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系統也回來了，興衝衝地和我說：

 

【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雖然昨晚十分甜蜜，但我還是嘴硬道：

 

「謝邀，心已S，封心鎖愛了。」

 

【別呀宿主，好不容易有個心動的人哇。愛情嘛，總要有一個要做犧牲的。聽我的，你先去找小師弟。】

 

我拖著慘敗的身體，半信半疑地走到小師弟的房間處敲了敲門。

 

房門不經敲，「吱嘎」一聲自己晃晃悠悠打開了。

 

而小師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敲暈了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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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一大堆魔兵湧進來，二話不說將我和小師弟抓進了大牢。

 

13

 

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我問系統：

 

「現在該怎麼辦？」

 

系統因為缺席太久已經跟不上節奏，隻能先把它在斷線時期好不容易想到的計劃全盤託出：

 

【emm 就是、就是犧牲一下小師弟嘛，先把他搞到手再劈腿啥的。】

 

生怕我翻臉，系統飛快說道：

 

【任務一旦綁定就會一直存在，保不準小師弟哪天對你又有了意思，不如趁熱打鐵長痛變為短痛，至於大師兄那個中登嘛嗚嗚嗚嗚——】

 

眼看著系統再次下線。

 

我甚至來不及和系統說我和溫衍之昨晚一睡泯恩仇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師弟終於摸著後腦勺爬起來了。

 

在環視兩周並得到我的點頭肯定之後。

 

小師弟抱著牢門痛哭高喊「冤枉啊」，可惜無人理會。

 

短短一個時辰，小師弟就憔悴了許多。

 

「師尊怎麼辦啊？萬一被我們耽誤了，他老人家撐不住怎麼辦。」

 

「沒事兒，剛好趕回去吃席。」

 

攻略值從【70】降為【69】、再到【68】、【67】……

 

「不可能的！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師尊！一定長命萬歲！」

 

「好好好，是是是。」

 

我也急起來了，連忙順著小師弟的話說下去。

 

可這還不夠，小師弟紅了眼非揪著要我說出來一二三個優點來。

 

「師尊人美心善、大方得體、為人和藹可親，對待徒弟悉心教導，尤其是對你更為寵溺。他吹牛你接著，他打你，你開心，你倆簡直絕配。」

 

我一邊絞盡腦汁違心誇獎，一邊探頭從儲物袋中翻找房間中順走的那株雪蠶草。

 

等我好不容易將東西拿出來時，扭頭一看小師弟淚眼婆娑，而頭頂的攻略值竟然到了【99】！

 

14

 

好在我從儲物袋中又找到了一張傳送符。

 

是我上次在魔市走丟之後，溫衍之特意塞進來的。

 

說是怕我再找不到回家的路。

 

這不，剛好用得到。

 

小師弟看著我躍躍欲試的模樣，有些猶豫。

 

「不等大師兄一起嗎？我昨天分明見到你和大師兄前後腳進了樓上雅間。」

 

我突然想到昨晚溫衍之眸中絲毫不做掩飾的佔有欲，說要好好算算我去當頭牌的賬，我心下一哆嗦。

 

「他會瞬移，不打緊。」

 

然後抓住小師弟衣袖一溜煙跑了。

 

回到家的感覺真好，一路上風景秀麗。

 

我被系統的話所動搖，隨口有些試探道：

 

「小師弟啊，如果大師姐因為別的事欺負了你，你會和師姐絕交嗎？」

 

「不會啊，大師姐你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嗚嗚嗚嗚嗚，全世界最好的小師弟！

 

嗚嗚嗚嗚嗚，全世界最壞的大師姐！

 

許多弟子歷練還未結束。

 

卻看到門口守門弟子三三兩兩，其中最顯眼的就數站在正中央冷若冰霜的大師兄。

 

溫衍之一身白袍站在門口，長發如墨，披散在肩頭。

 

大師兄白衣勝雪，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裡，如同一株雪蓮清雅但又矜貴無雙。

 

遠遠望去，和對面紅衣妖豔的大師姐郎才女貌。

 

如果忽略僵硬無比的大師姐那就更好了。

 

溫衍之一改往日的冷淡，難得主動關懷小師弟。

 

「怎麼回來得那麼早，是有什麼要事嗎？」

 

懷中的本命劍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刻就和小師弟來場掏心窩子的交情。

 

我還沒來得及向小師弟使眼色，這傻狍子一股腦地就把我賣了：

 

「呃，大師姐說越早回來就越能避開大魔頭，順道少受點皮肉之苦。」

 

微風拂過，溫衍之的墨發隨風曳動，一雙醉人的丹鳳眼中沉澱如冰雪。

 

不等溫衍之有所表示，我立刻衝上前抱住了他。

 

15

 

身前人有些僵硬，想要把我推開，見我S活不松手，也就沒了下一步。

 

溫衍之語氣頗為無奈：

 

「我不是要S他，隻不過昨晚不是說好了不要離開房間。」

 

我卻掐住大腿「哇」的一聲哭了。

 

「我隻不過想先一步去魔市探探口風，天知道你那次從魔市回來受了傷，我的心有多痛！」

 

旁邊的師弟們目瞪口呆。

 

全宗門都知道大師兄唯一受傷的那次，大師姐笑得有多大聲。

 

可溫衍之卻紅了耳尖，右手不自在地握拳掩唇微咳。

 

「你當時不見了，我也很著急。」

 

我已讀亂回，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

 

「但你那麼久沒來，竟然第一時間去了怡春院，我遭受了多大的打擊！難道我就不該生氣了？」

 

溫衍之眼角抽了抽，但還是溫聲配合著我：

 

「應該。」

 

這下旁邊的師兄弟們坐不住了，迅速將消息傳播在宗門大小山峰中。

 

「大師兄把大師姐綠了。」

 

……

 

小師弟看著面前兩人從針鋒相對到膩膩歪歪，就連號稱天下最硬的本命劍都軟得一塌糊塗。

 

先是震驚：

 

「哇，大師兄果然會瞬移。」

 

後又默默記下了：

 

「嗯，大師兄吃撒嬌這一套。」

 

看著大師姐嚶嚶嚶的模樣，小師弟鼓起勇氣。

 

「大師兄，我也要愛的抱——」

 

「滾。」

 

我眼睜睜看著小師弟對我埋怨的眼神，然後好感度【-1】。

 

我和小師弟，溫衍之趕往師尊所在的山頭。

 

一路上小師弟興高採烈，倒是溫衍之欲言又止。

 

「你知道師尊和小師弟的關系嗎？」

 

「知道啊，欺負和被欺負的關系唄。」

 

「……」

 

院子門口，幾人停下了腳步。

 

師尊有令，除了定時打掃的小師弟，誰都不許靠近。

 

我翻出雪蠶草遞給他，隨口交代著：

 

「師尊可能最近脾氣不好，你受欺負了和你大師姐我說，我找大師兄跟他理論去。」

 

卻見到攻略值從【98】緩緩變為了【100】。

 

隨著腦海中【任務完成】的機器聲，我咽了口唾沫，有些緊張。

 

兩個有心事的人面對面，花瓣從樹梢花落掉在肩頭上。

 

直到，兩種聲音同時響起：

 

「大師姐，我一直把你當作親姐姐對待，謝謝你支持我和師尊在一起。」

 

「雖然你是我最疼愛的小師弟，但我已經有了心上人，我們真的不合適。」

 

小師弟沒聽清我的聲音，一臉感動，半臉茫然道：

 

「大師姐你說啥？」

 

「沒事，祝百年好合。」

 

我黑著臉走到一旁唇角微彎的溫衍之面前。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16

 

師尊似乎好了。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七日後小師弟是扶著腰一瘸一拐走出來的。

 

有弟子好心詢問，小師弟隻哭著說又被打屁股了。

 

看著小師弟的嬌羞模樣我有些惆悵，溫衍之將下山剛買的桃花酥遞到我面前。

 

「這樣也好，小師弟並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傷害，你也不必太自責。」

 

「也是，這最起碼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靠在溫衍之的肩膀上，莫名其妙地，我竟然和他相處越來越自然了。

 

「不過話說，那晚為什麼不讓我出房間啊？」

 

「魔界那邊需要給魔修們一個交代，所以對外界說是小師弟偷了雪蠶草，抓入牢中再尋機會放了。」

 

「啊這，好可憐的小師弟。」

 

系統再次出現時，我正苦哈哈補著情書。

 

溫衍之最近變得十分好說話，不僅主動和同門打招呼，就連上下之事都隨了我。

 

唯獨情書這方面，說什麼也要讓我重新寫一份。

 

還將從小師弟手中拿走原先那份燒了個精光，害得整個宗門午夜回蕩著小師弟的哭聲，師尊臨時出關把溫衍之叫去訓了一頓。

 

情書實在沒的寫，於是我隻能從溫衍之的模樣描寫，再到初見溫衍之的場景流水賬似的往外吐。

 

彩虹屁那是一個接一個地放。

 

「我今天吃了個桃，愛你的心無處可逃。」

 

「你有屁股，我也有，我們就是命中注腚。」

 

系統一拍不存在的腦門。

 

【大意了！沒想到攻略不一定是男女之情，害得我們走了那麼久的彎路。】

 

「唉，結果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不過肉包子甘願被吃嘿嘿嘿。」

 

【不過話說回來，宿主你那萬年修為準備怎麼辦啊？】

 

我寫字的筆一頓，想起昨晚被翻來覆去的模樣。

 

溫衍之總拿著雄厚的修為壓著我然後強迫我。

 

心下一狠，我摔起筆就去找溫衍之打架了。

 

然後打著打著打到了床上，日上三竿才結束戰鬥。

 

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神，系統幻化出一個小板凳邊坐邊嗑瓜子。

 

【嘖嘖，真是便宜了大師兄那個衣冠禽獸。】

 

「不許這麼說我的大師兄。」

 

我一改往常的跟風徑直打斷，心裡隻像吃了蜜一樣甜。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打不過溫衍之, 但他在細心聽取我的怨氣後, 立刻做出了改變。

 

【yoyoyo, 女大不中留。】

 

系統酸了。

 

說來也怪, 那之後系統竟然再也沒有掉線過。

 

17

 

靈劍宗弟子歷練歸來之後, 全天下都知道師尊要大婚了。

 

而那大婚對象, 從不知名山腳女修, 到副掌門，最後成了溫衍之。

 

眼看著各大宗門紛紛送來賀禮。

 

我大喊大叫抱著溫衍之一把鼻涕一把淚。

 

「嗚嗚嗚嗚嗚我不要大師兄嫁給師尊那個糟老頭子。」

 

小師弟也眼冒淚光，卻隻敢小聲反駁我：

 

「師尊不老的, 你那天在大牢裡還誇師尊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

 

「我不是哇我沒有哇, 我隻是說他人美心善和藹可親啊。」

 

話音剛落，大廳內一片寂靜。

 

溫衍之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人美心善和藹可親？」

 

當天, 師尊什麼安排我方已經斷了聯系。

 

倒是溫衍之非要我變著花樣地誇他, 還非要問他和師尊我更喜歡誰。

 

救命啊！

 

【正文完】

 

18

 

溫衍之是修真界的天才，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飛升的。

 

後來其他神均隕落，溫衍之成為唯一的一個神。

 

到後來自然而然頂替了天道的存在。

 

師尊看著面前回來體驗人間疾苦的 strong 弟子，憤恨道：

 

「這日子沒法過了！」

 

原本日子一天天過去，溫衍之在宗門默默奉獻著。

 

直到一個自稱【系統】的家伙申請進入這個世界。

 

原本他是打算拒絕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竟然點了同意。

 

【系統】好吵。

 

【系統】又跟著大師妹, 變成了雙倍吵。

 

正當溫衍之拿著本命劍想要把系統一劍劈碎，卻聽到系統的聲音：

 

【唔哇哇哇, 大師兄好帥！宿主快上，撲倒他！超市他！臍橙他！】

 

溫衍之的劍轉了個彎，自己回了劍鞘。

 

於是自從這天起, 許沐沐無時無刻不在給溫衍之獻殷勤。

 

從端茶倒水揉肩膀, 再到驅寒問暖繡香囊。

 

溫衍之有些動心了。

 

可溫衍之看著小師弟的攻略值有些沉默, 最後選擇了一句話不說。

 

為了讓攻略看起來更可信些, 溫衍之特意對許沐沐很冷淡。

 

雖然他對其他人更冷淡就是了。

 

仙門大賽那次，築丹期的許沐沐意外進了魔市, 溫衍之難得可見地慌張。

 

直到到地方一看，許沐沐和眾多魔修打成一片，正喝酒猜拳。

 

許沐沐看到溫衍之的時候眼睛止不住地「嗒嗒嗒」掉眼淚。

 

剛好負責看管白玉腴酒的是平日裡呆頭呆腦的小師弟。

 

「溫等」許沐沐帶著哭腔小聲說：

 

「你怎麼才來呀, 我一個人好怕。」

 

說完就倒了。

 

溫衍之抱起許沐沐先將她送回宗門, 摸著手上的牙印，久久舍不得消散。

 

終於, 在拔得頭籌並得到大師妹的主動之後，溫衍之決定坦白。

 

可沒想到【系統】那家伙竟然發現了不對。

 

僅僅是在房裡閉眼小憩的工夫, 溫衍之腦海中是止不住的系統的壞話。

 

一揮手, 將他與這個位面隔絕了。

 

師尊為情所困時，竟被那半吊子【系統】跑去傳謠說師尊S了。

 

看著許沐沐躍躍欲試的模樣，溫衍之最後也沒說什麼。

 

可他沒想到的是, 許沐沐為了任務竟然將他丟下。

 

本命劍又硬了, 恨不得和師尊撕破臉，將小師弟給烤了。

 

正逢人間出了問題，溫衍之確保許沐沐無事之後，去了人間處理要事。

 

等再回來時魔教少主請溫衍之一敘, 信中寫著：「雪蠶草已備好，許沐沐姑娘在怡春院玩得正開心。」

 

溫衍之收好信，決定無論如何都得走一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