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看電影的時候後座的小男孩猛踹了我的頭。

他衝我扮著鬼臉：「臭婊子，誰讓你坐我前邊的？我媽說了，你這樣的女人就是靠賣身才有錢看電影的。」

小孩的媽媽也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我兒子說得對，有的女的就是天生的賣貨。」

我扭過身拽著小男孩的頭發，反手給了他媽媽一巴掌。

「你管教不好自己的兒子，我就替你好好教育。」

1

電影正演到精彩的時候，我的頭卻被後面的人狠狠踹了一腳。

等我扭過頭，才發現是一個大約 10 歲的小男孩。

我皺著眉頭看向他，本以為會等到他的道歉，他卻衝我扮起了鬼臉。

「臭婊子，誰讓你坐我前邊的？我媽說了，你這樣的女人就是靠賣身才有錢看電影的。」

他搖頭晃腦地說完這句話，然後將頭偏向一旁的女人，似乎在等待一句誇贊的話。

那女人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子你說得對，有的女的啊，天生就是賣貨。」

他們母子倆一唱一和，徹底激起了我的怒火。

我甚至感覺看電影之前喝的藥在此刻都沒有了效果。

隻見她上下打量著我，隨後撇了撇嘴：「也不知道看電影的錢哪裡來的。」

聲音不高不低，但我周圍的其他人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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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站起身扭過去，一把拽著小男孩的頭發，將他提起來。

他被嚇得直接哭了出來：「媽媽，救我，救我！這個婊子要打我！」

我的速度很快，等他媽反應過來的時候，小男孩已經被我提到了我的前面。

隨後我將他放下來，然後狠狠地踩著他的腳。

他疼得直求饒：「別踩我了，好疼，好疼！媽，你救救我啊！」

那女人慌張地站起來：「你要幹什麼？你要是敢打我兒子，我就打死你！你快把我兒子放過來，臭婊子，不要臉……」

因為情緒激動，她甚至開始胡言亂語，各種汙穢之語全部收到我耳朵裡。

見我無動於衷，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臭婊子，你是聾子嗎！我讓你把我兒子放回來。」

我被推得差點沒站穩，那小男孩也開始咬我，他的牙齒在我腿上不斷摩擦。

可我現在根本感覺不到一點疼痛，隻有想打人的興奮。

我穩了穩身子，一腳將小男孩踹了出去。

那女人看見兒子被踹出去之後就開始尖叫，我直接拽著她的領子拉到了我的面前。

「Pia！」

一個巴掌上去，那女人被我打蒙了，整個電影院也徹底安靜下來。

「你不會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我就替你教育。」

「啊啊啊！你他媽敢打我！」

被我打之後，女人像是覺醒了反抗情緒，不停地揮動著手。

周圍人看不下去，將她拉走，小男孩連滾帶爬地走到我腿邊。

他瘋狂地捶打著我的小腿：「讓你打我媽，讓你打我媽，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我雙手將他提起來坐到座位上：「這下輪到你了，姐姐這就教你做人。」

隨後他的臉頰上各自出現了一個我的手掌印。

他被我安放在座位上，一動不敢動，因為我說隻要動一下，我打得就更狠。

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打過人了，準確來說，從吃藥開始，我的病情就被控制得很好。

今天，算是沒控制住。

女人被拉走，到放映場的門口，嘴裡還不斷罵我是蕩婦。

要不是我旁邊有好多人拉著我，我的巴掌肯定還會到她的臉上。

「我告訴你，臭婊子，我報警了，你給我等著！

「我老公有關系，我要你賠得傾家蕩產！」

她怒氣衝衝地打著電話，不到十分鍾，警察就來了。

他們先是將電影院的人群疏散走，然後將我們三個人帶到了監控室。

「說說吧，怎麼回事。」

2

那女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撲到警察面前掀開自己的頭發。

「你們看看，都看看，這都是這個小賤貨打的！」

臉上的紅腫讓我看得心情舒暢不已。

張鋒皺著眉頭，想開口卻又被女人搶先。

她拉過自己的兒子：「你們看看啊，這女的連小孩都不放過。我兒子這麼小，你看都被她打成什麼樣子了？」

女人的話音剛落，小男孩很配合地哭出了聲音。

「媽媽，我疼，我疼。」

張鋒抬頭看了看我，眼裡很是驚訝：「這女孩我認識，她生病了，她的病這幾年控制得都很好，今天做出這樣過失的事情，是不是沒喝藥？」

聽見這話，我愕然抬頭，這才發現今天出警的警察竟然是當年處理我案件的那名警察。

我們的眼神在空中交會，隨後他就收起了自己的視線。

「小段啊，這次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動手打人了？」

我咬了咬唇，剛想開口，那女人就橫插在我們中間。

她收起了剛才的可憐樣子，一臉「我都懂」地看著我們。

「好啊，你們狼狽為奸是不是？我看真是沒有天理了，我和我兒子才是受害者，你不趕緊把她抓起來，反而在這兒問原因！

「你就是我們群眾的一條狗，我今天喊你來就是給你面子，我警告你，我老公在警局可是有認識的人，你識相點，趕緊把她給我抓進去！

「我叫王馨悅，我老公可是你們隊長的朋友！你要還想幹下去，趕緊給我道歉！」

女人刺耳的話充斥在整個監控室，張鋒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

「王女士，現在我是在了解情況。因為面前的女士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我先開口問了她的情況……」

「狗屁情況，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了，不想把她關進去！」

王馨悅狠狠地推了張鋒一把，一口唾沫隨之而出。

我的拳頭緊了緊，又慢慢松開。

張鋒站到我旁邊：「這件事我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希望王女士您先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事出有因，我們現在又是在監控室裡，現在我需要你們配合，等監控視頻看完，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王馨悅聽見張鋒的話，臉頓時僵住了，小男孩抓著她的手：「看就看，這個女人就是欠打！你們要是不把她抓進去，我就讓我爸爸舉報你們！」

剛準備調監控的張鋒聽見這話，很是不得勁，他扔下鼠標：「女士，我們需要你的配合。希望在看監控的過程中，你們可以保持安靜。」

王馨悅還想走過來說什麼，我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嘴邊的話到底還是咽下去了：「哼，看就看，牛氣什麼？還不是別人的一條狗。」

我剛想動手，張鋒冷眼看了過來。

我悻悻地收回已經伸到半空的手。

「女士，您要是再出言不遜的話，我們就以妨礙公務罪帶您走一趟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扭身看監控去了。

王馨悅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把沒說出來的話憋了回去。

3

因為是新電影院，所以攝像頭在黑暗中拍得也很清晰。

甚至還將我們的對話都錄了進去。

張鋒越看臉色就越不好，他指著大屏幕：「視頻裡是小孩先踹人家姑娘的頭啊。」

他的話音剛落，王馨悅就尖叫起來。

「我兒子又不是故意的，她那麼大人了，被踹一腳能怎麼樣？就算是故意的，那又怎麼樣？她這麼大人了，和小孩還計較什麼？」

張鋒沉默了半晌都沒有說話。

隻要他一開口，王馨悅就有一百句等著反駁。

她冷眼看著我：「哼，現在是我被打了好不好，你還要替她說話？」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將刀子從包裡拿出來。

然後直直地砍到了桌子上，「張警官，我的躁鬱症好像又犯了。」

我捂著頭慢慢蹲下來，「剛才還隻是想打人，現在好像有種想殺人的衝動。怎麼回事啊？」

張鋒見狀趕緊招呼他的同事站在我周圍，生怕我下一秒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我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頭，王馨悅見狀帶著孩子連連後退。

她顫抖著手，嘴裡還是不停地罵著：「臭婊子，別以為裝病這件事就能過去，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

聽完這話，我直愣愣地站了起來，想要衝過去撕爛她的嘴的時候，才發現我已經被兩名警察死死地抓住了胳膊。

張鋒更是大驚失色，趕緊示意王馨悅不要再刺激我了。

「王女士，視頻裡面很清楚。要說動手，也是你先動手推她的，她精神上面有問題，您和您的孩子還不停用言語刺激她，她犯病之後的行為，按理說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

這話剛說完，王馨悅就徹底炸毛了：「你他媽胡說什麼，沒有天理了是不是？我們母子倆被人打了你們警察竟然不管？要我看，你們私下肯定有不清不楚的聯系！

「你和這女的肯定有一腿，我要告訴你們領導，要他開除你！」

因為情緒激動，且沒有發泄的地方，我的口水都已經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張鋒見狀，趕緊打開我的包找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我塞了三顆藥。

沒有水，我就咬碎咽下去。

藥的苦澀在我嘴裡不斷回味，我吧唧吧唧了幾下，喘著粗氣。

王馨悅見我情緒稍有收斂，興衝衝地跑了過來。

「喲，不發瘋了？」

她指著我，「警官你看看，這不是好了？你們是不是蒙騙我們啊？」

我被兩名警察帶了出去，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

王馨悅見我走了，還想追出來，張鋒一隻胳膊將她攔了下來。

「王女士，既然你不相信我們做的判定，那就跟我回去一趟吧。」

王馨悅甩了甩身體：「你說什麼呢？我信了啊，我可是信了。這件事就這樣吧，我不追究了。」

說完她就帶著小男孩走了出來，路過我的時候，惡狠狠地看向我。

「你給我走著瞧！我非整死你不可。」

我歪著嘴衝她笑，誰整死誰還真不一定。

4

王馨悅離開之後，張鋒才敢走到我身邊安慰我。

當年我的案件就是他操辦的，所以他對我的身體情況很了解。「小軒，你今天沒有喝藥嗎？怎麼好好地就發病了？」

我搖了搖頭：「喝了，或許是因為他們刺激到我了。」

寒暄了幾句，張鋒見我狀態好多了，才肯放我離開。

剛出電影院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因為我的小電驢的位置被人動過了。

因為生病，所以我對這些小細節比較敏感。

等我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座位上面被人貼了一張小紙條。【臭婊子，我把你的輪胎扎破了，看你怎麼回家。】

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的，想來也是那母子倆幹的好事。

我想過他們會報復我，隻是沒想到幹的事如此齷齪，上不了臺面。

因為上面提示了我輪胎的問題，所以我蹲下身，想看看到底成了什麼樣子。

手搭在座位上，剛按下去，一陣刺痛席卷全身。

我趕緊抬手，發現手掌裡面已經沁出了血。

我從包裡拿出湿巾趕緊處理了一下，然後彎下身子看向座位。

才發現我的車座裡面竟然有好幾根鋼針，難怪我的手會被扎破。

知道事情真相之後，我直接去了醫院，畢竟被扎事小，要是上面有什麼病毒可就完蛋了。

在醫院忙忙碌碌一下午才出了結果。

幸運的是一點事沒有，我提到嗓子眼上的一口氣才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