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邢鈞躍被沈斯繹嚇跑了。

 

員工食堂內圍了不少人，我試圖努力地跟沈斯繹撇清關系。

 

「你再過來，我就離職了。」

 

這下沈斯繹真的沒有再靠近：「別，我走就是了。」

 

沈斯繹真的走了，臉上的怒意不減。

 

明眼人都知道，我是得罪沈斯繹了。

 

李思過來勸誡我：「你跟總裁關系很好？」

 

我否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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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的關系而已。

 

李思眯了眯眼：「總裁可不是好欺負的，凡是得罪他的人，一般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李思提醒我小心。

 

我點頭，似乎也並不理解沈斯繹能有什麼能耐治我。

 

……

 

回到辦公位，終究是我小看沈斯繹了。

 

高層下達任務，讓設計部全體員工加班。

 

這班加得屬實莫名其妙，但沒有人吭聲。

 

一直到 21:30，沈斯繹都沒有放人的意思。

 

而設計部部長李思，也是剛從 52 層碰壁回來。

 

「部長，怎麼樣啊？我們今天能不能回家啊？」

 

李思哭喪著臉：「洛枳檸，你上去看看吧？」

 

藍姐嗤笑：「部長，你去都沒用，她一個新來得及去了能有什麼用？」

 

原本，我打算給沈斯繹發微信的。

 

但是現在，我突然不想了。

 

雙腳一攤，舒舒服服地靠在辦公椅上：「藍姐英勇，藍姐上。」

 

「洛枳檸敢不敢跟我賭？」

 

「賭什麼？」我挑眉。

 

豁，我被威脅了？

 

藍姐笑得諂媚：「賭一周的設計稿。」

 

我看著藍姐一臉猖狂的模樣，收了目光：「你哪來的自信？」

 

「我就問你敢不敢賭？」藍姐挑釁的聲音越發大。

 

周圍聚滿了人。

 

「賭啊」誰怕誰。

 

「如果誰能說服總裁讓下班，誰就算贏，輸了給對方畫一周的稿子。」

 

我沒問題。

 

我先上去了，一到 52 層，我就後悔了。

 

早知道，我就不打那個賭了。

 

沈斯繹看到我的時候，一點兒也不驚訝。

 

隻不過臉上的戾氣，似乎少了不少。

 

「沈斯繹，你真幼稚。」

 

我啪的一下，將手機摔在了桌子上。

 

沈斯繹皺眉：「手痛不痛。」

 

我：……

 

怪我調教得太好了。

 

我嘆氣道：「讓他們下班吧，別折騰了。」

 

「沈斯繹，我們完了。」

 

「我們結束了，你懂嗎？」

 

說完，我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沒等到沈斯繹的通知。

 

藍姐上去了，沒一會兒，就下來了。

 

並且，得到了不需要加班了的通知。

 

她的臉上露出笑意：「枳檸妹妹，不好意思，我贏啦！」

 

她滿是得意地看著我。

 

「恭喜。」我輸得起。

 

翌日。

 

我差點被藍姐打了。

 

「洛枳檸，你這個賤人。」

 

5

 

沒等我反應過來，藍姐已經抬手打了下來。

 

不過沒打在我的臉上，而是落在了沈斯繹的臉上。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藍姐的那一巴掌是用盡了全力的。

 

沈斯繹嘴角冒出了血。

 

我看到了，悄悄地示意身邊的人，遞給他紙巾。

 

邢鈞躍把我給的紙遞了過去：「總裁。」

 

沈斯繹側眸，嘴唇微張，似是安慰我，他沒事。

 

「誰允許你們聚眾賭博了？」

 

李思立刻站了出來：「總裁，這件事是我的不對。

 

「但是，開除藍姐的話，這是不是太嚴重了？」

 

李思看了眼藍姐哀怨的眼神。

 

「賭別人的設計稿，藍心思你是真的挺有心思的？」

 

藍心思也沒料想到這樣。

 

「李思，你身為設計部的部長不阻攔？」

 

李思一瞬間呆滯在原地。

 

沈斯繹淡漠道：「藍心思，你這一巴掌要是打在洛枳檸的臉上，就直接去S吧。」

 

話畢，沈斯繹走了。

 

藍心思看著我，渾身直抖。

 

沈斯繹是會給我拉仇恨的！

 

藍心思被開除的這件事，引得公司沸沸揚揚。

 

上頭下達了通知後，一並將昨夜加班的原因也通知了下來。

 

眾人才紛紛相信，昨晚上因為設計稿子出了問題。

 

一場鬧劇後，我又回歸了正常的打工生活。

 

我收到了沈斯繹的微信，【檸檸，別擔心我，沒事不疼的。】

 

我：【沒關心。】

 

關心個屁。

 

我讓邢鈞躍上樓送個冰袋，順便買了藥。

 

我的身份不合適，但是邢鈞躍作為公司的員工可以。

 

其實，沈斯繹對我挺好的。

 

可是，分手對於我們才是最好的選擇。

 

下了班，我接到我媽的指令，讓我去接我後爸的兒子，一起去姜樓吃頓飯。

 

我媽讓我在樓下的咖啡店等。

 

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邢鈞躍回來了，拿著藥膏回來了。

 

我皺眉，沒懂他的意思。

 

邢鈞躍臉色不大好：「總裁說，他的臉隻能他女人碰。

 

「男人碰也不行。

 

「那你告訴我幹什麼？」我拿起藥看了看。

 

邢鈞躍狐疑地掃了我一眼，低聲說：「總裁說，你是他的女人。

 

「叫我不要痴心妄想。」

 

我：……

 

邢鈞躍灰溜溜地走了。

 

我氣笑了，沈斯繹怎麼那麼幼稚啊！

 

6

 

咖啡館門口，視線穿過透明玻璃窗，沈斯繹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著手機，目光時不時地望向門口。

 

四目相對，霎時間看到他眼底藏不住的慌亂，薄唇翕動。

 

我推開門，站在他的面前，耳畔傳來他的解釋聲：「檸檸，我來接我後媽的女兒。」

 

伸手拉開椅子，坐在他面前，唇齒微抿：「我知道啊。」

 

頓了頓，繼續說：「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我的好哥哥。」

 

沈斯繹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嘴唇輕顫……

 

「你在騙我對不對？」沈斯繹微啞。

 

我掩去傷心，嗓音冷漠道：「沈斯繹，是真的。」

 

「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沈斯繹仿佛受到了打擊，倉皇離去。

 

我獨自趕到飯店，我媽正跟沈斯繹的父親你儂我儂。

 

「檸檸，你來了啊？」

 

「不是我讓沈斯繹去接你嗎？」沈父嘴裡不依不饒地抱怨道：「這孩子也是，他明明都答應不給我惹事，現在又這德行，等他回家，我非得好好教育他。」

 

「好了，老沈，年輕人工作比較忙，說不定他有事。

 

「再說，我們檸檸又不是小孩子，還能迷路不成？」

 

我媽嬌呻了下，小鳥依人地靠在沈父的懷裡。

 

他們看起來恩愛無比。

 

落了座，沈父殷切地詢問工作上有沒有需要幫忙。

 

我搖頭：「謝謝沈叔叔，你跟媽媽幸福就好，工作上的事情，我自己可以搞定。」

 

我媽欣喜：「你這是答應我跟你沈叔叔在一起了？」

 

可能是前段時間的反抗，我媽看向我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以茶帶水敬叔叔杯。」我拿起放在我面前的水杯，手抬至半空。

 

「好好好。」沈父的聲音激動。

 

我剛要喝下，包廂的門被人踹開，一把拍掉在我手中的茶杯。

 

「啪」」的一聲，茶杯掉在地上稀碎。

 

「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沈斯繹的聲音冷沉。

 

空氣忽然靜滯。

 

半晌，沈父手指輕顫抖，指著我們不可置信：「你……你們……」

 

「是你們想得那樣，我跟檸檸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可我跟你爸已經在一起了。」我媽的聲音帶著哭腔。

 

滿腹委屈，仿佛這一切都是我們的錯。

 

「檸檸，你就是想來拆散我們的嗎？

 

「難道你就不希望媽媽幸福？」她的每一個字，我都能接受，可當連起來，衝著我說的時候，我承認自己受不了。

 

「幸福？」我自嘲一笑：「我跟沈斯繹談了三年，為了你口口聲聲的幸福，所以我就該成全你們是嗎？」

 

「那你們才認識多久，為什麼不成全一下我們呢？」

 

我媽跟沈父不過才認識半年，我們整整三年。

 

「斯繹，我跟你楊阿姨是不可能分開的。」沈父語氣堅決，他將我媽攬在自己的懷裡。

 

而我媽則哭得泣不成聲。

 

我的雙唇輕抿：「如你們所願，我跟沈斯繹已經分開了。」

 

「你就是沈斯繹那個分開的女朋友？」

 

我：「是。

 

「我媽要嫁就嫁吧，但我的戶口本是不會動。」

 

我從包廂出來後，徑直跑去了廁所。

 

隻是我還沒踏進女廁所的門，便被人拉著堵到了隔壁空的包廂中。

 

「檸檸，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空氣裡散著一股濃烈的檀木香，混雜著淡淡的煙味。

 

「沈斯繹，這重要嗎？」我的視線，逐漸被淚水侵蝕，看不清他的臉。

 

他的手指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痕：「重要的，洛枳檸在沈斯繹心裡永遠是第一。

 

「別哭了，我錯了好不好？」

 

沈斯繹的聲音低啞。

 

「沈斯繹，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可……可是我們該怎麼辦呢？」我的手與沈斯繹的臉近在咫尺，但那份距離感，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收回手，聲音淡漠道：「這個世界上，愛而不得的人有很多，我們也不例外。」

 

「不，洛枳檸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沈斯繹逼近，迫使我不得不抬眸看他。

 

他紅潤的薄唇，欲要欺身，我捂住他的嘴，湿熱的觸感，激得我下意識地收手。

 

「洛枳檸，別人配不上你，隻有我。」

 

我冷笑，別過臉。

 

沈斯繹的唇落在我的耳朵，他也不惱，耐著性子地輕撫我的發絲。

 

耳畔傳來他的低語：「洛枳檸，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輕笑過後，落在我腰際的手松開。

 

對上他戲謔的目光，我猛地拽住他胸前的領帶，鼻息間的觸碰，令空氣中彌漫著甜膩。

 

「是你的，怎麼是你的？

 

「沈斯繹，你是變態嗎？

 

「我可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