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姨罵罵咧咧指責：「這些全是你的好妹妹梁新蘭幹的！

「梁婉月，你就是這麼管你妹妹的？今天她敢還手打長輩，明天她就敢動手S人，她……」

 

我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如今的小姨，像極了上輩子氣急敗壞教訓妹妹的我。

 

所以，我學著上輩子的小姨驚愕打斷：「還手？小姨你打妹妹了？

 

「你這個當長輩的怎麼能打小輩呢？

 

「她還是個孩子啊！」

 

熟悉的話術，讓小姨忍不住一噎，她瞪著我結結巴巴半天才再次憤怒咆哮：「梁婉月，你知道你妹妹做了什麼……」

 

不等小姨將話說完，我再次打斷道：「不管小輩做了什麼，你這個當長輩的，都不能對小輩大打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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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關起門來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好好教的？

 

我的話，成功讓小姨眼中閃過迷茫。

 

而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我說的這些話，都是小姨曾經用來懟我的。

 

如今，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不知道說什麼的小姨沉默片刻後，氣急敗壞地拉著我往她們公司拽：「梁婉月，我不想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快幫我做證，我的設計稿都是我自己熬夜辛苦創作出來的，不是偷的！」

 

6

 

小姨拽著我來到老板辦公室，自信開口：「老板，你讓我這個侄女說。

 

「這個侄女能替我證明，我設計稿都是自己熬夜辛苦創作出來的。」

 

我故作迷茫地看了看小姨，又看了看緊跟其後的妹妹和妹妹同學，疑惑開口：「啊？」

 

徐老板當即將整個事情經過都和我說了一遍。

 

我當即就猜出了前因後果。

 

應該是妹妹為了搞黃小姨的工作，偽造證據，證明小姨的設計稿都是抄襲，而非自己原創。

 

徐老板擰著眉問我：「大妹子，這設計稿的出處，你知道不？」

 

小姨滿臉自信地催促我：「梁婉月，你快說，實話實說。」

 

妹妹昂首挺胸地看向我，意味深長：「姐，你今天和我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吧？」

 

我笑著點頭，然後對老板換上一副誠懇的模樣……

 

「雖然我不清楚設計稿的作者究竟是誰，但我妹妹天真善良，從不說謊，老板你可以試著相信我妹妹。

 

「而且，她不是將小姨偷別人設計稿的證據，都拿出來了嗎？」

 

「梁婉月你這個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妹妹撒謊精嘴裡沒一句實話，你心裡不清楚嗎？你為什麼要胡說八道？」

 

為什麼？

 

當然給她們的狗咬狗，再加一把火啊！

 

小姨氣瘋了。

 

勝利的妹妹開始陰陽怪氣：「小姨，你認命吧！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偷別人的東西，遲早有一天會……」

 

不等妹妹將話說完，急眼的小姨尖叫一聲撲向妹妹：「賤人，我S了你！」

 

場面亂作一團。

 

我看著互相扭打到一起的妹妹小姨，心中一陣暢快。

 

不過，我的報復才剛剛開始。

 

7

 

小姨的工作沒能保住。

 

妹妹的同學成功入職，妹妹小姨兩人一路扭打，拽著各自的頭發往家裡走。

 

我裝模作樣地跟在後面勸架，實則挑撥離間。

 

「小姨，你一個做長輩的，你就不能讓著點妹妹嗎？」

 

「妹妹，要不然算了，咱不跟小姨一般見識，小姨怎麼說也疼了你這麼些年，每次你犯錯，她都把你護在身後，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我的話，成功激起兩人怒火。

 

雙方手上撕扯得更加用力了，同時嘴裡都在咒罵對方。

 

妹妹：「我呸！她以前說得好聽，怎麼到她身上，她就不知道讓著我點？她以前說的全是漂亮話，她以前一直在騙我，S騙子，她才是S騙子。」

 

小姨冷笑：「被你猜對了，我以前都是在忽悠你，誰知道你這麼蠢真的信了？不過再怎麼說我也裝模作樣愛了你這麼多年，梁新蘭你怎麼敢的？」

 

我在旁邊默默發笑：「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一路到家，小姨妹妹都沒能分開。

 

隻是爬樓梯的時候，小姨妹妹紛紛慘叫出聲。

 

已經走在前面的我重新回頭，小姨妹妹已經滾下樓梯，一個捂著大腿慘叫，一個捂著血淋淋的腦袋。定睛一看，妹妹的頭皮，被小姨撕扯下來一大塊。

 

這種慘狀雖然讓我心中暢快，但同樣讓我倒吸涼氣。

 

然而哪怕這樣了，妹妹看到小姨手中的頭發，還是瘋了，再次撲到小姨身上撕咬起來。

 

「賤人，你把我頭發拔了，我怎麼去釣金龜婿？

 

「我S了你。」

 

小姨畢竟老了，再加上摔傷了腿，招架不住，隻能罵罵咧咧地和我求饒：「梁婉月，你是傻子嗎？你不知道把你妹妹拉開嗎？」

 

我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假裝很急地對小姨大喊：「小姨你忍一下，我現在就去喊我媽過來。」

 

8

 

小姨的小腿骨裂，按理說，她應該住在醫院，好好養傷。

 

但恨意讓她失去理智，她故意回到我家，準備折騰我們一家三口。

 

失去工作的她，每天就躺在我家床上罵天罵地罵我家祖宗，順便指使我媽幹活。

 

我媽沒主見，小姨讓幹啥就幹啥，最多在小姨和妹妹兩人重新廝打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支稜一下。

 

家裡烏煙瘴氣，再加上離媽媽的生日越來越近，我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搬到了樓上。

 

當然，我人雖然不在家，可當初家裡安的監控，讓我能隨時隨地吃到八卦。

 

無聊的時候，高興的時候，工作之餘，我都會打開我家監控，看小姨、妹妹撕逼。

 

上輩子和和氣氣的兩個人，這輩子，已經徹底撕破臉皮，有事沒事就大打出手。

 

小姨恨妹妹毀了她的工作，妹妹恨小姨讓她變成禿子。

 

可就算頭頂禿了一塊，妹妹也身殘志堅，堅持日行一善。

 

平靜的日子，一直到妹妹上輩子偷錢，給鄰居王二麻這天，我早早起床，打開監控。

 

果然，妹妹鬼鬼祟祟地進了我媽的房間，又鬼鬼祟祟地出來。

 

客廳小姨察覺到妹妹異樣，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因為恨，小姨故意沒有阻止，也沒有提醒我媽。

 

我知道，其實小姨心裡清楚妹妹是個蠢貨，也知道妹妹肯定在做蠢事。沒人阻止，家裡肯定有人要吃大虧。

 

可小姨就是這麼惡毒。

 

明明是一家人，可她就想看我們吃虧。

 

當然，這輩子的我也沒有阻止。

 

我和小姨靜靜看著妹妹犯蠢，靜等妹妹蠢事暴露的那天。　

 

9

 

這一等，就等到了媽媽生日這天。

 

大中午的，我媽忽然給我電話：「月月，你快回來，你快回來管管你妹。」

 

我媽的哭嚎，讓我忍不住冷笑一聲。

 

生日的時候，沒有叫我，吃飯的時候，沒有叫我，出事的時候，想起我了。

 

躺在家美滋滋看肥皂劇的我敷衍道：「媽，生日快樂，我最近工作忙，管不了妹妹了，您老親自管吧！」

 

「您自己的孩子，您不管誰管啊！」

 

「什麼？喂？媽……我這裡網不好，先掛了哈！」

 

掛斷電話後，我見媽媽還電話騷擾，直接開啟免打擾，再打開攝像頭，欣賞家裡妖魔亂舞的場景。

 

監控中，十幾個髒兮兮的乞丐徹底霸佔我家。

 

他們有的光腳踩著沙發，有的隨地吐痰，甚至有身上流膿的把小姨寄走，獨佔一張大床。

 

隔著屏幕，我都能聞到一股異味，更別提媽媽小姨她們了。

 

媽媽和小姨奮力驅趕，可換來的是乞丐的推搡，而看到這一幕的我忍不住冷笑。

 

原來，媽媽小姨也嫌棄這群人啊！

 

原來，媽媽小姨，也想將這群人趕走啊！

 

可上輩子，我用菜刀驅逐這些乞丐時，媽媽小姨兩人都站在妹妹那邊，異口同聲地指責我冷血無情。

 

心中暢快的我甚至沒眨眼睛，SS盯著屏幕，看著監控中狼狽的媽媽小姨。

 

可事情發展，遠遠超出我的預料。

 

吃飽喝足的乞丐們覺得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在小姨罵罵咧咧聲中，一位乞丐直接一巴掌把小姨扇倒，並脫下褲子。

 

小姨開始慘叫，求救，求饒。

 

媽媽撲上來準備幫忙，被其他乞丐壓在身下。

 

妹妹意識到不對準備逃跑，也被乞丐們抓了回去。

 

一場狂歡伴隨著驚恐的慘叫掙扎聲，很快吸引了左鄰右舍的注意。

 

很快，我家房門被人從外面砸開。

 

我關掉監控，下樓近距離看戲。

 

110 接走了乞丐，120 接走了媽媽、小姨和妹妹。

 

下樓的我看見了一絲不掛的小姨，渾身青腫的妹妹，已經暈倒的媽媽。

 

三人狀態不同，但相同的是，她們身上都掛了彩。

 

我故作驚愕地撲到三人跟前，哭著問發生了什麼。

 

回應我的，是鄰裡鄰居同情的目光。

 

而我在一眾鄰裡鄰居的同情安慰聲中，和妹妹上了同一輛救護車。　

 

10

 

媽媽和小姨受了不同程度的心理創傷，妹妹在那天晚上後，就有點瘋魔。

 

被乞丐欺負的事情太過丟臉，在醫院時，媽媽小姨妹妹經常被病人指指點點，她們實在受不了，就回來了。

 

我作為家裡的唯一幸存者，隔三差五給家人買點吃的，但並不敢在家裡多待。

 

我知道，家裡現在全是病毒。

 

經歷了那種事情，妹妹不但沒受打擊，反而更加積極地在日行一善。

 

那天的經歷，也被妹妹自動美化成幫助乞丐解決欲望。

 

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再次恢復了兩點一線，無聊看看監控的生活。

 

家裡的矛盾更加嚴重了。

 

小姨妹妹碰一起，兩句話就炸，然後他們扭打到一起。

 

有時候，小姨單方面欺負媽媽。

 

有時候，我媽妹妹兩個人欺負小姨。

 

我通過監控看到這些的時候，心中快意不斷滋生，同時，也在期待妹妹偷拿媽媽手術費的事情被發現。

 

一周後，媽媽到了約定好的檢查時間。

 

晚上，淚流滿面的我媽出現在監控裡。

 

她一邊哭著和小姨說自己中了髒病，一邊開始給家裡消毒。

 

沙發上自暴自棄的小姨開始道德綁架我媽，要求我媽將手術費的錢拿出來，治療髒病。

 

我媽雖然不願意，但在小姨強烈的要求下，還是進了房間。

 

而看到這一幕的我知道，好戲，即將開始。

 

沒多久，我媽的電話就來了。

 

剛剛接通，我媽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在那頭響起：「梁婉月，你是不是偷拿我救命錢了？」

 

「你是不是想讓我S？」

 

我媽的話，讓我忍不住冷笑。

 

家裡這麼多人，但家裡每次遇到點事情，她最先懷疑的隻有我。

 

明明我才是家裡最乖最老實的那個。

 

不過，已經看透的我內心毫無波動，甚至平靜開口：「媽，你在開什麼玩笑？

 

「家裡的銀行卡，不是隻有你和妹妹知道藏在哪裡嗎？

 

「再說了，我最近工作忙天天熬夜通宵，都沒時間回去，你打電話問問我妹吧！我妹妹最近不是天天日行一善嗎？她或許拿著你的救命錢去做善事了。」

 

我媽知道我妹是什麼人，所以，我話剛剛說完，我媽就開始坐在地上哀嚎起來。

 

小姨強忍著逐漸勾起來的嘴角催促我媽：「你先別急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