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湯姆衝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霍諜先生，請您自己拿。」

 

奧拉夫談了個舌頭，做出飲恨西北的樣子來：

 

「您，咕咚咕咚，原液，哗啦哗啦。」

 

我看了一眼，盒子正中間擺著十支 3ml 的原液，我如獲至寶，一拍大腿：

 

「好巴嘎，好巴嘎。」

 

各國大佬也齊刷刷地看了一眼巴嘎，眼中的贊許不加掩飾：

 

「貴犬子名字也很奇特，你們國家文化博大精深。」

 

巴嘎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Advertisement

 

11

 

我伸手從中間拿出原液，漆黑的原液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打開一瞬間，其餘人全都退避三舍，有些避無可避的人恨不得跳海。

 

可轉念一想，自從島國把核汙水排放到海裡開始，海裡也都是這些玩意兒，隻不過濃度高了些。

 

於是紛紛放棄跳海，集體擺著個晚娘臉，瞪著我。

 

我喝下後，原本八米長的身子，竟然慢慢收縮回去了。

 

我變成了一個一米九一（劃重點），有著八塊腹肌，英俊臉龐的大帥哥。

 

海裡的安康魚激動出聲：

 

「咱爹變了！氣場不同了。」

 

山上一拍大腿：「喲西！天神的絕活！我們國家功德無量！」

 

我衝巴嘎說：「謝謝你，兒子，現在你爹我好了，我們回家吧。」

 

聞言，各國大佬齊齊變了臉色：

 

「霍諜桑，你滴，不是這樣答應滴！」

 

「哦，我的上帝啊……讓我看看尊敬的霍諜先生都說了些什麼？他說回家？回家是嗎？」

 

「霍諜閣下，我以恆河水起誓，你如果不和我們走，你一定會後悔的！」

 

巴嘎急得團團轉，眼看就要掉小珍珠了：

 

「爹，你答應人家了，我們言而有信。」

 

「要是惹毛了他們，你就是與整個球為敵啊！」

 

呵呵，我怕個球！

 

我打量著神態各異的眾人，似笑非笑：

 

「你們真的想讓我配合你們進行研究？」

 

一群大佬面對我站成一排，神情嚴肅，微微點頭：

 

「霍諜先生，參與我們的研究，將是你的無上榮耀。」

 

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好言難勸該S的鬼。

 

既然你們誠心誠意地邀請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成全你們。

 

好大兒們，你們的活爹，我來了。

 

我不僅自己去了，我還帶了一些海產品。

 

六米多高的麻小給我隨了兩隻大鉗子，足有一米多高的鉗子。

 

八十八條腿的大魷魚給我隨了 40 條腿，每條都有半米。

 

我的好閨女安康魚，直接給我吐了半個肝兒，看起來也有五斤重。

 

我的抹香鯨朋友，直接給我拉了五斤龍涎香。

 

我大包小包地拎著，登上了位於百慕大的一座隱秘小島。

 

這裡，也是各國的同盟基地。

 

12

 

登島第一件事，我把海鮮送給了島上的科研人員，他們本來不想要的。

 

山上冷著臉哼了一聲：

 

「我們的水，大大滴好。不要怕。

 

你們看霍諜如今好好的。」

 

其他大佬也紛紛點頭默許，於是島上的工作人員高高興興地分了這些海特產，還紛紛拍照發了 ins。

 

大佬們急切地請求我現在就開始進行研究，第一個課題就是「核汙水是無害的」。

 

我擺了擺手，神態嚴肅：

 

「不能說是無害，而是有益。

 

難道，我的S而復生和身體變化，還不夠有說服力嗎？

 

這樣珍貴的核汙水，應該全人類共享。」

 

可是我現在不止巴嘎一個兒子了，我海裡的兒子還等著我投喂呢。

 

這天夜裡，我趁著巴嘎和大佬們都睡著了，劃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飄散在空中。

 

沒一會兒，表面上陪著我，實際上看守我的那群人，就得上了我生前的那幾十種癌症，每個人都有份。

 

不一會兒，癌症晚期的症狀就出來了，一個個癱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我光明正大地從大門出去，去海邊散心了。

 

我吹了個口哨，海裡的那些好大兒紛紛浮出水面。

 

烏壓壓的一片，遠遠看過去，可謂是黑雲壓城城欲摧。

 

有的鯨魚光身長就有幾百米了，遠遠看去像是一座山。

 

都快趕上個小島嶼，我站了上去，一呼百應。

 

手裡揣著剩下的九瓶原液，自己先幹了一瓶，然後身上散發著黃色的金光。

 

感覺自己棒棒噠。

 

我舉起剩下八瓶：「還有誰想要？」

 

八爪魚舉起他的八十八條手臂，振臂高呼：「爹！」

 

我扔了一瓶，他噸噸幹了。

 

原本隻有一米多長的觸手，現在暴漲。

 

剩下的魚頭湧動：「爹爹！我們的呢？」

 

我神色峻嶺，遙指島國：「這裡面多得是，人類世界有個法則，優勝劣汰。」

 

「今日，是我們水族報恩的時候了！」

 

安康魚不解：「爹，你不是人嗎？」

 

我邪魅一笑：「我生於大海，我現在是人魚王子！」

 

眾魚用他們 2KB 的腦子想了一下，沒想明白。

 

烏賊智商高：「衝吧，別想了。不衝待會兒這活爹要吃人了。」

 

13

 

眾魚衝上去了，我順來的我兒巴嘎的手機響了，手忙腳亂地我就給掛了。

 

有了原液之後，魚魚們迅速進化出雙腿，上岸了。

 

有的很快缺氧，但是又更快地調整自己，長出了用於在岸上呼吸的肺部。

 

短短幾秒鍾，幾千萬年的進化就完成了。

 

他們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我也十分自豪，此刻我不是魚人了。

 

我變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上帝。

 

本身，因為汙水的原因，這個世界早就生機缺失，如今不同了。

 

海底的魚群邁著外八字上來了，瞬間就生機勃勃了。

 

而此刻，我們海洋世界的大恩人們，還在呼呼大睡。

 

我帶著魚群們摸黑集結到了基地附近，蹿稀的大烏賊讓我們站在一起，撅起屁股給我們噴射了一泡大的。

 

而後，我們所有人（魚）頂著一身隱形墨汁，大搖大擺地從監控下走過，進到了基地。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島上的同時，基地裡也傳出了一陣此起彼伏的巨大聲慘叫。

 

「西八～啊~起猛了，看到海腸跳豔舞了！」

 

圓頭長毛的象拔蚌湧到我身邊：

 

「活爹，這就是我們的恩人嗎？」

 

它倆眼一對，伸頭指了指一臉驚慌的基地工作人員。

 

我騎著長著四隻腿的海馬，居高臨下地看著滿地亂跑的海洋生物和呆若木雞的工作人員，掏出了手機。

 

14

 

我打開了國內最火的直播軟件，遞給了旁邊看熱鬧的海公牛：

 

「抽一根觸須給爺端正手機，敢抖一下晚上我就吃刺身。」

 

我剛開直播沒啥人氣，完了有幾個土豪看見我這邊群魔亂舞，一拍大腿：「沒見過做得這麼好的特效」，咔咔給我刷了 108 個嘉年華。

 

熱度一下上去了。

 

有眼尖的剛好看見安康魚正追著提著褲子跑的山上，庫庫扇大嘴巴子。

 

「原來當年看怪獸動漫的我們都誤會了，怪獸才是真正的勇士。」

 

我面對著吱哇亂叫的山上湯姆等人，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

 

「我尊敬的先生，你滴，不要害怕思密達。

 

我們有今天全是拜諸位和你們背後的國家所賜。」

 

我指揮著麻小把被扇暈的山上撿了起來，放在食人鯨背上。

 

「我們是懷著一顆感恩的心來的。」

 

一群各國高層大佬嚇得當場尿了褲子。

 

我不滿意，衝闲著的烏賊使了個眼神。

 

烏賊很快接收到信號，把眾人捆成了粽子。

 

高高舉起，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它和他們，都有點興奮。

 

我從海馬身上跳下來，振臂高呼：

 

「接下來，就該是我們回報恩人的時候了，沒有恩人們，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這個世界現在看似滿目瘡痍，實則是各位恩人和他們的國家，為我們打下的江山，建立起的未來。」

 

有一隻八隻眼睛的大海龜很有眼力勁兒：

 

「爹！您說！我們該怎麼報答他們，我們就怎麼報答他們。」

 

我邪魅一笑：

 

「好東西，當然是要共享！

 

對恩人，當然是要共存！」

 

「用我們的天賦和生活習慣，去讓恩人們感受到我們的熱情！」

 

「放開去造吧，我的孩子們，這是受到神祝福的土地。」

 

「就像他們說的那樣，無論這片土地上的人做了什麼，都是值得被原諒，被理解的。」

 

烏賊第一個領悟，一口陳年老墨就噴到旁邊的主幹道上去了。

 

幾輛車躲閃不及，被噴滿了玻璃，吱啦一聲撞在一起，冒出濃濃的煙。

 

直播間裡再次沸騰，有個叫「龍寶寶最愛西方神聖」的科技主播加入了直播。

 

他驚恐地在直播間刷了 N 條：

 

「這不是特效，我受邀來為科研基地做宣傳，正在島上。這個男人真的帶了一群魚大鬧科研島了，不信看我的直播間。」

 

我皺著眉頭，這人說話我很不喜歡。

 

什麼叫大鬧科研島，我明明是帶著子孫懷著一顆感恩的心來配合大佬們做研究，與偉大的國家共存的。

 

再說，是我兒子巴嘎親自請我來的。

 

我對八爪魚使了個眼色，它很有悟性，點進了那個主播的直播間。

 

果然他也在直播，而且直播的內容是我。

 

我屹立於眾海鮮面前，輕輕一揮手，海鮮們就使出渾身解數，讓大佬們發出痛快的叫喊。

 

有人看不下去，發聲了：

 

小琪琪：【你是不是男人啊，人仗海鮮勢，掌控了一群妖魔鬼怪就開始對自己的同類倒戈！】

 

六六六：【沒記錯的話，島國這次不顧我們反對，堅持排放核汙水，就是他們做的決策。這可是毀了全人類的生存環境！】

 

哥有錢：【媽的真酷，我也想去騎海馬，騎這些人類公敵，給他們掀翻了。】

 

我衝直播間擺了擺手：

 

「我不是來踏平科研島的，我是來加入的。」

 

萌萌有錢灬帥：【？】

 

夜孤城：【？】

 

今晚打老虎：【？】

 

狂炫五斤沙糖桔：【？】

 

……

 

一溜問號淹沒了我的直播間，我還沒來得及解釋，這時候我兒子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我尋思老不接也不是個事兒，關了直播，接了視頻電話：「喂，誰呀？」

 

對面帶著哭腔：「爹，是我，你兒子，巴嘎啊」

 

「你幹嘛把這麼多海底的畜生弄到島上來啊，大佬們全讓他們給揍了，現在到處都亂了套了。」

 

「還有看你的那幾個人現在都在醫院裡檢查出癌症晚期了。」

 

「各國元首都聯系我，說，希望能讓你配合實驗，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人救回來。」

 

我想想之後，傳授了我唯一的經驗：

 

「你聽爹的，趁熱，把人扔海裡。說不定還有救。」

 

巴嘎在對面呆住了，然後我聽見他對他身旁的人說：

 

「對啊，我當初就是把我爹趁熱扔進海裡，他才重生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略帶疑惑。

 

「萬一活不了怎麼辦？」

 

巴嘎勸他：

 

「S驢當活驢醫吧，大人！」

 

15

 

打完電話，我又打開了直播，好多人還守著沒有走呢。

 

一瞬間上千萬條消息接踵而至。

 

手機卡住了，但是我用的是遙遙領先，所以問題不大。

 

我衝著直播間的老鐵說道：「朋友們，同胞們，在我的建議下，科研島的偉大研究員們選擇沐浴聖水，重回人間。讓我們見識一下這場奇跡吧。」

 

我讓八爪魚又拿著手機開了一場直播，投入茫茫綠瑩瑩的海洋。

 

很快，我們的速度就跟上了從島上出發的輪船。

 

他們開始一個個把之前看管我，不幸患了癌症的實驗人員往下扔。

 

我衝著直播間的朋友們雙手合十：「下面，讓我們來為他們祈禱吧。」

 

失敗在所難免：「一路走好。」

 

純情男高：「一路走好。」

 

追逐落日：「一路走好。」

 

黃黃兒：「一路走好。」

 

馮壓了寶：「一路走好。」

 

故事的老黃花：「一路走好。」

 

……

 

16

 

很遺憾，科研島患癌的工作人員沒有復活。

 

屍體沉在海底三天，船上的人守了三天，每個人都希望我身上的奇跡可以再現。

 

他們等來了密密麻麻的浮屍。

 

我聽安康魚說，那些人不管原本是哪個國家的，現在都爛在海裡，沒有魚願意吃。

 

也就是一些飢不擇食的浮遊生物可能願意啃兩口。

 

已經解開了束縛的湯姆等人，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連推帶請地把我帶去了實驗室。

 

他們對我遠沒有之前那樣有禮貌，畢竟他親眼看著三十多個還活著的同事，被扔進海裡，活活淹S了。

 

「霍諜桑，你能不能回憶一下，當初你被巴嘎扔進海裡之前還發生過什麼嗎？」

 

山上垮著一張S人臉，冷冰冰地開口。

 

我沉默了，努力回憶三十八種癌症。

 

「各位，你們說，會不會是這三十八種癌症，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