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倒冰山老公

第2章

可我幹脆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懷中的手臂驟然繃緊,一動都不動。


 


我舒服地輕哼,又仰臉無辜地看著他:「顧景承,我發燒了。」


 


他站得筆直,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喉結卻劇烈地滾著,聲音嘶啞:「我去叫醫生。」


 


「不要。」


 


我搖頭,將他抱得更緊:「顧景承,你要不要試試發燒的我?」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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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羞的渾話脫口而出。


 


但我現在正發著燒,整個人都暈著。


 


所以竟也絲毫都不覺得臉紅。


 


顧景承身體緊繃,站著不動。


 


整張臉卻紅溫了。


 


我得不到回應,幹脆松開他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發燙的指尖探入他睡袍的衣襟,觸到塊壘分明的腹肌。


 


我應該是燒昏了頭,才會這樣不知羞地摸個不停。


 


可顧景承忽然按住了我的手。


 


他垂眸,深邃漆黑的眼眸盯著我:「鍾意。」


 


他喉結滾動,聲音更啞了一些:「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一點。」


 


「不要。」


 


我被他按住手,不能作亂。


 


幹脆踮起腳,直接親他的喉結:「我是不是很燙?顧景承,你真的不要試試嗎?」


 


「鍾意。」


 


按住我手的長指,力道那樣重。


 


可看我的眼底,卻一片壓抑的陰翳:「你跟宋彥,是不是也說過這樣的話,這樣試過?」


 


我立時搖頭:「沒有,沒有什麼宋彥,隻對你說過,顧景承,我敢發誓……」


 


顧景承又看了我好一會兒,方才緩緩低下頭。


 


「那你確定,第一次……就要玩這麼大?」


 


他的唇貼住我滾燙的唇瓣時,我才驟然想起。


 


這是 25 歲的顧景承和 21 歲的鍾意。


 


我們還沒有結婚,沒有洞房,沒有開過葷。


 


而此時,從未嘗過情事的顧景承,


 


緊貼著我的身體,已經反應大得驚人。


 


我想到我們的新婚夜,我在他身下哭得悽慘的樣子。


 


渾渾噩噩的腦子,忽然空白了一瞬。


 


下意識就要推開他。


 


可顧景承卻緊緊攬住了我的腰。


 


「不過,既然你想,那就如你所願。」


 


他將我抱起,轉身大步走入臥室。


 


天旋地轉間,我就被他壓在了床上。


 


「顧景承,我頭好暈……」


 


發燒的緣故,我身上有些脫力,頭也隱隱發痛。


 


顧景承結實的手臂撐在我身體兩側。


 


他垂眸看著我的雙眼,看了好一會兒。


 


卻又似乎,想要透過我,窺探到其他東西。


 


心頭又滾過一陣酸意。


 


我抬起手臂,勾住他脖子:「顧景承,我好難受。」


 


「我去叫趙醫生過來。」他拿開我的手,就要起身。


 


「不用,給我拿顆退燒藥就好。」


 


「你知道的,我每次發燒,吃了退燒藥就會好的。」


 


顧景承沒有再說話。


 


他起身去拿退燒藥,又準備溫水。


 


我靠在床邊,看著他的背影。


 


那一瞬間,仿佛和十年後的時光交疊。


 


我也是這樣悄悄看著他的背影。


 


看著他一日比一日消瘦。


 


心裡無數次想著,過去抱抱他,說一聲對不起。


 


可總歸還是沒有勇氣。


 


人總會為年少時的荒唐和愚蠢付出代價的。


 


早晚而已。


 


顧景承走回床邊,遲疑了一瞬。


 


卻還是坐下來,喂我喝水吃藥。


 


「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顧景承將空杯子放好,站在床邊,似乎在等我起身。


 


可我直接拉了被子蒙住自己:「我要跟你睡。」


 


「鍾意……」


 


「顧景承,你不是我未婚夫嗎?」


 


我鼓足勇氣,隻露出一雙眼看著他:「我以後如果要嫁給你的話。」


 


「是不是需要提前驗一下貨?」


 


「畢竟這關系著我下半輩子的幸福……」


 


話還未說完,顧景承忽然欺身上床。


 


他手上稍一用力,就扯開了被子,傾身壓了下來。


 


「鍾意。」


 


「還有更快的退燒方法,你要不要試試?」


 


他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吻也隨之落了下來。


 


我燒得綿軟滾燙的身軀,被他單手託著後背貼入他懷裡。


 


鼻尖觸到他胸前溫涼結實的肌膚。


 


我不由心旌搖曳。


 


迷迷糊糊間,身上絲質冰滑的睡裙,肩帶已經被他拉開。


 


他的吻,從我的嘴唇一路往下。


 


最後落在我最敏感的頸側。


 


10


 


我忍不住輕哼,整個人都在抖。


 


雙手抓著他的小臂,弓起身子想要和他貼得更緊。


 


顧景承不會知道。


 


婚後那五年,我們同床的次數少得可憐。


 


但其實,每一次我都很喜歡。


 


每一次他深夜回家。


 


我心裡都在盼著他能推開我的房間門。


 


可很多時候,希望都會落空。


 


我知道,顧景承心裡有嫌隙。


 


畢竟我和宋彥在婚後傳出那樣的醜聞。


 


他不來,我更沒臉主動找他。


 


夫妻關系,日益冷如冰霜。


 


到最後,兩個人都痛不欲生。


 


但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顧景承的吻一路往下,最後停留在頂端。


 


陌生的,卻又熟悉的觸感,讓我全身一陣痙攣。


 


忍不住難耐輕喘,呻吟喚出聲:「老公……」


 


顧景承的身體驟然僵住。


 


他從我胸口抬起頭,漆黑的眼瞳盯著我,像要將我看穿。


 


「鍾意,你在喊誰?」


 


他語調無比的平靜。


 


可那雙眼,卻像是暴風雨將來的可怖海面。


 


浪潮都是深黑如墨的。


 


頃刻間就能將人吞噬幹淨。


 


我心裡慌亂得如同長滿了草。


 


卻又清楚知道,就這一刻,這一瞬間,很重要很重要。


 


我抬手,使出全部的力氣。


 


將他身體推開,又起身,直接跨坐在了他腰腹上。


 


「顧景承,你是我未婚夫,我未來的老公,你說我在喊誰?」


 


我假裝生氣,又惡人先告狀。


 


「你這麼兇幹嘛?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喊你。」


 


「你可以好好和我說的,用不著張嘴就兇我……」


 


說著,我的眼圈就紅了紅。


 


「鍾意,你是燒糊塗了。」


 


「還是又想讓我幫宋彥……」


 


「你能不要提他了嗎?」


 


我幹脆直截了當的吻住他:「顧景承,我知道自己之前錯得很離譜,但是,你相信我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


 


他不回答。


 


隻是漸漸開始回應我的親吻。


 


漸漸反客為主,吻得越來越兇猛。


 


我像是沸騰的溫泉泉眼。


 


湿潤了萬物。


 


最後,他抵著我,在我耳邊劇烈粗喘著,問。


 


「鍾意,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緊咬著下唇,滾燙指尖勾住了他的脖子。


 


「顧景承,你是不是怕我驗貨驗出來你不行?」


 


幾乎是同一秒,泉眼被SS封堵。


 


我隻悶哼了一聲,就軟綿綿昏了過去。


 


再次清醒過來時,耳邊隻有顧景承的聲音。


 


「意意,再叫我一聲。」


 


「叫什麼?」


 


我渾渾噩噩地應著,可一張嘴,聲音就被撞得破碎了。


 


「像剛才那樣叫我,意意……」


 


顧景承額上的汗落下來,砸在我胸口。


 


我有些受不住。


 


隻能啞著嗓子低低求:「老公,輕點好不好?」


 


為什麼和新婚之夜那次,完全不一樣?


 


是了,這是 25 歲的顧景承。


 


自然是 30 歲的他,比不了的。


 


我怎麼就那樣傻,就這樣眼睜睜地錯過了他這寶貴的五年。


 


顧景承將我額上湿透的鬢發拂開。


 


他又沉下身吻我。


 


我身上的汗出了一層又一層。


 


到最後,整個人軟的指尖都抬不起。


 


可身上的熱度,卻好像真的退了不少。


 


「意意,你剛才,快把我燒化了。」


 


顧景承攬住我的腰,讓我趴在他胸前。


 


我聽著他的心跳聲,困倦得睜不開眼。


 


可他還不肯罷休。


 


「老公,我好困。」


 


「睡吧……意意。」


 


他輕拍著我的後背。


 


我應都沒應一聲,就沉沉睡了過去。


 


11


 


第二天我醒來時。


 


顧景承卻已經不在景園。


 


身上松快了很多,頭也不痛了。


 


退燒藥加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


 


效果還真是不錯。


 


隻是,顧景承竟然就把我一個人撇在這走了。


 


想想心裡還是有點委屈。


 


畢竟,我們新婚夜時,雖然鬧得不可開交。


 


但他還是在家陪了我一周。


 


我怏怏地下床,洗了澡換了幹淨衣服下樓。


 


手機裡有一些未接電話和微信。


 


多半都是來打聽我和宋彥的事。


 


還有幾張照片。


 


是依舊穿著白衣黑褲,清瘦如一竿綠竹般的宋彥。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生得出挑。


 


那種疏離又清高的氣質,會瘋狂地吸引涉世未深的小女生。


 


「意意,你和宋彥怎麼了?」


 


「我今天在學校遇到他,給他打招呼,他理都沒理我。」


 


「不過他臉色看起來很差,好像生病了。」


 


「你們倆之前鬧矛盾的事我也聽說了,意意,你是一時生氣,還是動真格了?」


 


閨蜜小心翼翼地問我。


 


其實她之前也隱晦勸過我好多次。


 


但我當時正戀愛腦,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以前是我腦子進水了,以後再不會了。」


 


「真的?」


 


「我能說嗎,等這一天等得急S我了,意意,我都想哭了,你可算清醒了!」


 


我又想笑,又有點難過。


 


旁觀者都這樣難受。


 


顧景承呢?


 


我忍不住想給他打電話。


 


可剛下樓,就看到了客廳裡放著的一堆大大小小的禮盒。


 


熟悉的品牌 LOGO,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是半年前我給宋彥定的禮物。


 


為了慶祝,我喜歡他一周年。


 


顧景承,是不是看到這些東西了?


 


12


 


「鍾小姐,這些禮物要怎麼安排?」


 


佣人見我下樓,就過來詢問。


 


「顧景承看到這些東西了嗎?」


 


佣人怔了一下,有些慌亂:「顧先生早上晨跑回來的時候,東西正好送過來。」


 


我的心直往谷底深處墜去。


 


那種過電一般,綿綿密密的痛意,爬滿了整顆心髒。


 


我怔怔詢問:「他說什麼了嗎?」


 


「顧先生隻說,讓我們小心放好,等鍾小姐您起床再說。」


 


「鍾小姐,禮物是要送人嗎?要不要現在安排車子?」


 


「不用。」


 


我立刻做了決定。


 


一個電話打給了閨蜜,她有個姨媽是做奢侈品寄賣的。


 


我打算把這些東西全都賣掉,然後捐給婦女兒童慈善會。


 


畢竟,這些東西我不會留著。


 


扔掉未免暴殄天物,不如賣掉還能幫需要幫助的人。


 


我把地址告訴佣人:「讓司機把東西按照這個地址送過去吧。」


 


「對了,你把顧景承的手機號給我一下。」


 


我佯裝鎮定,其實心裡已經亂成一團。


 


又難受的想哭。


 


但我SS忍住了。


 


草草吃了點早餐,我就上樓給顧景承打電話。


 


打了兩個他沒接,我怕耽誤他工作,就沒再打第三個。


 


幾分鍾後,顧景承給我回了過來。


 


「有事?」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平靜。


 


卻讓我心口刺痛。


 


過了昨晚,我們的關系,卻好似還沒有更進一步。


 


「你幾點下班?」


 


「今晚要加班,可能會有點晚。」


 


「加班到幾點?」


 


「大概十一點。」


 


我沒有再追問,掛了電話。


 


隻是晚上九點的時候,我讓景園的司機將我送到了顧景承的公司。


 


13


 


一路依舊暢通無阻。


 


到了 36 層,顧景承的二助已經等在電梯門外。


 


出電梯時,我攏了一下風衣的衣襟。


 


「鍾小姐,顧先生那邊還需要一個小時……」


 


「我給他送點湯。」


 


我揚了揚手裡的保溫盒。


 


裡面的湯是我盯著佣人燉了一下午的。


 


大補,特別補。


 


畢竟我現在心理年齡 31 歲,正是如狼似虎的時候。


 


我得讓顧景承熱情起來。


 


不能每次都是我主動。


 


助理沒再攔我,親自領著我去了顧景承的辦公室。


 


推門進去時,顧景承還在開視頻會議。


 


他戴著耳機,面容嚴肅認真。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性感,果不其然。


 


我發現我特別喜歡他現在一臉禁欲的冰山樣。


 


忍不住地,又開始蠢蠢欲動。


 


可顧景承隻看了我一眼,就移開視線繼續盯著屏幕。


 


他偶爾會講幾句法語,發音特別迷人。


 


我坐在沙發上,託腮看著他,眼都舍不得眨。


 


直到他摘了耳機,關掉電腦。


 


我這才緩緩站起身,拎著保溫盒走了過去。


 


顧景承靠在椅背上,連軸轉的一天,讓他看起來有些疲憊。


 


我不由放輕了聲音:「先喝點湯吧。」


 


香味彌漫開,顧景承似乎是有些餓了,並沒有拒絕。


 


他低頭很專注地喝湯,一整碗,喝得幹幹淨淨。


 


我抽出紙巾,給他擦拭嘴角。


 


顧景承下意識要避開我的手時,目光卻頓住了。


 


此時我正靠在他辦公桌邊,風衣的腰帶解開,露出了裡面又小又短幾乎要遮不住臀部的情趣睡裙。


 


「鍾意?」


 


顧景承的額角似乎跳了跳。


 


「怎麼樣,你最喜歡的睡裙,好看嗎?」


 


我將風衣敞開更多,試圖脫下。


 


可顧景承忽然站起身,按住了我的手。


 


「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聲音壓得很低,眼底是快要抑制不住的痛楚。


 


「鍾意,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的目的,不用這樣……」


 


凌遲一般,折磨人心。


 


「顧景承,我隻是想來看我的未婚夫,也不可以嗎?」


 


他忽然笑了,眼底的光芒卻是破碎的。


 


「所以,是誰喜歡這樣的睡裙?」


 


我一愣,轉而卻也被自己蠢笑了。


 


好像總是會忘記,這是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