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更過分的是彭泳經常在樓梯間噓噓。

有一次我上樓看到他噓噓，忍不住提醒他樓梯間是公共場合，在這裡小便不文明。

 

彭泳本來已經拉上褲拉鏈了，見我說他，又拉下來衝我露出那玩意，笑得極其猥瑣。

 

「我就喜歡在這，我就喜歡逗小姑娘，不服你來咬我啊？」

 

他還抬起那玩意的頭。

 

我被嚇得渾身發抖，趕緊衝回家。

 

回到家後我馬上跟房東反饋，可房東說他管不了，彭泳隻是不文明，沒有違法犯罪，房東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房東不住在這裡，他隻管收租，其他的事不管。

 

就像彭泳和楊夢把棺材抬到我家門口，這麼晦氣的事，房東一點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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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說，租客的恩怨自行解決，實在解決不了就報警，找他沒用。

 

攤上這樣的房東和鄰居，我知道這裡不能久住，馬上看房子準備搬家，結果還沒搬走就被害S了。

 

7

 

現在，我先發制人，主動叫楊夢捶S我給她婆婆償命，她反而害怕了。

 

說到底他們隻是想利用受害者家屬的身份，通過暴力或輿論圈錢，沾上人命他們是萬萬不敢的。

 

特別是聽到我說報警後，楊夢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她又挺起胸膛。

 

「報警就報警，正好讓警察來把你這個S人兇手抓走！」

 

「我婆婆在家好好的，你在樓上炒辣椒，那味道又刺鼻又嗆人，我婆婆被嗆得猛咳嗽，然後一口氣呼吸不上來猛地摔倒，人直接就沒了！」

 

「可憐我婆婆，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就讓你這個賤貨活活把她嗆S了！」

 

「我告訴你，你不把 80 萬賠給我們，我天天來你公司鬧，我還要把你發網上去，我要你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彭泳跟著附和：「就是！不拿錢老子搞S你！」

 

好一對貪婪的顛公顛婆，吃相不要太難看！

 

還當我是上一世那個懦弱的人嗎？

 

「第一，我從沒見過你婆婆，怎麼害她？」

 

「第二，你說你婆婆被我炒的辣椒嗆S的，我這幾天都不在家，怎麼炒辣椒害你婆婆？」

 

「第三，你這純屬敲詐，別說 80 萬，就是 8 分錢都沒有！」

 

楊夢知道對峙下去自己不佔理，所以她無視我的反問，直接耍無賴。

 

不管我說什麼，她都一口咬定她婆婆就是被我害S的。

 

哪怕警察來了，楊夢也拒不配合，她甚至躺地上撒潑打滾，活脫脫的神經病。

 

跟上一世一樣，警察調查得很清楚，彭婆婆的S跟我沒有關系，我不需要負責。

 

這一世事情鬧大了我才知道，原來彭婆婆有嗅覺障礙，別說炒辣椒了，就是放坨便便在她面前，她都聞不到臭味！

 

彭婆婆平時都跟女兒彭娜住，楊夢和彭泳根本不知道她聞不到味道，還想敲詐我，簡直是做夢。

 

從警察局出來後，我接到公司人事的電話，我被辭退了。

 

楊夢在公司門口鬧事被好事者拍視頻發到網上，還加上了公司的定位，引發同城熱議。

 

公司怕攤上大事，直接把我踢開自保。

 

很多時候是吃瓜群眾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們隻想吃到他們想吃的瓜。

 

比如，他們覺得我是S人兇手，我就是S人兇手。

 

無所謂，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楊夢說得對，S人償命，她逃不掉的。

 

8

 

我所租的房子是城中村的自建房，因為房東不管事，所以沒裝監控。

 

我剛搬進來時本打算自己裝監控的，可後來工作忙就忘記了。

 

上一世我被害S後靈魂四處飄蕩，晚上飄到房東家，看到他對著電腦笑得淫蕩。

 

我飄近一看，電腦裡是一個女人洗澡的畫面。

 

居然是楊夢！

 

房東在楊夢家的衛生間裡偷裝攝像頭。

 

楊夢家被裝了，那我家豈不是也被裝了？

 

我住進來的時間不久，但一想到我每天洗澡都是現場直播，我整個靈魂都在顫抖。

 

雖然我隻是一個靈魂，但也知道羞恥。

 

後來我觀察了幾天，確認我家沒被偷撞攝像頭。

 

房東這老色批，喜歡豐滿圓潤的身材，對我這種豆芽菜不感興趣。

 

我剛好躲過一劫。

 

我突然想到，既然楊夢家裡被偷裝了攝像頭，那 23 號那天彭婆婆被楊夢害S的場面，有可能被攝像頭錄下來了。

 

楊夢這人嘴很賤，她對婆婆積恨已久，在動手的時候肯定會刺激婆婆過嘴癮。

 

她們肯定會吵架，而且聲音肯定不小。

 

當務之急，我得從房東那裡搞到視頻，確認看是否有錄到楊夢的犯罪記錄。

 

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和鍾延續見個面。

 

9

 

鍾延續給我送了一束辣椒花。

 

小米辣、燈籠椒、青椒、螺絲椒，聞著就香。

 

這家伙也太會了。

 

這還不止。

 

鍾延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我手裡：「這裡面有 100 萬，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驚訝地看著他，手機的銀行卡像火爐一樣燙手。

 

「你都看到網上哪些視頻了？我那是不向邪惡低頭，不是沒錢啦。」

 

我把銀行卡還回去。

 

「我不能拿你的錢。」

 

鍾延續握著我的手，說得誠懇：「我們辦公室的傳統是工資卡上交。」

 

「有需要就說，我一直都在。」

 

說不感動是假的。

 

原來高冷的鍾延續談戀愛後這麼貼心。

 

我和鍾延續之所以成為S對頭，是因為他舍友綠了我舍友。

 

我們各自為舍友撐腰，把對方貶得一文不值。

 

後來建築系有個學長追我，鍾延續使壞把那學長嚇走了。

 

我們的梁子自此結下。

 

讀書時的鍾延續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沒想到現在他幾乎每一點都長在了我的審美上。

 

就像現在，我握著銀行卡，他握著我的手。

 

酥到不行。

 

我沒有再推辭，收下了鍾延續的銀行卡。

 

接下來是美妙的約會時光。

 

吃火鍋的時候，我邊夾丸子邊漫不經心地問：「你跟陳燁還有聯系嗎？」

 

鍾延續用公筷給我夾燙好的牛肉，「有，怎麼了？」

 

我小心翼翼地開了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一個忙？」

 

10

 

眼看著去我公司鬧不成，楊夢又開始整其他幺蛾子。

 

她趁著網上還有點熱度，開直播朝我潑髒水。

 

我好奇地點進去看，頓時被楊夢的不要臉給嚇到了。

 

楊夢把在我公司門口的那一套搬進直播間裡。

 

隻見楊夢和彭泳穿著白色衣服，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悲痛欲絕地訴起了苦。

 

楊夢說她婆婆是個可憐的女人，70 歲了還在為兒女操勞，還沒來得及享福，就被我活活嗆S了。

 

「我婆婆身體不好，聞不得刺激性的味道。可那女人炒菜足足放了 2.5 斤辣椒，那威力簡直比子彈還大，我婆婆哪裡受得了？

 

「可憐我婆婆臨走前還惦記著她撿回來的紙殼，叫我把紙殼賣了給孫子買禮物。可憐天下父母心，老天爺不公平啊，為什麼好人沒好報事？

 

「那女人卻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在寫字樓裡上班，開著保時捷，不僅拒絕承擔責任，還罵我婆婆一把年紀了早S早超生！

 

「我沒有本事，不能替婆婆報仇，我恨不得隨婆婆一起去了，嗚嗚嗚嗚大」

 

不得不說，楊夢是懂得拿捏吃瓜群眾的心的。

 

拿婆婆的可憐來做文章，很容易激起大家的同情和憤怒。

 

直播間裡開了禮物打賞，還掛了小黃車，一時間，楊夢有不少錢進賬。

 

對於楊夢的哭訴，吃瓜群眾中除了憤怒的鍵盤俠外，也有理智的網友質疑：既然牽扯命案，為何不報警，反而開直播收打賞？

 

可惜這樣的質疑就像一顆小石子丟進海裡，激不起浪就被淹沒。

 

70 歲老人，撿廢品，年輕女人，保時捷。

 

這樣的反差很難不讓鍵盤俠們喪失理智。

 

更有過激的網友按著楊夢透露的地址，跑到我的租房門口噴漆【趙楚妮去S！】，還擺了好幾個花圈，垃圾更是堆滿我家門口。

 

這些人做事幾乎不用腦子，也不想想我要是開得起保時捷，怎麼還會住老破舊的租房？

 

那保時捷是同事的，那天加班晚了，同事開車送我回家。沒想到被楊夢看到了，以為我是有錢人想敲詐我。

 

眼看「婆婆被辣椒嗆S」的瓜越來越大，作為當事人的我從頭到尾都沒表態。

 

既不否認，不自證，也不反擊。

 

任由自己被網暴。

 

我不是懦弱，也不是不反擊，而是時候未到。

 

11

 

鍾延續找黑客陳燁幫忙，黑了房東的電腦。

 

重活一世後我變得很謹慎，黑電腦這種事，還是找認識的人靠譜。

 

果然，在房東的電腦裡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23 號那天，楊夢在動手害S婆婆之前，果然跟婆婆吵架了。

 

我點開視頻聽：

 

「小夢，我口渴了，你幫我倒杯水。」

 

「喝什麼喝？你馬上要上黃泉路了，就別浪費水了！」

 

「什麼黃泉路？小夢你想幹什麼？」

 

「老太婆，你活得夠久的了，誰讓你身體不爭氣生病拖累我們？我今天就幫你結束生命，早S早解脫，你安心去那邊享福，我會給你燒香的。」

 

「你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敢動我一根汗毛，彭泳彭娜不會放過你的！我就說你怎麼變好心了接我過來孝敬，原來是想害我！我馬上給我兒子打電話，讓他收拾你！」

 

「哈哈哈！老太婆你不知道吧？彭泳欠了一屁股債根本還不起，就是他出的主意拿你的命訛錢還債。你一把骨頭了還值 80 萬就知足吧，我等會兒下手重些，不會讓你太痛苦的。」

 

「楊夢你敢！我要打電話給我兒子，我要叫我女兒來收拾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說到惡毒，老太婆你才是最惡毒的人，沒本事給兒子創造富裕的生活就算了，老了還要拖累兒子，你不惡毒誰惡毒？我看你就是見不得我們過好日子！老太婆！我這就送你下地獄！」

 

「楊夢你放開我，我還不想S你別害我，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媽，您一路走好啊。」

 

「啊——」

 

彭婆婆最後的慘叫聲，讓我想起上一世的自己，當時我的後腦勺撞到桌角不是馬上斷氣的。

 

我掙扎著抓住楊夢的褲腿，答應給她 80 萬，求她打 120 救我。

 

楊夢一腳踹開我，用腳踩著我的手指狠狠碾壓。

 

「現在知道給錢了，早幹嗎去了？晚了！現在已經不是錢的事了，隻有S人不會開口說話，你隻能S！」

 

求生的欲望讓我苦苦哀求著，楊夢煩躁了，想一下了結我。

 

彭泳拉住她，笑得不懷好意，「老婆，我好久沒有玩過年輕的小姑娘了，給我玩玩吧。」

 

彭泳把手伸向我的胸口，用力捏了一下。

 

我感覺身體裡所有的血液都往腦袋衝，疼痛感，羞恥感讓我恨不得馬上S去。

 

可我渾身無力，想動也動不了，隻能SS承受這份屈辱。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夢罵咧咧推開彭泳，抓著我的腦袋一下一下撞向桌角，直到我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