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德？

 

他一個系統，有什麼道德？

 

江執川狂怒的樣子嚇到了兒子，他下意識躲到了江晚聿的身後。

 

江晚聿彎腰將兒子抱起，冷冷瞥向江執川：

 

「小點聲，嚇到我兒子了。」

 

江執川瘋了，吼道：「那是我兒子。」

 

江晚聿挑眉：「你兒子？那你叫一聲，看他答應嗎？」

 

江執川真的叫了：「星星，我才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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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摟著江晚聿，面無表情道：

 

「我早說過，我不要你了，現在他才是我爸爸。」

 

這一刻，江執川宛若天塌了一般，踉跄地後退了兩步。

 

他像是要碎了，再次靈魂質問：

 

「小叔叔你不是一個星期前才回國嗎，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平淡地看著江執川，平淡道：

 

「星星生日那天，我們也在華宴齋，虞晚還看見我們了，她沒告訴你嗎？」

 

江晚聿隨口補了句：「當時，她還在我們面前說是你的女朋友呢～

 

「當然，如果不是她，我也不知道你這麼煞筆！」

 

「什麼？」江執川如遭雷擊，宛若石像般愣在原地。

 

之後，我們便不再理會他，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25

 

晚上，山月居。

 

朦朧月色中，昏暗的臥室內。

 

兩人躺在床上，紊亂交錯的呼吸聲尤為清晰。

 

江晚聿雙手抓著被子蓋在臉上，隻露出一雙眼睛，嗓音很輕很啞：

 

「原來前輩們說的是真的，接吻的感覺真的讓人很奇妙。

 

「很甜，會讓人心跳加快。

 

「還很讓人上頭。」

 

我：「……」

 

我有點羞，心跳加快。

 

「別說了。」

 

「可是，我還想再來一次。」

 

我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掀開被子又親了上來。

 

吻得生澀，笨拙，溫柔。

 

再次分開時，他唇瓣微張，大口喘息。

 

「我……我有點缺氧，呼吸一下我們再來。」

 

我捏了捏他紅透發燙的耳垂，故意逗他：

 

「都不會換氣，還親上癮了？」

 

他眼神躲閃，小聲磕巴：「是……有點上癮。

 

「我隻是一個剛當人的系統，不會換氣很正常吧？等……等我多練習幾遍就會了。」

 

唔……

 

怎麼感覺他又純又澀，好可愛呀？

 

「拿我當練習冊是吧？要不要謝老師教教你？」

 

他想也沒想就道：「要，謝老師教教我吧。」

 

「那麼，教學開始。」

 

說完，我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一個小時後，他反客為主，真誠問我：

 

「謝老師，我學得怎麼樣？」

 

「很好。」

 

「那謝老師再教我點別的好不好？比如新婚之夜……」

 

「……」

 

26

 

次日，我醒來。

 

盯著天花板恍惚了一會兒，記憶回籠。

 

昨晚當了一把老師，被某個好學的系統纏著教了接吻和……

 

最後教學的成果全都回報在了我身上。

 

導致我現在舌頭發酸，渾身像是散架了般，腰也仿佛不是自己的。

 

我扭頭，就看到了某個罪魁禍首。

 

他眉眼含笑，清冷的嗓音輕輕顫動：

 

「謝老師，你醒了？」

 

我：「……」

 

我氣得直接踹了他一腳。

 

雖然因為腿軟，力道不痛不痒。

 

江晚聿抬手環住我的腰：「餓不餓？」

 

一聽到「餓」字，我又觸發了昨晚的記憶。

 

我以餓了為由，想要他結束，結果他帶我下樓喂我吃了東西，然後又繼續開始……

 

我越想越氣，幹脆別過頭不理他。

 

他貼過來哄我：「阿純，你別不理我，我不學書裡那樣了還不行嗎？

 

「以後你讓我停，我就停，好不好？」

 

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昨晚我說了很多遍，你都沒聽。」

 

他蹭了蹭我的臉，撒嬌道：

 

「好寶寶，下次我一定乖乖聽話，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好吧，看他態度這麼誠懇的份上，信他一次。

 

27

 

虞晚看到原文時，才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小說。

 

而她是男主江執川的白月光。

 

也知道她現在嫁的並非良人，自己會在幾年後和他離婚回國。

 

她會去找江執川，認為他還愛著自己。

 

可江執川身邊已經有了別人，並且已經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她。

 

於是，她的心理出現了變化。

 

她恨江執川的愛經不起時間的考驗變了心，又覺得江執川的妻子應該是她。

 

她黑化了，故意設計陷害女主，成了書中的惡毒女配。

 

最終下場悽慘。

 

虞晚不想當惡毒女配，她想當女主。

 

可她當時懷孕，提出離婚被拒，無法回國。

 

於是她花錢僱自己的表哥抓了女主。

 

她沒動S人的心思，隻是把人關了起來。

 

這樣江執川遇不到女主，就不會變心，等她回去，他們就能在一起。

 

一年後，她突然發現聯系不上國內的任何人了。

 

她很慌亂，再次提出離婚被拒，還遭受了男人的一頓毒打，被沒收了護照。

 

三年後，她才按照原文劇情上寫的一樣離婚回國。

 

回國後得知江執川還是和女主相遇結婚了，但他還對自己念念不忘。

 

虞晚想成為女主的大計開始實施。

 

她以為自己成功了，以為沒人知道她的秘密。

 

直到那晚她遇到了江晚聿……

 

28

 

虞晚見過江晚聿，她很確定那晚的江晚聿很不一樣。

 

和之前她見到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她很害怕這個江晚聿。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夜的噩夢。

 

居然夢見謝司純在被她表哥囚禁時S了，變成厲鬼找她報仇。

 

她被驚醒後，就打開原文又看了一遍。

 

這次她發現，謝司純和原文中也不一樣。

 

她把謝司純和書中的比較，發現完全就是性格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謝司純，並不是原文中的謝司純。

 

虞晚覺得蹊蹺，就去找了表哥。

 

結果被告知表哥五年前就精神失常進了精神病院。

 

表姑告訴她，五年前表哥酒後說自己關了一個女孩，人S在了房子裡，他悄悄把人給埋了。

 

表姑不信，以為表哥酒後胡言亂語，結果半夜看到表哥去了後山，在一塊地上燒紙。

 

他燒紙時，地裡突然伸出一隻手，表姑當時被嚇得暈了過去。

 

醒來發現表哥精神失常了，嘴裡一直念著「鬼爬出來了」。

 

表姑嚇壞了，趕緊去報警。

 

警察來回在土裡沒發現屍體，卻在表哥關人的屋子裡看到了大片血跡。

 

但警察之後也沒查到什麼，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可虞晚聽完，面色慘白，脊背發涼。

 

回來後，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家裡燃氣泄漏……

 

29

 

晚上，我洗漱過後剛躺下，江晚聿就迫不及待貼了過來。

 

眸若點漆，巴巴地望著我。

 

「老婆，你還喜歡江執川嗎？」

 

我平淡道：「不喜歡。」

 

「那就好。」

 

下一秒，他話鋒一轉：「虞晚和她女兒S了，S因是燃氣泄漏。

 

「江執川發現了虞晚手機裡的秘密。」

 

毫無徵兆地，我愣住了。

 

「他看到原文了？」

 

「嗯。」他頓了下，「有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

 

「什麼？」

 

江晚聿抓著我的手把玩著，說：「我離開這個世界後，主系統向我反饋了任務失敗的原因。

 

「是我出現了 BUG！

 

「江執川可以聽到我和你的對話，他一開始就知道你是攻略者。」

 

我再次愣住，大腦罕見地空白了幾秒。

 

短暫的沉默過後，我問他：

 

「他知道我攻略他失敗後會S？」

 

江晚聿點點頭：「知道。」

 

我蜷了下手指，沒再說話。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

 

是江執川打來的。

 

呵呵。

 

我心底冷笑一聲，接通了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江執川溫柔低沉的聲音：

 

「司純，我想見見你和星星，順便有些事想對你說，我們現在能見一面嗎？

 

「或者，你說個地方，我去找你們也行。」

 

我冷漠拒絕：「不行，你有事就在電話裡說。」

 

「我……」他頓了下，「司純，我們見面說吧，好嗎？」

 

我再次拒絕：「不行。」

 

他沉默了幾秒，隻好妥協：

 

「我小叔叔現在在你身邊嗎？」

 

30

 

我看了眼江晚聿，臉不紅氣不喘道：

 

「他不在。」

 

江執川似松了口氣，這才再次開口：

 

「司純，其實我知道你是攻略者。

 

「你知道這個世界的所有劇情，自然也知道我小叔叔還有一個月可活。

 

「你是為了和我離婚才嫁給他的，是嗎？」

 

我平靜地回答：「不是。」

 

「那是什麼？」

 

我看了眼江晚聿，此刻他菲薄的唇扁著，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情緒。

 

像一隻被人類冷落的可憐修狗。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對電話裡的人說道：

 

「是什麼，很難猜嗎？我和你耗了兩年，早就覺得沒意思了。

 

「一個不愛我討厭我的，和一個喜歡我的，我當然會選後者。」

 

這世上第一次就遇到對的人的概率並不是 100%，遇到一個喜歡自己的人的概率也很低。

 

選擇一個喜歡自己的人，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這沒什麼不對的。

 

人總要向前邁，才知道前方是通向深淵，還是幸福的港灣。

 

所以啊，別怕會再次跌倒，走了才知道。

 

江執川聽到我的話情緒突然激動：「不是的，我是愛你的，並非真的討厭你。」

 

我冷笑了聲：「江執川，你的白月光S了，你把你的深情人設演給我看了是嗎？」

 

「我沒有。」

 

我擲地有聲道：「江執川，你一直知道我是攻略者，也知道我攻略你失敗後會S。

 

「你對我的好感度忽高忽低，在任務最後一直居低不上。

 

「我任務失敗並沒有被抹S，系統救了我，而系統走後你一改冷漠，開始對我溫柔以待……

 

「這說明什麼，你當我是傻子嗎？」

 

31

 

「我……」

 

江執川愣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繼續說道：「你聽到系統說會救我，你在拿我的命賭，賭我任務失敗會留在這裡……

 

「系統走後，你便想用孩子圈住我，將我留在這個世界。

 

「但你又膩了我，虞晚回國後你就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去找她。

 

「於是，你開始拿我和虞晚做對比，越發覺得她好，我不好，開始討厭我。

 

「江執川，我說得對吧？」

 

我想，江執川也沒想到他這些見不得光的心思全被我說了出來。

 

宛若遮羞布被人突然扯掉。

 

他就這樣暴露在了人前。

 

最後，我嘲諷地罵他：「江執川，你就是個惡心的渣男，你不配當男主，也不配說愛我。」

 

江執川被刺激到了，情緒有些失控：

 

「謝司純，若不是你隻想騙我的感情，然後離開這個世界，我又怎麼會做出那些事情？

 

「你做著喜歡我的事情，讓我喜歡上了你，可你卻不喜歡我，沒有想過為我留下，我想讓你留在這個世界有錯嗎？

 

「你的心就像是石頭做的，我怎麼都捂不熱，所以我才會被虞晚的溫柔體貼打動，這些難道不應該怪你嗎？」

 

我沉默了。

 

自己保持清醒，不喜形於色，倒讓他認為我不喜歡他，成了他找虞晚的理由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