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下的深情我不要了

第3章

最終,仲厲成在老父親的怒罵哀求中,參加了宴會。


 


二十八層商貿大廈頂樓,人頭攢動,彩帶飄揚,到處懸掛著大紅條幅。


 


“巾幗不讓須眉,江城人民的驕傲。”


 


“江城子弟的楷模,社會的驕傲。”


 


……


 


8


 


仲厲成轉了一圈 禮貌地和老朋友打過招呼,就坐到了角落裡。


 


原來的幾位好兄弟,隻是看了看,並沒有過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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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仲厲成沒少給他們臉色看,連帶自己家企業也受影響。


 


更有幾人,被家長嚴加管教,很怕再鬧出仲厲成的前科。


 


宴會六點開始,領導首先上臺發言。


 


眾人都熱情地鼓著掌,眼巴巴期盼著女科學家出場。


 


江城雖大,可搞科研的人並不多,報道中更是隱藏了姓名照片。


 


人們對這位神秘女子充滿了好奇。


 


片刻後,打門打開,湧進一群保鏢。


 


隨後幾位領導簇擁著一位颯爽英姿的女子走進來。


 


女子剪著齊耳短發,正側臉和身邊一位領導語笑晏晏交談著。


 


腳下卻沒停留,沿著紅毯大步向前走著。


 


女子回頭舜間,所有驚呆了。


 


這不是首富的夫人嗎?


 


當年為情所傷,重病而亡的南一。


 


她怎麼成了科學家?


 


這時有人提了一嘴,


 


“南一本來就是清大優秀畢業生,果真是實至名歸。”


 


“是啊,她當年可是我們江城的高考狀元。”


 


“聽說她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厲害啊。”


 


所有人都欽佩看著臺上的南一。


 


仲厲成已經徹底傻在了原地。


 


他隻知道呆呆地看著臺上,那是她的南一,又不是他的南一。


 


他知道他的南一一直很優秀,是一株蓬勃而生的向陽花。


 


今日的南一是那樣光芒萬丈,那含笑的嘴角,堅毅的眼神,讓仲厲成不由自行慚穢起來。


 


仲厲成第一次低頭仔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穿著,手又捋了捋頭發。


 


一股喜悅就那樣慢慢從心間升起,慢慢流向四肢百骸。


 


這一年,仲厲成第一次露出一個喜悅的笑容,眼眶慢慢湿潤了。


 


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向高臺上侃侃而談的人。


 


演講結束,領導領著我坐到了貴賓席。


 


所有賓客紛紛圍過來敬酒,寒暄。


 


仲厲成的幾位兄弟圍過來,訕笑著舉起杯,


 


“嫂子,我先給你陪不是,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啊。”


 


說著一飲而盡。


 


其它人也紛紛道歉,恭維著。


 


我平靜地笑了笑,“都過去了,不提了。”


 


餘光中,瞟見站到人群後的仲厲成,他的眼睛似乎亮了亮。


 


我淡然一笑,是都過去了,我們也過去了。


 


那天仲厲成的目光一直粘在我身上,他終究沒過來敬酒。


 


近鄉情更切,仲厲成不知道開口第一句話說什麼。


 


他怕再次惹惱了我,又躲了起來。


 


仲厲成的心砰砰跳了一晚上。


 


仲厲成終於等到人群漸漸散去,他小心翼翼走到陽臺,靠近我身邊。


 


“老婆,你真厲害。”


 


仲厲成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蹦出這一句。


 


難道不是道歉求原諒嗎?


 


我笑了笑,轉身朝仲厲成舉了舉杯,


 


“謝謝仲總。”


 


“不過,以後還請仲總稱呼我南小姐。”


 


仲厲成總算找回了嘴巴,


 


“南一,我不離婚,我S都不會離開你。”


 


說著拉起我的手,紅著眼眶說道,


 


“老婆,我知道錯了,我就是混蛋,王八蛋,你原諒我吧。”


 


9


 


說著拿起我的手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你罰我吧,隻有你不生氣,你怎麼罰我都行?”


 


我看著一臉懊悔愧疚的仲厲成,沒有一絲情緒。


 


對他道歉的話隻感覺可笑。


 


他不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現在才知道錯嗎?


 


如果他當初能明明白白告訴我,或許我們可以好聚好散,也或許有原諒一說。


 


可他卻做到了身體和精神分開。


 


他一邊享受著新鮮刺激,一邊演著情深似海的好丈夫。


 


難道騙我很有意思嗎?


 


既然如此,自己就讓他嘗嘗被騙的滋味。


 


我徐徐抽出手,目光平靜地看著仲厲成,


 


“仲厲成 ,我不生氣。”


 


仲厲成目光一喜,“南一 ,你原諒我了?”


 


“是的。”


 


不過一句輕飄飄的話而言,他要願意,自己可以多說幾遍。


 


不過我也不愛你了,我最終說出了心底的話。


 


或許從孩子流產那一刻,自己的心就慢慢收回了。


 


破碎的心,終究回不到過去了。


 


仲厲成激動地想抱住我,他就知道他的南一會原諒他的,他們一直那麼相愛,她肯定會舍不得的。


 


我一把推開仲厲成,


 


“仲總,請自重,我已經原諒你了,以後請不要打擾。”


 


仲厲成的笑容僵在臉上,


 


“南一,我已經把那個女人趕走了,孩子也打了……”


 


我抬手打斷,


 


“仲總,那是你的私事,你不需要和我匯報。”


 


仲厲成還想糾纏我,有人朝陽臺走來,我端著酒杯禮貌地迎了上去。


 


仲厲成看著我疏離的表情,臉上閃過一絲受傷。


 


一時間,他似乎又回到沒有遇見南一的時光。


 


整個人空蕩蕩,找不到歸宿。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的愛上一個人。


 


直到遇見小太陽一樣的南一。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栽了。


 


她喚醒了自己所有熱情,憧憬,生活一下五彩斑斓起來。


 


南一的一個微笑,一個蹙眉,到都會讓自己品味許久。


 


當南一接受他的表白時,仲厲成的人生都亮起了光。


 


那一刻,誓言是真的,愛更是真的。


 


如果仲厲成知道今天會負了南一,會不會穿回去扇自己兩嘴巴。


 


我沒有回頭,平靜地走進大廳。


 


既然決定離開,就不會回頭。


 


當初就是知道仲厲成不會輕易放手,才費勁心思隱匿起來。


 


當初,自己有病確實是真的,不過後來查出是誤診。


 


正好研究院要抽調人員去戈壁搞封閉研究,自己就主動報名了。


 


在戈壁的日子雖然苦點,但每天都很充實,心情也慢慢舒展起來。


 


自己既然走出來了,就不可能再回頭,況且現在自己一個人也挺好。


 


我回到酒店的晚上就接到了仲厲成電話。


 


或許是晚宴人太多,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夜深人靜時,他在電話那段激動地訴說著思念,懺悔著自己錯誤。


 


我耐心地勸了他好多遍,都過去了,不要再提,可他就像個孩子,在電話那段嗚嗚哭著。


 


最終我隻得強行掛斷了電話。


 


可仲厲成執著地又打過來。


 


幾遍之後,我不得不拉黑他。zx


 


他又換個號碼打過來。


 


對於他的執著和毅力,我沒有一絲感動,反而生出幾分厭煩。


 


現在這樣的懺悔有什麼意義呢?又想表現給誰看呢?廣大網友嗎?


 


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最終,我在第n次來電後,按下接聽鍵,


 


“仲厲成,我們已經結束了,因為我嫌你髒,請不要來侮辱我。”


 


10


 


決絕的話把電話那頭所有的道歉思念都堵了回去。


 


仲厲成終於意識到,南一不要他了。因為自己髒了,配不上她了。


 


仲厲成心如刀絞,眼前一片漆黑。


 


撐了許久的信念,這一刻徹底毀滅,他緩緩倒了下去。


 


等仲厲成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醫院裡。


 


而外面已經變了天。


 


原來,小姑娘被迫打了孩子,想到仲厲成對自己的甜言蜜語居然都是騙自己的,心底就翻湧著怒火。


 


而仲厲成的幾個兄弟也窩著一肚子火,好心好意結果受到打壓。


 


太他媽不夠意思了。


 


幾人一聯合,一起針對起了仲氏。


 


商場之中,哪有真兄弟,有人開局,自然都想分一杯羹。


 


小姑娘開了直播,在屏幕前哭得聲淚俱下,說自己如何被誘奸,如何被威脅委身於仲厲成。


 


小姑娘還播放了仲厲成威脅她的視頻。


 


“……你信不信,我馬上把你扔到江裡喂魚。……”


 


雖然隻是截取的一段,但聲音確實是仲厲成的,暴怒地咆哮讓大眾們都不寒而慄。


 


那是仲厲成知道,是小姑娘發短信告訴我兩人的事,才發的那麼大火。


 


沒想到居然被利用了起來。


 


在幾人力挺下,小姑娘告到警察局,面對數萬雙眼睛,仲厲成被請去調查。


 


仲老爺子本來心髒就不好,急怒之下,進了醫院。


 


一時間,仲氏群龍無首。


 


各種流言蜚語滿天飛,最後居然傳出仲厲成強奸罪判十年的。


 


仲氏股價一跌再跌。


 


等事情查清楚後,仲氏失去一半合作伙伴,元氣大傷。


 


仲老爺子也撒手人寰。


 


首富之位蕩然無存。


 


仲厲成出來後,陰沉了很多,也清醒了很多。


 


他迅速整頓公司,堪堪穩住局勢。


 


他不再找我,每天隻是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黑暗裡。


 


手上撫摸著那張光盤。


 


那是我唯一留給他的生動影象。


 


短短一個月,仲厲成蒼老了十歲,頭上有了華發,渾身散發著凍人的冷氣。


 


從前的神仙愛情,逐漸變得鮮為人知。


 


五年後,我接受了一個同事的追求,和他成了家。


 


過起了平凡又充實的生活。


 


而仲厲成依然單身。


 


有不少女人也試圖撲倒他,都被他一頓暴揍趕跑了。


 


他正色地告訴所有人,


 


“我已經結婚了,有妻子了。”


 


“她隻是生我氣了,躲起來了,等氣消了就回來了。”


 


知情的人都被他的痴情感動,了解真相的是都說他神經了。


 


二十年後,我退休了,和老公在三亞買了個小院,看海看落日。


 


沒多久,旁邊搬來了個新領居,據說姓仲,不過我一次沒見到。


 


隻是聽說,那人有點神經不好,喜歡一個人看一張老的光盤,還一個人又哭又笑。


 


我剛學了視頻剪輯,天天忙得很,也就沒關注這個新鄰居。


 


畢竟,三亞風光很美,我做出來的視頻很受大家喜歡。


 


他們都稱呼我為最美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