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瞪大眼睛，隻覺得曾經愛慕的人變得格外醜陋。

我將手裡的東西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氣得頭腦發暈。

 

「滾出去！」

 

陳俊轉頭看我，冷笑一聲：「祁總，你別見怪，她就是比較辣......」

 

「沒聽到嗎？她讓你滾出去。」

 

祁凜發了火，讓保鏢把陳俊趕了出去，連帶著他帶來的東西。

 

他站在我身邊，渾身低氣壓，「以後別吃他沾過的東西，小心吃壞肚子。」

 

我委屈得直點頭。

 

「謝謝你，祁總，可是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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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當初對我好，就是圖我身子。

 

我咬牙，主動貼在了祁凜的身上，踮腳親了口他的喉結。

 

「你是想和我做這種事嗎？」

 

祁凜的臉瞬間爆紅，頭上好像還冒著熱氣。

 

他支支吾吾地開口：

 

「其實......我是你的粉絲。」

 

「我為愛發電，你信嗎？」

 

6

 

問題有點大。

 

祁凜居然是我的粉絲。

 

他說他可以借我錢，也可以給我提供住處。

 

可是。

 

粉絲算得上另一層面的衣食父母。

 

就算再沒骨氣，我也不能找粉絲借錢吧。

 

趁著祁凜離開，我留了張欠條，就跑去了朋友家裡。

 

拉著朋友沒日沒夜地跑了好幾天的劇組。

 

結到工資後，往嘴裡一塞。

 

兩眼一閉就睡了過去。

 

等我睜開眼，差點沒被站在床邊的祁凜嚇S。

 

他抬眼，目光像銳利的劍，「欠我的錢還沒還就想跑？」

 

我一愣。

 

趕緊從床邊扒拉了幾張紙幣，塞進他的手裡。

 

還好沒吃完。

 

「這幾天有點忙，我的錢都在這裡了，應該夠還你了。」

 

祁凜挑了挑眉。

 

臉更黑了。

 

「我不是說了我可以幫你嗎？」

 

我低頭戳手，「你可是我粉絲，我都沒給你什麼，怎麼好意思收你的錢。」

 

「而且......」我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祁凜，「我不睡粉。」

 

氣氛凝固了。

 

都怪我這張臭嘴。

 

我看到祁凜的手攥成一個拳頭，好像要揍我的樣子。

 

他猛地站起身，我就用胳膊擋住了我的頭。

 

「我錯了，別打我！」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祁凜深吸幾口氣，艱難地說，「誰想睡你，我才不想睡你，我看是你想睡我才對！」

 

「你一見到我就撲倒我，還摸我......摸我那裡！我都沒說什麼！」

 

呃。

 

我沉默了。

 

當時隻顧著找錢了。

 

摸到哪裡我還真沒注意。

 

想了想。

 

當時在外面，還有秘書在場。

 

要是有點小的話。

 

好像就更丟臉了。

 

我瞬間心虛地恨不得把頭縮進被子。

 

「對不起，那需要我做些什麼才能補償你。」

 

7

 

祁凜真是財大氣粗。

 

竟然願意在我這種廢獸身上投資。

 

早上給我報了形體課，每天嗷嗷普拉提，拉伸身體。

 

下午又讓知名老師給我上表演課，氣得表演老師直抽我，每次都說不教，最後都被錢哄了回來。

 

晚上，祁凜還要守著我寫讀書筆記，練習寫人物小傳。

 

他沒空，就讓他秘書監督我。

 

不僅如此，每天我還要發自己好好學習的自拍給他。

 

美其名曰：打卡。

 

「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我不想再努力了！」我崩潰，就差跪下求祁凜。

 

祁凜蹙眉看我一眼，我立馬閉嘴。

 

「你不是要補償我？把這些課上了，出去給我接戲，成為一線女演員，然後把合同轉到我公司，再給我家其他產品當代言人......」

 

他從頭到尾列舉了一通。

 

是要把我的價值完完全全地榨幹。

 

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我埋頭憤憤不平地做作業。

 

隔了一會，祁凜突然咬牙，「向瑞，你故意報復我是吧？」

 

「怎麼了，我有在好好學習！」

 

祁凜轉過身把我頭往下一按。

 

我就看到了自己那該S的又纏上了祁凜大腿的尾巴。

 

都怪那次被逼出了本體。

 

現在我情緒一激動就控制不住。

 

「哈哈。」

 

我幹笑兩聲，尷尬道：「不好意思啊祁總，可能這尾巴喜歡你吧。」

 

尾巴被我默默扯回來。

 

抬頭一看。

 

祁凜沒了聲，反而用後腦勺對著我。

 

「祁總，你咋了？」

 

「......」

 

「我小傳寫好了，要不你看看？」

 

「......放著吧，今天就學到這裡。」

 

我突然有點想捉弄他。

 

猛地湊近，繞到他面前。

 

呼吸灑在他的頸側，祁凜一驚，想避開我，卻一時重心不穩，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偏偏他還絆倒了我，致使我猝不及防跌到了他的身上。

 

腿根壓在他的小腹處，祁凜發出一聲壓抑的喘息。

 

我聽得臉熱，手撐著地慌亂地想爬起來，卻被祁凜拉住了胳膊。

 

「祁總，這可不怪我，是你絆……」

 

話沒說完。

 

某個突出的物件格外引人注意。

 

我瞬間噤聲，絲毫不敢亂動。

 

空氣安靜了幾秒，直到祁凜咬了咬牙，語氣急促：「你、趕緊起開！」

 

我如獲大赦，立馬起身遛了。

 

哈哈，這事兒鬧得。

 

上次餓得沒記憶，這次感受到清清楚楚。

 

簡直是天賦異稟。

 

8

 

祁凜消失了好幾天。

 

我給他發消息也不回。

 

看來新鮮勁過了。

 

我默默將東西收好，等著他趕我出去。

 

再次聽到他的消息，是秘書來接我參加晚宴。

 

還給我準備了一條我從來都沒穿過的高定。

 

以前陳俊很少帶我出席。

 

我也沒到那個咖位。

 

每次都隻能在家裡等他回來。

 

有了這個機會，我還是挺開心的。

 

「向小姐，在酒會上你務必控制好，如果實在要變身了，就用這個披肩保護自己。」

 

秘書遞給我一條白色毛絨披肩。

 

質地很好。

 

我見他都敢正眼瞧我，好奇地問：「你現在還怕我嗎？」

 

當時他可被我嚇得夠嗆。

 

秘書面不改色：「你隻吃錢，又不吃我，有什麼好怕的。」

 

他頓了頓，強調：「吃祁總的就行，別吃我的。」

 

在去宴會的路上，我坐在車上把今天的作業發給祁凜。

 

祁凜竟然秒回：自拍？

 

我：忘了，下次。

 

祁凜：......到了給我發消息。

 

我：哦。

 

祁凜：你怎麼了？

 

我：你前幾天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隔了一會，祁凜才回我：有點尷尬。

 

我：又不小，有啥好尷尬的。

 

【你撤回了一條消息】

 

祁凜：......

 

我：我是說，你可以自信點。

 

我：對不起，我不說了 orz。

 

祁凜：明天作業加倍。

 

我把手機一摔，任命地閉上眼。

 

「你老板怎麼這麼過分啊！天天就催我做作業！我又不是小學生！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在被作業追著跑！」

 

秘書瞥了我一眼，沒吭聲。

 

我抱怨了一路。

 

等到了目的地，準備下車的時候。

 

秘書突然冷不丁開口：

 

「他是想讓你多會點東西。」

 

「萬一哪天他也出了事，你這麼笨，掙不到飯錢怎麼辦？」

 

「這是他的原話。向小姐，祁總其實很害怕你S。」

 

「因為，他是你的生命粉。」

 

謝謝。

 

我何德何能。

 

9

 

宴會廳裡照著絢麗的燈光，晃得人心神蕩漾。

 

我很少來這種場合，多少有些怯場。

 

和祁凜發了消息後，就自己躲在小角落裡默默吃蛋糕。

 

剛剛秘書說的話讓我格外在意。

 

爸媽總是把我當明珠似的捧在手心裡。

 

才將我養成了天真、又好似不諳世事的模樣。

 

他們愛我，才希望我擁有正常的人生。

 

他們以為能陪我一輩子。

 

可是意外總是突然降臨的。

 

陳俊更不用說，他每次都強調讓我多陪陪他。

 

反正他也可以養我，我完全沒必要工作。

 

為此，我不知推了多少通告，一顆心系在他身上。

 

可我連他的女朋友都不是。

 

爸媽是愛我的，陳俊是愛自己的。

 

而祁凜和他們的做法都不一樣。

 

他好像，想得更多更遠一些。

 

或許，他比想象中的更在意我？

 

我恍惚地吃完一塊蛋糕，還想再拿，伸出去的手卻被別的手抓住。

 

然後包在手心裡。

 

「阿瑞，沒想到祁總竟然願意帶你來宴會。」

 

陳俊虛偽地笑，「看來你在他心中還挺有地位。」

 

我皺眉，想把手收回來。

 

但卻被抓得SS的。

 

「你想幹什麼？」

 

「看在我們三年的情分上，能不能幫我一點小忙，事成之後，不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陳俊的語氣繾綣又溫柔。

 

是哄我時最常用的手段。

 

要是以往，我肯定立馬就答應了，但現在我隻想揍他。

 

事實上，我也真的這麼做了。

 

陳俊的臉被我扇到一旁，滿臉不敢置信。

 

我輕笑，「怎麼？不是說我是個隻會吃錢的怪物嗎？你來求我做什麼？」

 

「向瑞！」陳俊原形畢露，「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你早就餓S了！是人就該懂得知恩圖報吧！」

 

「不好意思，我不是人，我是怪物。更何況，你花錢，我出力，我們頂多是僱佣關系，最後你還差點S了我，算得上工傷，我沒報復你就不錯了。」

 

陳俊嘴角止不住地抽動。

 

見我一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怒氣更甚。

 

「別以為有祁凜當靠山就可以耀武揚威，你真以為他喜歡你嗎？他也不過是玩玩你罷了。」

 

「你可能不知道吧，祁凜已經有了心上人，在準備訂婚了。」

 

「倒不如你幫幫我，等他把你踹了，我還能再讓你回到我身邊，畢竟我還挺喜歡你的。」

 

還沒等我有所反應。

 

趕過來的祁凜飛起一腳，把他踢到了三米遠外。

 

混雜著蛋糕酒水倒在地上。

 

格外狼狽。

 

祁凜把我護在身上，冷冰冰地吩咐侍應生：

 

「趕出去，別讓他再出現在我面前。」

 

10

 

這隻是宴會上的小插曲。

 

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富二代去得罪太子爺。

 

陳俊最終被趕了出去。

 

那些原本想和他合作的人見他得罪了祁凜，也都歇了心思。

 

我跟著祁凜認識了一些人後，他就帶著我去了花園。

 

「累嗎？」

 

我點頭，如實相告，「有點。」

 

那些打量的目光讓人怪不舒服。

 

「剛剛給你介紹的是很有名的導演，跟著他的項目能學習到很多，另外一個是手上有很多資源的制片人......」

 

祁凜耐心、不厭其煩地和我解釋這些人。

 

晚風有點涼。

 

但我卻覺得心裡暖暖的。

 

月光映照下，祁凜的臉像是一顆禁果，引誘著人去摘。

 

我呆呆地盯著他。

 

猝不及防被彈了下腦瓜子。

 

他笑，「看什麼？」

 

那一瞬間，我突然想到陳俊說的。

 

祁凜就快訂婚了。

 

可是。

 

那為什麼他還要對我這麼好？

 

就因為是我的粉絲嗎？

 

那他的未婚妻不會吃醋嗎？

 

「祁總，我聽說你有喜歡的人，是嗎？」

 

祁凜一愣，半響才輕輕地回：「嗯，喜歡很久了。」

 

我啞然。

 

心裡酸澀得冒泡。

 

我鼓起勇氣：「是......」

 

「嗯～」

 

突兀格外甜膩的聲音從一旁的小樹林裡傳來。

 

我瞪大眼睛。

 

等周圍回歸平靜後，再度開口：「祁總，你喜......」

 

「哎呀～討厭啦～」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強烈。

 

我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祁凜就伸手擋住了我的視線。

 

那邊的聲音越發不堪入耳。

 

調笑聲聽得我整個人都紅溫。

 

我把祁凜的手掌移開，從小小的縫隙裡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