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老公回婆家過年，我開了八小時的車到婆家。

剛剛下車，婆婆就臉色陰沉的說：“怎麼這麼晚才到，你不知道一大家子都在等著你做年夜飯嗎？”

我看著婆婆身後的一大家子親戚，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

婆婆卻更加不耐煩了：“你看哪家的媳婦像你這樣懶的？還不快去做！”

好不容易剩下兩道菜就做完了，我想著馬上可以吃飯了，沒想到做客的親戚又來了一批。

看著身上新買的衣服沾上的點點油漬，外面還有一批等著吃飯的。

我終於忍不住一用力，在大鍋上面不小心鑿出一個大洞。

婆婆大叫：“你這個敗家的，我們還沒嫌棄你油鹽放那麼多，你還先發起脾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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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話我更加火冒三丈，油鹽放多了是吧！那就都別吃了。

1

“前面那裡！對，就在這裡停車。”

老公張年聲音帶著興奮，我卻是已經疲憊不堪了。

張年不願意開車，他說他一開車就覺得暈而今天就是除夕了，所以回婆家這八個小時都是由我來開的。

一路上我想要休息半小時，但張年一直在催促我趕快回去還能趕上一起吃年夜飯，所以一路上我都沒停下來休息過。

我看著前面路口等著的婆婆，下去打開後備箱拿出準備好的一部分年貨拿給老公跟他說：

“我等會休息一下，開了八個小時了，好累！”

我把另外的年貨提在手裡走向婆婆，跟她打招呼：“媽！”

婆婆卻是臉色陰沉的看著我說：“怎麼這麼晚才到，你不知道一大家子都在等著你做年夜飯嗎？”

我以為是婆婆說錯了有些疑惑還是問出了口：“是在等我們吃年夜飯嗎？”

婆婆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你就想的美！你不做飯誰做給你吃，一大家子還等著呢。”

我看著婆婆身後的一大家子親戚，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

婆婆卻更加不耐煩了：“你看哪家的媳婦像你這樣懶的？還不快去做！”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話搞得有些懵，想要找張年問問情況。

張年看著我和婆婆的拉扯也走過來問我：“怎麼了？不是說要休息一下嗎？”

婆婆面對她的好兒子倒是和顏悅色的：“休息什麼？新媳婦進門第一年就是要做年夜飯的，我當年剛嫁進來不是也做了，她現在就那麼嬌氣懷孕的時候還要翻天了？”

張年聽到婆婆的話也結結巴巴為他媽說話：“是我忘記了告訴你了，新媳婦進門第一年是要做年夜飯的，媽當年嫁進來也做了，就隨便做頓飯給親戚朋友吃沒什麼的。”

我看著他們母子兩個在我面前一唱一和，本來打算發脾氣可想到我媽說的話：

“我們從小到大寵你太過了，到時候你去張年家過年指不定還怎麼雞飛狗跳呢！張年家跟你是完全不同的生活環境，你們兩個要互相擔待才能過好日子知道嗎？張年是你自己選的，他什麼家庭條件你也是知道的。”

我按捺住自己想要發脾氣的心說：“那讓張年在旁邊教我行嗎？”

婆婆一把扯著我的肩膀往前走：“他一個大男人懂什麼做飯？你都不會做飯怎麼能當好人家老婆呢？也就是嫁到我們家來才沒嫌棄你，你要是嫁到別人家整天穿的花枝招展的還不會做飯才不會對你這麼好呢！”

我聽著旁邊完全陌生甚至對我來說有些兇神惡煞的婆婆說的話，向張年投去求救的目光，可張年對我的眼神也全當做沒看見。

2

婆婆把要做的菜指給我看：“這些就是今天要做的菜了，開始做吧！”

我是會做飯的，我爸媽工作很忙，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外婆帶著長大的。

我外婆很喜歡給我做好吃的，我在她的耳濡目染下也開始學著做菜，我想起外婆第一次吃到我做的菜時對我說：“寧寧，你要是以後長大結婚了在婆家不要說自己會做飯知道嗎？”

我當時懵懂的問：“為什麼啊，外婆？給別人做飯吃自己也會很開心啊！”

外婆摸著我的頭說；“傻孩子！一直做飯也是會煩的呀！像你媽這樣才好呢，有自己的事業！我們寧寧長大了也像媽媽一樣好不好？至於做飯這種事花錢請個會的不就好了，沒必要自己親手做。”

結婚後有時間我也偶爾會做飯給張年吃，他每次都會誇我的手藝。

我和張年結婚這一年總共見了婆婆沒幾面，婆婆怎麼會知道我會做飯呢？我現在才懂了外婆對我說的話，可惜有點晚。

我嘆了口氣，想著外面的一大群親戚有點發愁，我還沒做過這麼多人的飯菜呢！

我看著在板凳上面坐著看視頻的婆婆說：“媽，你可以幫我把菜洗幹淨嗎？我一個人準備不了這麼多菜！”

婆婆頭也不抬繼續刷視頻，隻丟下一句我兒子隻讓我負責燒火，別的事情自己弄。

我瞬間又開始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氣，隻能在心裡不停跟自己說老公是自己選的才勉強讓我不至於當場破口大罵。

我默不作聲的把面前的菜拿到水龍頭旁邊慢慢洗幹淨，途中婆婆還不停的來催促:

“你這樣洗我們到明天過完年都吃不到年夜飯，怎麼笨手笨腳的？也不知道年年看上你什麼了。”

我完全不管婆婆的嘮叨繼續我行我素的，直到外面的親戚再也忍受不了飢餓來到廚房問：

“你這飯菜做好了嗎？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我孫子都餓的哇哇哭了！這年都要過完了。”

婆婆見有人來催，連忙答應道：“再等等，馬上就好！”

她一把推開我說：“讓開！在這裡慢吞吞的幹嘛？自己手腳慢還不知道叫人。”

我一時懷疑眼前這個婆婆是不是有健忘症的時候就聽見張年的聲音：“嘉嘉，我知道今天是你第一次來婆家想要好好表現，但是你也看看場合啊！外面那麼多親戚等著吃飯呢，這次是你太不懂事了。”

我瞬間知道了婆婆是什麼意思，想開口爭辯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張年現在是擺明了站在他媽那邊來指責我，我再怎麼說這屎盆子也是扣在我頭上了。

我也不是什麼委屈自己的人，開口諷刺道：“看來這裡以後也要裝個監控才行！”

3

張年和婆婆都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臉色也變得不好。

見到我和婆婆針鋒相對，張年把我拉到一邊安慰道：“嘉嘉我是單親家庭，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在親戚面前丟臉比S了她還痛苦，這件事你就當做是我求你好嗎？”

見我還是不太情願，張年開出了條件：“我們明年去你家過年可以吧！”

我這才答應下來，回去繼續做飯。

婆婆見我回來，把菜重重放在爐灶上面。

我不在意，見她這樣還故做關心的說：“哎呀，媽！小心點。”

婆婆以為我服軟，陰陽怪氣的說：“我還以為你多討厭我這個老婆子呢，這天氣那麼冷叫你做個飯都還要我來洗菜。”

我天真的說：“媽，我是讓你小心點菜籃子！別弄壞了到時候還要你再洗一遍就不好了。”

雖然我答應了張年好好做飯，可不代表我要忍受他媽媽的陰陽怪氣。

婆婆被我氣的發抖，我繼續盯著婆婆說：“媽，你愣著幹嘛呢？燒火啊！”

婆婆臉色鐵青的坐下來燒火，我看到婆婆這樣子也沒再刺激她，畢竟我可不想大過年的把婆婆氣進醫院。

準備好要做的食材後，菜也炒的很快。

很快就剩下兩道菜了，我摸著餓的發癟的肚子期待著等下要大吃一場。

我放下手裡的鍋鏟，出去喝了點水。

回來時婆婆已經吃上了，我反應過來看鍋裡的菜時發現鍋裡隻剩下一個底了。

婆婆吃得滿嘴流油的招呼我說：“快吃啊！嘉嘉，你怎麼不吃？”

我忍著怒火看著菜裡還粘著婆婆碗裡的飯粒，準備自己重新做一份。

張年喝的醉醺醺的帶著親戚進來介紹道：“叔叔，這是我媳婦嘉嘉！”

我跟著打了招呼，送走他們後張年指揮我：“嘉嘉，叔叔一家還有姑姑等會都要來，他們還沒吃晚飯呢！你去再做點吧。”

我有氣沒力的回答：“你去飯店裡買點菜吧，我都還沒吃晚飯。”

張年聽到我這麼說對我怒吼道：“你看別人家哪裡像你這樣做媳婦的，不就是沒吃飯怎麼要S要活的，你看誰家媳婦跟你一樣！我告訴你今天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我腦袋裡控制怒火的弦一下子斷了，在廚房裡大聲質問張年：“今天我還就不做了，我看你能拿我怎麼樣？我做飯做到現在自己還沒吃上一口，你現在是吃飽了撐著來指揮起我了。”

婆婆聽到我說的話在旁邊幫腔張年：“你怎麼說話的？你現在是做人家媳婦知不知道？做媳婦就是要讓丈夫、客人吃飽了自己才能吃，這些人情世故都不懂，我們家娶你做媳婦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我看著新買的大衣上面的點點油漬，又想起外面還等著吃飯的一大堆親戚。

我把手上拿的鍋鏟扔到大鍋裡：“你這飯愛誰做誰做，反正我是不伺候了。”

婆婆看見我的動作尖叫，因為我把她的寶貝大鍋砸出了一個洞。

婆婆罵道：“你這個敗家的，我們還沒嫌棄你油鹽放那麼多，你還先發起脾氣來了。”

聽著這話我更加火冒三丈，油鹽放多了是吧！那就都別吃了。

我把廚房裡放著的調味料和碗筷、鍋具都砸了個徹底，既然她說我發脾氣那我就坐實這個說法。

張年試圖喝止我：“林嘉嘉，你鬧夠了沒有？”

我反問他：“什麼叫我鬧夠沒有？是你們母子逼我的！”

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傳來時，我還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我快步走出廚房到外面的吃飯地方：“都讓開！讓開！”

把張年家親戚從桌子旁邊都趕走後我一把掀翻了桌子，還沒吃完的飯菜也被我一並掃落在地。

我指著張年開口道：“就這樣吧，我們離婚！”

4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了，我從口袋裡摸出車鑰匙關門開車一氣呵成。

馬上要開到門口時被張年攔住了，張年氣急敗壞的站在門口對我說：“你今天隻要出了這個門你就不是我們張家的兒媳了，你自己決定吧！”

我見張年在門口不讓過，我不停的摁著喇叭，聲音大的整個村子都聽得見。

張年他媽見喇叭吸引來了附近的鄰居，臉色難看的拉過張年說：“讓她走！我倒是要看看她離婚了誰會要她！”

張年聽他媽的話讓開了路，我開車出了張年家後導航到附近的一家酒店裡吃飽飯後好好的睡了個覺。

開車的八個小時再加上做菜的五個小時，我已經十幾個小時沒睡過覺了，如果這時候再繼續開車已經是嚴重的疲勞駕駛了。

我睡醒時，手機裡滿滿當當的都是消息和電話，我看了時間這才發現我這一覺睡了一天了。

我連忙給爸媽打電話，聽到我聲音的時候爸媽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昨天張年打電話來跟我們告狀說你鬧脾氣要離婚，給你打電話一直沒人接我和你媽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我心裡升起一陣愧疚，對爸媽說：“我沒事！隻是有點累睡過頭了剛醒。”

我把昨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們，他們聽後也被氣得不輕。

“這個張年還真是會裝，結婚前裝的對你多好，現在剛結婚還沒兩年就露出真面目了，嘉嘉！無論你做什麼決定爸爸媽媽都會支持你的！”

我聽後心髒湧入一陣暖流，感覺全身因為這幾句話也跟著暖了起來。

是呀！不管我怎麼樣，爸爸媽媽永遠是我的避風港。

5

我到家時，爸媽已經做好飯等著我了。

我看著爸媽擔心的眼神安慰道：“沒事的！你們看我現在還能吃下飯，還能跑、能跳的。”

我又嘗了口爸媽做的飯說：“還是爸媽做的飯好吃！”

媽媽往我的碗裡夾菜：“喜歡就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臉色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