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好心提醒你，別不知好歹。」

 

「少吃點鹽，看你闲的，你媽沒教過你嗎？別人的事少管。」

 

……

 

來一個我懟一個，來兩個我懟一雙。

 

至此，我在公司一戰成名。

 

果然學會翻臉以後，不要臉的人就少了。

 

如果善良得不到尊重，那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翻臉。

 

不光如此，上班我也開始擺爛，竟然付出得不到回報，那還幹個毛線。

 

Advertisement

「方初，這個文件需要改一下。」

 

「哦，我不會。」

 

「今天大家辛苦一下，加個班把項目搞完。」

 

「哦，我不想辛苦。」

 

……

 

每天踩點上班，到點走人，多待一秒都算我輸，中間還帶薪拉屎兩小時，這我以前哪裡敢享受這種待遇。

 

果然擺爛是人生中最舒服的事。

 

這幾天李川見我就躲，開會眼神都不敢瞟我一眼。

 

我很滿意，畢竟狗就應該怕人。

 

但我知道，我已經把人得罪完了，遲早會讓我走人，可我絕不會主動走人，非得留著膈應S他們。

 

等他們受不了了，我再拿著n+1開開心心走人。

 

6

 

這幾天張嘉芯因為小三的事沒少被指指點點，可李川作為經理沒有人會明面上說他，他到完全隱身了。

 

又過了幾天，女二小三的事情似乎已經被大家遺忘。

 

眾人又開始重新捧起她，尤其是在聽說張嘉芯是董事的女兒後。

 

我自然成為被針對的對象。

 

「方初，這個策劃案按宋氏要求改一下，今天交給我。」

 

張嘉芯拿著文件扔到我面前，一臉不屑。

 

「你自己改吧。」

 

「方初，我是主管，你今天必須改完。」

 

「呵～這策劃案不是說你做的嗎？自己做的自己不會改嗎？」

 

見張嘉芯被懟，男同事上前維護，「方初，都是一個部門的，你改一下怎麼呢？」

 

「最近大家看你心情不好，天天到點就走，主管不也沒說你，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我上前一步，「你老婆還真幽默，嫁了個玩笑，她知道你天天在公司這麼維護未婚女同事嗎？」

 

「你……」

 

「這麼愛管闲事，是不是門口糞車過你都得嘗嘗鹹淡，要改你就自己去改，別在我面前惡心我。」

 

張嘉芯立刻上前解圍，「方初，你有意見就衝我一個人來，我不介意的。」

 

我冷笑一聲，「我不是對你有意見，我是懶得理你，希望你也是，所以有事沒事都別來煩我。」

 

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們，耽誤我帶薪拉屎。

 

張嘉芯說不過我，她又去找她的好哥哥。

 

果然沒多久，李川找到了我。

 

「之前那個項目還是你負責，獎金我會讓嘉芯退給你。」

 

我就知道那個蠢貨沒有能力和宋氏對接。

 

「哦，我不缺錢，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狀態。」

 

「方初，你和她爭什麼，她爸爸是董事，過段時間她肯定會回總部，到時候主管的位置還不是你的。」

 

「李川，這就是你劈腿的原因吧。」

 

「你也不能怪我，成年人都得現實點，我也想去總部，如果不是你非得把事情鬧得這麼僵，我也沒想過和你分手。」

 

「李川你是什麼牌子的計算機，這麼能算計，咋滴還想我給你當地下情人，你臉怎麼這麼大。我告訴你，這個項目我絕對不會管，我就看著它黃，等總部來找你，讓你經理都沒得做。」

 

李川有些著急，「你就不能先放放個人恩怨，既往不咎，我保證獎金一分不少都是你的。」

 

「我這個人不喜歡既往不咎，更喜歡風水輪流轉，特麼往S裡轉。」

 

說完我就起身離開，身後的門被我關得震天響。

 

7

 

一連一個多星期，部門的人都在加班，除了我。

 

之前一直是我和宋氏對接，之間也合作了好幾次，和她們的負責人私下也處成了朋友。

 

「初初，今天那個張小三來找我，我又給她挑了一堆毛病，走的時候那臉拉得老長了，笑S我了。」

 

我抬頭就正好對上豬肝色的張嘉芯，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抱一絲啊，抱一絲啊。

 

張嘉芯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難受，手裡抱著的文件直直砸在我桌子上。

 

「方初，是不是你在背後故意搞鬼。」

 

「大小姐，我就一普通人，哪有這本事，您自己能力差，可別把髒水潑我身上，我身子弱，背不起鍋。」

 

「我都按要求改了那麼多次，你之前怎麼一兩次就過了，還是說你有什麼別的見不得人的方法」張嘉欣在我身上掃視，「如果是那種，我確實沒有辦法。」

 

我站起來雙手抱拳，「你以為都跟你一樣，見著個男人就走不動道，什麼垃圾貨色都要。」

 

正好李川過來，我略帶嫌棄的眼神上下瞟了一下他，言下之意不用猜。

 

最近因為和宋氏合作的事，弄得大家都心情很不爽。

 

但他們不敢去怪有背景的張嘉芯，就把錯誤歸到我頭上。

 

「方初，你非得讓大家天天加班才開心，自己的情緒問題不要帶到公司。」

 

「之前就是你負責的，後續對接本來就是你的工作。」

 

這是全然忘了我為什麼不負責了。

 

「方初就你這種性格，別說經理，換我我也選嘉芯。」

 

劈腿既然在你們嘴裡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做人不能這麼自私，因為一個人影響整個團隊。」

 

……

 

聽著他們一人一句，我的帽子被越扣越大。

 

笑臉給多了，慣的全是毛病。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我要撕爛你們的嘴。

 

我對著其中一個男同事，「家裡的飯都是你做吧，這麼會添油加醋。」

 

「我一個人就能影響到你們，怎麼你們工作都不帶腦子嗎？」

 

我又轉頭對著另外的同事，「知道自己能力差就虛心學習，別隻學怎麼甩鍋，咋滴未來的職業規劃是廚師嗎？」

 

我又把手指頭換了個方位，「還有你，家裡沒有鏡子公司也沒有嗎，再不濟還有尿，還你選？自己長得跟個千斤頂似的！別看誰都像備胎。」

 

李川出聲想制止我，「方初你別太過分……」

 

「你也給我閉嘴，一個就知道靠女人的下頭男，看我和張嘉芯吵，晚上躲被窩還偷著樂吧，以為自己魅力大，其實隻是因為你廉價又百搭。」

 

「我這輩子就因為你，不得不承認我這麼完美的人還有缺點，比如眼瞎。」

 

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沒有我一個人能說。

 

以前是因為我有素質，這段時間，我的素質內存已經刪完了。

 

一下子罵這麼多人，還真有點渴，我轉身準備去茶水間，門口卻立著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目若朗星，還挺帥。

 

這要是換個地點，我一定把你當成跟閨蜜炫耀的資本。

 

但此時此刻你出現在我面前，隻能怪你命不好。

 

「眉毛底下掛倆蛋，隻會轉圈不會看啊。」

 

「就算是公司新招的保安，也得學會讓道。」

 

最終在我友好的提示下，帥哥給我讓了道。

 

8

 

當坐到會議室的時候，我才知道剛剛承受無妄之災的帥哥是從總部來的領導。

 

不會是張嘉芯她爸特意派人來整我的吧。

 

但我轉念一想，我又不需要這份工作還怕啥，管他是人是鬼。

 

「李經理，你帶的團隊是幹什麼吃的？這策劃是不是你們用腳寫的。」

 

「我現在看這策劃案就跟逛菜市場似的，真的好菜，好菜！」

 

李川屁都不敢放，隻能一個勁點頭哈腰。

 

「你就是被提拔上來的新人，第一版寫的不挺好的，怎麼越改越垃圾，升職以後小腦就萎縮了。」

 

看著張嘉芯脹紅的臉，我心情倍兒棒，看來她爹對她也不怎麼好，派個人下來還是挨罵。

 

下午在茶水間遇到李川，我不忘繼續挖苦，「原來李經理在老丈人面前也不得臉，專門從總部派個人下來罵你。」

 

「方初，你別得意，隻要嘉芯她爸一天是董事，我肯定會升上去。」

 

「別到時候發現找的靠山是二郎神就好。」

 

嘲諷完我就看到吧臺後面站起來的成然，今天來的領導。

 

「我看過你寫的策劃案，那這個項目也由你負責，改完直接交給我。」

 

不等我反駁就走了。

 

出去我又在拐角處看到他和張嘉芯面對面在交談什麼。

 

靠。

 

第二天，成然找到我，問我為什麼沒有把策劃案交給她。

 

「我沒改，也不會改。」

 

成然有些疑惑，「這個項目之前是你負責的，現在你繼續負責，等完成以後我會把你調到總部。」

 

果然有背景就是好，表面公平的罵人，背地裡畫餅讓我幹活，好歹毒的心計。

 

我又不需要裡子面子，「你們這種領導這麼闲，專門跑到分部來打壓員工，怪不得公司發展越越來越差。」

 

「？」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簡單介紹一下，瀟灑叛逆是我的個性，簡單粗暴是我的脾氣，所以要拿我當墊腳石，我怕硌著你們腳。」

 

我也不等成然反應，直接離開。

 

不給錢，還想讓我幹活，就算是張嘉芯他爸親自來都沒用。

 

下午，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事，張嘉芯剛升的主管被撤了，換成了我，連那三萬獎金也打到了我的工資卡上。

 

什麼情況？

 

他爸的位置被人篡了。

 

成然發來消息，「現在可以幹活了嗎？」

 

我回了一個卡通嗯嗯的表情。

 

又一連幾天加班，不過好在很順利，又是一筆獎金，喜滋滋。

 

9

 

這天一到公司就感覺氣氛怪怪的。

 

李川率先開口，「方初，看不出來你挺厲害的啊，這麼快就攀上高枝。」

 

張嘉芯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說不定你早就劈腿了，還好意思罵川哥，為了一個小小的主管位置就可以出賣身體，以後指不定還能幹出啥。」

 

原來跳梁小醜來跟我造黃謠了。

 

「年紀輕輕的就知道用嘴嚇唬人，有什麼證據拿出來，否則我就告你造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跟成總的事我都看到了。」

 

成然來分部不過一個星期而已。

 

我拿出手機直接撥打110，「警察叔叔，我被人侵犯了。」

 

張嘉芯隻是想讓我難堪，沒成想我不按常理出牌。

 

警察來的很快，我拉著警察同志的胳膊，一邊哭一邊說，「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被人mj了，我自己不知道，但是我同事看到了，她可以為我作證。」

 

「我肯定是被下藥了，不然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還好我同事人好，願意為我作證。」

 

張嘉芯茫然的盯著李川，可李川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我們被帶到警局的時候，成然也到了，他還帶著律師。

 

我一看到他就假裝害怕依偎在警察小姐姐懷裡。

 

張嘉芯和李川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成總，是我們弄錯了。」

 

「你們跟我律師談吧。」

 

最後，自然是我和成總沒有任何不正當關系，但張嘉芯和李川慘了。

 

「你叫你爸爸過來，讓他跟成總求求情。」

 

「我……」張嘉芯欲言又止。

 

我也挺奇怪的，有一個當董事的爸爸升職還得靠男人或者造黃謠。

 

周末我和朋友去商場逛街，總算知道她為啥不敢讓她爸過來了。

 

張嘉芯挽著一個四五十歲的地中海男人，「我被同事欺負你可得給我做主，她搶我位置，還害我進警局。」

 

「放心，等成然走了，我就安排人去分部給你做主，今天就再買個包包就當補償我寶貝兒。」

 

「謝謝老公～」張嘉芯還在老男人油膩的臉上吧唧了一口。

 

在這八月的酷暑天，我被冷出一身雞皮疙瘩。

 

望著我剛剛拍的照片，我選了一張男人清晰的發給成然，「成總，他老婆的聯系方式你有嗎？」

 

當我以為成然不會回我的時候，他發來消息，「我已經發給他老婆了。」

 

不是，我還有更高清的。

 

10

 

第二天上午，那位董事的老婆就帶人S到公司。

 

人狠話不多，直接甩手就是幾耳光，然後在公司電子屏上滾動播放張嘉芯和她老公事跡的ppt。

 

圖文並茂，還有視頻講解，場面是相當震撼。

 

一個晚上，原配就能找齊這麼全的證據，真是不簡單。

 

最後留下了一份賬單，讓她限期歸還。

 

除了張嘉芯最難受的就是李川，都知道他倆在談戀愛，為了她還背了個渣男的帽子。

 

本以為攀上了高枝，結果費盡心機追到的千金是假的，不過是一個人人喊打的小三。

 

這種時候，我怎麼能不落井下石呢。

 

「呀～嶽父變大哥，一不小心就升級了。」

 

「李川我以前還認為你是小心眼，現在才知道你是真大度，佩服。」

 

張嘉芯在公司待不下了，董事太太下場撕她，誰還敢保。

 

她現在為了還錢焦頭爛額，和李川在辦公室大打出手。

 

「你身上穿的用的，哪一件不是我給你買的，車貸還是我幫你還的，現在你要跟我劃清界限，不可能。」

 

「李川你要是不幫我還錢，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張嘉芯把她和李川的事也全部告知了老男人。

 

男人就是這麼惡心，他自己可以在外面養小三，卻介意小三不夠忠誠。

 

李川被開除了，回公司的時候鼻青臉腫。

 

「方初，如果我當初和你好好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趕緊捂住耳朵，「別說這麼惡心的話。」

 

「沒想到最後你還願意來送我一程。」

 

「那你可想錯了，我隻是來看看，你也有今天。」

 

「還有你一直想進的總部，我替你去了，不用感謝我。」

 

李川收拾完東西灰溜溜的走了。

 

到總部我才知道，成然竟然是董事長的獨子，我之前發瘋，應該沒得罪他吧。

 

我以為成然會把我安排到策劃部，結果他直接讓我做他的助理。

 

果然我還是太優秀，太全面。

 

做他的助理，很忙也很累，但好在他是一個大方而且直接的領導。

 

「最近辛苦一點，加班搞完，獎金翻倍。」

 

「這次做得不錯，工資加兩千。」

 

……

 

最重要的是，他很需要我的發瘋。

 

因為他說，有些話他說很得罪人，但憋著又難受。

 

比如出去談合作，對面的老總雞蛋挑骨頭，成然給我個眼色。

 

我立刻心領神會，「李總，您吃魚，看您挺會挑刺專門為您點的。」

 

成然，「怎麼說話呢，李總您別跟小姑娘一般見識。」

 

開會時遞上來的方案實在是太爛，成然看著我。

 

我：「這是方案還是裹腳布，又臭又長，重點能一次性表達清楚嗎？按你這語言表達能力，成總去吃席都趕不上熱乎的。」

 

成然投來贊許的目光。

 

為了不讓成然質疑我的工作能力，我下班後還得背懟人大全。

 

這錢我掙的是一點都不虧。

 

半年後我代表公司去談合作時，遇到了還在找工作的李川。

 

他放低姿態，「初初，你幫我跟成總說說，再給我一次機會。」

 

被我拒絕，他惱羞成怒，「你不也和我一樣，隻不過你運氣好，抱上了成總這樣的大腿。」

 

我隻覺得好笑，「李川，我們可不一樣，我現在一句話就可以讓你剛剛面試的公司直接拒絕你，因為他們叫我方總。」

 

說完我不再理會李川，沒有必要把時間和精力花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這半年我早已成長，不再是成然的助理，而是可以代替他談項目的負責人。

 

我不是幸運，而是那些努力的時光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