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裴辰世子愛我如命，拋擲千金邀我共舞。

 

他會在為了我，在長安連放三日的煙花。

 

會為了我，將宮中太醫連夜請出為我治病。

 

可後來，他踩在我的腳上居高臨下地看我。

 

「不過是個舞女，怎麼敢碰世子妃。」

 

他廢了我的雙腳，讓我從此不能再跳舞最終凍S在寒冷的冬夜。

 

再睜眼，面前的世子正要將镯子帶到我的手上。

 

我果斷收了手，將手伸向一旁垂眸的男人。

 

Advertisement

「九千歲，你也有東西送我對嗎？」

 

重活一世，命運的拐點我要親自改寫。

 

1.

 

話落。

 

面前彈幕瘋狂地滾動。

 

【啊啊啊啊！她怎麼敢的啊！顧淮是病嬌啊！】

 

【是啊！她怎麼敢啊！他會S了她的！】

 

他們不知，如今比起假深情我寧願選擇真病嬌。

 

我輕輕笑著，看著面前的男人抬起了眸。

 

彈幕還在持續滾動，我的手懸在空中。

 

上一世的今天，我接受了裴辰的愛意陪他春風一度。

 

那天，他將我擁入懷裡說我是他的此生最愛。

 

可那天後，裴辰再也沒有來過。

 

我在春滿樓裡等了兩年，等來了他要成親的消息。

 

我一時不可置信，想找他問個清楚。

 

而他卻將身旁的一人護在身後，命令侍衛將我壓在地上。

 

他踩在我的腳上居高臨下地看我。

 

「不過是個舞女，怎麼敢碰世子妃。」

 

我的腳被踩得生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裴辰挑起我的下巴，輕飄飄地笑了笑。

 

「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真以為本世子會愛上你？」

 

那天，他命人挑斷了我的腳筋將我扔在了街上。

 

那天，我凍S在了寒冷的冬夜離花滿樓隻有不到五十米。

 

2.

 

思緒回歸，垂在一旁的手緊緊掐著大腿。

 

上一世我S後，這些彈幕便出現在我眼前。

 

從他們口中我了解到，這是一部小說世界。

 

裴辰是裡面的男主，而我是他人生中的汙點，是他早S的白月光讓他在每個夜晚想起我的存在。

 

讓他最終留下一句，「她啊，都過去了。」

 

我的屍體躺在街上，被雪埋得很厚。

 

一雙黑色的鞋停在我的屍體旁，我看著顧淮將我的屍體安葬下來。

 

是他，讓我沒有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可數年之情，S身之仇。

 

這讓我怎麼能過去？！

 

如今重活一世，我想賭一把。

 

我將賭注壓在他的身上，亂世之中我賭我贏。

 

半晌顧淮穿著紫色長衫站起身來，握住了我的手。

 

眾目睽睽之下，他將一個玉扳指帶到我的手上。

 

手指被他的手摩擦著，這舉動我突然覺得有些曖昧。

 

「歡兒，你這是做什麼。」

 

我的手腕被緊緊抓住。

 

一旁裴辰露出不解的神色，「歡兒，你不是答應讓我做奪魁客嗎？」

 

上一世，我便是被他的虛情假意所騙。

 

誤以為真有人不顧我的身份愛上了我，誤以為我終於找到了真愛。

 

而他，卻斷送了我的未來。

 

「世子大人，奪魁客需要花魁親自選出請不要壞了規矩。」

 

一旁沈姨站了出來將我拉至身後。

 

花滿樓每五年會舉辦一次奪魁客的選舉，而奪魁客必須有花魁選出。

 

選出的奪魁客會被邀請進花魁的房間，與滿春堂不同。

 

花滿樓的奪魁客就像是花魁選下的愛人，自此一年隻有奪魁客有資格邀請到花魁。

 

「歡兒，說說吧你要選誰做你的奪魁客？」

 

沈姨看著我，抓住我的手更緊了些。

 

我將手抽出，指向面前的顧淮。

 

「我選他。」

 

3.

 

話落。

 

眾人一個個黑了臉，沈姨退到我的身旁用手重重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知道，她不想讓我選他。

 

沈姨早在我選奪魁客時叫住了我，她私下告知我。

 

「選陸商。」

 

陸商是個京城內數一數二的富商，但他是個花花公子是眾多女子避之不及的存在。

 

他大概許諾給了沈姨諸多好處，以至於沈姨想讓我給他走一個後門。

 

借著沈姨的力，我順勢腿一軟趴在了顧淮的懷裡我拽著他的衣袖含情脈脈。

 

「九千歲，今夜奴家就是你的了。」

 

我從小便知，我長了張與世絕倫的臉就連身段都是天生的媚骨。

 

沈姨本想讓我去滿春堂的，可我以S相逼留在了春滿樓。

 

我自恃清高不願學媚人的法子，選擇了一條更難的路。

 

可後來結局，卻不如我所願。

 

重生一世，什麼手段我都使得，如今我要活！

 

彈幕再一次滾動起來。

 

【果然還說什麼花滿樓的女子從不以身侍君，如今看來到底還是一樣的！】

 

【不是，沒見過拋媚眼給太監看的，反派能吃她這招我倒立洗頭！】

 

【等等，沒人看到男主臉黑了嗎？她做這些就是為了吸引男主注意吧，果然花滿樓出來的女的能是啥好東西！】

 

話有些刺眼，我拉了拉顧淮的衣袖。

 

「九千歲，我們回房可好？」

 

「歡兒，歡兒，你不是答應好選我嗎？」

 

裴辰的聲音有些顫抖，蹙著眉朝我伸出了手。

 

「歡兒，乖過來好嗎？」

 

「你知道的，隻有我愛你。」

 

心髒處突然有些刺痛，我突然覺得這暖光也有些刺眼。

 

餘光瞥見他手上的镯子，我突然想起前一世，我在街邊小攤看到過一樣的，而它不到十文錢。

 

他甚至不願意給我買玉镯，拿著一個木镯便騙走了我的真心。

 

事到如今我才發現，他的演技多麼拙劣。

 

事到如今他還在騙我……

 

4.

 

我看了眼他，往顧淮懷裡蹭了蹭。

 

「奴家怎麼不知，奴家答應過殿下？」

 

我笑了聲。

 

「世子莫不是將一些戲言當了真？」

 

「你！」

 

裴辰變了臉攥緊拳頭，他呼出一口氣。

 

「別鬧了歡兒，我知道你是借此機會向本世子耍小性子。」

 

「好了，這是你我之間的事莫要再勞煩九千歲了。」

 

說著，他朝我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手腕。

 

「聒噪。」

 

下一秒，我被攔腰抱起。

 

清冷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去哪？」

 

我有些驚訝，摟住顧淮的脖子指著樓上的一處房屋。

 

「那裡。」

 

顧淮的耳根泛了些紅，我一時愣住。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太監不太對勁。

 

房間內。

 

顧淮將我放了下來，空氣S一般沉靜。

 

他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

 

「說吧，你要說什麼。」

 

顧淮恢復了神色，聲音涼薄。

 

就好像，剛剛紅了的耳根是我的錯覺。

 

撲通一聲，我跪在他的面前。

 

「還請九千歲在這留宿一夜。」

 

「作為回報，小女將會竭盡所能幫您。」

 

隻要一夜，京城內便知我是傳聞中S人不眨眼東廠都督的人。

 

那時，他便會在無形中成為我的靠山，哪怕是裴辰也奈何不了我。

 

隻要一夜，我就離我的計劃更進一步。

 

「你可知，我時間寶貴在你這留宿一宿會浪費掉我多少銀兩？」

 

顧淮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起頭看他。

 

「你倒是說說，如何幫我？」

 

5.

 

「明日聖上會在大殿上提起你的家世詢問你是否有意中人，而九千歲若是答沒有那麼聖上將會將自己的公主送給九千歲。」

 

「世人皆知，當今聖上喜愛自己的公主。」

 

「那麼九千歲為何不猜猜，聖上為何會將公主送到你的府中？」

 

顧淮在宮中已經成了人人忌憚的存在，他被人稱為九千歲在旁人眼裡他離那皇位就差一步。

 

可皇帝怎麼甘心留著一個這樣的人，他讓皇帝有了危機感。

 

於是他將自己的女兒送給顧淮，一是給他府中安插眼線，二是因為他知道公主隻剩下一個月的壽命若是在顧府裡去世。

 

他便可以有理由以謀害皇室的罪名，將顧淮處S。

 

我勾上顧淮的腰帶。

 

「小女願意跟隨九千歲，生生世世不S不休。」

 

下一秒我的脖子被顧淮狠狠掐住。

 

「你倒是說說，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相信你？」

 

「根據王朝律法，揣測天子之意當立斬，你可知？」

 

【就說了反派是病嬌吧，你說你惹誰不行惹他幹嘛？】

 

【就是，這回好了我賭她活不過今晚。】

 

【誰不知道顧淮對皇帝忠心耿耿，最不允許有人冒犯皇帝，她S定了。】

 

彈幕在眼前瘋狂地刷屏，冰冷的文字透著嘲諷之意。

 

這些我自然知道。

 

我勾了勾唇，對上他的眼睛。

 

「因為我賭，九千歲不會S我。」

 

顧淮從小深入宮中一步步建立東廠坐穩都督的位置，如今世人稱他為九千歲讓他坐在天子腳下。

 

他自然不會輕易信我，但他也不會信那聖上。

 

天子之言，最是不可信。

 

半晌，脖子上的那隻手松了下來。

 

顧淮整理衣袖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他同意了。

 

6.

 

慶歷六年二月。

 

清晨。

 

抬眸顧淮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下衣袖。

 

他冷冷地看我。

 

「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今日若是你說錯了你可知會是什麼下場？」

 

我從床上下來，赤腳走到他的跟前。

 

「當然。」

 

「奴家的性命，隨時恭候九千歲來取。」

 

顧淮走後，沈姨便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她派人將我按在地上，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指甲劃破了臉，一滴血順著臉頰落在地上。

 

「小賤蹄子，你知不知道你讓老娘損失了多少錢？為何不選陸公子？」

 

沈姨用力捏著我的下巴逼我抬頭看她，臉頰熾熱的疼痛。

 

我看向她，揚起了笑臉。

 

「一個商賈子弟哪能跟東廠都督相提並論，阿媽將我送給都督，等我跟了都督定會在他面前替阿媽美言幾句，到時候好處肯定少不了阿媽的。」

 

沈姨眼中帶著鄙夷，上下打量著我。

 

「九千歲能看上你？」

 

我垂下眸來，不經意間露出早起給自己脖上掐的紅痕。

 

「能被九千歲看上，是奴家的榮幸。」

 

沈姨的手一松，看著我的臉。

 

半晌她將碎銀扔到我的懷裡。

 

「這月你的俸祿。」

 

沈姨的腳在門口頓住，回過頭看向我。

 

「把臉弄幹淨。」

 

我朝她微微行禮，笑了笑。

 

「奴家明白。」

 

房門關上的那刻，我的笑容減淡。

 

隻要過了今天，我就再也不用留在這花滿樓了。

 

7.

 

辰時三刻。

 

我拿著這些年攢的銀兩，從錢莊裡走了出來。

 

荷包內沉甸甸的，裡面是我攢了十六年的銀兩。

 

今日取出，便是為了我的計劃。

 

然而下一秒，一個身影便從我面前竄了出去。

 

一個乞丐拿著我的荷包，快速奔向人群。

 

幾乎是下一秒，我便跑了出去。

 

可眨眼睛，那人消失不見。

 

街道上的人開始變多，各種嘈雜聲入耳。

 

我特意穿了樸素的衣服，就是防止賊人將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可如今，還是被搶走了。

 

耳鳴充斥著腦海，我有些焦急一遍遍地拉住過往的路人詢問。

 

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那荷包裡隻有十兩我實在不知為什麼厄運總會纏繞在我身旁。

 

「呦，真是好巧。」

 

熟悉的聲音響起，抬眸裴辰勾著唇看我。

 

「怎麼花魁如今改上街賣了？你昨天勾搭的男人呢？」

 

他身旁摟著一個女人，語言輕蔑。

我認出了那人，滿春堂的花魁牡丹是我的宿敵。

 

我聽不下去的他的話，隻覺得心中壓著一股氣。

 

「怎麼穿得如此悽慘，想來是對方甩了你？」

 

「真是可笑，早知如此昨夜在本世子面前裝什麼兩情相悅！」

 

我轉身想走，可下一秒裴辰嗤笑一聲走上前來張開雙臂。

 

「行了，本世子再寵你一回如何？」

 

「現在知道了吧？除了本世子沒人會不嫌棄你了。」

 

面前，那彈幕再一次滾動。

 

【啊啊啊啊，男主好蘇啊，他也太會了！】

 

【就是啊！他也太會了！先故意讓乞丐搶走女配的荷包，再來趁著女配傷心時給予懷抱這下女配要愛慘了！】

 

【不過是男主裝的罷了，不過女配可別真愛上男主了，男主隻會愛上我們女主寶寶！】

 

再往下，看不太清。

 

心尖跟著一顫，我有些不可置信看向面前的裴辰。

 

果然他的不遠處就是那乞丐的背影，我看到了他腰間露出的荷包一角。

 

滿腔怒火湧上心頭，我的手顫抖著。

 

我衝上前將荷包從他懷裡拽出，原本沉甸甸的荷包空無一物。

 

「東西呢？」

 

我瞪著他，聲音有些顫抖。

 

8.

 

「什麼東西？」

 

事到如今裴辰還在裝傻。

 

「哦，你是說那幾個碎銀子啊，我送那乞丐了！」

 

他像是毫不在意，俯下身笑了笑。

 

「是不是後悔了？本世子可比那人大方多了！」

 

對上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心中「砰」的一聲巨石砸在心髒。

 

他不知道，那是我的贖身錢。

 

是我攢了十六年的贖身錢！

 

是我原本可以脫離苦海，奔向自由的贖身錢。

 

是我跳了十六年的舞，一點一滴攢下的贖身錢。

 

啪的一聲。

 

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我紅著眼眶，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的身上。

 

「還我銀兩！」

 

下一秒，他將我推倒在地。

 

幾個侍衛衝上前來將我按在地上，裴辰捂著臉不可置信地「tui」了一口。

 

「沈合歡，不就是十兩銀子，你發什麼瘋？！」

 

「本世子給你花了那麼多錢，這些算什麼？」

 

我看著裴辰身後，那乞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海。

 

心中泛起陣陣涼意，隻差一點我就攢夠了。

 

隻差一點，我就能夠離開那個地方。

 

我的另一隻手裡，是張姨給我的這個月俸祿。

 

本來，我是想趁顧淮來前離開花滿樓換個身份完成我的計劃的。

 

可現在，一切都沒了。

 

「世子，她該如何處置？」

 

裴辰在我面前俯下身來，抓住我的頭發一隻手拍打著我的臉。

 

「來，不是會諂媚嗎？來，給爺磕個頭爺就放過你。」

 

我瞪著他，頭皮被扯得生疼從牙縫裡擠出兩字。

 

「絕不。」

 

裴辰看著我站起身來，蹙起了眉頭。

 

「既然那麼不知好歹那便S了吧，老爺子剛給我說給我介紹了門親事別讓這些人影響到本世子的名譽。」

 

他看向一旁的牡丹。

 

「至於你……一同斬了吧。」

 

「不過是風塵女子，S了也不足為惜。」

 

銀白色的刀刃懸在空中，發出陣陣寒意。

 

下意識地，我閉上了眼睛。

 

如此S了，我實在不甘。

 

我不想S。

 

「且慢。」

 

9.

 

「世子要對我的妻子做什麼？」

 

帶著雪木香的氣息將我包圍，顧淮摟住我的腰看著面前的男人。

 

裴辰後退一步，低下頭來。

 

「九千歲。」

 

顧淮冷哼一聲，看著裴辰。

 

「聽說，世子要S了我的愛妻？」

 

「看來國公府最近太過清闲了，不如本都督改日上府一聚如何？」

 

裴辰臉色微僵，抽了抽嘴角。

 

「九千歲什麼時候喜歡這種女子了？莫不是在開玩笑？」

 

聲音到後來，越來越小。

 

「怎麼，如今世子連我的事也要過問嗎？」

 

顧淮擺了擺手。

 

一個侍從拿著皇榜走了出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沈娘子溫婉賢淑，與顧都督情投意合，特賜婚與顧都督擇日完婚，欽此。」

 

那侍從的聲音鏗鏘有力，皇榜一出眾人齊齊跪在地上。

 

我正準備跪下，顧淮便攬住了我的腰。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裴辰，「世子可聽清楚了？」

 

空氣中沉靜一瞬，裴辰抬眸看向我。

 

「沒想到你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算是我看錯了。」

 

這句話如今聽來倒是十分好笑，他不顧我們之前的往事要處S我時為何不說自己薄情。

 

上一世，他挑斷我腳筋時為何不說薄情。

 

心中泛起涼意，我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伸出手來放在地上。

 

「世子，經此一別希望我們不復相見。」

 

地上是他之前追求我時送我的東西，如今仔細看去那些不過是街邊尋常之物。

 

今日，我本就打算還給他的。

 

我聲音沉悶，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裴辰站起身張了張口沒說出一句，末了他揮了揮袖子。

 

「我們走。」

 

眾人散去的那刻，我沒忍住哭了出來。

 

冰涼的指尖擦過我的眼角，顧淮有些不解捏住了我的下巴。

 

「你就這麼愛他？你忘了剛剛他想對你做什麼嗎？」

 

「你可知我但凡來晚一步你會如何？」

 

我擦著眼淚搖著頭聲音顫抖著。

 

「不，不是。」

 

「我的銀兩沒了，那是我的……贖身錢。」

 

對於裴辰我早已S了心，可如今沒了贖身錢他豈不是也會嫌棄我。

 

萬一，我再也離不開了呢？

 

因為我的身份從始至今，嫌惡我的又何止裴辰一人。

 

10.

 

「行了，不哭了，誰說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