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畫家

第303章

  這幅畫這麼受歡迎嗎?

  轉頭看向掛在牆上的《上海田子坊》,趙丹英扯唇笑笑,果然,藝術是無國界的。

  他們覺得好的作品,即便是自認藝術氣息遠超其他任何國家的法國人,也會喜歡啊。

  “這幅畫並不屬於我,它的創作者華婕過幾日會到上海,屆時再聊吧。”趙丹英無奈笑道。

  “我倒還知道一個地方,能看到華婕的另外兩幅畫,如果你有興趣的畫,我幫你安排一下?”孫霖難得熱情。

  畢竟對方的喜好與他一致,雖然是這幅畫的競爭對手,但也稱得上志同道合吧。

  “那就先謝謝孫先生了。”伊萬微笑著表示:他很有興趣。

  就這樣,陳安通江邊德國餐廳的生意,又來了。

  ……

  ……

  而在許多人為華婕的畫奔走聚會時,華婕也整裝理箱,正準備啟程。

第173章 隻給看而已? 真刺激!……

  8月17日早上, 華父吃過早飯,看著地方被華婕整理好的裝衣服的小包,嘆氣道:

  “天天在外面跑, 也不著家,這才16歲啊,就要開始放養了。”

  語氣裡滿滿哀怨。

  “要不這趟你陪著去?”華母笑笑。

  “是嗎?……就呆一個多星期吧,我跟著幹啥。”華父心動了一瞬, 轉念撇嘴。

  這一趟就沈佳儒帶隊, 不需要家長跟。

  他跟著華婕去上海,那豈不是顯得他這個爹很離不開孩子?

  多沒面子。

  嘆口氣,華父坐在廚房餐桌邊,等著華婕整理好東西,他好開車去送行。

  裡面小屋中, 華婕坐在課桌邊, 伸手捏過自己最慣用的毛筆。

  指腹輕輕拂過筆杆,它雖然已經不新了, 手感卻還是那麼好。

  輕輕彈了彈軟毛, 捋順後捏起毛筆在自己手背上刷了刷。

  對於畫畫的人來說, 最常用的那幾隻筆,可比美女的化妝刷更寶貝多了。

  沒拿起一隻筆,總覺愛不釋手。

  是以雖然沈老師說這一趟未必有多少時間去寫生,但她還是將幾隻常用毛筆,仔仔細細撞進放折筆的筆筒中, 豎好擺在書包裡。

  如果這個包包要託運, 她絕對會將筆筒拿出來隨身帶,因為這幾隻筆是絕對不能出紕漏的心頭好。

  用衛生紙擦了擦沈老師送給她的進口固體水彩,夾著自己畫的色卡, 一起放進包包裡。

  連同隨身水彩速寫本,全部工工整整裝好,用力抱了抱裝滿畫材的包包,華婕才起身走出自己小房間。

  華父揪了揪女兒的馬尾,才拿上車鑰匙出門。

  一路平穩行駛,對於華父來說實屬難得,體現了他不舍得女兒的老父親心情。

  到火車站的時候,沈佳儒等人已經到了。

  站前雕塑邊,沈老師拿著包的嚴嚴實實結結實實的華婕畫作《思念》,朝著華婕一行擺手示意。

  行到跟前時,華婕先跟所有人打招呼,然後才挑眸去掃沈墨。

  少年悠闲的歪歪站著,淡著面孔斜睨少女,幾不可查的挑了下眉頭。

  “磊哥,我給華婕準備了些吃的,在車上。你車鑰匙給我,我去拿一下。”沈墨朝著趙孝磊伸手。

  對方掏兜揚手,沈墨抬臂瀟灑接住被丟過來的鑰匙,轉手請扯華婕馬尾:

  “跟我一起去取。”

  “哦。”華婕將自己的包包放在爸爸腳邊,轉身踏步便跟著沈墨跑了。

  “……”華父望著華婕的背影,深吸一口氣。

  “……”沈佳儒望著華婕的背影,輕輕嘆一口氣。

  …

  “記得每天發短信,早上起床發,晚上睡前發,知道嗎?”沈墨低頭看著少女,認真提要求。

  “你也是。”華婕仰頭看他,毫不示弱。

  “給你準備的單詞本、題型本記得每天看一看,背一背,一旦放下了,很容易忘記。”沈墨叮囑。

  “知道啦。”華婕認真點頭。

  “不要隨便跟來搭訕的男生講話,知道嗎?”沈墨用右腳外側撞了撞華婕左腳外側。

  “你也是。”華婕斜睨道。

  “來跟我搭訕的人,我能分出他是男是女,就算不錯了。”沈墨扯唇。

  “……有道理。”華婕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沈墨眉心一壓,伸手扇了下她馬尾。

  沈墨開車門撈出一袋零食,鎖好車門後,拎著東西帶她往回走。

  好像還有很多話說,可距離進站檢票的時間卻越來越短。

  檢票口已經排成了長隊,人們開始有序進站。

  “華婕,快點,檢票啦——”錢衝站在隊伍中,朝著華婕招呼。

  “來了。”華婕高聲應罷,轉頭對沈墨道:

  “你湊過來,我跟你說句秘密。”

  “?”沈墨皺眉,小土豆還敢有秘密沒告訴他?

  低頭將耳朵湊過去,他專注傾聽。

  下一瞬,一股熱氣吹拂在耳朵上,痒痒的讓人想撓。

  腦中才浮現出‘到底是什麼秘密’時,一個湿潤柔軟的觸感,忽然壓在了耳朵上。

  “???”沈墨。

  “!!!”沈墨。

  他身體僵硬在俯身傾耳的姿勢上,紅暈和滾燙的溫度,以耳朵為圓心,瘋狂像全身擴散。

  華婕抿唇笑的像個賊,一把從他手中撈過零食袋子。

  “拜拜~”說罷,她不等他反應過來,拔腿狂奔。

  神速親人,親完就跑,真刺激。

  ……

  ……

  上海顏家花園。

  這座英倫範兒的花園別墅,上一任主人去世後,孫霖將之高價拍下。

  它的佔地面積雖不足以修一座足球場,但仍寬闊敞亮。

  草坪花園中,許多人捏著裝了汽水的高腳杯,穿梭在擺放於臨時展架上的畫作間,或傾心欣賞,或顰眉細度。

  高腳杯和汽水是買票進入後,便可憑票領取的免費飲品。

  院子裡的展架是專門定制的,使畫展中的10幅畫,可以在自然光線下展示給參觀者。

  居磊踏上假三層磚木結構的臺階,踩過紅木地板的別墅前庭,踏進了別墅大門。

  別墅內的英式家具仍在,而展覽的畫作則被用心的布置在別墅各處。

  如牆上,如桌上,甚至還有的被‘隨意’放在地上,若不是有展燈照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它們原本不屬於這座別墅。

  上海老洋房畫展的設計非常有趣,讓人們買了畫展的票,卻還能享受這座1920年猶太醫生建造的如今價值上億的北歐建築。

  居磊在一樓陰面臥室裡,看到了紗帳後半遮半掩的自己的畫。

  巨大的油畫被放在床後,令人乍一眼看去,仿佛真有個女人躺在榻上一般。

  他很滿意這個布置,不僅讓自己畫作的氣氛變得更雅致,更美,也通過床和牆面的距離,拉開了觀賞者與畫的距離。

  不僅提升了賞畫體驗,還保護了畫作不被碰觸到。

  站在自己的畫作前,居磊看了好半晌,忍不住的沾沾自喜,忍不住的洋洋得意。

  隻是,在他沉浸孤芳自賞的過程中,並未發現,大多數顧客在看他畫作時,基本上隻是稍作停留,少有駐足長望的。

  旋足轉身,居磊走出側臥,看到別墅門口幾個人簇擁著一位穿黑色棉麻休闲裝的男人走進來。

  男人大概三十出頭,即便穿的很休闲很隨便,但氣勢很足,沉著臉走進來,讓許多客人都感受到了強烈的不自在感——

  當身邊有存在感過強,又隱約具有攻擊性的人時,難免會覺得不舒適。

  居磊居然認識這個人,是晨星酒業的董事長朱晨,長年混跡在國內藝術圈,喜歡收藏,但口味刁鑽。

  之前在清美雙年展上,朱晨隻拍了一幅畫,就是沈佳儒的那個叫錢衝的學生畫的《雪原落日》。

  居磊轉頭看了看自己的畫,心裡存了點念想,便在走廊裡溜達,假裝看其他人的畫。

  待朱晨踏進放他畫的側臥後,居磊踏步走近,似巧合般與朱晨共同站在自己的畫前,然後主動開口道:

  “朱老板覺得我這幅畫怎麼樣?”

  朱晨轉頭掃過居磊,對方立即禮貌伸手,主動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國美院的畫家居磊,也是這幅畫的作者。”

  “你好。”朱晨微微點頭,緩慢抬手,隻輕輕與居磊虛握了下,便收回手。

  這隻手收回後,便一直握成拳垂在身側,沒有插回兜內。

  “朱總可願點評幾句?”居磊問。

  “畫技不錯,靈氣不足,人的表情略豔了些,恐怕有些偏俗。”朱晨隻掃了一眼居磊的油畫,便直白吐出自己的評價。

  在居磊微怔著沒想到會收到這樣點評時,朱晨已經點頭後出了這間側臥。

  顯然,這裡沒有能令他駐足的畫。

  其他跟朱晨一道來的商務伙伴們也跟出來,朱晨的助理立即掏出一張紙,噴上酒精後,遞給朱晨。

  朱晨認真擦過右手後,才將衛生紙丟在轉角的垃圾桶裡。

  接著,幾人踏進斜對面的大書房裡,發現裡面站著許多人,最內層的人正傾身湊近裡面的畫,仔仔細細打量。

  朱晨在房間裡等了好半天,才在裡面的人被催促著離開時,排到內層。

  在踏進來的瞬間,他愣了一下,才露出恍然表情。

  怪不得這麼多人圍著這幅畫。

  在裡面的人離開,這間大書房裡面的一張貼牆小書桌,和依靠著牆放的古典木椅才顯露出來。

  而乍一眼看去,正有一個人坐在木椅上,垂眸望著桌角。

  那是一個穿著暗色旗袍的女人,姿態優雅,慵懶坐著,若有所思。

  這是位多麼迷人的上海女人,細眉長眼,紅唇微翹,妝容精致,身姿窈窕,韻味十足,能令所有男人著迷,女人隻怕也會傾慕她氣質和容顏。

  可再看一眼,你才會發現,這竟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幅畫。

  因為房間布光和畫上的朦朧光影幾乎一致,擺的位置也恰巧與室內光融合,令人要仔細看才會發現這其實是一幅畫而已。

  怪不得那麼多人要傾身細看,因為它實在太逼真,太細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