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再見
第2章
她眼睛紅紅地瞪著我。
「許明哲，你說過要一直對我好的，你就是這樣子折磨我，我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成果了，發小們也和我往來變多了，他說你沒用，對我不好，我都沒這樣想。我讓他工作上多照顧你，你還和別人瞎攀比。你太自私了。」
她的話仿佛長了眼睛的針，專往我痛的地方扎。
我的心被扎得鮮血淋漓，但是我還是麻木地抱著她，重復著，「我錯了，淼淼。」
懷中的人終於哭累了。
隻不過之後她一直玩著自己的手機，不再和我說一句話。
我也累了。
7
第二天中午，顧連對我放話，「晚上淼淼叫了我們幾個發小慶祝她升職，我問淼淼要不要叫你，她說不用，但我覺得還是得叫你去，你才知道你和我們的差距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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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高高揚起，嘴角上挑，輕蔑之意顯露無遺。
我攥緊拳頭，笑著對他說，「去，當然去，讓我也見識見識！」
也當試試這段感情，到底還能不能繼續吧。
直到下班，我收到了一條林淼淼的短信，我看到消息又自嘲地笑了。
「我今晚加班，你不用等我了。」
她對我說的謊言，越發肆無忌憚了。
我來到華庭酒店，進電梯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叫聲。
「班長？」
我愣了愣，回頭看。
一個打扮得體又精致的女人正看著我。
我一時竟想不起這是誰。
「班長，我是陶夢然呀。」
我驚訝地張嘴：「原來是你啊，你不是去國外了嗎？沒留在那兒嗎？」
「沒有，終究還是要回國的，所以就早點回來了。」
她和我關系還不錯，因為當年，我常常是年級第一，而她則是年級第二。
後來有個交換生資格。
我要照顧林淼淼，隻得放棄了，於是成了她出國留學。
她在學校一直以來話都比較少，隻是埋頭學習。
偶爾會找我討論題目，可自從我和林淼淼在一起後，她就再也沒找過我了。
「你去哪裡？」
「我去雲頂包廂。」
「那我們在同一層，一起上去吧。」
我們下了電梯就分道揚鑣。
我還沒開包廂門，便聽到了裡面嘻嘻哈哈的聲音。
門是虛掩著的。
我從門縫裡看到林淼淼雙頰粉紅地坐在顧連身邊，桌子前放了幾杯酒。
我心中微沉，她從來就不會聽我的話。
酒桌上除了他倆，還有三個男生，兩個女生。
都打扮得光鮮亮麗，甚至有些非主流。
不過聽那說話的腔調，估計都是一些不學無術的富二代。
「淼淼真是我們幾個裡最有出息的了，居然拿了國際大獎，不像我們隻能啃老。」
「別這麼說，如果我能啃老，那我也不想折騰這些呢，哈哈。」
「顧連這不就急匆匆回來幫你來了，誰知你已經有男友了。」
「淼淼，你男友呢，咋不帶出來讓我們見見呢？」
「他啊，朝九晚五的社畜，回來天天給我洗衣做飯的，不修邊幅，就不帶出來給大家笑話了。」
「那你可瀟灑啊，現在年紀輕輕還升職成了首席設計師，不考慮再B養個小鮮肉？」
「別，顧連會吃醋的。你看他那著急樣，這不是現成的小鮮肉嗎。」
林淼淼微醉，隻是笑呵呵地坐著。
顧連在興頭上，手攬過林淼淼的肩膀，手指在她肩帶上挑逗、摩挲。
8
我終於忍不住打開了門。
林淼淼正了正姿勢，顧連的手依舊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看到我，她臉色難看地道：「你怎麼來了？」
「顧經理邀請我來的。」
隨即我看向屋子裡其他人，坦然道：「我是淼淼的男友。」
其他人的眼神，瞬間玩味起來。
我走到林淼淼身邊。
「顧先生可以往旁邊坐一個位置嗎？」
顧連沒動，林淼淼甚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不滿地指責我。
「你能不能有點禮貌，他是你上司，你平時就是這樣跟他說話的？他先坐在這裡的，你隨便找個空位坐不就好了。」
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顧連見此得意地朝我笑，不過還是裝作很有風度地讓開了。
我不客氣地坐到了淼淼旁邊。
她一臉氣鼓鼓的，絲毫不搭理我，任由她那些朋友對我指指點點。
一個瘦削的男生陰陽怪氣。
「你男朋友還挺不客氣呢，在顧公子面前還敢放肆？」
一個性感露溝的女人媚笑。
「你男友做什麼工作啊，一個月掙多少錢啊？這麼牛逼的樣子。」
她朋友見淼淼並不向著我，對我說話更加肆無忌憚。
「現在咱們淼淼都是國際知名畫家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顧連笑道：「賺屁大錢，社畜一個，一個月掙的錢還不如你們一個包。」
幾個人爆發出哄堂大笑。
小太妹又洋洋得意。
「顧連，你是他上司，他在崗位上表現怎麼樣啊？」
「他啊，跟個木頭一樣，隻會自己做事，男同事找他他都不理的，女同事找他他就很熱情。和我說話也是一副牛氣的樣子，如果不是淼淼讓我照顧著他一點，早就被炒魷魚了。」
「這麼差勁，怎麼配得上咱們淼淼？淼淼，你說是嗎？」
林淼淼聽完覺得我讓她很丟臉，無比失望地對我說：「許明哲，我以前是覺得你勤奮努力才看好你，和你在一起，可你現在不思進取，還指望著我畫畫成名來養你嗎？如今你還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我真是錯看了你。」
對於她的反應，我早有預料，可還是忍不住心口驟緊，問出了一直想問她的話。
「那，你是想要和我分手嗎？」
林淼淼愣在原地，臉色難看。
「那就分手，你這樣無能的男人，有哪一點配得上我？」
「哇，淼淼，你終於舍得拋棄這坨狗屎了，之前看到鮮花插在牛糞上，我可惜了好久。」
她的朋友瞬間起哄，歡呼起來。
我一直看著她，當她脫口而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終於S心了。
我守護了三年的女孩，終究不是我的良人。
9
一個人回家，到了晚上 12 點。
林淼淼依舊沒有回來。
我不關心了。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了顧連發給我的短信。
林淼淼閉著眼睛躺在他懷裡的照片。
他們兩人未著寸縷。
我突然湧起一股想要嘔吐的衝動，他們實在是太惡心了。
直到我上班，她也沒有回來。
顧連更是一天沒有來上班，可以想象兩個人是如何鬼混的。
等我回去的時候，林淼淼終於回來了，隻是見到我，又是一副理所當然的使喚。
「快去做飯啊，我餓了。」
我默不作聲做了自己的飯菜，林淼淼來到桌前，不滿道：「怎麼不給我盛飯，還有你就做這麼點菜，夠吃嗎？」
我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你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又怎麼了？我沒生氣就算了，你衝我發什麼神經。快去再做幾個菜！」
我不理她，坐下吃飯。
她拿著兩盤菜就往桌子上倒。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說過會對我好的，昨天我不過是說了氣話，你就這樣對我是嗎？」
我一臉漠然地看著她。
「那你為什麼夜不歸宿？」
「我和他們都喝醉了，出去睡了啊。」
「你和誰睡的呢？」
她眼神有一絲躲閃。
「我不知道。反正我迷迷糊糊地就被他們抱進酒店，隨便睡的。」
我冷冷地笑了。
「你不信就算了，我走，我這就收拾東西走，你到時候不要來求我。」
我看到她眼裡的恨意，心中滿是冰涼。
這樣的女人，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10
林淼淼收拾行李走了，顧連開始對我小動作不斷。
一場重要的會議。
我代表團隊上臺解說，誰知剛打開 ppt，臺下便傳來一陣驚呼。
昨日辛苦整理的資料，竟然變成了一堆色情圖文。
在公司那麼多高層領導的注視下，我淡定地關掉電腦，憑著記憶口述講解了全部內容。
隻是，我再也不想忍了！
我知道是誰，等會議結束後，就找到得意洋洋的顧連，對著他一拳又一拳打過去。
他也毫不手軟地還手，最終我們兩人一起進了醫院。
聞訊趕來的林淼淼看到顧連臉上的傷，對著我就是一個耳光。
我眼色冰冷地看著她。
她在一步步消磨我對她的愛，我已經越來越厭惡這個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在她發小那邊的女人了。
她見我神情冷漠，臉色更是難看。
「你真讓我覺得惡心，我們之間的事，為何要牽扯旁人？」
她仍以為我是為了她才會對顧連大打出手。
「滾吧，我早就和你分手了，別再自以為是。」
林淼淼白了我一眼，轉頭守在了顧連的身邊。
林淼淼的父母也來了。
他們憤怒地看了我一眼，就一臉心疼地走向了顧連。
「小顧啊，真是委屈你了，無緣無故被打。沒想到許明哲是這樣的人，以前我還想把淼淼嫁給他，簡直是瞎了眼！」
「還好淼淼跟他分手了，他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我聽到林淼父親這樣貶低我，忍不住無奈地苦笑，果然一家人都是勢利眼。
我竟為了這樣一個人請了好久的假，為他擦身，倒屎倒尿，跟伺候自己爸媽一樣用心。
那時他們還滿是感激，誇我患難見真情，淼淼真是找了個好對象。
如今轉頭就翻臉不認人，不過是攀高踩低，想要換個乘龍快婿罷了！
11
林淼淼一家終於走了，我躺在臨時病床上無所事事。
突然有人推門走了進來，竟然是陶夢然。
她看見我鼻青臉腫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道：「聽說你跟人打架被送進醫院了，我來看看你。怎麼樣，傷得重嗎？」
我笑著坐起身，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她抿唇笑道：「當年像個木頭一樣的班長，竟然也會跟人打架了！」
我不好意思地道：「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我隻是個普通人。」
她坐在我床邊跟我闲話家常，語氣柔和帶著暖意，恍恍惚惚間仿佛又回到當初上學的時光。
過了好一會她才起身告辭，臨走時對我道：「我進的公司，讓我推薦一個校友做內推，我就想到了你。怎麼樣，班長考不考慮跳個槽？」
我愣了一下，卻也明白了她的好意。
原來的公司，恐怕我是沒法繼續待下去了。
她走後，我握著燙手的名片。
築夢集團經理，陶夢然。
沒想到當時和我成績差不多的女生，現在已經在我前面走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