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監成老鴇

第6章

連我都不如。


 


當那聲啼哭響起來時,我嚇得一激靈。


 


這孩子不需要爭寵,她生來就有人會寵的。


 


我想。


 


芳菲很虛弱,見到我卻一下來了力氣,「玉媽媽,我能求個恩典嗎?」


 


「你說。」


 


「若是可以,還請媽媽給她一個良籍身份。」


 


現場一陣倒吸涼氣,芳菲自己還是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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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要求,無異於痴人說夢。


 


但我想了想,還是應了。


 


「希望你能當個好母親。」


 


便是她,我也準了。


 


姑娘們的喜泣聲漸漸淹沒了孩啼。


 


連護衛們都抽抽搭搭掉眼淚。


 


「一路看到那麼多人像蝗蟲一樣,我以為自己麻木快S了。」


 


「媳婦生孩子我都沒這樣激動,奶奶的哭聲這麼響,女娃爹還真是本事。」


 


荒廢中誕生生機,就像光明降臨黑夜,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希冀。


 


女子繁衍,是凡人偉大。


 


可為什麼美名卻隻蓋在男子頭上?


 


後來我想通了,主導權在誰手裡,誰才是主人。


 


女子,比起人來說,更像是一種處境,一種屈服男子、任人宰割的處境。


 


怪可笑的。


 


因為生孩子,吊尾子又有人生出妄念,想趁著我們虛弱搞一票。


 


現場又是一片廝S,我都看累了。


 


生氣地餓了那群人一整天,這下他們徹底學乖了。


 


送飯的時候,還有人祝福我多子多孫。


 


嚇得我立馬捂住肚子。


 


這輩子我絕不可能生孩子!絕不!


 


「沉穩如玉媽媽,竟也哭啦?」三丫指著我笑。


 


我趕忙撇開臉,胡亂抹了一把。


 


「亂說什麼,風太大,沙子沒長眼,淨亂飛。」


 


20.


 


還有一日就到城門了。


 


沒來得及慶賀,吊尾子就亂了。


 


有一小群人舉刀直衝我的馬車。


 


跟了一路,他們早摸清了我的護衛安排。


 


混戰中,我隻夠看清幾個人的面貌,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不遠處便衝出一群著青衣人來,刀劍無眼,幾下穩住局面。


 


「可是宛城來的玉花知姑娘?」


 


來人說睿王早安排人守在此處,隻為護送我們去靜院歇息。


 


是說過此事。


 


我招呼姑娘們卸擔,吩咐護衛們撒些錢給災民。


 


一路相伴,也算緣分,後面還需他們大大出力呢。


 


青衣人領頭自稱元青,送我們去了城外一座五進五出的院子,護衛們另住旁院。


 


然後,門鎖上了。


 


元青把我的人都牢牢掌控,而後才把自己的主子迎出來。


 


「玉花知,名不虛傳,怪不得深得五哥喜愛。要我,也是難以自持。」


 


來人五官過得去,就是眼底發青,唇色發白,腳步虛浮,一看便是縱欲過度。


 


好色,蠢膽。


 


我盈盈作揖,「難為昌王夜夜繁忙,還能半道來接奴。隊裡那幾個鬧事的,想必也是你的手筆了?」


 


他得意地點頭,說這是虛晃一招。


 


身為太子同母弟,如此行事,大概腦子長錯,長成了根。


 


他很滿意,當日便要我沐浴伺候。


 


姑娘們慌成一團,卻不知我樂得其所,好好泡了通澡,出來時瞧見了熟人,一身清涼的許瑤。


 


「好久不見玉媽媽,奴說了在京城等你,言而有信,媽媽沒點什麼話要誇的嗎?」


 


她比從前更妖娆,眉目傳情,說話時,纖纖玉手已經攀上我的腰。


 


要不是更喜歡柳嬌兒,我倒是不介意與她喝酒暢聊一夜。


 


「你做得很棒。」我苦笑出聲。


 


我知道有人必定忍不住,卻怎麼也想不到昌王頭上。


 


「隻是不知昌王演的又是什麼戲?」


 


許瑤眨眨眼,牽起我的手往主廳裡走。


 


「他啊,惦記上二十八娘娘的佳名了。太子受罰,前些日子剛被放出來,正需要些助力挽回局面。」


 


我了然,這一路災民四處散播姑娘們壯舉,一傳十十傳百,已在京城掀起一陣熱度。


 


隻是些沒有身份地位的流浪女子,誰先搶到,就是誰的。


 


啊,該S的好熟悉的陰謀味道,我渾身更舒展了。


 


昌王下手快,但也不應該啊。


 


於是我問:「別的王爺沒想法?為何就他動作迅速?」


 


許瑤挑眉,壞笑點我的鼻子,「媽媽聰慧,怎還沒想通?」


 


我想了想,道:「所以,誰是奸細?」


 


誰都有可能是,但許瑤說,「誰剛生了孩子誰便是。」


 


我的心瞬間冷如利刃。


 


「媽媽,你別怨她。當初在閣裡時,我就搭上她了。隻是為我們此次見面更順利些罷了。不過我發誓,她男人確實是個壞的。」


 


「你何故著急見我?」


 


「花知生氣了?唉,好吧好吧,我隻是想借你的東風跟昌王要一樣東西罷了。走吧,咱倆一起好好伺候他。」


 


21.


 


剛入夜,昌王S了。


 


許瑤舉著刀玩得樂呵,「瞧,平日裡如何折磨我,我便如何折磨他,這才多久,他就撐不住了。」


 


「可我撐了一年多呢……」


 


我淡定喝著茶,柳嬌兒嚇得躲在我懷裡,顫得跟隻鹌鹑似的,怪可愛。


 


等許瑤玩夠了,我才出聲:「可以了,接下去你想如何?」


 


沒到京城呢,身上先掛一條王爺命。


 


我可能天生和皇室不對付。


 


她訝然,手指對戳著,露出稚童般的神情。


 


「不知道呀。媽媽從前說,自己的仇自己報才叫爽。我報完了,確實心情舒暢。」


 


……


 


柳嬌兒抬起頭,顫顫巍巍地說,她好像是病了。


 


的確,病得不清,有種熟悉的瘋批感,與妖妃更像了。


 


睿王來時,我滿臉烏黑坐在地上看宅院大火。


 


他先笑了,又繃起臉。


 


「聰明如你,也有今日。走吧,聖上有旨,請這位下凡娘娘進宮走一遭。」


 


柳嬌兒驚呼一聲,睿王又朝她點點頭。


 


「還有你、你、你,也要去一趟。」


 


一時間,幾十個姑娘,有驚有喜,有嘆有哭。


 


若她們知道,這娘娘名號是我讓睿王四處宣揚,以得個賢名,好去露臉求恩,不知是怪我還是更喜歡我呢。


 


反正柳嬌兒是更粘著我了。


 


翌日,姑娘們難得一身正經,連頭上的簪子都是鑲玉木簪,清幽簡約,好似一朵朵生於淤泥仍盡力綻放的菡萏。


 


踏進宮門,更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紅牆黃瓦,高柱回廊,石雕玉器莊嚴恢弘,姑娘們嚇得一個勁低頭。


 


柳嬌兒一路驚嘆:「我從未想過這輩子還有進宮的一日!


 


「我等會該自稱什麼呀?怎麼行禮來著?跪下要磕頭嗎?……花知,你怎麼都不激動呀?這可是皇宮!」


 


是啊,皇宮,我輕哧一聲,「比這雄壯的地方我都待厭了,有什麼好,不過如此。」


 


比民間多規矩,比鄉人更冷漠。


 


一牆之隔,遮掩的隻是百姓沒見過的世界罷了。


 


柳嬌兒又驚了,大抵想說我是不是做夢過頭了,但又舍不得,隻好SS粘著我,生怕我等會也語出驚人。


 


22.


 


皇帝老態龍鍾,病氣十足,但精神不錯,看向睿王的眼裡俱是滿意。


 


隻是聽聞這一屋子娘娘都是妓子之後,臉色淡了。


 


「雖行善積德,但不潔藏垢,老五,你不會被人騙了吧。」


 


睿王哈哈一笑,從懷裡取出一張畫,上面畫滿了各色各樣的福字。


 


「父皇不知,宛城至京城一路,無數災民因一飯一粥活了下來,有的尋到親人,有的堅持走了三座城池返回家中,若無這些姑娘以食引導,這些人早早S了。而他們,也是父皇您的子民啊。


 


「與人命相比,這點瑕疵,又算得了什麼?」


 


「瑕疵?這是汙穢!」


 


我心中冷哼,皇帝日日寵幸不同的女人,又哪裡高貴?


 


都是同房,還分高低?


 


皇帝仍有不滿,看在睿王的面子上,讓我抬頭。


 


「可惜了這相貌,若無懊糟,所行便是縣主也能當,若是男子,朕還可賜個官。」


 


諷刺意味十足。


 


上輩子我是男子又如何,去根,當狗,當了官還是狗。


 


去你娘的!


 


心裡不爽,面上笑意更深了。


 


我伏在地上,裝作無知謝他的誇獎。


 


「多謝聖上憐恤,奴所行不過求個心安,本就不求回報。」


 


他這才點頭,話鋒一轉,「老七的事查清楚了嗎?怎麼這麼巧,她們就在現場?正好,都說說清楚吧。」


 


笑S,勞資既要S人,會給你留把柄?


 


昌王好怪誕,玩起來很瘋,鞭子和刀不離手,打翻蠟燭把自己玩S合理吧。


 


至於他的侍衛元青救主心切,在火裡亂竄滿身傷痕,一同S在火裡,以至於分不清兩人誰是誰。


 


狗皇帝S了兒子,如此無動於衷。


 


毫無憐憫,不知感恩,難怪養出那種兒子!


 


皇帝無功而返,或是有什麼惡趣味。


 


臨走時,竟送給我們一塊牌匾——【紅杏樓】。


 


紅杏出高樓,欲笑胸先酥。


 


這是街頭巷尾對青樓姑娘的嘲弄。


 


這算什麼?!


 


逼著人去當一輩子妓子?


 


即便我想讓姑娘們恢復良籍身份,也會因此而被拒絕。


 


睿王巨震:「父皇!這不……」


 


「爾等行善,也算嘉獎,不過這娘娘名諱莫要再冠,惹人恥笑。」


 


誰稀罕當個娘娘!後宮女子哪比得上外面姑娘暢快,皇室嘴臉,真是一如既往髒得要S。


 


反觀睿王,皇帝對他愈加重視,賞金賜田,甚至連護城一事也交給他。


 


睿王雙眼沉沉,反駁拒絕的話被堵了好多次,疑似失去力氣和手段。


 


他不敢看我。


 


女子背鍋,男子受恩。


 


生時就帶的泾渭分明,毫無道理,但就是盛行,就像生不出兒子,受辱罵的永遠都是女子。


 


路上,睿王一直看著手裡的聖旨,喜怒難辨。


 


「怎麼,得償所願還這般做作,要是不喜歡你可以送出去!」


 


我夾槍帶棒,柳嬌兒嚇得急忙捂住我的嘴,連連道歉。


 


我不是為自己委屈。


 


我隻是想到,柳嬌兒為多救些人連同所有姑娘一起,每日省下吃食扔出去,還要裝自己吃不下。


 


三丫也藏起饅頭,讓那孩子扔給自己的娘,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白臉又變得面黃肌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