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一腳把擋在我面前的王美華踹倒在地，李天星一點都沒有因為她是自己母親控制住腳上的力氣，把王美華踹得疼得爬不起身來。

他環顧一下房子，施舍般說道：

 

「房子是記在你名下沒錯，不過我可是李氏唯一男丁，房子當然是我的。

 

看在你最近讓我賺那麼多錢的份上，這個房子就送你了。」

 

「未來這個月你必須讓我賺到 1000 萬，這個房子的小錢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他指著手機裡的股票，一臉理所應當地給我下達指令。

 

「行，我的大侄子可要好好抓住最後這個月，錯過可就沒機會了！」

 

他的臉色已經蒼白腫脹，腳步輕浮，還渾然不覺，自己的生命快到盡頭。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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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學區房，早早就有人看上了，我一掛出去，就有人想要買，很搶手。

 

我拒絕了王美華他們兩個說同租一室的建議。

 

笑話，再跟兩個奇葩住在一起，我怕我壽命都活不久。

 

買主願意給我們一個月的搬家時間。

 

我早早把東西收拾好，分批帶走。

 

路過客廳的時候，聽到李天星正在跟高利貸打電話。

 

他每說一句話都要大口喘氣，我知道這是尿毒症引起的尿毒性支氣管炎。

 

「你們最高可以借多少？加上我媽的份額。放心，我半個月保證連本帶利準時還你！」

 

「抵押物？你放心，我腰子多的是，我拿我的腎抵押！」

 

對面可能第一次遇到這麼配合割腎還款的，便也爽快地答應了。

 

李天星一次性借了 300 萬，加上最近兩個月的營收，手上足足有 500 萬的存款可以投資。

 

見他走過來，我下意識屏住呼吸，然後意識到自己已經戴上雙層口罩，防臭味效果超級好。

 

他一邊喝湯，一邊撓著手臂問道：「這個月哪隻股票最賺錢，我隻要最能賺錢的股票。」

 

能賺大錢啊？我給他指出一隻未來幾天內會大漲的港股。

 

「你不會騙我吧？」

 

我語氣誇張回復：「當然不會，你們可是我在這個世上僅剩的親人，我可巴不得你們賺大錢呢！」

 

這隻股票確實會大漲，但是……我沒說漲幾天啊，這也不算騙你吧！

 

9

 

剛開始李天星母子倆確實比較小心，隻敢投 300 萬。

 

連續三天指數飄紅，賬號的數字直接翻了一倍。

 

讓他們徹底瘋狂了。

 

把剩下的錢一次性都投了進去。

 

看著賬戶裡的錢大幅度地提升，情緒起伏太大的李天星撐不住了。

 

整個人焉了，沒什麼精神地躺在床上。

 

畢竟當腎功能受損的時候，也常常伴隨著高血壓。

 

情緒起伏太大很容易腦出血造成腦癱。

 

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上輩子那個股票崩盤的時間，我提前把股票拋售出去，大賺一筆。

 

李天星確實也沒什麼精神，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

 

怕股票出現什麼問題，他要求王美華在他休息的時候全程盯著。

 

賬戶裡的錢上漲速度跟火箭一樣飛快，把王美華搞得高度緊張。

 

她年紀也上五十了，加上這段時間天天起早貪黑給李天星熬四頓補湯，也是累得夠嗆。

 

看漲勢不錯，王美華偷懶一下，沒想到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股市收盤的時候。

 

「啊——」

 

還在睡夢中的王美華被自己的兒子拿著椅子砸了好多下都砸蒙了。

 

見賬戶裡的錢一下子少了那麼多，把王美華嚇暈了。

 

原來是今天股票大幅度跳水，之前賺的虧回去不說，賬戶也從 500 萬縮水到 200 萬。

 

今天股市也收盤了，也沒辦法及時止損賣出。

 

李天星給我打了數十個電話。

 

不出所料，我剛接起來，那邊咆哮的聲音傳了過來。

 

「李水水！股票怎麼回事！如果虧錢了，你必須給我把錢補回來。」

 

想得真美，賺錢你來拿，虧錢要我補。

 

我慢悠悠地回答：

 

「可以啊！你先去睡一覺，夢裡什麼都有！」

 

說完就把電話一掛，拉黑刪除。

 

10

 

盡管李天星已經準時蹲守在開盤那一刻。

 

但是股票崩盤的速度太快了，他剛選定一個賣出價格，還沒賣出價格又跌到更低。

 

最終隻撈回 8 萬的本金。

 

賣出成功那一刻，李天星再也撐不住，暈倒在地。

 

下身白色的短褲被紅色的尿液染紅。

 

我接到醫院的電話時，李天星已經被送去搶救了。

 

那頭的護士問我：

 

「你好，請問你是李天星的姑姑嗎？病人的家屬說無法拿出手續費和……」

 

護士還沒說完，電話就被王美華搶走了。

 

「李水水！你這個S丫頭，居然不接我電話。」

 

「快先給我打個 20 萬，小星的腎不行了。」

 

「順便來割個腎給小星換上。」

 

那頭嘰裡呱啦講了一大堆。

 

總結就兩個事，要錢要腎。

 

「我沒錢哦，嫂子，你忘記我也跟你們買一樣的股票，全虧了。」

 

「沒錢你去賣啊！」

 

說到底我就算沒錢也要出賣身體去給李天星治療，憑什麼。

 

「格局小了，嫂子，現在那麼多有錢的老頭子想要找老媽子，你不正適合。」

 

電話那頭氣得跳腳，卻拿我沒辦法。

 

護士本著人文關懷，大致跟我闡述了李天星的病情的嚴重程度。

 

他腎部嚴重積水，兩邊腎的損壞程度已經達到百分之九十五，已經是尿毒症晚期。

 

現在隻能通過透析勉強維持生命，還是得盡快找到合適的腎源更換上，不然估計活不久了。

 

聽到這，我隻有兩個字送給他們，那就是活該。

 

上輩子聽從我的建議早早治療了，什麼事都沒有。

 

我不求有什麼回報，但是沒想到他們會做出抽血害人性命的事。

 

也隻能說一句，善惡終得報。

 

11

 

王美華沒有時間去找有錢的老頭子，因為醒來的李天星差點沒把醫院掀了。

 

他得知自己居然是尿毒症晚期，如果沒有腎源可能也活不了多久後，非要說醫院的醫生都是庸醫，打傷了幾名醫務人員。

 

身體還沒養好點就被扭送到警察局。

 

連僅剩的 8 萬現金都當作賠償金賠了出去。

 

這下好了，連一次透析的錢都拿不出來。

 

隻能灰溜溜地回到出租屋。

 

雖然是個病號，但是還能把王美華指揮得團團轉。

 

現在我這個嫂子徹底不能躺平了，手上一分錢也沒有，還欠高利貸那麼多錢。

 

隻能起早貪黑地做一些別人不想做的苦力活，賺點生活費，勉強維持基礎生活。

 

還得插空回來給李天星做好飯端到他面前。

 

沒多久她也病倒了。

 

全然沒有看見自己兒子陰狠的眼神。

 

躺在床上的王美華被喂了安眠藥，跟我上輩子一樣，在昏迷中被轉移地方。

 

李天星把自己親媽送去高利貸做保證人。

 

畢竟李天星前期加後期借了將近 350 萬，加上利息，足足要還 400 萬。

 

他一個要錢沒錢，也沒房產的前窮學生，怎麼拿得出來那麼多錢。

 

高利貸對待這些不還款的人，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李天星搓搓手，討好地對高利貸的人說道：

 

「王哥，這樣，我媽的身體的所有器官你都可以拿走抵債，給我留兩個腎就行！」

 

高利貸王哥露出一抹冷笑。

 

「400 萬一個人哪裡夠。」

 

王哥暗示的話讓李天星笑容頓住了，他僵硬地擺擺手表示不要腎了。

 

見王哥及其手下壓住他，把他嚇得不行。

 

「王哥王哥……我還有一個姑姑，她有錢，我欠的錢她會還的。放我回去，我去找我姑姑，她會給錢。」

 

見王哥猶豫，李天星表示他媽可以當人質。

 

全然沒人發現王美華已經醒了。

 

在王哥打算放李天星回去要錢的時候，王美華開口了。

 

「我回去要錢，我跟我那個小姑關系不好，她不會為我出這筆錢的。」

 

「把我兒子留在這，他是李家唯一的男丁，肯定會答應給錢。」

 

高利貸王哥覺得王美華說的有道理，便打算放她回去要錢。

 

見王美華轉身打算走，李天星SS抱著她的腿，眼淚鼻涕齊流。

 

「媽！媽！我錯了，你一定要帶錢回來救我，一定！」

 

王美華輕輕撫摸李天星的頭，表示一定會回來的。

 

可惜這是一句謊言。

 

12

 

王美華失蹤了。

 

他們的房東因為一直聯系不上人，也沒人交房租，就報警了。

 

警察聯系我的時候，我已經搬去南方沿海小城，在那裡買了一套臨海套房。

 

房子不大，但是對於我一個人住剛剛好。

 

面對警察詢問我是否知道嫂侄的下落時，我表示不太清楚。

 

但是我給警察提供了一條關於高利貸王哥的線索。

 

不是我想救他們，而是這個王哥從事灰黑色產業，早點被抓，可以少一些無辜的人被牽連。

 

警察順著這條線索，順藤摸瓜，發現了一整條地下的販賣器官的黑色產業鏈。

 

及時拯救一些還未被送上病床的人和一些尚且完整的屍體。

 

可惜，李天星還是不夠幸運，他是屍體那部分。

 

本來他算是比較晚的那批，可惜因為尿毒症晚期，他一副快S的模樣，讓王哥擔心連本都收不回來，直接把他往前排，畢竟能回收一點是一點。

 

因為聯系不到王美華，警局調查結束後讓我去收斂屍體。

 

並詢問我是否想觀看一段在高利貸王哥那邊遺留下來關於李天星生前的錄像。

 

我答應了。

 

其實就是一段非法術前監控視頻。

 

視頻中的李天星狀態已經很不好了。

 

他全身跟個氣球一樣腫脹得很嚴重，隻殘存一口氣，在那邊痛苦哀嚎。

 

「王哥，我媽一定會帶錢回來的，我是她唯一的兒子，你相信我。」

 

「你要錢就去找我那個小姑，她很有錢，還是女的，拿完錢還可以去賣，以後身體被睡爛了，還有器官！」

 

見王哥還是強硬地把他推上手術床，他還在那邊嘴硬罵人。

 

「女的都是一群婊子！婊子！」

 

臨S之前還都認為自己沒有錯，把一切的原因歸結在男女身份上。

 

最終造成這個局面難道不是他自作自受嗎？

 

我本來心裡還餘留的一點對我哥的愧疚也徹底消散了。

 

這種惡魔留在人間也是個禍害，還是地獄最適合他。

 

13

 

李天星的屍體焚燒後，我把他的骨灰倒進老家農村的旱廁。

 

他的遺像也不配擺在我的親人旁邊。

 

收拾完這些，天色也漸晚，我直接在老家的舊房子裡休息。

 

半夜，我聽到樓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本能的反應讓我下意識地拿上抽屜裡的電擊器，躲了起來。

 

我聽到「碰」一聲，有人重重撲在我的床上。

 

「怎麼回事，人呢？」

 

熟悉的聲音傳來，是王美華！

 

她大晚上偷偷摸摸過來肯定不安好心。

 

不出所料，同行之中也有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給附近的警察局發了一條求救短信，他們讓我躲好，等待救援。

 

「肯定在家！她的車還在樓下。」

 

一道兇狠的聲音傳來。

 

「最好像你說的她在家，不然我打S你。」

 

我躲在櫃子後面的小隔間裡，位置很隱秘, 是王美華不知道的位置，應該可以暫時拖延一點時間。

 

時間一點點過去, 我聽到他們一間一間找著, 最終又回到我的房間。

 

警察回復我, 大概還有 10 分鍾的車程。

 

「原來在這呢！」

 

男人力氣很大, 任憑我掙扎也掙脫不了, 一把把我從隔間裡拉出來。

 

他上下打量我，猥瑣地笑了。

 

「不錯, 你這個小姑子長得確實得勁，5 萬塊的彩禮轉給你。」

 

王美華看著手機裡的轉賬信息, 討好地點點頭。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就因為你提什麼買股票, 害我沒錢沒吃的還要東躲西藏！」

 

她停頓一下, 不要臉地大放厥詞：

 

「我還是很好的，還給你找了好男人, 你就安心跟他過日子。」

 

「長嫂如母, 我想我還是有權利給你的後半生找個依靠。」

 

王美華無恥的言論真是刷新我的三觀的下限。

 

男人有些不耐煩催促，見狀, 王美華掏出一塊帕子, 一看就像電視劇裡抹了迷藥的布。

 

不行, 警察還沒到, 我現在還不能暈。

 

我掙脫王美華的手, 撲上去抓住男人的手搖了搖，捏著嗓子撒嬌道：

 

「這位大哥，其實……人家覺得你還是挺適合我。」

 

「我願意嫁給你。」

 

世間的男人大多是普信男, 聽我這麼說，他居然還真的信了是自己的魅力徵服了我。

 

見我如此配合, 男人居然也有些急色上頭。

 

「既然你也想當我的女人，那現在就洞房吧！」

 

14

 

房間內就剩下我跟猥瑣男。

 

我的S因就僅僅是為補所謂的精氣，真是可笑至極！

 

「一在」終於搞暈一個。

 

是時候跟王美華算賬了。

 

我拿起倚在角落裡的棍子，打開房門，在廚房找到正在找吃的王美華。

 

趁她不注意，一棍子打在她腿上, 讓她暫時失去反抗能力。

 

王美華吃痛叫了一聲, 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那個之前抓你們的高利貸王哥被警察抓了, 你不用躲了。」

 

在她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的時候，我又遺憾地告訴她。

 

「但是你的好兒子也S了，就在今天剛燒了。」

 

「你騙我！我都沒看見你辦喪禮。」

 

「他媽都不給他辦, 我這個被他害的小姑子, 為什麼要辦呢！」

 

見她還不相信，我點開警局給我的關於李天星生前的視頻。

 

在王美華悲痛下, 我又告訴她一個令她更加悲痛的消息。

 

「可惜啊, 你要是現在去外面那個旱廁，可能還能撈出一點你兒子的骨灰。」

 

「不過你沒機會了！」

 

因為警察要來了。

 

「啊——我要S了你。」

 

15

 

王美華和猥瑣男都被抓了。

 

因為他們攜帶迷藥，還有兩人聊天記錄都明確記錄要拐賣我的事實。

 

所以最終兩人因拐賣婦女罪被判處 5 年的有期徒刑。

 

終於沒有人想在背後害我。

 

我收拾收拾東西，回到了南方沿海小城。

 

在這裡, 沒有兩個以家人之名，卻行傷害之事的親人。

 

在這裡，我將開始嶄新的人生。

 

一切都會跟前世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