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您的父親撤回一條父愛。】

冥冥中仿佛有道聲音響起。

 

我看著上面兩條轉賬之後的一大堆體貼入微的話。

 

又看了看天空突然多了幾架直升機，一堆持槍黑衣人正沿著直升機拋下的繩索快速下降至地面。

 

“有父愛，但不多。”

 

話音未落，我便發動了超能力。

 

5

 

這次我奪走的是參賽者的身份以及一名參賽者對本次比賽的記憶。

 

我想借此機會接觸“無限的許願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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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根據新的身份獲得唯一的冠軍，還是有點困難的。

 

我進入總部大樓，闖進一個辦公場所，隨便抓了一個程序員。

 

“勞駕，可以換一些零錢嗎？”

 

我掏出一張百元大鈔：“用來給家裡弟弟妹妹的零花錢，一百塊錢換四十九元的零錢。”

 

程序員聽到這麼劃算的匯率，立馬答應了下來。

 

“給你湊個整，五十塊錢。”

 

他笑著多遞給我一枚硬幣。

 

能力發動。

 

【我要他所有的編程知識。】

 

瞬時，我就知道了該怎麼寫一個我想要的程序。

 

我立馬將回到比賽選手的專用房間，打開電腦。

 

我將總部大樓門禁從人臉識別換成了刷臉支付開門。

 

而支付的對象當然是我自己的賬戶。

 

隨著一天時間的過去，除了所有的參賽者，還有在這個大廈裡工作的人，都無意識地給了我0.3元。

 

我看了一下，一共有一萬人向我支付了0.3元。

 

正當我計劃下一步計劃時，一股強烈的疼痛從心口傳來。

 

我捂住胸口，無力地倒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

 

與此同時，我身邊一個素不相識的員工也突然一頭栽在地上。

 

周圍人發出足以掀翻天花板的尖叫。

 

“啊啊啊！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沒用了，他已經S了！”

 

“那個女孩呢？”

 

“沒有呼吸，瞳孔正在放大。來不及了！”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

 

看來林保月對“無限的許願機”許了讓我S亡的願望。

 

那個員工應該就是代價吧。

 

【但也太小看了我了吧。】

 

【能力發動，將林保月的生命轉嫁給我！】

 

【能力發動，剝奪柳怡的參賽者的身份贈予我！】

 

前者頓時讓我生龍活虎地站了起來，後者讓能夠讓我繼續隱藏起來。

 

看著周圍震驚我突然“S而復生”的人們。

 

“好像還要發動一次能力。”

 

我敲了敲腦袋。

 

【能力發動，剝奪在場所有人對剛才倒下女孩的所有記憶。】

 

6

 

我的速度要加快了，因為我的能力隻能持續一天時間。

 

來自林保月的生命力隻能維持我一天不S。

 

一天過後，如果林保月許的願望足夠強大的話，我依舊會S於心髒衰竭。

 

雖然我可以選擇繼續剝奪其他人的生命來續命，但我終究不是什麼魔頭。

 

像剝奪他人身份，知識之類的，一天之後，就會回到原主人身上。

 

對原主人傷害不大。

 

不過像剝奪生命，器官這些東西，即使還回去了，也於事無補。

 

我隻會對林保月這種人下手。

 

明知許願機將SS自己親密的人，卻依舊利用“許願筆記”活了三百年，創立了獨佔這個星球的明月集團。

 

林保月S有餘辜。

 

可是這個許願人比賽至少還要三天才會決出最終冠軍。

 

正在我苦惱怎麼樣才能加快比賽速度或者要不要在監獄找幾個S刑犯續幾天命撐到任務結束的時候。

 

比賽卻突然宣布在今天決出最終的幸運兒。

 

而且這條命令來自董事長。

 

這令我十分震驚。

 

【林保月他不是被我剝奪生命，應該S掉了嗎？】

 

但我轉念一想。

 

【他執掌許願機這麼多年，許願人都選過五十九人，有什麼保命的手段也正常。】

 

【遊戲裡的BOSS都會有二階段或者鎖血，作為這個副本裡的BOSS會再正常不過了。】

 

7

 

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林保月坐在評委席上，盡管已經聽了這麼多次他的名字。

 

可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正主。

 

他大概三十來歲，茶黑色的眼眸，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顯得十分英俊。

 

如果按照我看的什麼無限流小說，身為幕後BOSS的他應該會把我寵成受精卵，最後帶我打穿這個副本吧。

 

可惜，我來這裡是為了奪走他的“真物”，審判他的罪行，讓這個副本世界回到原先沒有“真物”的世界線。

 

視線回到比賽場上，每位參賽者都在上臺展示。

 

參賽者的交友數量，家人數量，對家人朋友的重情重義程度，以及家人朋友對他的態度，以及熱愛集團的程度是這個比賽的得分點。

 

按照林保月的說法，這就叫“親密值”。

 

親密值並不是單向的，我對你親密重視，你也要對我親密重視，這才叫親密值。

 

“許願筆記”要求的親密度正是這種雙方對彼此的重視度。

 

親密值最高的冠軍是能許出最多最強大的願望的最佳人選。

 

舞臺上，每位參賽者都不會說謊，因為他們身上都連接著測謊儀。

 

然後由董事長林保月打出親密值的分數。

 

分數最高者的人將會獲得冠軍，得到董事長的秘密接見。

 

【可惜，這些爭得S去活來的參賽者不知道的是，他們心心念念的冠軍隻是一個代替林保月許願的替S鬼。】

 

我在內心補充道。

 

他們隻知道獲得冠軍一年後，董事長會滿足他的願望，無論是要集團的股份，還是想要地位更高的職務。

 

林保月，不愧是大BOSS！

 

我還注意到他能叫出每個參賽者的名字，包括我所擁有的參賽者身份的名字。

 

看來柳怡說他能記住十五億員工的姓名並不是信口開河。

 

而且，不僅是參賽者，他每與一個人交談，不論是集團的高層還是普通的員工時。

 

他都會在自己的手臂上注射一個白色的藥瓶，交談完畢後，他又會注射一個黑色的藥瓶。

 

這引起了我的警覺。

 

【這是什麼？】

 

抑制不住好奇心的我，頓時發動了能力，要來了一瓶白藥瓶和一瓶黑藥瓶。

 

看著林保月注射了這麼多次，我心想這個應該沒毒。

 

於是狠狠心將白藥瓶注射進自己的身體。

 

一股愉悅感從我的心裡升起。

 

【禁藥？】

 

但我很容易將那股莫名其妙的愉悅感壓了下去，但身體卻催促我發動能力再要來一瓶白藥瓶。

 

【不，是多巴胺促進劑，而且是稀釋很多倍的。】

 

我曾在某個副本世界用過多巴胺促進劑，它可以使促進人體分泌多巴胺，而多巴胺能使人感覺到快樂和幸福。

 

它是一種止痛劑，也是一種毒品！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的腦海裡發芽。

 

【這個黑瓶的不會是多巴胺抑制劑吧！】

 

我急忙將黑瓶注射進體內，一股難受的情緒頓時湧了出來。

 

我頓時明白了。

 

林保月每見一名員工就會注射白瓶，稀釋的多巴胺促進劑讓他體內的多巴胺分泌，使他處於愉悅狀態。

 

而在看不見員工後，他就會注射抑制劑，感到難受。

 

長此以往，根據生物的趨利避害性。

 

他會討厭美味的食物，精美的衣服，豪華的住宅等等，他隻有在員工相處時感到心安與快樂。

 

他就會不自覺地將員工視為親密的人。

 

而員工早就像柳怡一樣將他奉如神明！

 

然後他會將他的員工，這十五億人壓在“許願筆記”的賭桌上！

 

我不知道他想許什麼願望。

 

【用十五億人的性命，是為了許下隻有神能實現的願望嗎？】

 

我盯著林保月，為他的邪惡而震驚。

 

許願人比賽冠軍？

 

根本就不用比！

 

冠軍就在評委席上穩如泰山般地坐著！

 

8

 

獲得冠軍，對我這個超能力者來說，自然是易如反掌。

 

我隻是輕輕地將林保月的不滿意全部剝奪，就輕輕松松讓他給我打了滿分。

 

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我需要在一天時間裡，找到願望筆記的位置，然後得到它。

 

具體怎麼做，我大概有了計劃，就看林保月配不配合了。

 

林保月辦公室的位置不同於其他總裁的，它位於明月大廈的地下二層，是這座大廈的最低部。

 

根據林保月的要求，拿完冠軍獎牌後我應該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到他的辦公室。

 

但是我來之前，通過監控找到了柳怡，然後才去林保月的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裡，偌大的房間隻有一張辦公桌。

 

但那張辦公桌十分的高大，大約比我還要高半米左右，林保月就坐在相應尺寸的辦公椅上。

 

他低下頭望向我，高高在上，像拿著叉的閏土。

 

而我，就是那隻即將被刺的猹。

 

辦公室裡並不是一片寂靜，機器的“嗡嗡”聲回蕩在這個空曠的屋子裡，聽起來是從辦公室下面傳來的。

 

這很奇怪，林保月的辦公室已經是這座大廈的最低點了。

 

再下面，又是什麼？

 

沒等我多想，林保月就笑眯眯地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向我。

 

他一邊注射白瓶，一邊恭喜我獲得了冠軍，猶如和藹可親的鄰居大叔。

 

“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舉辦這個許願比賽嗎？”

 

“這比賽每隔五年舉辦一次，耗費無數物力財力，看起來對集團的發展絲毫沒有益處。”

 

我當然知道啊。

 

你要找出替S鬼。

 

但顯然我不能這麼說。

 

事實上，我也不能說話。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林保月卻將話題一轉：“你看過黑客帝國嗎？”

 

我點點頭。

 

“裡面有句臺詞，我非常喜歡。”

 

“你的雙眼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林保月輕聲呢喃道，“如果吞下紅藥丸，你將留在奇境，我會讓你看看兔子洞究竟有多深。”

 

莫名的機器“嗡嗡”聲越來越大了，這下，我敢肯定這個聲音是從辦公室下方傳來的。

 

而且，這個聲音像電梯升降的聲音。

 

“我還記得我與我女友一起追劇的日子。”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

 

林保月仰起頭，露出緬懷之色。

 

“叮～”

 

我驚訝地看著面前比人高的大辦公桌從中間裂開——它竟然是一個電梯！

 

“歡迎來到我的兔子洞。”

 

林保月脫帽鞠躬行禮，邀請我與他一起進入電梯。

 

9

 

電梯嗡嗡運轉，我們足足乘坐了十分鍾的下行電梯。

 

“現在我們距離地面有一千八百米。”電梯門開了，林保月示意我跟上他的步伐，“即使是核打擊，這裡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要來了嗎？我終於將接觸到願望筆記了嗎？】

 

一列列持槍的自動機兵不斷從我們身邊經過，它們一刻也不停息地守衛著這裡，防止外人的入侵。

 

更不要提那些繁瑣的安保措施了。

 

“有時候，機器比人更加可靠。”

 

林保月按下一個按鈕，本該是牆壁的部分卻突然出現了一扇門。

 

“不過人可以做到許多機器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

 

我的臉色卻不太好，因為我的超能力的使用對象主體是人。

 

機器人屬於物品，不在我的超能力作用範圍之內。

 

換句話說，即使機器人給了我一古戈爾元，我也無法奪走它身上的任何東西。

 

林保月輸入一連串的密碼，又經過虹膜認證，那扇門才緩緩打開。

 

一個空蕩蕩的房間映入我的眼簾。

 

我的心裡湧起一陣不安。

 

【地下近兩千米，機器步兵，除了林保月沒有其他人類。】

 

【假如林保月識破了我的身份，下令機器步兵要對我射擊，我該怎麼辦？】

 

【繼續奪走別人的生命？隻能解一時之急，即使復活也會再次S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