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千金重生了

第117章

  他把室友們送回學校。

  “我今天回家。”他提醒他們,“明天報道別遲到了。錢偉認識地方,你們跟著他就行。”

  室友們答應了,又說:“改天再請你吃飯,今天不算。”

  嶽松欣然答應。

  回到家,他給莫琳打了個電話:“莫小姐,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

  他說:“就想問一下,過兩天b市的首映式,興南的投資人會不會過去?”

  莫琳說:“會的,張小姐讓我給她留了三個坐席。她說會和爸爸一起帶著妹妹去。”

  妹妹就是今天見到的小女孩,爸爸是興南集團的張寰。

  莫琳問:“您問這個是……?”

  嶽松沉吟了一下,說:“我這邊原定的安排取消了,幫我也留個坐席吧。……不,我不上臺,不用安排,去看看就好。”

  莫琳都答應了,嶽松又問:“興南張總的航班是哪一班?我搭同一班過去好了,正好認識一下。”

  從始到終,嶽松都沒有提及“張雁聲”。莫琳與他認識一年多了,也隻有當初投資的時候,他似乎出於好奇問了一下她和張雁聲是怎麼認識的。

  這種刻意安排去和別人認識的情況,在商場上也常見。莫琳自己就經常要尋找各種機會去認識她想認識的人。因此莫琳不疑有他,把張雁聲一行的航班號告訴了嶽松,還說:“我給您安排接機。”

  嶽松欣然:“好的,謝謝。”

  他本來有別的安排,沒想去那個首映式。

  但……這不是上天的安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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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兩天裡,張雁聲時不時地會看一眼手機。但令她有些意外的是,雖然互相加了好友,但嶽松並沒有給她發任何信息。

  很快她和張寰就要帶著張鶴翎去b市,張寰臨走前對梁瑩瑩說:“你看好碩碩啊。”

  這純粹是形式主義,因為即便是梁瑩瑩在家,其實也是阿姨負責看著張碩成。

  但即便這樣,梁瑩瑩也得走走形式,表表忠心:“你放心。”

  張鶴翎語重心長地囑咐她:“媽,作業必須得每天檢查。要不然他真地是不會主動去做的。他一定會瞎玩一整天!”

  梁瑩瑩磨了磨牙,沒好氣地說:“知道了。”

  張寰三個人都看了一眼張碩成,都看到了他眼中藏不住的雀躍,或者說,蠢蠢欲動。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走了。

  等他們的車子一離開,張碩成就仿佛卸了籠頭似的,立刻興奮起來,要求梁瑩瑩帶他去遊樂場。

  梁瑩瑩最討厭帶孩子出門了,一口拒絕:“這麼熱的天,去曬成人幹啊!”

  但家裡沒有了壓制張碩成的人,張碩成一秒就回到了從前的狀態,倒在地上就開始嚎哭打滾,還抱著梁瑩瑩的腿不許她走。

  梁瑩瑩惱怒起來,就要動手揍他!

  張碩成跳起來,指著她說;“你要是打我,我就告訴我爸,你不好好在家看著我,成天出去打麻將!”

  梁瑩瑩氣得發昏。

  什麼時候這個小兒子也學會這一手了?

  她在這個家裡地位已經低到了連小兒子能欺負她的程度了嗎?

  但今非昔比,她手舉起來,又舉起來,再舉起來,最終還是恨恨放下:“不是說去遊樂園嗎?換衣服去!”

  又喊:“王姨!王姨!人呢,你一起去,再喊上小周!”

  當嶽松也出現在飛機的頭等艙裡的時候,張雁聲又一次吃驚了。

  嶽松卻眉眼帶笑,跟她和張鶴翎打招呼:“嗨,又見面了。”

  張鶴翎也吃驚:“啊,大哥哥!”嶽松長得這麼好看,她還記得他呢。

  張寰聞聲轉過頭來,看到一個身高腿長的大男孩。穿著白色的t恤顯得人非常幹淨,眉眼帶笑,氣質也溫潤。

  長得好看的人就是佔便宜,讓人一看就容易心生好感。況且嶽松的相貌屬於端正的類型,不像徐立晨一副風流薄情相,張寰第一眼對他印象就很好。

  這個機型的頭等艙座位都是單獨的,但嶽松的位子正好和張寰的是在同一排。

  他落了座,隔著中間的走道對張寰伸出了手:“興南的張總是吧?”

  張寰也伸出手,反問:“你是……?”

  兩個人握上手,嶽松自我介紹:“我姓嶽,嶽松。我祖父名諱上奇下峰。”

  他這麼介紹,張雁聲和張鶴翎都聽不懂。張寰卻恍然大悟:“哦,你是……”明白了社交關系的銜接點,態度上頓時親熱了兩分。

  “你們也是去b市參加首映式的嗎?”嶽松含笑回頭看後面的張雁聲,解釋,“我也是。”

  他姓嶽,他是k市的,他去參加首映式。

  這些信息在腦子裡一閃,張雁聲猛然明白過來:“你,是慶霆的投資人?”

  “是呀。”嶽松嘴角噙著笑意,望著張雁聲的眼睛裡好像閃動著星辰,璀璨,有明亮的光,“真巧。”

  什麼是巧?

  有緣就是巧。

第121章

  k市飛b市兩個多小時, 張鶴翎一直在玩遊戲。

  張雁聲一直盯著前面的兩個人,聽他們倆說話。

  她發現嶽松是一個非常擅長傾聽,而且善於與長輩相處的人。她爹一開始還矜持地拿捏著社交距離, 那態度是“張家人vs嶽家人”。

  但慢慢的,嶽松的耐心傾聽, 誠懇請教,真摯恭維……張寰就把態度調整成了“年長者vs年輕人”了。這一下子, 態度上又親密了兩分。

  “我跟你表姐這兩年合作很愉快。”張寰說,“她是個厲害人啊,長江後浪推前浪, 我們這些前浪都要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以後啊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聽表姐提起過您。”嶽松慢條斯理地說, “說興南穩打穩扎,您家老太太掌著舵, 穩如泰山, 在咱們省裡不容小覷。所以姜還是老的辣, 我們年紀還小,要跟上一代人學的東西太多了。”

  張寰真情實感地稱贊他:“謙虛了,謙虛了!”

  張雁聲有種怪怪的感覺,嶽松有時候跟張寰說話的語速,比張寰還穩,還緩。

  可能是一人千面吧, 張雁聲早觀察到,張寰一到老太太跟前,就語速變快, 聲音變細;一回到自己家裡對著自己老婆孩子,音調就放沉;而他對秘書們發號施令的時候, 又聽起來很有威嚴。

  嶽松現在跟張寰說話,不卑不亢,不急不緩,那種感覺不像一個年輕人。閉上眼睛的話,會覺得像個老頭子。當然張寰很適應他這個語調語速,因為年紀越大的人,就越這樣。

  但前幾天,在餐廳裡偶遇的時候,雖然隻說了短短幾句話,但張雁聲很肯定,嶽松那時候說話,跟這會兒完全不一樣。

  想想其實就連自己在面對不同的人時候,也會不自覺的調整語氣語調,張雁聲不由覺得很有意思。

  所以嶽松在張寰這樣的人面前就會表現得很老成穩重,那其他時候,他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這兩個小時的行程裡,嶽松都在和張寰說話,幾乎沒有回頭看過張雁聲一眼。而張寰談興很濃,竟跟他聊了一路。等到下飛機,他們各自都有人接,笑著道別。

  坐到了車上,張寰感慨:“這就是別人家孩子啊。人家嶽家把孩子教得真好啊。哎呀,這小伙子!我就盼著碩碩以後是他這樣,我這輩子就滿足了。”

  臉真大!

  張碩成這輩子有她盯著,不去為非作歹傷害別人,他都該感謝她了!

  張雁聲一個白眼險些翻到天上去!

  張寰完全誤會了,他以為張雁聲看不上嶽松這樣的,還替嶽松說話:“你翻什麼白眼啊,我跟你說,人家這樣的叫穩重,知不知道。你以為誰都跟小徐似的,大馬猴一個,說幾句話,那眉毛得抬四五次,那嘴角要勾好幾下。還這樣,這樣,斜著勾!”

  他親身上陣示範了一下什麼是“斜勾嘴角”。其實就是兩邊嘴角,一邊不動,隻勾起另一邊。比較邪氣的一種笑法。

  “整得跟電視劇裡的大反派似的。”張寰吐槽。

  反正他死活就看不上徐立晨,哪哪都不順眼,連嘴角和眉毛都不順眼。

  “別說,”張雁聲涼涼地說,“你這麼一笑,還真像電視劇裡的反派。”

  “對對對!”張鶴翎真情實感地發表感想,“就特別像《一人擎天記》裡那個掌門大弟子。他不是一開始老看不起男主嗎,他就老這樣笑,嘴巴一歪,就這樣。後來他特別慘,男主殺了他全家。”

  “呸呸呸!”張寰氣死,“說什麼呢!”

  到了酒店,徐立晨在酒店等他們呢。

  “張叔好久不見了!”徐立晨熱情跟張寰打招呼,“不好意思啊,我有課不能趕去接你們,待會一起吃飯吧。”

  我稀罕你接。

  張寰撇撇嘴說:“沒事,你好好上你課……哎,你上什麼課啊?”都放暑假了,這裡也不是k市。

  徐立晨把上表演課的事說了。

  張寰假假地說:“挺好挺好,多努力吧,叔叔等著以後看你主演的電影。”

  一般人聽了這話都得謙虛兩句,你看人家小嶽,那謙虛起來,多麼含蓄文雅啊。張寰按著程序等徐立晨走一下“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一定會努力”的套路。

  奈何徐立晨從不知道謙虛為何物,他眉毛一挑,嘴角斜斜一勾,無比自信地說:“那肯定能!”

  張寰:“……”

  感覺胸口氣非常不順。

  不順眼!還是不順眼!

  但徐立晨也不是傻子,張寰對他的態度,他心裡門清。他悄悄跟張雁聲說:“你爸是不是更年期了?”

  張雁聲:“……”

  徐立晨信誓旦旦:“真的!我懷疑他就是。”

  “我跟你說,”他解釋給她,“就我認識的四五十歲的男的,唯二兩個我搞不定的男的,一個是咱教導主任,一個就是你爸!你看他臉上跟我笑嘻嘻的吧,他心裡肯定不知怎麼說我呢。”

  “教導主任那不用說,那天生跟學生就是天敵。可你爸真是稀奇了,難道就真跟我氣場不合?”徐立晨困惑,“真的,別的人都能跟我稱兄道弟,我就搞不定他。”

  徐立晨有個本事,他很快就能融入新環境,很快就能讓別人圍在他身邊。

  前世是這樣,今生也不差,他從八班去了五班,很快就有了朋友,是那種在他有情況的時候,會真心擔心他的朋友。他們還特意跑去找張雁聲打聽情況。

  今生張雁聲扯了他一把,使他早早地跟謝東這些大人打起交道來,也一樣得心應手。從王制片到謝東到副導演們到燈光師化妝師,都能跟他稱兄道弟,甚至勾肩搭背。

  這麼多人他都能搞定,唯獨搞不定張寰。

  徐立晨這種自信心爆棚的人,當然不認為問題會出在自己身上。

  那肯定是張雁聲爸爸有問題啊!

  張雁聲嘴角抽了抽:“也許吧……”

  談完了張雁聲的爸爸,張雁聲也問了一下徐立晨的爸爸:“你爸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徐立晨眸色一黯,隨即掩去,無所謂地說:“就那樣吧,每天一大把藥片下去,再打兩針,現在人已經神智不清了,見到我都不認識我了。那種地方,裡面黑著呢。”