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老公失憶了
第1章
一覺醒來,我那成熟又穩重的總裁老公失憶了。
不讓親,不讓抱,也不讓暖被窩。
我不信邪地往他身上湊。
滴答……
純情小狗流鼻血了。
1
手機鬧鍾忘了關,一大早就擾人清夢。
我閉著眼睛推了推一旁的沈砚:「沈砚,關下鬧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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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沒動。
我迷迷糊糊地翻到他身上,伸手去撈床頭櫃上的手機。
世界安靜了。
與此同時,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量將我從沈砚身上推了下來。
我皺著眉頭睜開眼,正好看見沈砚「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扯著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他的臉漲得通紅,嘴唇還在抖,活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你怎麼在我床上?!」
睡意全無,我也坐了起來。
有些好笑地朝他那邊挪了挪,我伸手去揉他的腦袋:「沈砚,你大早上抽什麼風呢?」
沈砚的目光落在我的胸口,又猛地扭過頭:「你你你……衣服!」
衣服?
我低頭看了一眼,普通的吊帶睡裙,沒毛病啊。
把沈砚的臉掰了回來,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沒發燒,看來隻是睡糊塗了。
我麻溜地掀開被子鑽進他懷裡,手從他睡衣下擺鑽了進去:「真是的,睡不了懶覺了,你得給我來點補償。」
沈砚的身體一下子繃緊了,僵硬得厲害:「松手。」
我在他身上東摸西摸,又仰起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還沒睡醒?」
話音剛落,鮮紅的液體從他鼻腔緩緩流了下來。
我瞪圓了雙眼:「沈砚,你怎麼流鼻血了?!」
一陣兵荒馬亂。
盡管沈砚極力抗爭,我還是讓人把他拖進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
「真沒問題?」我看了一眼旁邊繃著臉一言不發的沈砚,「他今天早上還流鼻血了。」
江序憋著笑:「純粹的氣血上逆。」
「那他這個失憶的狀態會持續多久?」
經過檢查,沈砚現在的記憶還停留在二十歲,難怪表現得那麼青澀。
「不能保證。不過他失憶可能跟前幾天的車禍有關,畢竟腦袋磕了一下。」
見我詫異,江序也疑惑地撓撓頭:「沈砚這小子沒跟你說?」
沒有,完全沒有。
昨天晚上沈砚才出差回來,早早地就睡了。
好得很,連出了車禍都瞞著我。
我沒好氣地抬腿踢了踢沈砚:「回家了。」
2
沈砚失憶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雖然他暫時不能去公司上班,但手下員工都很得力,能把事情處理得很完美。
不過現在最令我頭疼的事情是,沈砚他不肯跟我睡一屋啊。
「真不跟我睡?」
沈砚眼神閃爍地躲開我的目光,半天才憋出幾個字:「我不習慣。」
「行。」我咬牙切齒地朝他扔了個抱枕,「你去客臥睡。」
等你恢復記憶了看我憋不S你。
半夜,雷雨陣陣,我拿著手機摸進了客臥,嫻熟地窩進了沈砚懷裡。
沈砚還想抗拒,我直接摟住他的腰,往他懷裡一縮,委屈巴巴地:「打雷了,我怕。」
十分應景地,窗外響過一聲驚雷。
小腿搭在他腿上顫了顫。
沈砚的手規矩地放著,整個人繃得S緊,呼吸越來越急促。
噗嗤。
「……?」
我瞬間斂容。
不好意思,沒忍住。
自打認識沈砚以來,他在我眼裡做任何事都是遊刃有餘的。
哪有像現在這樣,純情得像個男大學生,怪好玩的。
「以前這種時候,你都會念小說哄我睡覺的。」
「真的嗎?」
沈砚很是猶疑。
小夜燈被打開,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戳戳點點。
「喏,上次你讀到這裡了。」
「第二十八章,深夜迷情……」沈砚頓了頓,在我殷切的目光下硬著頭皮繼續念,「顧寒燁用有力的手臂將她扣在懷裡。」
「天旋地轉間,她又被壓入沙發,深深地陷了進去……」
沈砚就這樣一板一眼地念著,從脖子燒到了耳根。
我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漸漸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了,隻覺得口幹舌燥得厲害。
想親……
我也的確這樣做了。
手機在動作間摔落在床上,彈起又落下。
沈砚的睡袍被我揉得亂七八糟。
「等等……我還沒……唔……」
他好像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畢竟我看起來像個色中餓鬼。
我才不管那麼多,捧著臉又親了上去,把他的話全堵在了嘴裡。
手也習慣性地從縫隙裡摸到了他的腰腹。
「真不想?」我跨坐在他腿上,鼻尖與他的蹭了蹭,「老公~」
「那個,我不是……我就是……」沈砚的氣息都喘不勻了,「我隻是覺得……」
「覺得什麼?」
手順著肌理漸漸往下探,沈砚呼吸一窒,眼睫撲簌簌的。
「外面還在打雷,你害怕嗎?」
「……」
「噗。」
我把頭埋在沈砚的頸窩,趴在他懷裡抖個不停。
太可愛了。
真的。
關燈睡覺的時候,我沒再刺激他,閉著眼睛睡在床的另一側。
沒過多久,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一隻溫熱的手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
那隻手先是試探著碰了碰我的小指,見我沒有什麼反應,又緩緩上移,將我的整個手都覆進了掌心。
一夜好眠。
3
拍賣行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沈砚正蹲在地上給湯圓喂凍幹。
我順手就幫他接了。
「你是說,沈砚在你們那裡拍了一條手鏈?」
「是的,按照約好的時間,沈先生昨天就會過來取。」
「那你們直接送過來吧。」
「好的。」
留了地址,我掛斷電話,抱臂靠著牆盯著沈砚出神。
生日還沒到,最近也沒有什麼節日,更不是什麼周年紀念日。
什麼樣的手鏈值得沈砚親自跑過去拿?
那條名家設計的手鏈好像叫什麼來著。
哦,「初念」。
諧音梗扣錢啊,我輕輕嘖了一聲,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
我跟沈砚是相親認識的。
豪門婚姻,又想要門當戶對,又想要兩情相悅,說實話挺難的。
都出來相親了,就不要指望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或者什麼從校服穿到婚紗了。
與圈內同齡人不同,沈砚的身份地位依託於他自身的周旋打拼。
這也就意味著,相比於其他人,他的過往,我其實了解得不算太多。
而他不說,我也不會刻意去查。
和手鏈一同抵達別墅的還有江序。
我抱著湯圓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闲聊。
「你跟沈砚不是大學同學?沈砚都結婚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單著呢?」
江序垮著臉讓沈砚抬起胳膊:「這不是忙著給總裁檢查身體?總裁的醫生朋友可是很忙的。」
「這話說的,」我給湯圓順了順毛,「我還以為你是有什麼念念不忘的初戀讓你一直孤寡呢。」
「得了吧,你以為我是沈砚,他當年……」
話沒說完,江序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岔開了話題:「沈砚你瞎動彈什麼?」
「喵嗚~」
湯圓扭過頭看著我,抱怨似的叫喚了一聲,我收了手中的力。
好家伙,還真有啊。
4
夜幕之下的城市並不冷清,反而比白日更顯喧鬧。
尤其是,遠近聞名的「Q&K」酒吧。
手中端著的玻璃杯被人碰了碰,我抬眼望去,正對上陸行止帶笑的眼睛。
「栀栀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在想沈砚,他還在家等我回去。」
我如實相告。
意料之中的,面前男人的臉上的笑漸漸散去。
如同一張即將崩盤的假面。
「所以,東城的項目你到底還談不談?不談我要趕著回家了。」
說實在話,要不是利潤夠大,我還真不願意跟陸行止這個神經病接觸。
大晚上來單獨來酒吧跟婚前的追求者談生意,說出去誰信啊?
除了沈砚,沈砚會相信。
我一想到他,就忍不住翹起唇角。
「明天再說吧。」陸行止起身,「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司機在外面等我。」
我拿起身旁的包,推開包廂的門就往外走。
快行至吧臺,熟悉的身影讓我的腳步頓住。
那人自信又張揚,修長的手指嫻熟地搖著調酒壺,行雲流水的動作博得周圍女人們的陣陣驚嘆。
昏暗閃爍的燈光投在男人深邃的眉眼上,不是本該呆在家的沈砚,又會是誰?
陸行止的聲音鬼魅般自後響起:「栀栀,看來沈總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正人君子啊。」
正逢一個調酒師路過,陸行止攔住了他:「沈總經常來這裡玩嗎?」
「沈總?他經常來啊。畢竟他在這裡可受女孩子的歡迎了。」
調酒師看了一眼一旁面無表情的我,又急忙慌張地改口:「不不不,我說錯了,沈總結婚後就很少來了。」
「你的意思是,沈總結婚前經常來?」陸行止追問道。
啊,不對不對,除了談生意,我就沒看見沈總來過這裡。真的!
似乎發現自己越描越黑,調酒師索性轉移了話題:「兩位沒事的話,我就先過去調酒了。」
話音剛落,就匆匆往吧臺那邊去了。
陸行止似是惋惜般地嘆了一口氣:「栀栀啊,你說說你,千挑萬選看中了這麼個表裡不一的玩意兒。」
「看沈砚那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平時不知道玩得有多開。」
他的身軀越靠越近,將我逼至牆角,退無可退:「栀栀,我早就跟你說過,選人要擦亮眼睛。」
「他一個從底層爬上來的人,內心能有多幹淨?」
「他偽裝成你喜歡的樣子接近你,騙了你,辜負了你對他的信任。」
「難道你還要繼續自欺欺人地跟他過下去嗎?」
陸行止的話如尖利的刺直直地扎入我的心髒。
酸澀,疼痛。
我垂著頭一言不發,手指卻將手中皮質的包捏得變了形狀。
如果是失憶前的沈砚,他進「Q&K」,我可以相信他是為了應酬,為了交際。
可是他失憶了。
他的記憶分明隻到二十歲。
二十歲的沈砚為什麼會在家裡跟我相處時青澀純情,卻又在「Q&K」這種地方如魚得水。
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太會演戲了。
演技精湛,連我這個跟他朝夕相對的人都被騙了過去。
相識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的,就是他對感情的真摯。
我的一顆心如落冰窖,冷得發疼。
陸行止的聲音仍落在耳側:「栀栀,跟我走好不好?隻有我不會騙你。隻有我是真的……」
他伸出手,想要抱住我,卻在下一瞬被人一拳打得踉跄幾步。
陸行止錯愕地對上那人的目光:「沈砚?」
他眯了眯眼,正要還擊。
我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從二人中間穿行而過。
手腕被人扣住,沈砚叫了我一聲:「南栀。」
我冷淡地看著他:「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南栀……」
「松手。」
他的表情很委屈,但還是慢慢松開了手。
5
沈砚被司機從江序那接回家的時候,我正坐在餐桌前吃宵夜。
平板裡的苦情劇正播至高潮,我目不轉睛地看著。
他換了鞋,不聲不響地挨著我坐下。
見我沒有搭理他,他的手搭了上來:「南栀。」
「別碰我。」
我的眼眶有些酸澀,聲音也有些啞。
「南栀!」沈砚慌了,「你聽我解釋!」
「沒堵你嘴。」
「我今天去酒吧,是因為酒吧老板跟我說在那裡看到你了。」
「我怕你一個人在那邊不安全,才想著偷偷過去等你。」
「等你的時候,老板想讓我給新來的調酒師示範一下動作,我沒好意思推掉,就……」
「你跟酒吧老板很熟嗎?」
沈砚有問必答:「大學的時候在酒吧做過兼職。」
說完,他又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小聲道:「我很會調酒的。」
難怪那麼熟練,原來是到了主場。
我沒再說話,繼續吃著宵夜。
沈砚小心翼翼地貼了過來:「南栀,我打了那個人,你生氣了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怎麼跟我說話?」
他牽住我的手,輕輕搖了搖。
「當時在酒吧不跟你說話,是因為你揍了陸行止一拳,正好打在他臉上。」
「他挺在意那張臉的。我不冷淡點,他不給你臉上來一拳收不了場。」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我怕我再多說兩句就演不下去,笑出聲來。
早就看那個神經病不順眼了,要不是沈砚給了他一拳,我的鞋差點就要往他腳上踩了。
正常的時候還行,一發起瘋來就會顛來倒去說些什麼最愛我啊,最珍惜我的鬼話。
真有那麼喜歡我,怎麼不幹脆點把東城的項目讓給我。
「剛剛不跟你說話是因為……」我舉起手中的蝦尾,「你看不見我在吃東西嗎?」
「還有,」我一臉無奈地拍開他的手,「都說了別碰我,我一手油你看不見嗎?」
「那我來幫你剝蝦尾。」沈砚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不用了,吃不下了。」我拒絕道,「鹹得,嗓子都快啞了。」
入睡前,陸行止的電話打了過來。
沈砚接的。
他在我的授意下正兒八經地對手機那頭的人說:「南栀說,你找的人演技太差了,差評。」
6
第二天晚上有個宴會要參加,我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往常我獨自出門,沈砚都會給我來個臨別吻什麼的。
不過現在,我親他一口,他恐怕得跳起來。
湯圓圍著我打轉,用腦袋蹭著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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