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晚晚！霍驍根本不在乎你！從小到大，你就像他的舔狗，你說你賤不賤？！」

我很熱，渾身酥酥麻麻，理智即將徹底崩潰。

 

忽然，房門傳來動靜，有人在踹門，哐當幾聲之後，就是一聲巨響。

 

我循聲望去，視線朦朧。

 

但，一眼就認出了霍行之。

 

他真的來了。

 

霍行之先看了我一眼，幾乎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了宋凱後脖頸，將他從我身上拉開。

 

我親眼看著霍行之一拳接著一拳，狠狠揍在宋凱臉上。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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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凱被警方帶走了。

 

我和霍行之的通話錄音，都是證據。

 

我被霍行之抱上了一輛黑色豪車。

 

我渾身無力，幾乎攀附著霍行之。

 

他身上的清香，讓我著迷，我埋首，深呼吸。

 

像沙漠旅人，渴望著清泉。

 

而霍行之就是那汪清泉。

 

不知為何，我忽然想到霍行之還是白衣少年時的模樣。

 

他素來高冷，如雪山之巔的松柏。

 

每次去霍家，我一看見他，就隻敢訥訥的喊一聲「霍小叔」。

 

他明明隻比我年長五歲。

 

可在我的記憶裡，他一直高大孤冷，深邃眼眸自帶一股避世感。

 

我明明認識他許久多年，卻又覺得，從不相熟。

 

但此刻，藥物的作用，讓我像菟絲花一樣纏著男人。

 

我吻了他的脖頸，他明顯身子一滯。

 

「謝聽晚。」

 

他喚了我一聲，嗓音格外磁性低沉。

 

我喜歡極了這樣的音色，理智幾乎消散，我像吃不到糖的孩子，嚶嚶低泣：「霍小叔……難受……」

 

感覺到一隻大掌摁著我的腰。

 

我不安的扭動。

 

那股力道愈發大起來。

 

我聽見霍行之吩咐司機，嗓音喑啞：「開快點，去南山半墅。」

 

南山半墅是霍行之成年之後，單獨購置的物業。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被抱上了床。

 

隻記得，霍行之喂我喝下一杯冰水時，他的襯衫紐扣已經解開兩顆，脖頸都是點點紅痕。

 

曖昧的痕跡，出現在他的身上，就仿若佛子犯了戒，分外旖旎。

 

我又往他身上鑽，貪婪的嗅著清冽香氣，隻有靠近他，才能稍稍平復迸發而出的燥熱。

 

霍行之凸出的喉結滾了滾，我抬頭，直接咬了上去。

 

「嗯……」

 

男人一聲悶哼。

 

他並沒有推開我，而是等我咬累了，自行松開。

 

「醫生馬上就來，你再忍一忍。」

 

他的手掌摁住了我的額頭。

 

我可以感受到，他掌心冒出了細汗。

 

我的理智全無，隻想湊近霍行之。

 

醫生來時，我聽見他二人的談話，但有些模糊。

 

「小霍總，要是用藥物的話，對身體不好，以後可能會導致謝小姐 X 冷淡。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幫她。不過……解這種熱毒，至少需要七次。」

 

我：「……」

 

7

 

醫生離開，房門再次關上。

 

霍行之去了浴室，很快就出來，他身上水珠沒擦汗。白色襯衫湿透，映出裡面修韌結實的身段。

 

我湊上去，像瀕臨S亡的可憐蟲，急需甘露。

 

霍行之摁住我的手腕，嗓音喑啞：「你想清楚了？你到底想要誰？你若想要霍驍，我幫把他抓來。」

 

聽到「霍驍」的名字，我直搖頭。

 

就仿佛，「霍驍」兩個字，對我而言，是一種莫名的痛楚。

 

此刻，霍行之好像釋然一笑，還低低笑出了聲：「你別後悔。」

 

他似乎很開心。

 

第二天，我睜開眼，落地窗外的陽光刺眼。

 

記憶紛沓而來。

 

昨天到了後半夜，我已經恢復意識清明。

 

我記得清楚，我和霍行之一開始在床上，隨後到了陽臺，後來……又去了浴室……

 

我：「……」

 

我愣是呆了半天。

 

直到霍行之推門而入，他又恢復了得體儒雅，與昨夜失控瘋狂的人，截然不同。

 

「你醒了？」

 

霍行之嗓音輕柔。

 

我緩緩拉了身上被褥，恨不能把自己埋起來。

 

這太尷尬了。

 

我把未婚夫的小叔叔給睡了！

 

感覺到霍行之就站在床邊，我腦子裡飛快想著對策。

 

霍行之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輕笑了一聲：「晚晚，你是想掩耳盜鈴？還是不想對我負責？」

 

什麼？

 

我要對他負責？

 

我一咬牙，掀開被子，剛要坐起身，撕扯的痛感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十分清爽，隻穿了一件男士的白色襯衫。

 

是誰幫我穿上去的，已經不言而喻。

 

我的臉瞬間漲紅。

 

「霍小叔，昨天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賠償你！」

 

天，我到底在說什麼？！

 

他是集團總裁，我是落魄戶，我拿什麼賠償他？

 

霍行之在床沿坐下，他的襯衫扣子解開了一顆，喉結上剛好有一處吻痕。

 

是我留下的作案罪證。

 

男人眸色一暗：「我會處理宋凱。但……昨晚發生的事，已經木已成舟。」

 

什麼意思？

 

我很錯愕，霍行之又說：「謝霍兩家有婚約，我也姓霍。」

 

我腦子像抽了筋，吐口而出：「可我們不是同一個輩分。」

 

霍行之修長的指尖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晚晚，你二十五，我三十歲，的確有五歲的年齡差。但我自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輸給小年輕。昨晚，你也應該體會到了。」

 

我：「……」

 

這朵霍家的高嶺之花，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霍行之：「我沒談過戀愛，昨晚也是第一次。你要給我負責的。」

 

我並非不願意負責，隻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

 

我從小就喊他「小霍叔」，雖早就認識他，可實際上，並無太多交集。隻是偶爾會在逢年過節的場合，見上他一面。

 

他從讀書開始，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是我心目中的男神學長。

 

是不可染指的高嶺之花。

 

霍行之抬手揉了揉我的發心：「你和霍驍不能再有任何牽扯，就在這幾天，和他正式退婚。我也會給你時間慢慢適應。」

 

8

 

霍行之親自做了午飯。

 

他的襯衫衣袖挽起，露出結實的手臂，上面青筋凸起。

 

我隻瞥了一眼，就想到昨晚，也是這雙臂膀圈著我，迫使我一次次迎合他。

 

我滿腦子漿糊，霍行之把紅燒魚端到我面前時，他眼神幽幽：「臉紅了？你在想什麼？」

 

我忙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想！」

 

好像越描越黑。

 

霍行之落座，給我盛了一碗菌菇燉烏雞湯，他容貌雅致清冷，卻說著讓人臉紅的話：

 

「醫生說，你中的熱毒，算是黑市最好的貨，可以讓中毒的人保持一定的清醒。也就是說，你記得一切。」

 

我瞪大了眼。

 

不明白霍行之幹嘛要說出來。

 

男人卻輕笑：「我也記得清清楚楚。」

 

我：「……」

 

一頓飯吃得汗流浃背。

 

以至於，我忘記了最重要的避孕環節。

 

霍行之送我下山，我坐在副駕上，中途手機響了。

 

屏幕上顯示「未婚夫」三個字。

 

我剛摁了接聽鍵，霍行之開口：「已經下午四點半了，你晚飯想吃什麼？」

 

電話那頭，霍驍自然也聽見了霍行之的聲音。

 

頓了兩秒，霍驍語氣不悅：「謝聽晚，你和我小叔叔在一塊？你沒事別騷擾他。我小叔叔，不是你能隨便打擾的人。」

 

是啊，霍行之是霍家的定海神針。

 

霍氏集團好幾次危機，都是霍行之一手操盤，才險中求勝。

 

我一時啞然。

 

霍驍在電話那頭毛毛躁躁，繼續叨個不停：「謝聽晚，我聽說宋凱被抓了？是和你有關系？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少給我丟臉。」

 

我氣笑了。

 

瞬息之間，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我之前那麼喜歡霍驍，仿佛是被下了降頭。

 

又或許，是因為從小就被灌輸了一種思維模式——

 

霍驍是我的未婚夫，所以，我才會下意識去喜歡他。

 

就好像，喜歡霍驍這件事，是我的使命，是任務。

 

所以，很多次熱臉貼冷屁股時，我還是義無反顧。

 

可此時此刻，愛意如風散，消失得無知無覺。

 

我語氣平靜：「霍驍，我已經提出了分手，過幾天，我親自去霍爺爺面前退婚。我和任何人的關系，都和你無關了。」

 

一言至此，我直接掛了電話。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瞥見霍行之唇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9

 

我和父母關系一直不太融洽。

 

早就在外面買了單獨的公寓。

 

霍行之將我送到公寓樓下，他並不多問，單手輕扯了幾下領帶，他側過臉看向我：

 

「晚晚，我們的事，你盡快考慮清楚，我很急。」

 

我啞然。

 

他急什麼？

 

霍行之想要對象的話，勾勾手指頭，無數名媛趨之若鹜。

 

我不想隱瞞什麼，直言：「霍小叔，我和霍驍從小一塊長大，我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自己，可原來並不是。現在……我雖然和他分手了，但不想那麼快就進入新的關系。」

 

霍行之薄唇噙笑。

 

他的眼睛，看著路邊的野狗，都仿佛含情脈脈。

 

視線似乎會拉絲。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尤其我和他經歷了昨晚……

 

霍行之：「晚晚，首先我隻比你大五歲，你不用喊我小叔。另外，你和霍驍真的在一起過麼？」

 

「什麼？」我詫異。

 

霍行之：「他什麼時候說過在一起？給你送過花？還是有什麼重大的儀式？你們隻是從小潛移默化的以為是一對，僅此而已。」

 

我半張這嘴，被這個說法震驚到了。

 

好像很有道理啊。

 

霍驍從沒說過愛我。

 

我也同樣沒有表露過諸如此類的話。

 

正如那些人所說，我就像一條舔狗，S皮賴臉的跟在霍驍身邊。

 

他餓了，我去買飯。

 

他在籃球場上，我就準備好純淨水。

 

但凡他需要，我就會出現。

 

我和霍驍之間，不像真正的情侶，更像是少爺和僕從。

 

霍行之的話，像一道驚雷劈醒了我。

 

幾乎是瞬間，我胸口的堵悶也消失殆盡。

 

所以，我和霍驍之間的事，怨不得他，是我自己一廂情願。

 

我正晃神，霍行之拉住我的手，在我掌心放了一把鑰匙：「這是南山半墅的鑰匙，我種了半山腰的鮮花，隻要你想要，都是你的。」

 

我：「……霍小叔，我……」

 

霍行之輕笑，他忽然欺身過來，俊美的臉差點擦過我的唇。

 

我僵住。

 

可他隻是幫我解開安全帶。

 

他的臉近在咫尺，我看見了他眼中的自己。

 

「晚晚，你非要喊我小叔，也不是不可以。我就全當是情趣。」

 

我的臉瞬間漲紅。

 

霍驍和我的關系，更像是上下級，從沒有用這樣曖昧的語氣說過話。

 

霍行之點到為止，他親自下車給我打開車門。

 

我一眼就瞥見了他精瘦的窄腰，腦子裡全是昨夜的瘋狂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