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早跟你說過，跟著我隻能當妾，你的孩子們也要跟你成庶出。」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還趕著上來，現在又在這兒跟我委屈？」

 

「委屈什麼委屈？我平日裡是少你吃還是少你喝了？你要什麼沒給你？還不知足？」

 

表小姐也沒再多說，隻是一個勁的哭。

 

而我卻在李襄宜的質問中得到了答案。

 

表小姐是想要他的愛。

 

可惜李襄宜濫情卻從沒有過愛。

 

14

 

Advertisement

這件事情鬧的很大，那表小姐若真的誣蔑我女兒成功，我都不敢想我女兒以後會成什麼樣子。

 

李襄宜也沒猶豫，當場就要休了表小姐。

 

這簡直就是在要表小姐的命。

 

婆母也被他的話氣的上不來氣，最後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大爺見狀，忍不住勸李襄宜手下留情。

 

「欠債還錢，S人償命這難道有錯嗎？就因為她會哭兩聲這事兒就過去了？」

 

李襄宜很憋屈，卻也無可奈何，孝字臨頭，他不得不就此罷休。

 

我不由反過來安慰他，他卻自責的跟我說：「我說好了這一輩子都不讓你受委屈，我食言了。」

 

留了一把胡子的中年男人趴在我懷裡哭。

 

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安慰他，說他比這世間大多男子做的夠多了。

 

他又生氣了，說我不該拿那些垃圾跟他來比。

 

女人果然是感性動物，我承認，我被他的舉動感動到了。

 

婆母醒過來之後好似老了幾歲，看著我的二女兒，有些愧疚。

 

她這些年，已經偏袒表小姐太多太多，導致她的嫡親孫子孫女都不跟她親。

 

更是因為她這個外甥女鬧得跟她二兒子離了心。

 

就這麼一瞬間，她想通了。

 

「老夫人，不該因為表小姐跟二爺生分，而且這表小姐，確實沒剛來時候那麼天真了。」

 

她身邊的嬤嬤也在勸她，婆母不再管表小姐，表小姐徹底鬧不出什麼風浪來。

 

隻能是不斷給自己的兒子女兒洗腦，試圖挑撥關系。

 

我猜都能猜的到她往日會跟她的孩子們說什麼。

 

可她到現在還沒明白，我主母的身份，到底代表著什麼。

 

15

 

轉眼，庶女大姐兒到了說親的年紀，這事兒就落到了我頭上。

 

可那表小姐不依，非想自己來挑選她女兒的夫婿。

 

最後遞到我這邊的名單我看了一眼，隻覺得好笑。

 

雖然國公府的勢力還在，但她一個小庶女，是怎麼敢肖想將軍府嫡長子正妻的位置？

 

我一說不行，她就又要在李襄宜跟前鬧。

 

李襄宜被她鬧的沒脾氣，說她是個瘋子。

 

最後，表小姐似乎也覺得不現實，退一步挑選其他青年才俊。

 

無不意外，全都是一些大姐兒夠不上的人家。

 

大姐兒也不是個傻的，直接被她姨娘的操作氣哭，跑來這邊跟我訴苦。

 

好巧不巧，又被表小姐撞見，又開始拉著我鬧。

 

說什麼我不安好心，挑撥她和女兒之間的關系。

 

她又想找婆母撐腰，可惜這次婆母也沒理會她，直說：「碧華是她母親，她母親給她決定什麼婚事，都是她以後的造化。」

 

表小姐這次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含淚送大姐兒出嫁。

 

好在她還有一個有個功課不錯的兒子有指望。

 

我看著她開始有些瘋癲的樣子輕嘆一聲。

 

女人悲劇，源於妄圖得到夫君的真愛。

 

可這天下的男人，又有幾個不花心不多情的呢？

 

就連當年那位被人人人誇贊的郡王長子，這些年也陸續納了好幾房的妾，聽說他夫人吶，也因此不少生氣。

 

當年笑話我的夫人沒幾個過的好，反觀我，這十幾年沒有經歷一件糟心事情。

 

心態好，人就年輕，單看面色，還真猜不準我真正的年紀。

 

16

 

我的長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我相看了一圈，看上了郡王長子家的庶女。

 

雖說是庶女，但她姨娘的家世更為顯赫，乃是風頭正盛、異姓親王家的嫡女。

 

她為妾時，她父親還沒被冊封異姓王，若不然，是怎麼都不會去做妾。

 

再說那郡王長媳，我見第一面有些驚訝。

 

她年輕時候的美名我也有耳聞，隻是這第一次正式見面，卻沒料到她竟這般顯老。

 

沒一會兒，我知道了。

 

明明她還是主母，家中的那些妾室早就不把她放在了眼中。

 

尤其是那庶女的姨娘，更是仗著自己母族勢大，直接跑過來要見見我。

 

她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勉為其難的同意：「我看了這一圈，京城中也就這李二夫人的日子過的瀟灑滋潤。」

 

「你那嫡長子雖然沒有太大的建樹，左右性情是個好的，我兒嫁過去該是不會受委屈。」

 

我瞧那郡王長媳的臉色都變了，連忙打圓場。

 

最後那姨娘送我走的時候，還暗戳戳的說我：「真是個好福氣的，我當初也該去找李襄宜。」

 

而後又說：「也不對，我若是你家的妾，估摸著也鬧騰不起來。」

 

「我就這一個女兒，你可要好好待我女兒。」

 

後邊我知道她這意味深長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那郡王長子竟然直接把她抬為了平妻，我相中的兒媳婦不必說，成了正兒八經的嫡出小姐。

 

再加上她母族的勢力，這下子變成了我兒攀了高枝兒。

 

17

 

跟我爭寵幾十年，表小姐終於認命了。

 

這對我依舊沒什麼影響，畢竟有李襄宜在，她一直都沒欺壓到我的頭上。

 

國公跟婆母相繼離世之後，我們便與大爺也分了家。

 

李襄宜沒有爵位，幾個兒子卻異常爭氣，皆是入朝為官。

 

再加上朝中都有些沾親帶故的親戚，他們的官途也很順利。

 

他兒子跟他不一樣，隨了他有原則，沒一個隨他那不著調。

 

我當上了祖母。

 

一群孫兒圍著我轉，不鬧騰我還好，但凡鬧的我頭疼，李襄宜就會呵斥那群小崽子，讓他們安分一點。

 

幾十年了，他對我的維護依舊。

 

也或許是上了年紀，李襄宜徹底收了心，安安生生的跟我過日子。

 

我的脾氣也被他慣了出來，但凡有些不順心的都會嚷嚷他。

 

他每次生氣跳腳，最後也沒敢對我說一句重話。

 

他天天都在說，他是在向我還年輕債。

 

我以為我是個明智的人，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對他動真情，一直到他病的下不了床的時候，我慌了。

 

李襄宜看到我哭，像是看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強撐著精神也要打趣我幾句。

 

最後竟然硬生生的撐了過去。

 

就連太醫都說這是神跡。

 

李襄宜又陪我活了十年，才壽終正寢。

 

沒有了他的生活，我也覺著這日子很無趣。

 

春枝也時常跟我說一些我不知道他的另一面。

 

她說，姑爺雖然不是個專情的，但是一個好姑爺。

 

是啊，在這個壓迫女性的時代，他確實是個合格的夫婿。

 

李襄宜番外 1

 

我穿越了，這對於我這個花花腸子的人來說再好不過了。

 

本來我是不打算成親，畢竟就我這性格，成親也是在嚯嚯人家好姑娘。

 

可是……我在宴會上遇見了一見鍾情的美人。

 

碧華不算是我閱女無數中最漂亮的，但她完全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於是我讓我娘去給我提親。

 

好在我家有點小實力, 我很輕易的就得到了她。

 

其實……我也想學別人一心一意，但是我真的管不住我自己。

 

我對她什麼都保證不了, 唯一可以保證的就是我會給她撐腰。

 

說是撐腰也算不上，那些女人一開口我就知道她們是什麼意思。

 

拙劣的借口，真的，我都不想拆穿。

 

尤其是我那便宜表妹，我都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信要求我休掉碧華抬她為正妻？

 

這個時代被休棄的女子是什麼下場，我這表妹應該很清楚。

 

我看著她美麗的臉蛋兒，都忍不住稱贊她一句：美麗的壞女人。

 

好在碧華也不跟她一般見識, 完全不把她的挑釁放在眼裡。

 

至於她非要上趕著給我做妾，說實話, 我也沒辦法。

 

表妹生了個女兒，我是很喜歡女兒的。

 

可她竟然想拿女兒換平妻的身份。

 

我又笑了, 說她不自量力，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哪裡來的這個自信。

 

難道是我娘給的？

 

可我這個人, 瘋起來，我娘的面子也不給。

 

奔者為妾, 從我這表妹開始勾引我的那一刻, 她在我的眼裡就低了截。

 

她啊，連碧華的手指頭都比不過。

 

李襄宜番外 2

 

我娘一直熬到了祖母S，才以為能松快兩年。

 

「她所」可我還是先後納了好幾房的妾，幾乎每年都會有孩子出生。

 

我那表妹的手段也一直層出不窮，一直到她想誣蔑我的嫡女S庶弟, 我忍不住了。

 

我家二姑娘, 脾氣好性格好，琴棋書畫樣樣好, 最主要是長得好。

 

對，我就是個顏狗，我對我好看的崽子向來有很多耐心。

 

她從小錦衣玉食，要什麼有什麼, 怎麼可能會想S庶弟？

 

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我想休了我這刁蠻表妹, 我娘卻暈了。

 

要我說, 古人就這一點不好。

 

就因為我娘暈了，我就不得已退一步。

 

愚孝！簡直就是愚孝！愚不可及！

 

從那之後，我再也沒去過我表妹的院子。

 

可她不來恨我，反而去怪碧華？搞得好像是碧華在慫恿著我不去寵她的一樣。

 

我的碧華真是冤枉。

 

好在她後來終於認清了事實，不再作妖, 我也能安生一段時間。

 

可能是我是人渣的緣故, 我說病就病了。

 

我覺得我要先一步走了, 想想碧華現在也成了老太君，也沒人敢惹她不開心，我覺得我也能走的安心。

 

看我卻看到碧華哭了, 她說她不想讓我走的那麼早, 說她心裡有我。

 

那一瞬間，我就像是被打了雞血那般，又有了求生的欲望。

 

可我永遠都不敢問碧華愛不愛我。

 

如果我的愛是分了好多瓣, 碧華肯定是最大的那一瓣。

 

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給她完整的愛。

 

所以我永遠都沒資格奢求她對我的愛。

 

她隻要能留在我身邊，一切就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