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高嶺之花後又栽他手裏

第2章

房子一共三室,一間主臥,一間客房,還有一間做成了衣帽間,衣櫃裡一半多都是擦-邊的小裙子,還沒扔。

我從中挑了一件保守的貓耳女僕裝穿上,重新來到鏡頭前,露出甜美的微笑。

「謝謝榜一大哥打賞,我也準備了一支舞蹈獻大哥。」

可有眼尖的粉絲發現「祝你平安」離開了直播間,我也愣住了,但也不能不繼續下去,調整好鏡頭跳了起來。

跳完就結束了直播,我換了一身休闲服下樓買飯,卻在便利店門口看見了謝妄。

他穿著西裝站在路邊,長身玉立,正點起一支煙,偏頭的一瞬也看見了我。

我低著頭走進便利店,買完出來直接走了。

走了幾步,發現有人跟在身後,回頭一看是謝妄。

我轉身繼續走,直到進了小區,他還跟著,我憤怒地轉過身問他:「你跟著我做什麼?」

謝妄扯松了領帶,衝我挑了挑眉:「你怎麼就能確定我不住在這裡?」

我嗤笑道:「騙傻子呢,你怎麼可能住在這裡。」

謝妄面色淡淡:「我住在這裡一年了。」

聞言我更是笑出了聲:「那我們怎麼會沒有見過呢,我可是在這裡住了兩年。」

謝妄從兜裡拿出手隨意垂在一側,朝我走了幾步,然後停住,身上帶著淡淡的香煙味。

我擰著眉偏過頭,他突然抬腿走了,淡淡地丟下一句。

「因為你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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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謝妄跟我走進了同一棟樓,然後坐了電梯,到達同一層。

我驚訝地看著他走到我家對門,輸入密碼打開了門。

「這個房子是你租的?」

之前中介跟我說對面沒人住,房東不在國內,怎麼會突然租出去了呢?

謝妄轉身抬起胳膊支著門,挑釁地看向我:「是我買下了。」

他說完關上門,我氣得衝著對面大聲喊道:「有錢了不起啊,有本事把整棟樓都買下來!」

7

回去後我跟秦染吐槽。

她突然問:「是那晚的男人?」

我沉默了。

秦染猜對了很興奮,繼續問:「臉帥嗎?他的聲音倒是很好聽,但都說聲音好聽的男人長得醜。」

「比起聲音,還是看臉吧。」

她越問越深,我的臉就越紅,趕緊轉移了話題:「你明天有事嗎?」

秦染像剛想起了說:「明天我要參加一個主播頒獎晚會,你假裝我粉絲來唄。」

我興趣不大:「有出場費嗎?」

秦染:「……你良心呢?」

我淺笑道:「沒有,我要錢。」

秦染啐道:「一天一萬來不來?」

我立刻答應了:「去!」

說到我們認識,我和秦染一開始隻是網友,她無意中刷到我的直播間,然後成為我的榜一大姐。

後來我們見面成為了好朋友,剛做直播的前半年可以說靠她養我,衣櫃裡的很多衣服都是她買給我的。

出去被粉絲認出來,我才知道她是某家的大主播。

之後,她也一直勸我解約去她的公司。

但因為老板對我有恩,在我剛回來沒錢的時候籤了我,所以我一直沒有離開公司。

隻是讓我沒想到,曾經信任的老板竟然在我解約的時候算計我一筆。

幸好那天遇到的是謝妄。

……

第二天,秦染接上我去了頒獎晚會,她說要帶我認識資本大佬。

「你睜大眼睛看好了,看上哪個不要害羞直接搭訕,萬一當了大佬太太,就直接實現財富自由。」

我笑著附和她的玩笑:「你也看,咱倆一起當富婆。」

其實心裡一絲攀權附會的意思都沒有。

五年前,我媽就是她口中人人羨慕的富太太,我是驕縱的大小姐,從沒想過「沒有錢是什麼樣的生活」。

直到我爸公司破產,涉嫌犯罪入獄一輩子出不來,在我媽帶我躲到港城第二天後就在牢裡自殺了。

追債的人追到了港城,我們東躲西藏,活的乞丐都不如。

從天堂到地獄,這輩子我再也不想體會了。

秦染帶著我往前面坐,剛坐下她突然壓低聲音,指給我看:「快看,坐在我老板身旁的男人是個極品!」

我抬頭望去,和轉頭的謝妄對上了視線。

8

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裝,靠坐在椅子上。

漂亮的眉眼冷淡地掃過來,我直愣愣地和他對視。

再回神,他轉過頭了。

秦染拽了下我:「他看了你好久。」

我低下頭,低聲道:「巧合罷了。」

秦染還要再問,旁邊有人找她說話,她起身去應承了。

沒想到一去就好久,我獨自坐在座位上,誰也不認識。

這時候,燈也忽然暗了下來,旁邊有人跳起了舞。

我皺起眉,這還是頒獎晚會麼。

拿出手機想給秦染發消息,一隻手伸到我面前。

「能和你跳支舞嗎?」

我抬頭看見謝妄。

心裡想的是拒絕,可動作卻先做出了反應,手搭上了他的手心。

他攬著我的腰,慢慢隨音樂晃動起來。

我很緊張,好幾次踩了他的腳,他一聲不吭,跳到了一首曲子結束。

就在此刻,秦染和他老板一同出現,秦染向他老板介紹我:「段總,這是我的好姐妹尹夏晚,也是一位主播。」

段總看著也是一表人才,朝我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謝妄,出口調侃:「謝總比我先認識尹小姐咯?」

而秦染驚訝地看著某處,我順著低頭才看見,和謝妄的手還牽在一起。

我瞬間想抽出來,他卻握緊對兩人說:「我們先走了。」

謝妄拉著我上了他的商務車,關上門他就側身吻住我。

我推著他不斷呼喊:「謝妄。」

「司機還在……」

他專心地吻著我,用力攫取。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將我拉走。

也不知道為什麼吻我。

他身上清淡的氣味,讓我想哭,想要擁抱。

許久後,謝妄捧著我的臉,看著我呼吸均勻。

對司機說:「開車。」

後半程車內很安靜,謝妄拿著平板回復消息,我靠著椅背轉頭看著窗外,漸漸睡著了。

車停了,我被他叫醒。

謝妄站在車外,微微彎腰:「等我抱你呢?」

我趕緊下了車,踩著高跟鞋在前面走得飛快。

而謝妄在後面不緊不慢走著,因為一雙大長腿,並沒有落下很遠。

電梯打開後,謝妄率先走進了電梯。

我沒有動,對他說:「你先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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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垂下眸,抿著唇不說話。

一聲清晰的嗤笑傳進耳朵。

謝妄收起手,放回西褲口袋,譏諷道:「尹小姐,我也挑食。」

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我走進了電梯,在他身後站住。

到了 18 層,謝妄收起手機走了出去,聽見他指紋解鎖,打開門,然後用力撞上門,聲音回蕩在樓道。

我慢吞吞走到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了。

靠坐在玄關,我低頭看見腳跟磨出了血,脫掉高跟鞋,換上拖鞋走進客廳。

手機顯示秦染的信息,她問我和謝妄在一起麼。

想起他急轉直下近乎挖苦的態度,我疲憊地打了幾個字:【沒有,我回家了。】

第二天,秦染約我出去吃飯,追問了好久,我告訴她關於過去的一切,包括我和謝妄的關系。

她聽得無比震驚,嘴裡一直重復著「可惜」兩個字,然後感嘆:「不是你的錯,也不是謝妄的錯。」

是啊,好像都有錯,又好像都沒錯。

我拉著她從 LV 店出來,看見謝妄和一個女人走過去,他扭頭聽女人說話,所以沒看見我。

閨蜜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什麼,拉著我去了下一個店。

在小區門口,我又碰見了謝妄,他穿著單薄的單衣,手裡拎著從旁邊藥店買的藥。

他看了眼我手裡的購物袋,抬頭睨我,嘴角勾起一絲諷笑:「不僅能勾引男人,還能哄得住女人,尹小姐玩轉人心的功夫不減當年。」」

我愣了一下,猛地抬頭看著他。

他眼裡的冷漠刺痛了我,攥緊拳頭,指尖嵌進肉裡。

「對啊,我就是這種人,你很早之前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我衝出電梯,用盡全力將門關上,似乎將胸腔裡的所有氣都撒在這扇鐵門上。

我靠著門大口喘氣,眼睛酸了又酸,被我憋回去。

平靜下來,我轉身看向貓眼,看見謝妄坐在對面門口,神色十分痛苦。

10

我立刻打開門衝到了對面,蹲下去推他:「謝妄,你怎麼了?」

謝妄抬起一張慘白的臉,豆大的汗珠從頭上低落,齒縫間擠出幾個字:「不用你管。」

他嘗試想要站起來,卻疼得再次跌坐,然後直直地朝我身邊倒下來。

我趕緊打了 120,醫生讓我跟著去醫院。

我突然猶豫了。

旁邊的護士馬上問:「你是他什麼人?」

我看著抬上急救車的謝妄,磕磕巴巴說不出來,醫生也不耐煩了,大手一揮上了車。

關門之際,我對著車裡大聲喊道:「我是他女朋友。」

然後順利上了車,坐在謝妄旁邊,他眼睛都疼紅了,轉頭狠狠瞪著我:「不是前女友嗎?」

「醫生,麻煩開門讓她下去。」

「你別說話。」我去抓他的手,被他甩開。

醫生眼珠在我倆身上轉了轉,也明白怎麼回事。

「好了,小兩口先別吵架,救命要緊。」

我一邊落淚一邊點頭,又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聲音帶著哭腔:「謝妄你別動了,算我求你了。」

謝妄扭著頭,不看我。

我默默流著眼淚,手因為害怕而停不住顫抖。

我低下頭抹了抹臉,剛要松開他的手,突然被他反握住,低沉地說了句:「死不了,別哭了。」

到了醫院,謝妄被直接送進手術室。

他的秘書也趕來了,還有我和秦染在商場看到的那個女人。

她看見我那一刻愣了幾秒,等手術結束後上前詢問,安排謝妄住進了單人病房。

我跟著到了病房門口,卻始終不敢推門。

他有女朋友了,我不該打擾。

我轉身離開時,女人忽然叫住我:「等一下。」

「你是尹夏晚?」

我咬著唇抬頭點了點,然後解釋:「你不要誤會,我現在和他沒有關系……」

「原來就是你。」

女人輕喃一句,突然朝我伸出手:「我是小妄的姑姑,謝敏言。」

11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謝妄還有姑姑。

「我們聊聊吧。」

謝敏言帶我走出了病房區。

她跟我講述了謝妄的家庭背景,謝妄爸爸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因為年輕離經叛道很早離開了家,等派人來找的時候,已經有了謝妄。

謝妄爸爸過的並不好,本來想帶著妻子和兒子回家,卻沒想到在路上出了意外,謝妄爸爸當場死亡,而謝妄媽媽成了植物人。

謝妄從此恨上謝家,寧願被人收養或資助,也不願意認謝家任何人。

他在我面前,從沒提起過母親之外任何人。

在我資助他的第二年,謝妄的母親去世了。

再後來,我又拋棄他了,他才去找到謝家,想找尋我的下落。

謝妄姑姑說:「他這些年一直在找你。」

我苦笑:「因為他恨我。」

謝妄姑姑淡笑:「或許是吧。」

這時,一個西裝男走過來對謝妄姑姑說該走了,她緩緩地站起來,回頭對我說:「或許也有其他原因,你要自己去問他。」

我走回病房輕輕推開門,謝妄在昏睡。

我站在床邊看了很久,轉身離開時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他睜開漆黑的眸,瞬間讓我無所遁形。

「尹夏晚,同樣伎倆用二次就沒意思了。」

那一瞬間,我知道他說什麼。

我們分手的第二天,謝妄發燒進了醫院,他朋友給我打了很多電話,還有短信,讓我去看看他。

那時候我已經在機場準備登機了,我還是忍不住,突然轉身跑向出口,邊跑邊告訴媽媽坐下一班飛機走。

我打車來到醫院,在輸液室看見了謝妄,他身邊有個女生在陪他。

我知道那個女生是他高中同學,喜歡他很久的女班長。

女生站在他身側,不時地彎腰詢問他。

旁邊一起輸液的叔叔阿姨和她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女生突然紅了臉,連忙擺手否認,但嘴角卻是壓不住的笑。

我大概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她和謝妄是男才女貌,很般配的一對。

站在謝妄身旁的人應該是像她那樣,而不是仗著大小姐身份總是任性,用錢「逼迫」他做不願意做的事。

我在門口望著他們看了好久,然後悄悄離開。

12

看著他勢在必得的眼神,我低下頭否認:「什麼第二次,我聽不懂。」

謝妄語氣平淡:「那天你來醫院看我了,然後又走了,頭也不回地一走五年。」

我聽出他嘲弄的語氣中的那麼一絲怒意,微微抬眸,問他:「所以你現在還喜歡我?」

謝妄眉頭輕挑,凌厲的視線射過來。

面色淡淡,嘴角卻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

「喜歡你,做夢呢?」

我對這個回答毫不意外,轉身往出走。

他問道:「你去哪兒?」

「回家。」

「你不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