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次淚流
第8章
魏恆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桑榆,抓著她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繃帶上的血點越來越大。
“我不信,你為我流了那麼多次淚,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林桑榆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剛痛呼出聲,眼前的魏恆就被一腳踢翻在地,趴在地上掙扎半天。
“都入冬了,怎麼不多穿點?粥被打翻了,沒燙著你吧?”
魏柏森一邊說著,一邊圍好林桑榆拉扯間有些松垮的圍巾,沒分給魏恆一點注意。
他將林桑榆的手揣進自己的懷裡,輕輕揉捏她被魏恆攥的有些紅腫的手腕。
魏恆被他毫不收力的一腳踹的跌倒了兩次都站不起,看著眼前二人親密的動作,眼裡全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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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她!別碰她!”
魏恆斜睨了一眼表情猙獰的魏恆,低頭附在林桑榆的耳邊用魏恆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
“看他這樣,我還是不太放心,回去我給你消消毒。”
魏柏森話語中的輕蔑,讓魏恆憤怒,可讓他更難過的是林桑榆對魏恆的靠近沒有絲毫抗拒,對他卻恨不得退避三舍。
明明才分別了,不到半個月,魏恆怎麼樣無法相信林桑榆的心裡已經沒有他了。
魏恆扯了扯嘴角,臉上掛著勉強的笑。
“不用僱人氣我了桑桑,我已經知道錯了。是不是因為孩子沒了,想給我個教訓?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周圍本就圍了一圈看熱鬧的群眾,聽到這話又猛地炸了鍋。
“看來這人真是病的不輕了,小林就住我隔壁病房,都在醫院住了好久了,上哪懷孕去。現在的男人追求別人的方式怎麼是造謠呢。”
“魏醫生老跟小林一起去逛街,這瘋子就是故意騙他,讓他跟小林之間有隔閡,保安怎麼還不來給他抓走啊?”
魏恆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卻依然不放棄,一下抓住了圍觀群眾話裡的信息。
“你也姓魏?”
魏恆上下打量了一番魏柏森,諷刺的哼笑出聲,像個勝利者一樣:
“你不過就是我的替身,認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今正主已經回來了,你趕緊離桑桑遠點。”
魏恆說完就要上前將林桑榆拽出魏柏森的懷裡。
魏柏森一個側身攔住了魏恆的手,禮貌的笑笑:
“跟我女朋友沒上小學就認識了,保安馬上就來,這位先生若是不想太難看,還是趕緊走吧。”
魏恆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怒意上湧,攥拳衝過去就要打他,卻被趕來的保安按在地上。
他親眼看著林桑榆抓住魏柏森的手跟他十指相扣,臉上露出溫柔和幸福。
這樣的神情原本全是屬於他的,他才曾經見過無數次,卻次次忽視表情,林桑榆都收回去,給了別人。
被兩個保安按在地上,視線扭曲,魏恆瘋了一般大喊,即使被周圍人指指點點說他得了癔症,他也全然不顧。
“林桑榆!林桑榆!”
他眼睜睜看著她和另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走進醫院,吝嗇的沒分給他一絲視線,仿佛他隻是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像個醜態百出的小醜。
“叮,還剩兩次心碎流淚,即可兌換心願。”
第二十二章
直到走進了魏柏森的辦公室裡,他才發現兩人已經十指相扣走了一路,氣血上湧,耳尖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剛剛魏柏森幫林桑榆逃離了魏恆的糾纏,見到自己的午飯被打翻,第一反應還是擔心她有沒有被燙到。
她心裡暖暖的。
看著突然害羞起來的魏柏森,林桑榆手指故意在他手心畫了個圈,他的手臂立刻僵硬,直直的看著前方,不敢回看林桑榆的眼睛。
“沒什麼長進嘛,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容易害羞?”
林桑榆玩心大發,直接湊到垂著頭的魏柏森耳邊,輕輕吹氣。
魏柏森猛地轉頭,兩人距離瞬間被縮短,魏柏森溫熱的鼻息打在林桑榆的皮膚上,熱意蔓延,她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魏柏森慢慢湊近,雙唇終於不露一絲縫隙。
曖昧的關系,在這一吻後盡數落定。
醫院前的鬧劇並沒有讓魏恆知難而退,他反而愈發積極。
他日日駐守在林桑榆樓下,隻要拉開畫室的窗簾,就能看到魏恆的身影。
有時房門被敲響,林桑榆隔了許久打開後,就能看到地上躺著一束鮮花,一枚首飾。
林桑榆煩不勝煩,終於在一日,門鈴剛被按響時,她立即開門。
隻見魏恆剛將一瓶上好的紅酒放在地上,見到門開了,他滿臉驚喜,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林桑榆搶過話頭。
“別送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魏恆上前一步,哀求的說:
“我們真的不能回到從前嗎?以前明明那麼美好,我不會再辜負你了。”
林桑榆諷刺一笑,接過他手中的紅酒,在看到年份和牌子後,點頭肯定
“是瓶好酒。”
“可是我討厭喝酒,討厭又苦又辣的味道,討厭酒局上那些合作商惡心粘膩的目光。你以為我曾經說喜歡喝酒是真的嗎?”
她看著面前瞬間變得無措的魏恆,繃直了嘴角。
“我隻是怕你擔心。”
不知何時,淚水早已從眼眶中掉落,魏恆發現,他好像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林桑榆,不知道究竟要怎麼才能讓她原諒。
他徹底慌了,雙手抓住林桑榆的左手貼在臉上,不斷哀求。
“求你,求你愛我吧。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真正的愛是什麼樣的,求你你教我,我……”
紅酒落地炸開,鮮紅的酒液淌了一地。
林桑榆毫不留戀的抽出手,留下一句:
“覆水難收,破鏡難圓,就像這個酒瓶一樣,再也不能復原。
大門在魏恆被重重的關上,皮鞋被紅酒包圍,魏恆緩慢的蹲下身,一片片拾起酒瓶的碎片。
碎片鋒利的邊緣割傷他的手指,劃出細碎的傷口,過於細小的碎渣被嵌進傷口,魏恆渾然不覺的痛。
他一次次將碎片拼在一起,酒瓶一次次的坍塌。
魏恆尋遍每個角落,找齊了所有的玻璃碎片,費盡心力將他們粘合在一起,可當紅酒再次進入,仍舊會從縫隙裡流出。
他越用力,妄圖將縫隙堵上,妄圖阻止酒液流出,越流逝的飛速。
直到一聲脆響,酒瓶再次碎裂。
就像他和林桑榆之間的感情一樣。
都是徒勞。
第二十三章
魏恆終於消停了一陣,林桑榆許多天沒在畫室落地窗下看到他。
冬天的第一場雪來了,洋洋灑灑給所有的景物披上銀裝。
剛掛斷魏柏森嘮叨讓她多穿點別著涼的話,林桑榆搬著畫板去了公園的那個長亭作畫。
風吹起溪水,將波浪定格,雪景映在林桑榆眼底,亮晶晶的。
晶瑩的雪景在林桑榆筆下慢慢變得完整,直到身前映出一個陰影,她抬頭。
魏恆手上捧著戒指盒,滿眼期待的望著她。
林桑榆一眼就認出了這枚戒指是魏恆曾經送給過她的那枚。
但是曾經見到它就能回想起幸福的記憶,已經被徐穎詩那天汙蔑她,魏恆不信她的痛苦不堪的記憶所替代。
林桑榆看到它隻覺得惡心至極,於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將戒指拋向小溪對面。
魏恆的瞳孔猛地收縮,追著著銀色光亮淌過及腰的溪水,撲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裡不斷摸索著。
鵝毛大雪紛飛,魏恆身上的外套已經被冰涼的溪水浸湿,毫無縫隙的貼在身體上,不斷汲取他的體溫。
魏恆漸漸感受不到他的四肢,但手指依舊機械的扒開積雪尋找,一寸一寸。
那是他送給林桑榆的第一個禮物,是他最珍貴的回憶之一。
魏恆並不覺得冷,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憶起林桑榆砸開緊閉的房門的樣子,記得黑暗窒息房間中透出的光,記得她懷抱的暖意。
不能丟,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雙腿已經不聽使喚,溪邊石頭上布滿青苔,魏恆僵硬的右腳剛一踩上去,便瞬間滑進刺骨的溪水中。
溪水倒灌進鼻腔,嗆入肺中,後腦傳來一陣刺痛,魏恆的世界天旋地轉,撕心裂肺的咳起來。
但他不覺得痛苦反而覺得欣喜,衝著咳嗽時無意發現的銀色光亮奔過去,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轉身一步步回到錯愕的林桑榆面前。
“你瘋了?快去醫院!”
魏恆的後腦流出絲絲鮮血,順著後頸滑落,染紅了衣領,他卻笑著將戒指捧到林桑榆面前。
“你在關心我嗎?你還是愛我的,桑桑。戒指我找到了,從前都是我的錯,我被蒙蔽了雙眼識人不清,我知道錯了,你跟我回去好……”
“不好。”
林桑榆撥通了急救電話,打斷了魏恆的道歉,他有無數次可以挽救曾經那段感情的機會,但他通通推開錯過。
林桑榆知道如何愛人,如今也有人愛她甚過自己,她已經不再會因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愛淪陷了。
衣服上的水似乎已經快要結冰,魏恆的大腦一片恍惚,思緒也快凍住。
“我、我已經懲罰過徐穎詩,你以後絕對不會再見到她,我們可以搬家,換到一個沒有難過記憶的房子,我們的未來一定會更好的,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
“我跟你早就沒有未來了。”
冷風吹過,衣角已經結了冰,一直凍結到心髒,魏恆的身形晃了晃,有些站不穩。
“你還覺得橫隔在我們之間的問題是徐穎詩嗎?你覺得我受到的傷害全部都來源於她嗎?”
林桑榆輕笑一聲,冷漠的看著眼前無措的人。
“真可笑,你到現在還沒意識到:你才是罪魁禍首。”
“是你接受我的愛,享受我的付出,卻從不願意打開心門,覺得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是你舍不掉徐穎詩,也離不開我;是你給了她機會,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
“如果你現在能有半分擔當,而不是將錯誤全部推到徐穎詩身上,我還能覺得你有勇氣。”
“現在,我隻覺得你像個懦夫。”
救護車的鳴笛聲漸近,林桑榆冷靜的將一切講完,接著轉身離去。
“我錯了,桑桑別走,別走……”
魏恆邁步想要追上去,凍僵的肌肉讓他猛地摔在地上,他拼盡全力伸出手想要拉出她,卻隻看到了林桑榆遠去的背影。
魏恆的意識沉入一片黑暗,被抬進救護車裡。
戒指又掉了,隻是這次沒人將它再次撿起。
第二十四章
魏恆被送進醫院以後,許久沒出現在林桑榆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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