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怎麼沒S？」

 

　　「我？」我笑了。

 

　　比陳安平跟我求婚的那天，笑的還燦爛。

 

　　「我S了，你不會想著分我財產呢吧，我們這種人家裡都有律師，你不會以為我S了家產就都是你的了吧？」

 

　　「要是背著我搞了什麼小動作，那就等著牢底坐穿吧！」

 

　　我看著陳安平明顯緊繃起來的後槽牙，從嘴角裡擠出來一句話。

 

　　「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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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後的女人，卻按捺不住了。

 

　　瘋狂的拽著陳安平的手臂，瞪著他的眼睛反問：

 

　　「你說她是誰？你不是說她S了嗎，現在呢是怎麼回事，小寶呢？」

 

　　想起了孩子，這個頭發還滴著水的女人，瘋了一樣的再各個角落裡找尋孩子的蹤影。

 

　　一臉便秘色的陳安平也急了。

 

　　上前就來質問我:

 

　　「孩子呢，孩子是無辜的啊！」

 

　　「孩子？」

 

　　保姆開了門，小男孩哭著跑了進來。

 

　　撲到女人懷裡哇哇大哭。

 

　　而跟著他進來的，還有跟婆婆同村的漁民七八個。

 

　　有人看見陳安平就笑著打招呼：

 

　　「哥，你兒子都這麼大了啊！」

 

　　「哥，你家別墅真大，還能看見海，這比村裡的房子好多了啊！」

 

　　陳平安作為村裡引以為傲的大學生，愛面子的他第一時間擺手。

 

　　「不是，不是，這是侄子，這是表妹！」

 

　　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的聲音都在顫抖。

 

　　女人也反應的十分快。

 

　　說自己衣服湿了，來表哥家裡借一件，馬上就走。

 

　　隻有她懷裡的孩子，懵懵懂懂。

 

　　哭著撲進陳安平的懷裡，指著我大喊：

 

　　「爸爸，你快點趕走這個壞女人，她欺負我，不讓我吃螃蟹！」

 

　　他低頭找自己剛吃的那個巨大的螃蟹，一看在垃圾桶裡。

 

　　哭的更兇了：

 

　　「我的螃蟹，爸爸，我要吃螃蟹！」

 

　　7

 

　　一聲聲爸爸叫的刺耳。

 

　　陳安平面色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婆婆終於受不了，撲到我面前跪了下來。

 

　　「彩彩啊，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小雪把孩子生下來的，反正你也不想生，這樣我做主，把這個孩子養在你的名下！」

 

　　「你給小雪一筆錢，讓她走的越遠越好，咱們老陳家不能沒有後啊！」

 

　　她拽著我的腿，哭的聲淚俱下，企圖用道德綁架，讓我接受現實。

 

　　反正今天人這麼多，如果我不答應，仿佛丟人的就是我一樣。

 

　　陳叔忽然笑了，一隻大手拽著把老婆婆直接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說伍芳啊，你兒子還是村裡第一個大學生呢，偷人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啊！」

 

　　「你知不知道早些年，偷腥是要扔海裡的，我就知道你S了老公後不檢點，沒想到你兒子也隨了你，哦他的學費就是你五塊十塊湊出來的吧！」

 

　　聽到這些話，婆婆站起來，恨不得撕碎了陳叔的臉。

 

　　抄起桌上的碗、盤子就往陳叔的身上扔：

 

　　「你瞎說什麼？」

 

　　「我瞎說，村裡都傳遍了，要不是你找了個好兒媳婦，過年過節給村子裡送禮，我們怎麼會對你這麼客氣，早就把你撵出村子了啊！」

 

　　氣的大喘氣的婆婆，自知理虧再也說不下去了。

 

伸腳一踹陳安平，他反應倒也快。

 

　　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砰砰砰」的給我磕頭。

 

　　「彩彩，我錯了，我喝醉了酒，都是她勾引我啊，後來她還說懷了我的孩子，不生就要S啊！」

 

　　他拽著我的衣服:

 

　　「彩彩，我們夫妻一場，我跟你保證，我是愛你的，我這輩子都不會負你，如果我心不誠，就讓我掉進海裡淹S！」

 

　　看見我面無表情，看見陳叔冷笑著。

 

　　婆婆忽然醒悟過來了：

 

　　「你們，你們今天是有備而來啊！」

 

　　「鄭恩彩，有意思嗎？你明明沒S，卻裝S，就是為了演今天的這出大戲，看我笑話吧？」

 

　　「我兒子有學歷有顏值，在大公司裡是大老板，跟你離了婚，我就能跟我孫子在一起了！

 

　 她大手一抬，就讓我滾。

 

　　我被氣笑了。

 

　　在我的房子裡住了幾天，分不清誰是大小王了是吧。

 

　　抬眼看了一眼左右猶豫的陳安平，他還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是在流淚的小雪跟兒子面前，他一咬牙：

 

　　「離婚就離婚，離了我還有一半家產可以拿，也夠花了！」

 

　　8

 

　　我不禁要站起來給陳安平鼓鼓掌了。

 

　　他要離婚，這麼硬氣我十分同意。

 

　　但是分一半家產，做什麼美夢呢。

 

　　我指著他身上的睡衣：

 

　　「你衣服鞋襪都是我給你買的，上班賺的是我家的錢，房子更是沒有你的名字，甚至工資，你當年為了避嫌，強烈要求年薪寫的是一塊錢，分紅我也看了，還賠了幾百萬。」

 

　　「等著律師上門吧，離婚協議跟賠償協議我會一起寄給你的！」

 

　　在外人面前，伍芳嫌棄丟人，像是耳聾似得，把門口衣架上陳安平的西裝跟領帶全都扔在了我的餐桌上。

 

　　「吃吧，怎麼不吃S你！」

 

　　她冷哼一聲，上前就要抱著孫子走。

 

　　結果被狠狠的踢中了膝蓋，倒在客廳的地上，站也站不起來。

 

　　陳安平本來一直在猶豫，但是看著我一副逐客令的表情，還是狠了狠心，穿著拖鞋就要出門。

 

　　他的手裡緊緊捏著手機，我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隻要公司還在手，他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我看著那個穿著我睡衣的女人，冷冷的衝著阿姨使了個眼色。

 

　　兩個阿姨上前，狠狠地扒了她身上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

 

　　「你是什麼貨色，也敢穿我家的衣服，臭不要臉！」

 

　　在嘰嘰歪歪的對罵聲中，伍芳狠狠地摔上了客廳的門。

 

　　在門口大喝著：

 

　　「我兒子要什麼沒有，還用得著住你家這個破房子，我們老家比你這個大多了。」

 

　　她說完，屋裡的一群人都笑了。

 

　　扯著脖子衝著門口喊：

 

　　「你家那個平房，地方是大，不知道能睡多少野男人吶！」

 

　　陳安平嫌丟人，帶著人打車走了。

 

　　我看著他罵罵咧咧的背影，又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車庫裡的豪車。

 

　　知道他是出門太急，後悔沒有拿車鑰匙。

 

　　那就讓他無車可開，無家可歸。

 

　　我客氣的感謝了陳叔跟他的船員們。

 

　　然後收拾了經常戴的首飾，讓搬家公司搬去了我結婚前的房子。

 

　　阿姨們問：

 

　　「那這裡怎麼辦？」

 

　　「這裡髒了，找中介賣掉吧！」

 

　　以後，我將清除一切跟陳安平的痕跡，連帶著伍芳，還有他那個小金絲雀跟孩子。

 

　　統統別想好過！

 

　　這一世，我要讓背叛我的人，跪在我的腳下。

 

　　尤其是推我下水的婆婆，想要善終，都是做夢！

 

　　9

 

　　車庫裡的車子，我直接讓二手車交易的工作人員開走了。

 

　　隨便多少錢，反正這些都是陳安平選的，我不想要再看他的影子。

 

　　所以統統賣了。

 

　　他的衣服鞋襪我都讓搬家公司打包，扔了出去。

 

　　放在房子裡一天，我都嫌晦氣。

 

　　給他的銀行卡副卡，我統統停掉。

 

　　上午把人趕走，下去我就坐在了律師事務所，不僅起草好了離婚協議。

 

　　還通知律師，上面的條款如果陳安平不滿意，就直接去法院告。

 

　　做完了一切，我將目光停留在公司上。

 

　　我父母在世的S後，看中了陳安平是一匹黑馬，短短幾年，不僅讓他做到了副總。

 

　　還有意讓我接觸他。

 

　　順從了父母之意，嫁給陳安平的我，卻得到了父母雙雙車禍去世的消息。

 

　　受不了打擊的我，一蹶不振，從此公司也成了陳安平的天下。

 

　　而他的老媽伍芳，打著照顧我的名號，順理成章的住進了我海邊的大別墅。

 

　　指手畫腳幹預起我的生活來。

 

　　現在也是我收回給與陳安平一切的時候了。

 

　　我開著車直接到了公司，保安竟然換了人。

 

　　他攔著我不讓我進門，說我不是公司員工。

 

　　「屁！」

 

　　老板都不認識的人，在門口站著也是白站。

 

　　我正式宣布，他被解僱了。

 

　　不服的大門口保安，用對講機叫來了更多的人。

 

　　結果我睜眼一看，原來公司的老人，都已經走的一幹二淨。

 

　　認識我的不過兩三個。

 

　　怪不得陳安平這麼信誓旦旦的一點不害怕我，原來他覺得公司掌握在他的手上。

 

　　那就看看誰的招數更狠。

 

　　我直接發布了解僱公司所有人的決定，同時如果立刻辦理辭職，將會得到最好的補償。

 

　　隨身帶著的人事跟財務，直接在一樓支了張桌子。

 

　　公司所有的公章都在我的手上，當時我父母雙亡，悲痛欲絕，根本沒來得及交接。

 

　　膽大的陳安平竟然直接讓下屬偽造了公章。

 

　　一直沿用到今天。

 

　　有錢拿又不參與派系鬥爭，所以辦離職的人事面前很快排起長龍。

 

　　等陳安平發現半個公司都癱瘓了的時候，跑下來發現心腹都在排隊辦離職。

 

　　整個人直接瘋狂暴怒：

 

　　「你，你們，都給我回去上班，誰是老板分不清嗎？」

 

　　人事直接拿著解聘通知，塞進了陳安平的手裡。

 

　　「這是你的，籤個字就可以走了，公司辦公樓總部將不再續租，請你帶好個人物品……」

 

　　10

 

　　讓陳安平引以為傲的公司直接上了鎖。

 

　　所有的業務在瞬間停擺，有解約的、有總部接手的。

 

　　土崩瓦解的這麼快，讓陳安平灰頭土臉的回了租住的房子。

 

　　他還能在我面前維持著一點男人的尊嚴，但是伍芳卻熬不住了。

 

　　她哭著來公司找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了我的司機，然後在車庫堵到了我。

 

　　司機載著我剛要啟動車子，一個老太太直接撲了上來。

 

　　緊緊的躺在了車頭上。

 

　　嚇的司機急剎車。

 

　 剛想要開門大罵，老太太抬頭，我才看出來，這個人竟然是我的前婆婆伍芳。

 

　　不過三兩日，她仿佛老了十歲，身上的衣服也是菜市場那種五塊錢的。

 

　　上面還沾著滿滿的汙漬。

 

　　看著我直勾勾的看著她，她滑下來，直接跪在了車子前面：

 

　　「彩彩啊，彩彩你救救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那個小雪什麼都不幹，每天使喚我洗衣做飯。」

 

「那個孩子也是不省心的，每天就要玩手機，出門就打小朋友，我也看不住一天光給人道歉了，回家了安平還說我，說我連個孩子都看不好！」

 

　　見我沒說話，她試探性的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敲車窗玻璃：

 

　　「彩彩啊，你讓媽上車，我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見那個小賤人跟小野種了，我回來，安平也就回來了，我們還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好嗎？」

 

　　聽著這話，我差點沒惡心的吐出來。

 

　　曾經多好的大孫子如今變成了小野種。

 

　　無非就是跟著我能夠住大別墅，每天不用搞衛生，飯草都有人端上桌，她連菜都不用買，想要什麼說一聲就行了。

 

　　如今日子今非昔比，她又反應過來，還是我好。

 

　　可惜啊，我不是上輩子的大傻瓜，看著她，隻微微笑著。

 

　　然後把車窗開了一根手指頭大的縫隙，保證她能夠聽清楚我說什麼：

 

　　「那孩子我看著礙眼，如果他能消失……或者落水……」

 

　　「好好好！媽一定把這件事給你辦妥！」

 

　　車子離開，伍芳還在衝我招手。

 

　　司機有些疑慮：

 

　　「鄭總，你就不怕？」

 

　　「怕什麼啊，我就怕她不貪心啊！」

 

　　11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的新聞裡，循環播放著海邊尋人啟事。

 

　　如果看到了這個小男孩，請一定要聯系警方。

 

　　網絡上都在罵，帶這麼小的孩子為什麼不看住啊。

 

　　這奶奶幹什麼吃的，怎麼能帶這麼小的孩子在礁石上玩。

 

　　現在孩子失蹤了，父母整夜在海邊呼喊祈求奇跡發生。

 

　　我坐在遊艇裡，讓小伙伴把今天傍晚拍到的視頻發給警方。

 

　　伍芳分明是等著潮水漲起來，她親手把孫子推進了大海裡。

 

　　可憐的小孩，前一秒還快樂的拿著小桶玩水，下一秒就被海浪卷走。

 

　　我期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片海灘伍芳最熟悉，我知道她也許會動手，卻沒想到她一刻也沒有猶豫。

 

　　為了好生活，她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親孫子去換。

 

　　可惜了，她換來的，隻是牢獄之災。

 

　　陳安平看著自己喊冤的老媽，本來還一直解釋。

 

　　直到他也看到了警方給他的視頻，視頻裡，伍芳輕輕一推，孩子就掉了下去。

 

　　搜救隊員的氣墊船，也在拉網式的尋找孩子的遺體。

 

　　不就之後，冰冷的鉤子，拽著一具小小的遺體。

 

　　小雪看見之後，整個人就崩潰了。

 

　　瘋了一樣的扇陳安平的耳光：

 

　　「那是你的親兒子啊，你怎麼能讓你媽這樣做，下一個要S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是不是所有擋了你路的人，你都要S了他們滅口！」

 

　　痛苦流淚的小雪，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秘密都告訴了警方。

 

　　當天晚上，警方也抓走了陳安平。

 

　　我得知消息的時候，感覺跟心中所想差不多。

 

　　熟知潮汐，又能規劃出這一出大戲的人，肯定是背後的陳安平。

 

　　他的目光一次次的瞄準過我，可惜了，這次被身邊人出賣。

 

　　要不然，消失的人，恐怕是我了。

 

　　我站在大海邊，看著海浪潮汐，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從那以後，我打算搬家了，去一個看不見大海，也聽不到陳安平消息的地方好好生活。

 

　　公司已經交給了專業的人打理，每年會有正常的年化收益。

 

　　我隻負責花錢就好。

 

　　12

 

　　等我環遊世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半以後了。

 

　　這期間我遇到了無數男人，也有身材好的，每次讓我上前，我總是敬而遠之。

 

　　這些，已經吸引不了我。

 

　　甚至我每次會想到為了腹肌，謀財害命的伍芳。

 

　　每次都是渾身冰涼。

 

　　等我回到了曾經居住的城市，阿姨告訴我伍芳早就已經繩之以法。

 

　　而陳安平百般抵賴，把一切的罪責都推到了他媽的身上。

 

　　但是有了小雪的證詞跟視頻監控證據。

 

　　他也沒法逃掉天網恢恢。

 

　　因為自己兒子的恨，所以小雪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把人送了進去。

 

　　為了請律師，最近一年都在變賣細軟家當。

 

　　估計最氣的是陳安平了，他偷偷給小雪的那些財物，最後都變成了請律師的費用。

 

　　筆筆都是把他送進去的錢！

 

　　最後一次聽說小雪的消息，是助理說她想見我。

 

　　見我幹什麼，我卻不想見這個小金絲雀。

 

　　見了面說什麼，說愛她的男人不愛我？

 

　　說一切都是錯？

 

　　我一概不見。

 

　　卻在車子駛出地庫的時候，跟守在辦公樓大門口的她擦肩而過。

 

　　我在車裡，看著她空洞充滿絕望的眼神。

 

　　心裡隻有一個字，活該！

 

　　多行不義必自斃，肖想別人的老公，必將是S路一條。

 

　　尤其是還生下了孽子，更是錯上加錯。

 

　　S是最快的解脫方法，心靈的折磨，將是一輩子的。

 

　　小雪，帶著愧疚，活一輩子吧。

 

　　這輩子，終將活在痛苦的回憶之中。

 

　　我早就說過，S才是最好的解脫方式。

 

　　而你，不配！

 

　　春暖花開，我即將踏上再次環球旅行的徵程。

 

　　這次，我想去雪山想去高原，想去熱帶。

 

　　唯獨，不想再見大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