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媽媽在飛機上把別人家哭鬧的孩子帶進廁所管教。

 

我小聲提醒她這麼做不對，卻被她當眾連扇幾記耳光。

 

「棍棒底下出孝子，你就是打少了，才敢這麼頂撞我！」

 

後來，孩子因受到驚嚇患上幽閉恐懼症，孩子父母直接把媽媽告上了法庭。

 

媽媽非但不認錯，還將我推出高樓護欄之外，揚言對方若是不撤訴，便要和我一起跳下去。

 

誰曾想，她動作太大，害我腳下一滑，墜樓而S。

 

再睜眼，我重生到了媽媽將哭鬧的小孩帶進廁所管教的那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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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睜開眼，飛機過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映入我的眼簾。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一陣小孩啼哭從身側傳了出來，緊接著，便是媽媽周英不耐煩地訓斥：

 

「哭哭哭，現在的孩子怎麼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這可是公共場合，父母也不管管。」

 

我抬頭望去，恰好對上小孩母親尷尬的笑臉。

 

她一邊努力安撫著哭鬧中的孩子，一邊向媽媽道歉：

 

「不好意思，這孩子平時不這樣。」

 

「她這是第一次坐飛機，可能不太適應。」

 

「給你添麻煩了。」

 

說罷孩子母親從包裡拿出了好幾塊糖果，分發給周圍的乘客：

 

「不好意思，各位，孩子比較鬧騰，大家多擔待。」

 

「我會多哄哄她的。」

 

周圍的乘客大多通情達理，接過糖果後都對著孩子母親笑嘻嘻：

 

「多大點事啊？我們知道單獨帶孩子出門不容易。」

 

「這麼小的孩子，哭也是正常的。」

 

話音剛落，媽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抬手打掉了孩子母親遞過來的糖果，聲音提高了八個度：

 

「孩子教育不好就不要帶出門，這飛機是大家的，又不是你們母女倆的！」

 

「我看肯定是你們做父母的平時在家太驕縱的，孩子才會這麼不聽話！」

 

「我女兒從小到大就很乖，我讓她往東，她絕對不敢往西！」

 

孩子母親見媽媽態度這麼強硬，臉色也沉了下來，可此時飛機已經起飛，她隻能咬咬牙忍著，側過身子繼續安撫自己的孩子。

 

飛機直衝天際，驟變的大氣壓讓我的耳朵響起一陣轟鳴，緊接著細細密密的疼痛蔓延至整個後腦。

 

隔壁的孩子再一次哭鬧起來。

 

坐在一旁的媽媽飛快抽掉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將那哭得稀裡哗啦的兩歲女孩從座位上拎了起來。

 

孩子母親受到了驚嚇，立馬伸手去搶：

 

「你要幹什麼？」

 

「把孩子還給我！」

 

媽媽身子一側，將臉上沾著鼻涕泡的小女孩揪到了飛機過道上：

 

「你別管！」

 

「既然你做媽媽的教育不好自己的孩子，那我就幫你給她立立規矩！」

 

「我看你年紀輕輕肯定沒經驗，這種孩子就是欠收拾，讓我來！」

 

我看著媽媽燈光下橫飛的唾沫，身子一顫，終於回過神來。

 

原來，我重生到了媽媽將別人的孩子拖進廁所管教這天。

 

上一世，她因為嫌飛機上的孩子哭鬧，直接越過孩子母親，把孩子帶到了廁所裡立規矩。

 

我小聲提醒她這麼做不對，沒想到卻被她連扇幾個耳光：

 

「大人做事，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後來孩子因受到驚嚇得了幽閉恐懼症，孩子母親將媽媽告上了法庭。

 

媽媽非但不認錯，還將我推出高樓護欄之外，揚言對方若是不撤訴，便要和我一起跳下去。

 

不管我如何哀求，她還是揪著我的領子，將我SS按在護欄外側。

 

她以為這樣就能得逞，誰曾想，因為她動作太大，害我腳下一滑，墜樓而S。

 

重來一世，我連忙伸手將那被媽媽嚇得小臉煞青的孩子拽了回來，態度堅定：

 

「媽，孩子這麼哭鬧，說不定是哪裡不舒服！」

 

「你不能這樣做！」

 

因為聲音足夠響亮，坐在一旁的乘客紛紛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有好心人發現不對勁，連忙出聲：

 

「飛機顛簸，還是快點讓孩子回到座位上吧。」

 

我將那孩子拉了過來，以為這樣就能避免事情的發生。

 

誰料媽媽伸出手連扇我幾巴掌，把孩子從我手上拽走了：

 

「我看你現在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居然敢和我頂嘴！」

 

「滾開，別妨礙我管教小孩！」

 

2

 

孩子被媽媽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臉都青了。

 

她不安地看著媽媽，哭得更大聲了。

 

媽媽揪著她的衣領子，直接往廁所方向拖去。

 

孩子母親見狀整個人都慌了，連忙追了上去。

 

她想把孩子奪回來，卻直接被媽媽關在廁所門外。

 

廁所裡傳出孩子歇斯底裡的哭喊，還有媽媽不緊不慢地呵斥：

 

「哭什麼哭？再哭就不讓你出去找你媽媽了！」

 

「聽話，你隻要能安靜三分鍾，我就讓你出去！」

 

附近的乘客見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孩子一看就沒三周歲，這麼小的年紀，怎麼可能聽得懂？」

 

「在連尿都憋不住的年紀，竟然想讓她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簡直太可笑了?！」

 

「孩子關在裡面萬一被嚇出毛病，那可就麻煩了。?」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

 

為了不重蹈覆轍，我鼓起勇氣朝著機組人員走去。

 

我三言兩語將事情解釋清楚，空姐知道後也是一驚，連忙跟著我出來：

 

「這位女士，麻煩開一下廁所門。」

 

「飛機上有工作人員會幫忙安撫孩子情緒，請不用擔心。」

 

媽媽將門反鎖，義正詞嚴道：

 

「你們再厲害，也不過是沒結婚生子的黃毛丫，能比我有經驗？?」

 

「放心，她很快就會安靜下來的！」

 

工作人員和媽媽交涉了許久，都沒能讓媽媽讓步。

 

孩子母親記得眼睛都紅了。

 

眼看著孩子哭得越來越大聲，工作人員沒有辦法，隻能以報警威脅。

 

「這位女士，我們現在通知你，限你三十秒內把孩子放出來。」

 

「否則我們會報警，飛機降落後，警局將對你進行行政拘留……」

 

聽說要被拘留，媽媽這才怕了。

 

她灰溜溜打開門，將孩子放出來。

 

門打開那瞬間，小女孩哇的一聲衝進自己母親懷裡。

 

看到小朋友的情緒在她媽媽的安撫下逐漸穩定下來，我暗自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剛轉過身，卻對上媽媽那雙憤怒的眼。

 

多年來對媽媽的恐懼，讓我下意識後退。

 

誰曾想媽媽直接朝著我的肚子踹過來一腳：

 

「沈詩雲，我可是你親媽！」

 

「你就這麼想讓我丟臉是吧？」

 

3

 

媽媽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從小便對我進行打壓式教育。

 

從小到大，隻要我不聽她的，便會換來一頓毒打。

 

被踹肚子，我習以為常。

 

身旁的乘客，沒想到媽媽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做出這樣的舉動。

 

有的人憤憤不平為我開口說情，有的人則早早舉起手機，將眼前這幕記錄下來。

 

媽媽不想將事情鬧大，狠狠朝我啐了一口，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按在座椅上：

 

「人家都說養兒防老，可我偏偏生了個閨女。」

 

「果然閨女都是別人家的，不向著我也就罷了，還聯合外人欺負我。」

 

「看我等下回去怎麼收拾你！」

 

剛才那孩子的母親就坐在我身旁，聽到媽媽的話，忍不住對我送過來一個同情的眼神。

 

我回望著她，尷尬地笑了笑。

 

飛機很快落地，媽媽二話不說，將我拽上了出租車。

 

一路上她罵罵咧咧，將我貶得一文不值。

 

直到出租車司機開口提醒：

 

「大姐，你不要在我車上教訓孩子，太吵了，會影響我開車。」

 

她才不情不願閉了嘴。

 

當晚，我就被禁食了。

 

「這兩天你就待在家裡好好反省！」

 

「什麼時候想通了，和我道歉，什麼時候有飯吃！」

 

這是媽媽最喜歡用的伎倆。

 

小時候我怕極了，餓兩頓便會痛哭流涕，跑去和媽媽懺悔。

 

媽媽會得意地教訓我兩句，然後給我做上一碗清湯面。

 

可是漸漸長大，我意識到這樣其實是不對的，能忍受飢餓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媽媽又想了新的招數。

 

除了禁我的餐食，她還要反鎖在房間裡，不許我外出。

 

媽媽說，我既然是她生的，就要守她的規矩！

 

什麼時候我向她低頭，什麼時候才能獲得自由。

 

上一世我在這樣的逼迫下，無數次向她妥協。

 

直到臨S前，我突然醒悟過來，反正不管怎麼妥協，終歸會換來一S。

 

我何不為了自己，勇敢反抗一次！

 

4

 

這一次，我沒有委曲求全，而是趁媽媽不注意，拿走了家裡的備用鑰匙。

 

我趁著媽媽熟睡的時候，帶上自己的證件和衣服，最後看了這個家一眼，轉身毫不猶豫離開了。

 

離家後第一件事，我先找了個網吧，登錄了教育考試網，修改自己的志願。

 

媽媽一直希望我留在小縣城做老師，但我喜歡的是服裝設計。

 

我從小到大活在媽媽近乎偏執的控制裡，不想到S也這樣。

 

所以我自學畫畫，偷偷參加美術藝考。

 

在高考填報志願時，毅然決然選擇了離家最遠的城市。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竟被媽媽知道了。

 

當晚，她便偷偷瞞著我登錄了賬號，更改了我的志願?。

 

錄取通知書送到家裡時，我整個人都崩潰了，哭喊著質問媽媽：

 

「你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決定我的人生！」

 

「我也有我想過的生活。」

 

誰知媽媽隻是輕描淡寫道：

 

「你是我生的，我當然能夠決定你的人生！」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報那麼遠是想離我遠點！」

 

「我告訴你，我是你媽，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我掙扎過也反抗過，當媽媽說得沒錯，我們之間那點血脈親情，成了我奔往自由最大的障礙。

 

後來我依著媽媽的要求，在小縣城裡做起了老師。

 

每天除了面對鉤心鬥角的同事，還得面對那群動不動就喜歡說三道四的鄰裡鄉親。

 

而我那點微薄的收入也被媽媽以各種理由要了去。

 

這才導致我更無力離開。

 

重來一次，我不想再過上一次那樣窩囊的日子。

 

我以最快的速度更改了志願，除此之外，我還更改了錄取通知書的快遞地址。

 

為防止媽媽再次作怪，我將賬號密碼也更改了。

 

做完這些，我長舒一口氣，連夜坐上了去往大城市的火車。

 

我知道想要逃出媽媽的掌控，擁有獨立的經濟，不再依附家裡，是我目前最緊要的事。

 

剛抵達省城那邊，媽媽的電話便追了過來。

 

因為不想聽他難聽的咒罵，所以我直接掛斷了。

 

我隻簡單給她發了條信息，說明自己外出打工了，讓她不用找我了。

 

誰知不過一條信息，媽媽便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