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是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女主愣了愣，捂著嘴輕笑：「林姐姐你真幽默。」

 

不是啊。

 

我是真的痛，也是真的苦。

 

要是有錢，我早就瀟灑走一回了。

 

不過，從來沒擁有過，又何談失去？

 

哲學的美，讓我很快地釋懷。

 

秦家在本城極有威望，三代獨苗。秦太陽突遭變故，對秦家人來說是個重創。

 

病急亂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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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太太肯定是什麼辦法都想試一試。

 

女主說，除了秦家人給的聘禮太過豐厚以外，顧家也很樂意攀上這棵大樹。

 

「我是顧家的養女，是時候該報恩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說這句話時她的語氣竟萬分蒼涼。

 

訂婚的消息就目前來說，應該很保密，沒想到她如此信任我。

 

我嘆口氣：「那總裁他們......」

 

女主又抬了抬眼看我，眼神清明。

 

「那個神算子，就是哥哥們找來的。」

 

11

 

哦豁。

 

我頓悟了。

 

女主總歸都要被聯姻，而秦太陽現在是個不能仁道的植物人。

 

這對四兄弟來說，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真是野心昭昭啊。

 

不過我看破不說破。

 

12

 

經過一番私聊，我和女主的關系更進一步。

 

同時也發現，大家都走了。

 

停在酒店門口的大巴車，毫無蹤跡。

 

我不理解。

 

他們走的時候都沒考慮下我們嗎？

 

「怎麼辦？林姐姐，我們怎麼回去？」

 

女主就是養在溫室裡的花朵。

 

遇到問題，她的第一句，也是個問題。

 

我掏出手機一邊導航一邊說：

 

「我們先坐 69 路公交，再坐地鐵 1 號線，再......」

 

「不行不行。」女主晃著腦袋，打斷我，「哥哥們不讓我坐公共交通。」

 

啊？

 

何意？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她紅著臉解釋：「高中時我在公交車上遇到過刀巴狼，所以.......」

 

Ok，Fine。

 

我又懂了。

 

PO 文女主自帶的屬性，人見人愛要上車。

 

但是叫我打車的話，那不可能！

 

咱主打的就是一個勤儉節約，綠色出行。

 

最後，女主打電話給男主。

 

半小時後。

 

我們一前一後地坐進了邁巴赫裡。

 

我和司機在前，女主和男主在後。

 

大概是因為方才和女主聊得太投機，導致我大意了。

 

這是本 PO 文啊。

 

我終於知道。

 

為什麼同事們走得如此突然。

 

為什麼車外突降的大雨，滴滴都透露著莫名的詭異。

 

因為男女主要走新的劇情了。

 

這情節凹得，實在讓我無法形容。

 

用餘光瞥了眼司機，嗯，他比我淡定。

 

看來這種大場面，他已經司空見慣。

 

抱歉，是鄙人大驚小怪了。

 

隻是周遭抑揚頓挫的聲音，讓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丟車外。

 

@#@￥#%￥……￥%&……%&……

 

終於，雨下完了。

 

車速也開上 40 邁。

 

男女主也完事了。

 

我也終於把嘔到口中的豬頸肉，又咽了下去。

 

13

 

「月兒後來玩得開心嗎？」

 

男主恢復正常，我的三魂七魄也回來了。

 

女主的聲音又軟又乖：「嗯，林秘書一直很照顧我。」

 

哇。

 

女主居然要開始幫我吹枕頭風了。

 

說實話，我都有點兒受不了這麼軟的女主。

 

正當我想開口客套兩句時，可惡的男主又發話了。

 

「那是她分內之事，要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還要她做什麼。」

 

我：......

 

好的，我閉嘴了。

 

男主你醒醒好不好，我做的事情還少嗎？

 

而且我拿的是一個月 14000 的工資，不是 14 萬。

 

你還想咋滴？

 

跪式服務我也會，可你給的錢。

 

它說它不配。

 

短暫的沉默過後，女主嬌滴滴地提出。

 

「大哥，你給林秘書漲工資吧。」

 

我內心一陣感動。

 

她一定是發現了我拒絕打車時的窘迫。

 

這段時間，食堂的飯卡，沒白給她刷。

 

隻是，我以為男主會拒絕。

 

沒想到他竟然意外地好說話。

 

「好啊，月兒難得地向我提要求，我義不容辭。」

 

聽這語氣，應該能加不少。

 

心髒「咚咚咚」直跳，我快要忍不住內心裡的雀躍了。

 

男主說話的聲音裡帶著淺笑。

 

我承認，不發Q的時候，其實他還是蠻 A 人的。

 

果然，能改變我的隻有金錢的力量。

 

「不過......」

 

不過？

 

等等，家人們。

 

我誇早了。

 

男主真不要臉，竟然對女主挾恩圖報。

 

又是…#￥@%￥#%￥……#@#￥

 

「那哥哥，記得下個月給林秘書加哦。」

 

「簡單，等什麼下個月，這個月馬上加。」

 

哇！

 

我看了下日歷，後天就發工資啦。

 

然後到了星期一。

 

SS地盯著賬戶上，比上個月多出來的兩百塊。

 

我陷入了沉思。

 

男主，你對得起女主的奉獻嗎？

 

輕輕松松地從秦老太太那得來一個億，給我加工資就這麼點？

 

人性的光輝在男主身上，我是一點兒也沒見著。

 

14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加了工資後，我的工作量明顯地多起來。

 

我深深地記住了這兩百塊的剝削。

 

又過幾天，女主要和秦太陽訂婚的消息不脛而走。

 

看來是板上釘釘的事。

 

女主還告訴我。

 

秦家人希望她每天都能抽出固定時間，去貴賓病房陪秦太陽說說話。

 

「林姐姐，你會幫我的吧，陪我一起去嘛。」

 

女主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很難拒絕。

 

我一邊默默地腹誹，跟個陌生植物人有什麼話好說。

 

一邊為難道：「每天啊，那比較難辦。」

 

女主一聽，眼睛亮了亮：「是因為工作嗎？」

 

不然呢？

 

是因為不喜歡嗎？

 

誰不喜歡摸魚？

 

然後也不等我點頭，她就去男主辦公室，奉獻她自己了。

 

當我手提水果籃，和女主一起走進本城最高端的私人醫院時。

 

我覺得，我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

 

15

 

第一次見到秦太陽。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叫作「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不是琥珀色的。

 

這本書的草率地方在於，女主身邊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帥。

 

而這個世界，仿佛隻有女主自己獨美。

 

行吧！

 

就是我手中的水果籃，有點兒多餘。

 

當我還在感嘆秦太陽的盛世美顏時，女主已經搬好小板凳坐在床邊。

 

「秦......先生，你好，我是顧彎月。」

 

「接下來我每天都會來陪你聊兩個小時的天哦。」

 

「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

 

「啊，你今天是不是還沒洗臉？我來給你洗個臉吧！」

 

我看著一直圍著自己未婚夫轉的女主，內心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與此同時，手機上有男主給我發的新消息。

 

「她在幹嗎？」

 

沒錯。

 

老板讓我不要偷懶，要寸步不離地陪著女主。

 

估計是擔心女主遇到控制不住被她吸引的野男人。

 

女主這會兒已經擦完臉，繼續給秦太陽擦手。

 

她纖細的背影在落日的餘暉中，還真的有幾分賢妻的味道。

 

但我知道老板愛聽什麼話。

 

「她好像有點兒無聊，一直坐在窗邊。雙眼毫無焦距地盯著窗外，仿佛要透過層層高木望向不知名的遠處。精致的側臉絲毫不見笑意，透露著幾分孤獨和憂傷......」

 

「不過顧總你放心，我會好好地陪著她的！」

 

不放過任何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我真機智！

 

隻是 20 多分鍾後，男主風塵僕僕趕到醫院。

 

而我，被趕到門口放哨。

 

終究是低估了男主。

 

我不由得沉思，跟秦太陽比，我倆誰更慘？

 

接下來幾天，男二、男三、男四相繼地過來探望秦太陽。

 

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要不是因為活動場地有限，他們一定是想一同過來探望探望。

 

16

 

慶幸的是，四兄弟嘗了鮮後就不再來了。

 

不然打著來探望秦太陽的名義，天天來也說不過去吧。

 

我跟著女主，每天雷打不動地來病房報道。

 

然後很快地就發現。

 

我隻是換了個地方上班，而已。

 

女主似乎照顧人照顧上癮了，突然問我。

 

「林姐姐，你說，秦先生有洗過澡嗎？」

 

真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但是！她想幹什麼？

 

「應該有吧，有更專業的人員護理。」

 

言外之意，你每天給她擦擦臉跟手的事，真的大可不必做。

 

女主抿唇微笑，目光柔和地落向床上的男人時，突然幽幽地說：

 

「其實這樣子無憂無慮地躺著，一輩子都醒不來，也挺好的。」

 

？

 

家人們，誰懂？

 

我第一次見到女主憂鬱，舌頭開始打結。

 

不過女主似乎並不期待我的回應，她一手撐著下巴，眼睛盯著秦太陽沉靜的容顏。

 

「可我還是希望你醒過來呀，再不醒，你的一切都會沒了。」

 

我瞳孔放大，不知此話何意？

 

女主是在講，男主最近搶了不少秦家原本的單子的事嗎？

 

但秦家的掌門人都成這副樣子了......

 

難，難，難。

 

女主憂鬱過後，又開始熱血衝衝地陪秦太陽聊天。

 

在她溫柔的嗓音中，我昏昏欲睡。

 

秦家人很滿意女主的乖順聽話，秦老太太邁著蹣跚的步伐來過病房一次。

 

她真的很喜歡女主，當場摘下自己腕上上好的翡翠镯子遞給女主。

 

「月月，這是奶奶提前送你的禮物。」

 

「你是個好孩子，我相信秦日他一定會被你喚醒的。」

 

秦日？？？

 

原來的原來，秦太陽本名秦日。

 

後來，日變成了有顏色的意思之後，他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了。

 

我默默地離開，跑到外面大笑三分鍾後，又回去了。

 

此時老太太看著床上心愛的孫子，老淚縱橫。

 

而女主眼睛也紅紅的。

 

以至於我跟著心情沉重起來。

 

但不管如何，讓植物人醒過來。

 

真的很難，很難。

 

17

 

不忍心打擊她們，我就沒有和她們科普。

 

在我原來的世界裡，喚醒植物人幾乎都是以年為單位。

 

我很惆悵，因為我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

 

「秦先生，醫院對面新開了一家花店，我去買點花放你床頭，好不好？」

 

「那我去買啦。」

 

隻有女主每天孜孜不倦，我甚至覺得她樂在其中。

 

「林姐姐，我出去買些花。」

 

正常情況下，我都會陪著她同入同出。

 

不過我突然有點忍不住，想蹲馬桶。

 

「那我自己去，很快回來。」

 

「好的。」

 

等我蹲完廁所回來，病房裡靜悄悄的。

 

往常都是女主在絮絮叨叨地說一大籮筐，現在她不在，還真的很不適應。

 

但是突然，我聽到了一道不屬於女主的聲音。

 

「水......」

 

驚嚇過後，我豁然地從椅子上跳起，三五步地蹦到病床前。

 

「你你你，你真的醒了？？？」

 

20 天啊！

 

0.054794520548 年。

 

人間奇跡！

 

秦太陽此時已經睜開他的眼睛，可惜不是我愛的琥珀色。

 

他喝完第一口水後，眼神淡漠地看著我。

 

「你就是顧彎月？」

 

「聲音怎麼變粗了？」

 

「長得過於普通，怎麼當秦太太？」

 

......

 

我勸你閉嘴。

 

18

 

「我不是！」

 

我咬牙切齒地說完後，病房門被打開。

 

女主回來了。

 

「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