撩起垂下的發絲,又道,「我雖心悅公主,但我更希望你遵從本心。」


 


裴升心悅我?我此時心中一團亂麻,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突然,門外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


 


「裴升!你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裡面!


 


「你有本事給小爺我使絆子,沒本事開門啊!


 


「開門!快給小爺開門!」


 


是江燃的聲音。


 


9


 


我打開門。


 


江燃以為是裴升,不等我反應,舉劍就向我刺來。


 


我躲閃不及,下意識閉上了眼。


 


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是裴升擋在了我身前。


 


江燃反應及時,所以刺得並不深,隻是裴升白衣氤氲開的紅色極為刺眼。


 


「江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怒極,上前甩了他一巴掌。


 


江燃被我打得偏過頭去,睫毛輕顫,嘴唇嗫嚅幾聲終是一言未發。


 


隻是一雙鳳眸紅得驚人。


 


他踉跄幾步,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竟為了他打我!你打我!」


 


「你在鬧什麼?」我攔在裴升身前,目光凌厲。


 


江燃深深看著我們,眼神破碎。


 


旋即搖搖晃晃轉身離開,背影悽涼又蕭條。


 


我顧不得支離破碎的江燃,此刻裴升輕輕靠在我身上,面色蒼白。


 


好在傷在左肩,太醫說並無大礙,我松了一口氣。


 


「江燃他,並非有意的。」


 


「我知道。」裴升眼神認真,說出來的話卻不容置喙,「但是他今日差點傷了公主,像他這毛躁的性子該磨一磨了。」


 


我知道裴升自有分寸,便不再多問。


 


自從那日我打了江燃後,再沒有見過他。


 


再見他已是一個月後的狩獵宴。


 


江燃策馬揚鞭,摟著青樓花魁娘子出盡了風頭。


 


10


 


秋日狩獵是每年的傳統,也是我最喜歡的日子。


 


我一襲戎裝,風姿綽約,貴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