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她突然發瘋似地大笑,"好!好得很!原來我才是那個棋子!"

 

"你也配當棋子?"我冷聲道,"你不過是個自作聰明的蠢貨。"

 

"你說什麼?"

 

"真正的棋子,是不會知道自己是棋子的。"我說,"而你,從始至終都在下著自己的棋,妄圖利用所有人。"

 

"可惜..."我繼續道,"你的每一步棋,都在別人的計劃之中。"

 

"不!"她尖叫,"我不信!"

 

她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向我撲來。

 

"清兒!"楚戰想擋在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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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比她更快。

 

三年軍營生涯教會我的,不僅是搏S的技巧,更是直面S亡的勇氣。

 

"砰!"我一腳踢開她的匕首,同時點住她的穴道。

 

"你..."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這一腳。"我冷聲道,"是為了那些被你害S的人。"

 

看著她倒下,我突然覺得很疲憊。

 

這場持續了三年的博弈,終於結束了。

 

太子妃被押入大牢,前朝餘孽也被一網打盡。

 

我躺在將軍府的院子裡,看著枝頭新綻的梅花。

 

"姐姐。"顧玥端著藥走來,"該換藥了。"

 

"放著吧。"我笑道,"讓我再曬會太陽。"

 

她把藥碗放在一邊,在我身旁坐下:"在想什麼?"

 

"在想這三年。"我說,"從軍營到現在,恍如一夢。"

 

"姐姐..."她眼圈發紅。

 

"傻丫頭,哭什麼。"我拍拍她的手,"過去的都過去了。"

 

"可是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到現在還是那個天真的將軍府大小姐。"我說,"正是因為經歷了這些,我才真正長大了。"

 

她靠在我肩上:"姐姐,對不起..."

 

"說了多少次了,別道歉。"我笑道,"你可是我妹妹。"

 

"嗯!"她破涕為笑。

 

"清兒。"父親的聲音傳來。

 

"父親。"我們起身行禮。

 

"坐吧。"他在我們對面坐下,"有件事要告訴你們。"

 

"什麼事?"

 

"太子登基在即。"他說,"他要封你為..."

 

"我不要。"我直接打斷他。

 

"清兒?"

 

"我不想要什麼封賞。"我說,"我隻想..."

 

話未說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隻想嫁給我?"

 

楚戰從院外走進來,手裡還捧著一束梅花。

 

"你怎麼來了?"我又驚又喜。

 

"來提親。"他單膝跪地,"沈清,嫁給我好嗎?"

 

我看向父親。

 

他笑著點頭:"這才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

 

"那我的意見呢?"我故意板起臉。

 

"你若不願意..."楚戰緊張起來。

 

"傻瓜。"我撲進他懷裡,"我願意。"

 

院子裡響起歡笑聲。

 

梅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像是在為我們祝福。

 

曾經的苦難,都化作了今天的甜蜜。

 

第23章 一輩子來補償我

 

三個月後。

 

"姐姐,你真好看!"顧玥幫我整理鳳冠。

 

今天是我和楚戰的大婚之日。

 

"太子...不,是陛下親自賜婚,還封你為郡主。"她笑道,"父親高興得合不攏嘴。"

 

我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恍如隔世。

 

三年前的那個雨夜,我狼狽地被趕出將軍府,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今天。

 

"在想什麼?"楚戰的聲音突然響起。

 

"大喜之日,新郎怎麼能看新娘?"顧玥嗔道。

 

"那我隻看天花板。"他笑著走進來。

 

"你..."

 

"讓他進來吧。"我說。

 

顧玥嘟著嘴退出去,還不忘帶上門。

 

"緊張嗎?"他走到我身後。

 

"有一點。"我承認。

 

"我也是。"他說,"怕你突然反悔。"

 

我失笑:"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他突然抱住我,"這輩子都來不及了。"

 

我靠在他懷裡:"楚戰。"

 

"嗯?"

 

"謝謝你。"

 

"謝什麼?"

 

"謝謝你一直等我。"我說,"從軍營到現在..."

 

"傻瓜。"他吻了吻我的發頂,"該說謝謝的是我。"

 

"為什麼?"

 

"因為你讓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堅強。"他說,"什麼是值得守護的東西。"

 

外面傳來催促聲。

 

"該去拜堂了。"他松開我。

 

我轉身看他:"楚戰。"

 

"嗯?"

 

"我愛你。"

 

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溫柔的笑容:"我也愛你。"

 

大紅的嫁衣,漫天的花瓣。

 

父親站在堂前,眼中含淚。

 

顧玥在一旁抹著眼淚,卻笑得燦爛。

 

"姐姐,你說我這樣嫁過去,會不會太隨便了?"顧玥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我幫她整理鳳冠,笑道:"陳巖等了你三年,還嫌不夠鄭重?"

 

她臉一紅:"誰...誰說他等了我..."

 

"是嗎?"我挑眉,"那當年在軍營,誰偷偷託他給我送藥材?"

 

"我..."

 

"後來誰又讓他暗中保護我?"

 

"姐姐!"她羞得跺腳。

 

我笑著替她別上金釵:"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

 

"看出什麼了?"

 

"你讓他保護我,其實是想讓他多看看你吧?"

 

"我才沒有..."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傻丫頭。"我拍拍她的手,"這三年,他一直在等你長大。"

 

她眼圈突然紅了:"姐姐...我配嗎?"

 

"說什麼傻話。"

 

"可是我當初..."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打斷她,"你是我妹妹,這輩子都是。"

 

"姐姐..."她撲進我懷裡。

 

"好了。"我擦去她的眼淚,"今天是大喜日子,哭花了妝可不好。"

 

"郡主。"陳巖在外面喊道,"時辰到了。"

 

"聽見沒?"我笑道,"你的如意郎君等不及了。"

 

"姐姐!"她又羞又喜。

 

看著她被陳巖小心翼翼地扶上花轎,我突然有些感慨。

 

當年那個被太子妃利用的小女孩,如今也要成親了。

 

"在想什麼?"楚戰從背後抱住我。

 

"在想她終於長大了。"

 

"你也是。"他說,"都是軍營裡的姑娘,都長大了。"

 

我靠在他懷裡:"是啊,都長大了。"

 

遠處傳來鞭炮聲,又一個姑娘要出嫁了。

 

五年後....

 

"娘親,這是什麼?"五歲的女兒從箱底翻出一件舊軍服。

 

我接過那件打滿補丁的粗布衣裳,一時恍惚。

 

"這是娘親在軍營時穿的。"我輕聲說。

 

"軍營?"她好奇地眨著大眼睛,"就是爹爹說的那個地方嗎?"

 

"是啊。"我撫摸著粗糙的布料,"娘親在那裡待了三年。"

 

"為什麼要去那裡?"

 

我看著女兒天真的臉,笑道:"因為那裡能讓人變得更強大。"

 

"真的嗎?"她崇拜地看著我。

 

"嗯。"我說,"在那裡,娘親學會了很多東西。"

 

"學會了打壞人?"

 

"不隻是打壞人。"我摸摸她的頭,"還學會了堅強,學會了等待,學會了..."

 

"學會了什麼?"楚戰的聲音突然響起。

 

"爹爹!"女兒撲進他懷裡。

 

"學會了相信愛情。"我看著他,輕聲說。

 

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溫柔的笑容。

 

"娘親,我也想去軍營!"女兒突然說。

 

"不行!"我和楚戰異口同聲。

 

"為什麼嘛..."她撅起小嘴。

 

"因為..."我抱起她,"有些路,隻要走過一次就夠了。"

 

楚戰走過來,摟住我們:"夠了嗎?"

 

"夠了。"我靠在他肩上,"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想要守護的東西。"

 

女兒在我們懷中打著哈欠,漸漸睡去。

 

窗外,梅花依舊綻放。

 

"父親,你又在看這個。"我推開書房的門,看見父親正在翻看一本舊賬冊。

 

那是軍營洗衣房的工錢記錄。

 

"清兒。"他抬頭,眼中有愧疚,"我隻是..."

 

"都過去了。"我在他身邊坐下。

 

"不。"他搖頭,"這些年,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當年..."他聲音有些哽咽,"當年在軍營,你過得真的很苦吧?"

 

我沉默片刻:"說不苦是假的。"

 

他的手微微顫抖。

 

"但是父親。"我握住他的手,"正因為那三年,我才真正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明白了您為什麼會選擇沉默。"我說,"您是將軍,肩負著千軍萬馬的性命。有時候,為了大局,不得不犧牲小愛。"

 

"清兒..."他眼中含淚。

 

"我不怪您。"我靠在他肩上,"因為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了我。"

 

"我..."

 

"您暗中派人保護我,讓陳巖給我送藥材和食物。"我說,"您以為我不知道嗎?"

 

他愣住了。

 

"那些工錢。"我指著賬冊,"也是您特意吩咐多給的吧?"

 

"你都知道..."

 

"嗯。"我笑道,"所以父親不用自責了。您永遠是我最敬愛的父親。"

 

他突然把我摟進懷裡:"對不起,清兒..."

 

"父親。"我輕聲道,"您知道嗎?我現在很感謝那三年。"

 

"為什麼?"

 

"因為那三年教會我,什麼是真正的堅強。"我說,"也讓我明白了,您的苦衷。"

 

窗外傳來孩子的笑聲。

 

是我的女兒在和顧玥的兒子玩耍。

 

"父親。"我說,"您看,現在不是都好了嗎?"

 

他擦去眼淚,露出欣慰的笑容:"是啊,都好了。"

 

"將軍,您又在看這個了。"副將看見楚戰在整理一堆舊信件。

 

那是三年前,他派去軍營打探消息的士兵寫回的密信。

 

"你說。"楚戰突然開口,"當年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將軍這是何意?"

 

"如果當時我堅持保護她..."他自嘲地笑笑,"也許她就不用受那三年的苦。"

 

"將軍。"副將正色道,"您也是為了大局。"

 

"可是..."

 

"將軍!"一個士兵急匆匆跑來,"郡主來了!"

 

楚戰連忙收起信件:"她怎麼來了?"

 

"你在看什麼?"我推門而入。

 

"沒...沒什麼。"

 

我走過去,看見散落的信件,突然明白了什麼。

 

"原來你一直在看這個。"我拿起一封信。

 

上面詳細記錄著我在軍營的日常。

 

"對不起。"他低聲道,"當年我..."

 

"你在為這個自責?"我打斷他。

 

他沉默。

 

"傻瓜。"我說,"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三年你做了什麼嗎?"

 

"什麼?"

 

"每個月送來的藥材和食物,不隻是父親的意思吧?"我笑道,"你也在暗中照顧我。"

 

他愣住了。

 

"那些巡營的士兵。"我繼續道,"是不是你特意安排的?"

 

"你...你都知道?"

 

"我在軍營又不是真的傻子。"我白他一眼,"隻是當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為什麼?"

 

"因為..."我低下頭,"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撲進你懷裡大哭。"

 

他猛地將我抱住:"對不起...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我靠在他胸口,"沒有那三年,我們都不會成長。"

 

"可是你受苦了。"

 

"是啊。"我笑道,"所以你要用一輩子來補償我。"

 

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溫柔的笑容:"好,一輩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