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身狼狽的林馨柔不顧自己渾身的鮮血，衝過來。

「啪」一個耳光過後，她怒火中燒。

 

「阿文，你的藥還有多久到？

 

「我要把她千刀萬剐！」

 

陳文也滿目通紅，SS地盯著我。

 

「你竟然還想傷害馨柔！

 

「砍斷她一隻手，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們拿來了更大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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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按在地上。

 

這麼多天，一直被放血折磨，我早已經沒有了力氣。

 

我緩緩閉上眼睛。

 

眼前，最後一個畫面，是幾個警察從門口衝進來的場景。

 

8

 

我知道，他們一定會選擇來我的房子S掉我。

 

因為隻有這裡才最安全，最清靜。

 

可我的房子都安裝了報警系統。

 

隻要有任何外力破門或者破窗，都會自動報警。

 

如果我自己撞破窗戶，以我當時的狀態，從三樓掉下去非S即傷。

 

我知道，林馨柔還活著，她一定會迫不及待地來我面前秀優越。

 

從前我就知道，她嫉妒我家世好。

 

每逢我出手大方的時候，她都會在旁邊酸溜溜地說話。

 

「姐姐出手真是太大方了，也不怕浪費嗎？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好多地方的人連飯都吃不飽呢？

 

「我如果是姐姐就好了，吃喝不愁，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

 

「可是姐姐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不知道無形之中得罪了多少人呢。」

 

如果不是她，恐怕，我也隻能冒險一試。

 

……

 

醒來，看見兩個國家警察，我隻覺得渾身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除了劫後餘生的慶幸，隻剩下滿身的疲憊。

 

「警察同志，他們為了搶走我的遺產，將我非法拘禁，對我造成了極大的身體和精神的傷害。」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想來他們已經被抓到了警局，已經給警察出示過那張精神病的報告。

 

我沉默了很久，再三思考之後，隻說了簡單的幾句話，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警察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們已經將他們帶走了，案件正在調查。

 

「不過對方表示，你有精神疾病，時常還會發病S人，所以才將你給綁了起來。

 

「而在此之前，你的確也撞擊過林馨柔，你是企圖SS她嗎？請你如實告訴我們。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

 

我現在並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證明自己精神狀態正常。

 

所以，我隻能攤開自己的手掌。

 

在上面，有兩條已經被無數次割開又愈合的傷疤。

 

「如果他們隻是為了限制我，何必要在我的掌心劃疤呢？他們是在用放血的方式脅迫我。

 

「房間裡的刀具這些都是證據。」

 

警察點了點頭。

 

「我們知道了，請你安心休養。」

 

9

 

最後，陳文他們隻是承認了非法拘禁，至於那些刀具和掌心的傷疤，他們聲稱隻是為了讓我快速冷靜的手段。

 

畢竟我是個「精神病患者」，我的話多了幾分不可信。

 

加上警方暫時還沒找到他們企圖讓我轉移遺產的證據，所以最終也隻是將他們先拘留起來了。

 

我也很快從醫院出來。

 

我迅速回了自己家，洗了個熱水澡，趴在床上，用厚被子緊緊裹著自己。

 

我痛哭一場，為自己還活著而喜悅。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好，但至少，短暫地休息了幾個小時。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小姨的電話。

 

「小小，我才聽說，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他們肯定是想要你的財產，我才不信你會得精神病！

 

「你來小姨這裡，小姨好好給你檢查一遍，一定能證明你不是精神病！

 

「對了，我倒是想起來了，你之前不是說不舒服來我醫院檢查了嗎，我當時沒想到，現在想來，可能是中毒了！你再來檢查一次，給你查血。」

 

聽見她的聲音，我鼻子酸酸的。

 

懸著的心像是終於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我輕聲叫了一句小姨。

 

小姨是我媽媽的親妹妹，隻比我大七八歲，與其說她是我長輩，倒不如說是我朋友。

 

我們向來無話不談，小時候我嚴重貧血，醫院血庫裡沒有合適的血型，當時的她盡管也體弱多病，還是把自己的血捐給了我。

 

「你別哭啊，有什麼事告訴小姨。

 

「小姨一定給你做主。」

 

想要張嘴，卻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現在，我隻覺得渾身疲憊。

 

「小姨，我這幾天太累了，過段時間再說吧。」

 

她在那邊安撫了幾句：「這群人渣，老娘一定要讓他們不得好S！

 

「好了，你先休息吧，要不要我過來看你？」

 

我輕聲道：「不用了。」

 

當務之急，還是得把我的錢好好藏起來，想盡辦法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過了幾天，我打點好一切事宜，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十分疲憊。

 

我也不知道陳文他們到底給下了什麼藥，為了自己的安全，哪怕我再不願意出去，也隻能出去。

 

我給小姨打了個電話。

 

「小姨，我馬上就來你的醫院，你給我做一次檢查，或者給我開點排毒的藥。

 

「不要告訴任何人。」

 

雖然陳文是進去了，但誰能保證外面沒有其他想要搶我遺產的人呢？

 

連李振都能反戈相向，保不齊——

 

當然，小姨完全沒有搶我遺產的必要。

 

畢竟，我外公家也很有錢，當初外公離世之後，也是分了不少遺產給小姨。

 

她這個人從小就一門心思撲在學習和事業上，對錢的欲望並不強烈。

 

10

 

很快，我去了小姨的醫院。

 

她在拿到遺產之後，就開了一家私人醫院，裡面有最先進的設備和技術。

 

之前在感覺自己身體不適之後，也來過小姨的醫院檢查。

 

可惜當時的她也沒想過這是藥物因素導致。

 

這一次，小姨給我查了血，看著檢查報告，皺起了眉頭。

 

「沒錯，你的確是被下毒了。」

 

我問道：「那可以解毒嗎？」

 

「那我現在的精神狀態——」

 

她解釋道：「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在血液中傳輸，嚴重來說，天長日久的確會損壞你的腦神經。

 

「現在你的腦部已經受到了影響，按照現在的精神檢測儀器，已經無法證明你是個正常人。

 

「不過，解毒的辦法還是有的，得用儀器，你現在跟我過來。金屬物品就留在外面吧。」

 

小姨戴著口罩，吩咐兩個男護士把儀器抬進房間。

 

我跟了進去。

 

「小姨，我們——」

 

話音未落，身後的大門被關上。

 

一片黑暗中，我聽見了小姨的聲音。

 

「姜小，這次你逃不掉了。」

 

緊接著，讓我渾身發麻的聲音響起了。

 

「小小，你真的很不乖。」

 

我驚呼出聲：「陳文！你不是在被拘留嗎！怎麼會在這裡！」

 

屋子裡很暗，我隻看見一道黑色的影子。

 

小姨冷冷的聲音又響起了。

 

「我把他保釋出來的啊。」

 

我愣了愣。

 

「為什麼？」

 

她忽然出現在我臉上，幽幽的一雙眼，帶著滔天的恨意。

 

「姜小，你和你媽一樣，賤命太長了。」

 

11

 

「我媽不是你的親姐姐嗎？」

 

我不能理解，她和我媽媽的關系一直很好，相親相愛。

 

為什麼我的媽媽會變成她害我的理由？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誰告訴你是親姐姐？

 

「我是被她們從孤兒院帶回來的。

 

「既然都選擇了領養我，為什麼要讓我和她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為什麼讓她嫁給你爸爸，我卻隻能嫁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

 

我對外公家裡的事情還算了解一些。

 

我之所以不知道這個小姨不是我媽媽的親妹妹，是因為在我的眼中，外公對她們倆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所謂的什麼「普通人」，那也是外公精挑細選的社會精英，盡管，他沒什麼錢。

 

「難道不是你自己一直在外公和我們面前樹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設嗎？所以他才給你選了一個沒那麼有錢，但心地善良踏實的丈夫。

 

「你說他偏心，他究竟又偏心在什麼地方了呢？」

 

她冷笑道：「這你就不用知道了。

 

「陳文，藥我已經帶來了，數量管夠, 直接注射吧。

 

「遺產你帶走, 不過，人一定要交給我。」

 

她掃了我一眼, 嘴角勾起了邪惡的笑容：「我要讓她在她媽靈前被一群男人輪奸，我要讓她媽好好看看，自己養了個什麼東西！

 

「這個藥怎麼也不會被人給查出來的，別怕, 到時候咱們都能摘幹淨！」

 

我覺得十分惡心。

 

「張舒雅, 你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她眉頭高高挑起，輕蔑一笑, 「我要是怕遭報應, 就不會在你身邊潛伏這麼多年。」

 

「我收拾不了你媽, 我還收拾不了你嗎？」

 

說完，她看向旁邊兩個男護士。

 

「你們, 趕緊把東西注入她體內！」

 

房間內的燈光亮了。

 

兩個男護士打開一個箱子，裡面是我不認識的藥劑。

 

和上一次一樣, 他們衝過來就要按住我。

 

眼看那些似乎可以讓人乖乖聽話的藥物即將要被注入我的血管……

 

突然，兩個男護士回頭, 重重兩拳打在了陳文和小姨太陽穴。

 

隻是一瞬間, 兩個人暈S過去。

 

12

 

等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 一定會發現, 自己的手腕上有一根針管。

 

看著他們被綁在桌腳，動彈不得, 滿臉驚恐的樣子，我隻覺得痛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要背叛我！」

 

兩名男護士無奈地攤開手。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從 T 國回來之後，我已經不相信任何人。

 

我被太多人背叛過，所以也更不會相信什麼小姨。

 

我隻相信錢。

 

兩人SS地咬著牙, 惡狠狠瞪著我。

 

小姨更是瘋狂質問：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笑了起來。

 

「陳文窮得一清二白的，哪裡有什麼錢買什麼藥，這藥的藥效這麼好, 他更買不起了。

 

「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和制藥相關的人, 那不就隻有你了嗎？以你在精神科的建樹，第一次我來你醫院的時候，你就應該給我做全身檢查了, 可是你沒有——

 

「總之，真是難為你們了, 煞費苦心。」

 

兩個人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可藥效已經發作。

 

我記得，我S了。

 

「「「」「去把林馨柔和她父母還有李振都保釋出來吧，把他們當成我, 想做什麼，就做點什麼。」

 

13

 

警方很快就在我小姨的醫院裡，找到了六具因為互毆而慘S而面目全非的屍體。

 

警方調查了此案, 並沒有在他們體內發現異常。

 

不過很快, 警方還是找到了我。

 

「從監控中看到, 當天你去了那家醫院，發生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我搖搖頭, 一臉迷茫。

 

「對不起警察同志，我好幾個月前就患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個是我精神病的報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