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別怕，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劉祺喊來公公婆婆，抱起我就往樓下跑，一群人手忙腳亂，把我送到了醫院裡。

 

得知真相以來，我的心情很糟，連帶著身體也很差，先兆流產發生在我身上十分合理。

 

醫生沒有任何懷疑，問了我的具體情況以後，就趕緊給我安排了病房準備保胎。

 

劉祺和他爸媽已經被先兆流產這四個字給嚇傻了，絲毫沒有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對於他們一家人來說，沒有什麼比我肚子裡的孩子更重要。

 

我肚子裡的孩子出現問題，那跟天塌了也沒什麼兩樣了。

 

我被轉入病房沒多久，就有護士推著車子進來給我打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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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我的左胳膊很痛，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是不是剛才碰到哪裡了？”

 

“當然可以了。”

 

護士幫我扎好針，就走到了我身體的另一邊，動作十分輕柔的檢查我的左胳膊。

 

我趁所有人不注意，把一直緊緊握在左手掌心的紙條塞到了她手裡。

 

護士抬起頭，稍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又掃了一眼把我SS圍住的家屬，隨即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

 

“你的胳膊是不是不小心撞到了？”護士問道。

 

我看向劉祺，劉祺點點頭：“可能是我抱的太急了，不知道在哪裡撞到了，護士，我老婆沒事吧？”

 

“目前看來沒什麼大事，不放心的話明天可以拍個片子看一看。”

 

護士推著醫護用具離開了我的病房，臨走的時候用眼神示意我放心。

 

我給她的紙條上隻有兩個字：救我。

 

6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體貼的說道：“老公，你先回公司吧，這裡有爸媽陪我就行了。”

 

“是呀是呀。”婆婆怕影響劉祺事業，忙不迭的贊成到。

 

劉祺俯下身來親親我：“那老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的，我下班就來看你。”

 

我忍著惡心，笑著回應他。

 

送走了劉祺，我又對著婆婆說道：“媽，我有點餓了，你能去給我買點吃的嗎？”

 

我已經好幾天難受的吃不下飯了，婆婆一直擔心我肚子裡的孩子要是營養跟不上怎麼辦，一聽說我主動要吃東西，立刻就要起身去買。

 

剛走到門口，婆婆突然停下腳步向我看過來。

 

我心裡一緊，以為她發現了什麼。

 

但她隻是瞪了一眼杵在另一邊的公公，對公公說道：“我照顧晚芝，你去買！”

 

公公怯懦的不敢回嘴，灰溜溜的往病房外面走。

 

看來，婆婆也不放心把這個心術不正的公公和我放在一起。

 

沒過一會兒，剛才的護士又推門進來，跟我對視之後，對著婆婆喊道：“家屬過來跟我拿藥。”

 

婆婆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還沒等她說些什麼，護士就再次催促道：“快點過來拿藥！”

 

婆婆趕緊答應了，起身跟著護士去了藥房。

 

機會來了。

 

我忍痛拔掉插在手臂上的輸液管，離開病房避開人群快速往電梯處走去。

 

婆婆就在不遠處的護士站等著護士配藥，她正百無聊賴的四處掃視，眼看著就要看見我了。

 

剛剛幫我的護士也發現了正在逃跑的我，在婆婆看到我之前，她再次大聲喊道：“57 床！”

 

婆婆被吸引了注意，轉過頭去拿藥。

 

我趁著這個機會，立刻溜進了電梯。

 

出了電梯之後，我一路順著人群瘋跑，直到出了醫院大門，才脫力的蹲在地上。

 

一旁的行人來來往往，都好奇的打量著我這個舉止怪異的女人。

 

醫院門口的保安看我還穿著病號服，走上來拍拍我的肩膀，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我委屈的直掉眼淚：“大哥，我跟家人走散了，能借您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7

 

婆婆發現我不見了，立刻在醫院裡找了起來。

 

我躲在保安大哥的小屋裡，給我爸爸打通了電話。

 

十五分鍾後，一輛車急停在了保安室門口，車窗搖下，漏出了我爸一張焦急的臉：“我女兒呢？我女兒在哪？”

 

我上了車，飛撲進爸爸懷裡，來不及說別的，我隻是一遍遍的重復：“快走！”

 

爸爸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出於對女兒的疼愛和信任，還是立刻發動了汽車往我們家裡駛去。

 

我在車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多天的壓抑終於爆發，隻是一味的哭泣。

 

爸爸雖然心疼，但也不多問，隻給我留出時間發泄情緒。

 

回到家裡，也隻是吩咐保姆給我做些愛吃的東西，怕我傷心什麼都不敢主動問。

 

“爸，我要離婚！”

 

“離離離！”我爸滿口答應，“隻要咱們晚芝過的不高興，那就離！”

 

“爸爸絕對支持你！”

 

我媽去世的早，我爸一個人把我拉扯大，單親爸爸很不容易，為了我，他一直沒有再婚，身邊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

 

從小到大，隻要是我決定的事情，我爸都會堅定的支持我。

 

8

 

不過一天的功夫，劉祺就找到了我家裡。

 

一看我這副樣子，他就明白我什麼都知道了。

 

他也沒有狡辯，而是直接跪在了我面前，聲淚俱下的辯白，企圖能夠打動我。

 

“晚芝，是我對不起你，這件事是我的不對，但你要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的呀！”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知道的，我沒有生育能力，為了傳宗接代，我隻能想出這個辦法。”

 

“你要相信，我絕對沒有害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要一個孩子。”

 

“我也是為了我們兩個的小家啊，我們有了孩子，那些愛嚼舌根的親戚就再也不能說什麼了。”

 

“晚芝，我們老劉家三代單傳啊，香火不能斷在我這裡。”

 

“就當我求求你，生下這個孩子，他畢竟也是你的親生孩子啊！”

 

“我跟你保證，這件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我也會把這個孩子當成我自己的孩子來看待，好不好？”

 

我都要被他給逗笑了：“劉祺，你現在是在跪下求我給你生個弟弟嗎？”

 

劉祺還想說話，我直接對他下了最後通牒。

 

“這個孩子我是不會留下他的，不僅如此，我還要跟你離婚。”

 

“劉祺，等著我的報復吧！”

 

說完，我就讓人把他給趕了出去。

 

趕走了劉祺，爸爸給我端來一杯溫水，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晚芝，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爸爸不清楚，你不想說，爸爸也就不問。”

 

“但是爸爸就一句話，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還有爸爸。”

 

媽媽去世以後，即便爸爸對我很好，但我總覺得很多女生的私事不好跟爸爸講，但知道現在我才想明白，我的爸爸是這個世界跟我最親密的人，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他的。

 

我擦了擦眼淚，還是把事情的始末講給了爸爸聽。

 

爸爸在得知劉祺對我做了什麼之後勃然大怒，在家裡砸了不少東西，最後對著我愧疚的哭了起來。

 

“晚芝，是爸爸沒保護好你。”

 

第二天，爸爸火速給我預約了最好的婦產科醫生，對我進行了流產手術。

 

同時，我的離婚協議也送到了劉祺家裡。

 

劉祺說什麼都不肯接受，嚷嚷著要見我一面。

 

爸爸用了些商業手段，擊垮了劉祺的小公司，用巨額債務逼著他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

 

離婚的當天，我用快遞給劉祺送去了一份大禮。

 

是我流產的胎盤。

 

9

 

劉祺當場就發瘋了，公公婆婆也狠狠破防。

 

劉家的香火沒有了，三個人直接追到了我家裡來罵。

 

可惜三個人還沒見到我的家門，就被我爸找來的保鏢給打了出去。

 

我還覺得不夠解恨，既然他們口口聲聲說是我斷了他們劉家的香火，那不如就讓他們家的香火真的斷在我手上好了。

 

劉家破產以後，在我爸的授意下，在商場裡幾乎寸步難行，最後不得不抵押了房產，才勉強還上債務。

 

一家人搬離了原來的大房子，擠在了一間狹小的出租屋裡。

 

出租屋在偏僻的城中村，這裡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爸爸的生意伙伴裡有在一片能說得上話的人，幾個錢砸出去，劉祺當晚就被人堵在了小巷子裡。

 

幾個小混混把他團團圍住，不僅狠狠的打了他一頓，還直接廢了他的命根子。

 

不隻是他的，還有他爹那個猥瑣老男人的。

 

據來回話的小混混說，當時劉祺直接就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被閹了之後更是直接疼的昏S過去。

 

那個老男人要更慘一些。

 

我那個前婆婆更是個慫包，直接就鑽進了床底下，自己老公和兒子當著她的面被閹了，她愣是一句話都沒敢說。

 

“這家人無賴的很，你們沒留下什麼把柄吧？”我問道。

 

“我們辦事，您放心就行，那麼個鳥不拉屎的地，連個監控都沒有，我們能留下什麼把柄！”

 

我對他們的辦事效率很滿意，一高興又額外給了一筆錢，就當是發紅包了。

 

我做完流產手術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自我感覺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我迫不及待的要去看劉祺一家的慘狀。

 

爸爸不放心，說什麼都要派四個保鏢跟著我。

 

車子開到劉祺一家現在所住的城中村裡，我降下車窗，看見了劉祺現在的慘狀。

 

他的公司被我爸給搞的渣都不剩，如今隻能在城中村擺個小攤賣炒面。

 

幾個小混混走到了他的攤子前，假模假樣的點了炒面吃，

 

別說要錢了，劉祺根本不敢得罪他們，唯唯諾諾的給這幾個小混混服務。

 

做好的炒面端上了桌，為首的那個小混混夾起來嘗了一口，把筷子一扔就掀了劉祺的攤子。

 

“呸！做的這麼難吃，你他媽是故意的吧！”

 

幾個人把劉祺推倒在地，對著他拳打腳踢，破破爛爛的炒面攤被砸的亂七八糟，破舊的鍋碗瓢盆全被摔碎在地上。

 

劉祺抱著腦袋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直到那些小混混出完了氣離開這裡，他才敢一瘸一拐的站起身來。

 

“真可憐。”我感嘆道。

 

“這日子過的也太慘了，不如我給他們指一條明路好了。”

 

10

 

劉祺他們一家最近的處境越來越難了，不管他們幹什麼，都會被當地的小混混找事，輕則遭受一頓毒打，重則連他們賴以生存的攤子都要被毀了。

 

劉祺今天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稍微一嘆氣，半張臉都跟著疼。

 

“兒子，你看看這個。”劉祺的老爹遞過來了一張傳單。

 

劉祺下意識的皺了皺鼻子，離自己的老爹遠了一些。

 

他們父子倆被人閹了之後，想要索賠卻沒有門路，這群小混混是地頭蛇，做事情都留著後手，劉祺一家完全不是這種地痞無賴的對手。

 

劉祺年輕一些，倒是還好，被閹了之後最多就是有些漏尿。

 

但他爹就不行了，老頭子被嚇慘了，再加上年紀大了，被閹了之後總是大小便失禁，褲襠前面永遠是湿噠噠的，伴隨著一股濃烈的尿騷味。

 

劉祺的老爹渾然不覺，一個勁的往他身邊湊。

 

那是一家歌舞廳的傳單，上面寫著招收工人，工資還不低。

 

“那咱們全家都去吧，那麼大的歌舞廳，那些小混混應該不敢上門找事吧！”劉祺的母親興奮起來，她實在是被這些小混混給打怕了。

 

劉祺一拍大腿：“去！”

 

一家人面試的相當順利，老板隻看了他們一眼就同意了。

 

劉祺的父親和母親被安排在大廳打掃衛生，劉祺則被安排進了包間。

 

就在他們一家喜滋滋的時候，才發現歌舞廳服務的客人，本來就是那些討厭的小混混。

 

但是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拿不出歌舞廳的賠償金，隻能日復一日的忍受著小混混們的毒打。

 

劉祺要更慘一些，歌舞廳的老板讓他去服務的，都是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老男人。

 

這些人愛好也很廣泛。

 

沒過多久，劉祺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甚至還染上了髒病。

 

歌舞廳嫌他們一家晦氣，立刻就把他們一家給趕了出去。

 

等到最後為了攢錢吃飯，一家人甚至隻能去大街上撿垃圾。

 

而此時，我已經完全走出了上一段婚姻給我帶來的陰霾，開始美好的新生活了。

 

11

 

再一次見到劉祺，已經距離上一次聽到他的消息過去很久了。

 

我跟著姐妹一起出去嗨，在一家新開的酒吧裡看見了他。

 

劉祺被折磨的面相都變了，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戴著狗耳朵的發箍，脖子上拴著條鐵鏈，跟條狗似的被拴在卡座旁邊看門。

 

帶他來的是一個四五十歲，膀大腰圓的男人，一邊跟身旁的人說著一些粗鄙難聽的下流話，一邊還不斷的把手往一旁年輕的服務員屁股上伸。

 

看來這是找到新的金主了。

 

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拉著姐妹在他們旁邊的卡座裡坐下。

 

“劉總今天帶來的這個寵物倒是有意思！”卡座裡一個老男人壞笑著開口說道。

 

真巧啊，金主居然跟劉祺一樣，也姓劉。

 

真夠諷刺的，畢竟以前，被人喊劉總的人，現在像條狗一樣被拴著呢。

 

劉總哈哈一笑：“這東西逗起來更有意思，你們看著啊——”

 

劉總從懷裡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隨手揉成了一個球，衝著劉祺扔了過去。

 

“去，撿回來！”

 

劉祺就真的像條狗一樣，手腳並用的往那邊爬，將被揉皺的現金紙團叼在了嘴裡，又手腳並用的爬回了劉總腳邊，將紙團吐在放酒的桌子上。

 

然後張嘴，洪亮的汪汪叫了幾聲。

 

整個卡座裡立刻爆發出贊嘆。

 

“可以啊劉總！”

 

“訓寵有方啊！”

 

劉總又扔出了幾個紙團，劉祺飛快的去撿，冷不丁跟我對上了視線。

 

我饒有興致的欣賞著他慘白的臉色。

 

“愣著幹什麼，快叼啊！”劉總不耐的催促聲傳來。

 

劉祺低下頭，從我腳邊用嘴叼走了那個現金紙團。

 

他把紙團重新放回酒桌上，低下頭不敢再看我。

 

“叫啊！啞巴了！”

 

劉總重重的踹了他一腳，直把他踹翻在地上。

 

劉祺掙扎了很久，終於還是向金錢低了頭，小聲的汪汪了一聲。

 

劉總又是一腳踹過去：“老子沒給你吃飯是吧？大點聲！”

 

劉祺的臉色僵硬，但看了看面前的劉總和擺在酒桌上的錢，還是閉上眼洪亮的開了嗓。

 

“汪汪！”

 

劉祺終於徹底變成了一條任人羞辱的爛狗。

 

劉祺，這就是你當初把我送給親爹侮辱的報應！

 

劉總終於滿意了，掏出一沓現金摔在了他臉上：“來，主子賞你的。”

 

同桌的酒友連連感嘆，劉總十分大方的一揮手：“喜歡啊，送你玩兩天！”

 

於是更多的現金紙團被拋向空中，拋棄了人格與尊嚴之後，劉祺的動作愈發熟練，學狗叫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亮。

 

我隻覺得大快人心，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些可怕的夢魘和不見天日的軟禁給我帶來的陰影，終於在劉祺一聲又一聲的狗叫中漸漸消散了。

 

我還可以有更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