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能是命運之神遺憾我們太晚在一起，派我來早點對你好。」

 

「你願意給我個機會嗎？」

 

秦佑彥溫柔地將我臉上的頭發撥開，點了點頭。

 

「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5

 

門剛關上，下一秒我就被壓在了門板上。

 

灼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臉上。

 

空氣裡都是燥熱不安的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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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彥啞著聲音問：「可以嗎？」

 

我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上去。

 

秦佑彥迅速反攻，抓著我的手舉到頭頂。

 

吻得一下比一下重。

 

眼看著就要擦槍走火，我的電話響了。

 

我有預感，是江澈打過來的。

 

秦佑彥將腦袋垂在我的肩膀，喘著粗氣說：「接吧。」

 

我艱難地掏出手機，一接通怒吼聲就傳了出來。

 

「梁希，你膽子現在是越來越肥了呀，竟然夜不歸宿！」

 

「你在哪兒？趕快給我回家。」

 

我平復了一下呼吸剛想說話，對面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澈哥哥，別生氣了。小希姐可能隻是今天晚了一點回家，平時肯定不是這樣的。」

 

「對吧，小希姐？」

 

對你個頭。

 

渣男配綠茶，你們這一對有情人請鎖S。

 

秦佑彥略有不滿，大手在我身上放肆點火，我忍不住輕喘了一聲。

 

嚇得我連忙捂住手機，說完一句話迅速掛斷。

 

「江澈，我們好聚好散，想好了給我打電話，民政局見！」

 

晚上，我被秦佑彥折騰來折騰去。

 

精疲力竭之時，恍惚間我甚至看到了秦佑彥的眼淚。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回到了和江澈鬧離婚的時候。

 

那會兒我剛做完流產手術，每天躺在床上以淚洗面。

 

江澈迫不及待地就拿來了離婚協議書。

 

邱沛站在一旁，苦苦哀求我放過她的澈哥哥。

 

「小希姐，求你成全我們吧。」

 

「我的孩子需要爸爸，反正你以後也不會有孩子了，以後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我讓他認你做幹媽。」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真愛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邱沛假惺惺地要下跪，被江澈抱住。

 

秦佑彥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一拳就把江澈打趴下，讓他帶著他見不得人的小三滾出病房。

 

他幫我聘請了最專業的律師，要到了江澈三分之二的資產。

 

起初我對他充滿防備，甚至是敵意。

 

但他的堅持和包容，慢慢攻破我的心房。

 

他將我愛人的能力一點一滴培養回來。

 

和他在一起之後，我才明白原來相愛，不需要特意討好。

 

我不需要惴惴不安，揣測他突然的沉默是不是生氣了？

 

還是不喜歡今天的這道菜？

 

還是我昨晚翻身，影響他休息了……

 

秦佑彥讓我知道健康的愛情，讓人自信而不是自卑。

 

可是就在我們結婚的第一年，他查出了胃癌晚期。

 

我們相愛太晚，分別來得太快。

 

眼淚止不住滑落，又被人一滴一滴溫柔吻走。

 

早上醒來，我竟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一路走到客廳，我才確定還在五年前。

 

熟悉又陌生的冷淡風裝修。

 

真醜。

 

餐桌上擺著早餐，旁邊放著一張便箋紙。

 

【冷了的話就加熱一下，別吃涼的。我去上班了，有事打我電話 13XXXXXXXXX】

 

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思考怎麼加快我們的進展。

 

重來一世，我要彌補遺憾。

 

手機輸入電話號碼，搜索添加好友。

 

對方立馬通過。

 

就像是一直在等著一般。

 

我：【早餐很好吃，我都吃完了，謝謝～】

 

秦佑彥：【客氣。】

 

我：【中午一起吃飯好不好，我等會兒來找你。】

 

對方輸入中持續了很久，某人才克制地發來兩個字：【隨你。】

 

我撇了撇嘴。

 

今天這麼矜持的嗎？

 

明明昨晚可不是這樣的，抱著我有說不完的話。

 

善變的男人。

 

6

 

回家拿上身份證和戶口簿後，我就火急火燎地趕往秦佑彥的公司。

 

做飯費了點工夫，不知道會不會錯過秦佑彥的午餐時間。

 

他現在的胃病還不嚴重，我要防患於未然。

 

把一切可能扼S在搖籃裡。

 

這一世我們一定要在一起很久很久。

 

剛和前臺報上名字，我就被人拉住。

 

前臺小姐姐朝我身後恭敬地喊了聲：「江總好。」

 

我才想起，江澈也是這個公司的人。

 

看到我手裡拎著的飯盒，江澈彎了彎唇，一臉得意：

 

「嘖，這會兒知道來討好我啦，跟我來。」

 

他示意我跟上。

 

我想著原本也要和他商量離婚的事，就跟著上去了。

 

離開時，我和前臺小姐姐還打了聲招呼，讓她先幫我預約。

 

一進辦公室，江澈就想接過我手中的飯盒。

 

「正好今天中午還沒吃，我勉為其難嘗點吧。」

 

我立馬後退，把飯盒藏在身後，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在他的手上。

 

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我把想說的話一股腦全說了：

 

「籤字吧，沒問題的話，下午我們就去民政局辦手續。」

 

「財產分割，我也不多要你的，一半一半。」

 

「我現在有事先走了，下午給我電話，我隨時有空。」

 

江澈面色鐵青，連連冷笑。

 

他抓住我的手腕，不讓我走：

 

「梁希，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就和沛沛出去喝酒，你至於鬧這麼大的動靜嗎？」

 

「沛沛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剛從國外回來，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得多照顧一下嗎？」

 

我點點頭，十分同意：「是是是，你以後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照顧。」

 

情妹妹當然是妹妹啦，這我可否認不了。

 

江澈更生氣了，大吼：「你非要逼得我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才甘心是嗎？」

 

「？」

 

神金。

 

7

 

等我重新回到一樓前臺時，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在那不安地踱步。

 

張特助一看到我，緊皺的眉頭立馬舒展開，眼裡冒著光大跨步向我走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他的救星。

 

電梯裡，張特助嘴巴張開了好幾次，卻一句話也沒說。

 

到最後，我忍不住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別憋了。」

 

「好的，梁小姐。」張特助立馬點頭。

 

「咳咳，秦總一聽您來了，立馬就散會了。在辦公室等您很久了，估計心情不是很好，您待會兒多擔待哈。」

 

似是不放心，又小聲說了一句：

 

「我們秦總很好哄的。」

 

說話間，電梯到了頂層。

 

張特助把我推進辦公室，對我眨了眨眼，迅速退了出去。

 

辦公桌後的男人，果然心情不好。

 

冷著一張臉，SS地盯著我。

 

我嘿嘿傻笑，把飯盒擺在他的桌上。

 

「佑彥，等著急了吧，快嘗嘗我做的飯。」

 

秦佑彥一開口，酸味就止不住冒出來：「怎麼，是他不吃才拿給我嗎？」

 

我哭笑不得：「他想吃我還不給他吃呢，我可是特意為你做的。」

 

秦佑彥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又掩飾性地咳嗽了兩下。

 

「那你剛剛怎麼跟他走了？」語氣裡滿滿都是怨氣。

 

我馬上拿出離婚協議書：「我是去給他送這個的。」

 

「真決定了？」

 

「當然。」

 

「要我幫你找個律師嗎？」

 

「有需要的時候，我絕對會跟你說的，你的可不就是我的嗎。」

 

秦佑彥面色頓時舒展開，喜滋滋地拉著我一起坐下吃飯。

 

可飯吃到一半，內線電話突然響起。

 

電話裡傳來助理快速的說話聲：

 

「秦總，江總馬上就要到您辦公室，我們攔不住。」

 

電光石火間，我迅速把凳子搬到一旁，蹲下躲進辦公桌下。

 

8

 

秦佑彥站在一旁，愣愣地看著我。

 

我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五年後。

 

唉，形成肌肉記憶了。

 

剛想爬出來，就聽到江澈憤怒的聲音。

 

「秦佑彥，你混蛋！」

 

我又默默縮回去。

 

秦佑彥也隨之坐下，腿小心地和我保持距離。

 

面對江澈的憤怒，他隻是挑了挑眉，冷聲說：「關門！」

 

氣勢太足，江澈老老實實關上門。

 

再次開口，江澈的聲調明顯弱了下去：「秦佑彥，我老婆呢，你把她藏哪兒了？」

 

「這裡還有她的飯盒，她肯定來過這！」

 

秦佑彥聲音保持平淡，隻說了三個字：「我沒藏。」

 

我撇了撇嘴。

 

他也沒說錯。

 

確實沒藏，是我自己主動躲起來的。

 

說話果然是一門藝術。

 

「沒事的話，還請江副總下去辦公吧，現在是工作……呃……時間。」

 

對天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剛剛腿有點麻，我想稍微活動一下，沒想到直接就摔在秦佑彥的身上。

 

上半身和他的腿來了個親密接觸。

 

還好他隻是聲音頓了一下，沒有表現出其他異樣。

 

我趕緊從他腿上爬起，雙手合十道歉。

 

「阿彥，我真心把你當朋友。你這麼優秀，應該看不上梁希的吧？」

 

江澈語氣柔和了下來，像是在和朋友聊天，其實是在試探。

 

秦佑彥裝作不經意低頭看了我一眼，唇角勾起：「江澈，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自信了？」

 

「唉，她鐵了心要和我離婚，我都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呵。

 

估計等被我捉奸在床，江澈還是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戳了戳秦佑彥的腿，用唇形說：「讓他滾！」

 

秦佑彥沒理：「你不是喜歡邱沛嗎，離婚對你來說，難道不正合心意？」

 

江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也不知道，本來我以為我隻愛沛沛，可梁希要跟我離婚，我又舍不得了。」

 

「我理想中的老婆就是梁希那樣的，安靜溫柔顧家。」

 

「說實話，在這之前，我從沒想過要離婚。」

 

「阿彥，你也是男人，你應該懂我。」

 

秦佑彥冷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我有潔癖，滾吧。」

 

9

 

接連幾天，江澈的電話都打不通。

 

他人也不在 A 市，休年假去外地旅遊了。

 

他在躲我。

 

準確來說，是在躲那份離婚協議書。

 

上一世，我懷著孕，哭著求他為了孩子，保全這個家。

 

可換來的是，邱沛的 B 超孕照。

 

她懷孕時間甚至比我更早。

 

她的孩子需要爸爸，她的孩子不能被罵是私生子。

 

所以我的孩子就不能留。

 

這一世江澈不願離婚，是因為提出離婚的人是我嗎？

 

要失去，他突然就懂得珍惜了。

 

真諷刺。

 

私家偵探告訴我，江澈不是一個人在外地旅遊。

 

同行人員還有一個女孩。

 

照片拍攝得十分高清，能夠清楚地看到江澈抱著邱沛親吻時眼睛裡的欲色。

 

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貫徹落實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行動方針。

 

既然他不著急，那我隻能想辦法讓他著急。

 

第二天，我在酒吧甩江澈兩巴掌的視頻迅速在公司內部流傳。

 

「呸。少來惡心人。自從邱沛回來了，你天天夜不歸宿。究竟誰是破鞋？」

 

「你倆鬼混的時候有想過你是有老婆的人嗎？」

 

「離婚後你看有哪個好女人還敢嫁給你，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剪輯後的畫面，隻能聽見我的聲音，看不見我的模樣。

 

視頻的最後作為彩蛋，我放了一段江澈抱著邱沛狂啃的畫面。

 

輿論迅速發酵，江澈被管理層緊急叫回。

 

在他被高層圍剿時，我約了邱沛見面。

 

邱沛遲到了半小時，趾高氣揚地出現在我面前。

 

脖子上的紅痕甚至都沒用遮瑕。

 

見我盯著看，邱沛欲蓋彌彰地擺擺手：「哎呀，都說了叫澈哥哥別那麼用力，我遮都遮不住。」

 

我都懶得搭腔。

 

直接開門見山：「我想和江澈離婚，你幫我勸他籤字吧。」

 

我遞過去一份離婚協議書。

 

和上次給江澈的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